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吳天然帶著白莎莎、黃亞男一道兒去山東,他們和山東省委組織部銜接以后,山東這邊自然是極為重視。省委當即下發了向王伯祥同志學習的決定,很快就成立了一個王伯祥同志事跡報告團。成員有王伯祥當年的同事代表,有他指揮決戰壽北時的村支部書記代表,有他扶持企業大力發展時的廠長、經理代表,還有長期報道過王伯祥事跡的記者代表。當然,作為大棚蔬菜的發起人與推廣者——王樂義同志也參加了王伯祥同志的事跡報告團。
在山東省委下發向王伯祥同志學習的決定前,文件幾易其稿,并用傳真發往中組部,請吳天然過目并修改。吳天然看了看,感到寫的不錯,就讓黃亞男用傳真的形式回復了山東省委辦公廳,說他個人沒有意見。
下面就是文件的部分清樣——《**山東省委關于開展向優秀**員王伯祥同志學習活動的決定》。
王伯祥同志參加工作以來特別是擔任縣委書記期間,以造福一方百姓為己任,立足長遠,扎實苦干,開拓創新,敬業奉獻,為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在他身上,反映了**人科學發展、創新創業的時代精神,體現了黨員干部一心為民、服務群眾的宗旨意識,展示了領導干部艱苦奮斗、無私奉獻的優良作風。王伯祥同志是新時期優秀縣委書記的代表,是廣大黨員領導干部學習的榜樣。為表彰先進、弘揚正氣,省委決定,授予王伯祥同志“山東省優秀**員”榮譽稱號,在全省廣大黨員干部中開展向王伯祥同志學習的活動。
向王伯祥同志學習,就要學習他牢記宗旨、執政為民的公仆情懷,始終把人民利益作為自己不懈的人生追求,密切聯系群眾,一心一意為群眾辦實事、做好事、解難事;學習他銳意改革、開拓進取的創新意識,緊密結合本地實際,創造性地貫徹落實黨的路線方針政策,靠創新破解發展難題,靠創新提升工作水平;學習他求真務實、真抓實干的優良作風,尊重客觀規律,以強烈的事業心和忘我的敬業精神,不畏艱險,迎難而上,樹一流目標,創一流業績;學習他嚴于律己、清正廉潔的高尚情*,模范遵守黨風廉政建設的各項規定,勤政為民,秉公辦事,始終保持**員的高風亮節。
省委要求,全省廣大黨員干部特別是黨員領導干部要認真學習王伯祥同志的先進事跡,進一步加強黨性修養,弘揚優良作風,牢固樹立正確的事業觀、工作觀、政績觀,努力創造經得起實踐、群眾和歷史檢驗的業績。要把開展向王伯祥同志學習活動作為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活動的重要內容,教育引導廣大黨員領導干部對照王伯祥同志先進事跡,深入查找不足,明確整改方向,不斷提高推動科學發展的能力和水平。
當前,山東省正處在轉型蓄勢、應對復雜變化、謀求更好更快發展的關鍵時期。省委號召,全省各級黨組織和廣大**員,要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周圍,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以王伯祥同志為榜樣,堅定信心、迎難而上,積極作為、科學務實,為促進經濟平穩較快發展,加快推進經濟文化強省建設作出新貢獻。
在這份學習的決定正式下發前,報告團就率先在山東各地市開展活動了,王伯祥的事跡引起了社會各界巨大的反響。中組部決定,近期讓報告團走出山東,再在我國中部地區幾個省開展一次巡回報告。如果效果突出,將進一步在全國推開。
按照吳天然的想法,最近就可以在全國開展一次向王伯祥學習的活動。但副部長李天成告訴他說:“伯祥同志的事跡很感人,你的前期工作也做得很扎實。不過,根據我們中組部的安排,我們準備在2009年,也就是后年,要在七一期間召開一次全國優秀**員表彰大會。這次大會的規格很高,我的想法是,要在2009年把王伯祥同志作為全國的典型一舉推開?!?
聽說要到后年才會在全國推開學習王伯祥的活動,吳天然的心里就多少有些失落。他把自己手頭上收集到的有關王伯祥的材料匯集成冊后,悶悶不樂地鎖進了文件柜里。他知道,這件事,可以暫告一個段落了。
把王伯祥的事情放在一邊后,吳天然就對手頭的其它工作進行了整理。
今年,也就是2007年,中國**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就要在10月份召開了。大會召開前,不少省市都要對領導班子做出適當的調整。個別地方,已經將本省的方案報到中組部了。吳天然所在的中組部地方干部三司負責K省、河南省、山西省、湖北省、安徽省、湖南省、江西省等中部7個省。因為他的岳父王國慶是K省的省長,按照干部的回避制度,部里讓吳天然把K省交給了四司去管理,他則又把原屬于四司的陜西省臨時負責起來。
吳天然決定,在把各省的干部調整意見上報給部長辦公會以前,他要到下面這幾個省去轉一轉,聽一聽下面真實的聲音。
臨行前,吳天然沒有想到,吳天嬌會跑到中組部來找他。
吳天然一看吳天嬌興沖沖的樣子,就問她:“天嬌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吳天嬌說:“難怪人家說組工干部的眼毒,一眼就被你看出來了。二哥,我要結婚了?!?
