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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下頭,懷中輕盈的身子令他心痛,一個有身孕的女子不應是這樣的體重,想到她被俘虜之后在敵寇的地盤上過的定然是非人的生活,而當她在受苦受難的時候,自己卻大錯特錯地還誤以為她在那個鬼地方過得如魚得水。
自己若不是一念之差,也絕不會讓她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但他無論此刻他如何的懊悔、自責也斷然改變不了讓她受罪的事實;他在心中暗暗地發誓,再也不會讓她受一絲的委屈、一絲的傷痛。
他緊緊了抱著她的柔弱的身軀,徒步走到了清澈的河邊,環顧四同,他將她輕輕地平放在一塊光滑的石塊之上;猛烈的陽光被頭頂高高的茂盛的枝葉給阻擋住,只有零星的幾點光線透過綠葉投射地石塊上,光點斑斑,亦投射在了她那滿是傷痕的身上。
日光映得她那姣好的臉孔毫無血色,他的心不由得揪得更緊,默默地注視著她緊閉著的眼臉及那無比干裂的蒼白嘴唇。
回過神來,他伸從河里輕輕地掬起些許清澈的河水,跪在她的跟前。他輕輕地伏下身子溫柔地用另一只空著的手將垂在她嘴角的一縷黑發給撩撥開來。
他將掌心的清水含在嘴里,輕輕地貼上她的唇,唇上碰觸到的不再是溫香的玉唇,他用唇撩開她干裂的唇瓣,試圖將嘴里那清甜的河水渡進她的嘴里;水送了進她的口腔,但他的雙唇方離開她的唇,水卻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水滴順著她的下頷往下流,瞬間就漫延至她脖頸處的一傷口處,男人一個慌神,趕緊抓自己的衣袖為她拭擦。
她外露在衣裳外的大大小的劃痕令他的心隱隱作痛,終于他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摟在懷中,抖著手一件件地為松開了她身上的衣物盤扣,雖然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都一咬牙給漠視了;但當他正欲將衣領從她胳膊上脫下來時,看到她手腕處的傷口,瞬間覺得窒息---他緩緩地將衣衫除了下來并被他隨手拋在一邊。。
居良久---他才鼓起勇氣抓住她的手腕湊近細看,只見手腕處似乎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勒過,白皙的手腕上是一道兩寸多寬的傷口,傷口上血肉模糊,血水混著傷口已然微微地發膿、發腫。
他眼眶瞬間漲得通紅,再抓過她的另一只手,竟亦然。
心抽動著,男人再也隱忍不住,他跪在石塊上對著長空撕心裂肺地叫著:“啊----!”
然而他這痛心疾首的呼喚并沒有讓那躺在石塊上的女人醒過來,她依然安靜地一動也不動。
良久良久---男子帶著沉痛,默默地為她褪下身上所有的束縛,最后的一件衣裳被拋地在了旁邊草地上。
躺在石塊上的女人那白皙的身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白玉一般的色潤,她那隆起的腹部在沒有了衣物的遮掩之下,圓鼓鼓地突起來,在那纖弱的身子上顯得是多么的唐突;男子鼻子不由得一酸,她這么贏弱、氣虛的身子還能將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嗎?
赭這時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會不會對她更好一點,此刻望著她突起的肚子,對于男人來說她腹中的孩子已然成了危及她生命的隱患。
輕輕地將手輕輕地復上她的腹部,突然她從她的腹部傳來一陣的抽動。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沒一會,又一陣抽動,他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掌下:孩子,因為爹,你母親已經夠難受了,你可不能再踢她了---。
她腹中的孩兒似乎感知到他父親的心思,竟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他從她的衣物當中抽出一件里衣,在清澈的流水里擦搓干凈后,拿到她的身旁輕輕地為她拭擦著身子,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身上所有的傷痕;但這并不容易,有的地方傷痕交錯著,令他無從落手。
在戰爭上面對著上萬的敵寇他從不沒有退宿過,看著尸橫遍野他也從來不覺得恐懼。但此刻面對著她的這滿是傷痕的**,卻令他畏縮了;這副柔弱的身軀,令他的每一條神經都繃得死緊,他就這般如履薄冰地一下一下輕輕地為她拭擦身上的污垢,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她傷口處的污物,沒一會已經滿額的汗水從他的發間滲了出來。
----這是他人生最痛苦、難熬的歷程。
當他緩緩地為她清潔了大腿、小腿,拭擦到了她的腳踝處,本以為所受的打擊已經夠了,但往下一看,他的身子卻又是不由得一顫,終于一滴水珠從他的眼眶掉了下來----他抖著手,從她那已經看不到一寸完好肌膚的腳掌處緩緩地、一顆一顆地將混在她的流敞著血水的血肉內的沙粒撥出來,每抽出一顆碎石就如撥開插入他心口處的利針一般痛苦、難熬。
天啊----她的腳掌心處甚至還有一顆細小的鐵釘,緊緊地釘進了她的肉里頭,釘上了這么一顆尖銳的鐵釘,她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女子含著淚,腳被鐵釘釘住了,被人驅使著往前方一瘸一瘸地走去------這個情景無意識地在他的腦海中形成,就仿若他親眼所見一般。
他無力地閉上眼臉,最終將這折磨人的想象屏撤,他抖著手指想要將她腳掌處鐵釘給撥出來,但手卻一抖,不由得一掌拍打在一旁的石塊人;他再也忍不住,看著那靜靜地、默默地躺在石塊上的女人的臉孔,他跪在地上---慟哭出聲-----
幾只鳥兒在烈日的空中盤旋著、徘徊著,魚兒在清澈的水里休閑地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