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託婭,重陽便瞪大了眼睛,“你說託婭也是你的人?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幫她的殺父殺母兇手的忙!”重陽冷聲呵斥。
“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我的人,但是卻在無形之中幫我辦事,你以爲你的孩子是怎麼沒的?真真兒以爲是北辰夜下的毒手?”他冷笑,笑的重陽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是你們!”重陽蹙眉,這個事實,讓她震驚,更覺得自個兒很愚蠢,孩子,不是北辰夜殺死的,是託婭與懿憐兒。
可是,她竟然誤會他了,一直說他不相信她,那她呢,又何嘗信任他。若是信任,又怎會相信了旁人的陰謀算計,認爲他要殺害他們的孩子。
小腹,又隱隱開始陣痛,小產留下的病根,總是時時折磨著她,北辰放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震驚又痛苦,讓他覺得無比暢快。
激動吧,憤怒吧,越是這樣,抓住她的機會越大!
“想必你還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辦到的吧?!彼烈獾恼f著:“既然你已經親自來了,那我便將該一切都告訴你,好讓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說?!敝仃柪淅渫蛩郑几碜宇澏读似饋?。
“其實這一切都還得感謝我那個好兄弟,若不是他霸道又獨斷,那我的計劃也不會這樣成功。當初我將你父母殺害了,故意將你妹妹留了活口,並且打暈了送到了敷華亭,然後讓北辰逸碰到她。我知道你定然會幫她,定然能認出你的親妹妹,若是認不出,那北辰夜殺了她,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大不了,再去培養新人。而你們倆果然都如我所料,一切按著我的計劃進行著,女子嘛,容易動情,容易忘情,你待她再好,也比不過搶了她心愛之人的痛,此時,便讓懿憐兒出馬,在她邊上煽風點火一番,你妹妹那樣傻,自然會與你反目,然後互相殘殺,而我,便坐收漁翁之利?!彼p描淡寫的說著,好像不過閒話家常。
好一個狠毒的計謀,利用了重陽的弱點,也利用了北辰夜的性格,最後,讓他們三人互相傷害,而他,只要靜觀其變就好。
“那你兜了這麼大的圈子,設下這樣一個精密的佈局,目的到底是什麼?”重陽迫使自個兒冷靜下來,她要知曉,知曉這個困頓了她許久卻不得解的問題。
“是什麼?”北辰放喃喃重陽了一遍,身子卻仍是在移動著,他走的極慢,每一步都似乎是丈量了長度,之後停在了一個位子上,擡眸望著重陽。
“好啊,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闭f著,動了動口,但是聲音卻是極低的,根本聽不清楚,重陽便上前了一步,蹙眉道:“你說什麼,大聲點。”
他又張了張口,卻仍是小的不能再小,重陽不由得怒了,一劍刺了過去,高聲道:“你大點聲--”
然話音剛落,卻見北辰放一個閃身飛離開去,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枝上頭,垂首望著她。
“好啊,你說大些聲我便大些聲?!彼淅湟恍Γ忠粩E,在他的聲音起落間,一個巨大的鐵籠從天而降,將重陽罩在了裡頭。
“皇嫂覺得這樣說如何?”北辰放冷笑。
“公子--”衆人聞了這邊的動靜,瞧見重陽被關了起來,紛紛涌了上前來。
“都別靠過來?!敝仃枖[了擺手,大聲呵道。她不知曉北辰放還有什麼鬼把戲,是她失策了,斷然,不能再讓她們被抓。
玉蝴蝶會意,長臂一伸,將那些女子護在了身後。
“你以爲,區區一個籠子便能困得住我?”重陽冷笑一聲,望向北辰放。
北辰放卻不爲所動,甚至連眉眼都未曾多擡一下:“是麼,那你擡頭看看,看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口出狂言?!?
說著,擡手一指。
重陽順著瞧去,整個人便愣在了那裡,那鐵籠的邊角處,赫然綁著一圈兒的火藥,若是她將鐵籠震開,定然會引爆那些火藥。
她蹙眉:“北辰放,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能想做什麼,只是作爲兄弟,想著爲兄長做些事情?!彼麪N然一笑,挑眉望著不解的重陽:“想必你心中一定有許多話想要對北辰夜說吧,你放心,在殺死你之前,我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
“你到底想做什麼?”重陽抓著那鐵桿,有些急切的問。
瞧著她慌張的樣子,北辰放笑的更放肆了,已有人搬了椅子來,他一個飛身從樹上下來,坐了下去,遙遙的望著重陽。
“我知曉北辰夜這幾日來到了這邊,我們兄弟二人可是許久未見了,若是在這西蒙重逢,亦是種緣分吧!”他漫不經心的說著,重陽眉心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把他也找來了?”她問。
“與其問我,親自問問他本人豈不是更好。”說著,漫不經心的轉向門口,高聲道:“皇兄,既然來了便無需躲躲藏藏的了?!?
話音剛落,眼前一閃而過一道白色身影,再瞧,北辰夜已經站在了不遠處。
“老三,果然是你。”他危險的瞇起眸來,望著他。
“是啊,除了我,還會有誰!”北辰放起身,走到他的跟前:“這世上除了我,誰還能與你一較高下,又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將你親自請來。”
他說的,有些得意。
北辰夜順著他的目光瞧了去,瞧見的便是重陽殷殷期盼的眼眸,望向他,情愫萬千。
心中感慨,終究是互相猜忌,纔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她不知曉適才他有沒有聽到北辰放的那一番話,亦不知曉如今他還疑不疑心她,只是見著他的那一瞬,她的心,仍是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來。
還是有所期待吧,在聽了北辰放的那一番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