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種解脫
皇上疲倦的閉上眼,衆人都識趣的躬身退去。當最後一人離去時,皇上睜開眼問我:“爲什麼鶯兒沒來?”
我咬著嘴脣,看著皇上羸弱的身體,糾結著要不要說出真相,他看出了我的遲疑,沉聲道:“鶯兒怎麼了?你實說。”
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皇上終究還是會知道的。我決定冒險:“皇上,蓉妃娘娘她一直憂心皇上的病情,思慮過度,仙逝了。”我小心的用著措辭,密切的觀察著皇上的神情,隨時準備叫太醫。
皇上怔在那裡,從表情看這個消息好像出乎他的意料,又好似在意料之中,神情既像悲痛難當,又像如負重釋。我害怕的在旁邊一直輕叫:“皇上節哀,皇上節哀。”
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看著我,傷感的道:“朕知道遲早有這一天。她就像一朵嬌嫩的花,如何能擋住這宮中刀風劍雨的摧殘。這樣也好,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說完,欲起身下牀,卻晃了晃,險些又暈倒。
我慌忙的扶著他靠在牀上:“皇上,您要幹嘛,吩咐奴婢做就好了。”
他面帶悽容:“朕要去景仁宮。”
我勸阻道:“皇上,您纔剛醒來,身體虛弱的很,等過兩天再去吧。再說,景仁宮已經空了。”
皇上搖搖頭:“她與朕恩愛一場,朕知道了不去憑弔於心難安。綺羅,你應該明白的。”
我看著他悲傷的神情,一邊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不尋個理由搪塞過去,一邊也爲他有這份情而感動。“唉,”別說他是皇上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忍拒絕他此時的請求:“奴婢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