吳天然說:“是嗎,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祝福你??!”
說罷祝福,吳天然又悄聲問:“人沒換吧?還是那個老外杰克?”
吳天嬌嗔怪道:“二哥,看你說的。新郎當然是老美杰克!”
“你們打算怎么籌辦婚禮啊,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吳天然問。
吳天嬌說:“我們一切從簡,到夏威夷去旅行結婚。”
吳天然說:“出去坐郵輪,到夏威夷去沖浪,還一切從簡?”
吳天嬌說:“我們這又不是去環球旅行,只是去夏威夷一趟,當然算是從簡了?!?
“我和你二嫂結婚的時候,也是旅行結婚的。那一次我們去的是第家界,真快啊,都七年了!”
“二哥,你可得注意了,你們現在可是婚姻上的危險期!”
吳天然問:“危險期?為什么?”吳天然的心里不由一震,難道他和白莎莎之間的事,吳天嬌會有所耳聞,不可能?。?
吳天嬌笑著說:“七年之癢啊!”
吳天然說:“你啊,還是喜歡語出驚人,總也長不大。”
吳天嬌撒嬌道:“二哥,你妹子就要嫁人了,你這個**的高級領導干部,總得有些表示吧?”
吳天然慨然道:“二哥我雖然是個窮光蛋,可嫁裝還是要給妹妹備的。這樣吧,走咱回我宿舍一趟。我有幾件玉,盡你挑?!?
吳天嬌說:“二哥,沒聽你說過啊,你也玩上玉了?”
吳天然說:“我哪有時間玩,再說了,我想玩,也得有錢啊。是家鄉人送來的幾件玉,估計也值不了幾個錢,但咱鳳凰山上的玉,對你很有意義??!”
一說到玉,吳天嬌就來了興趣。她拉著吳天然說:“走,去看看。”
來到吳天然的宿舍,吳天嬌就發現屋里隨便放著幾個玉器擺件。一看,吳天然就是一個根本不懂玉的人。有一件白玉貔貅,根本就不是東陽縣所產的東陽玉,而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因為不常擦拭,玉貔貅上已經布滿了灰塵。吳天然又從一個抽屜里拿出幾個小掛件,有手鐲、玉墜、玉牌等。吳天嬌拿起那個玉牌對著門口的陽光仔細瞧了瞧,她有些吃驚了。因為她在玉牌上清晰地看到了“子岡”兩個字,這塊玉牌如果真的是明代玉代玉雕大師陸子岡的作品,其價值當以百萬來計算了。
作為業內人氏,吳天嬌很清楚,現在世面上存在的子崗款玉器已成為價值連城的國寶級藏品,連那些仿子崗款的玉制品也備受推崇。全國各地的玉雕大賽也經常以“陸子岡”命名,以紀念這位名垂青史的玉雕大師。
陸子岡原籍是江蘇太倉縣,后來遷居到琢玉中心蘇州。他從小心靈手巧,喜愛雕刻。由于潛心鉆研雕刻,技藝長進很快。在多年的琢玉實踐中,他練就了一手絕技。凡是他所制做的玉器,均富有變化,方圓扁平,意之所到,即能成器。
陸氏琢玉最大的特點是“刀刻法”,作品文明朝野,可惜刀法已失傳多年。陸子岡是用什么工具把玉器雕刻的如此纖巧,至今還是個不解之謎,而且,他琢玉非常講究,有所謂“玉色不美不治,玉質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敝f。要知道,玉質越佳,往往硬度越高,雕刻的難度越大。據陸子岡自己說,他手下絕活皆出于獨創之精工刻刀“昆吾”。但這“昆吾刀”,他從來秘不示人,*刀之技也秘不傳人。
陸子岡沒有留下他的“昆吾刀”,也沒有傳下他的*刀之技,“子岡玉”的雕刻技藝至今仍屬絕技,難以效仿。清代以來不乏“子岡玉”贗品,但也不乏高手所為,但雕刻水平與“子岡玉”相去甚遠,清代時,蘇州玉器業就將陸子岡奉為本業祖師,頂禮膜拜。他的一身絕技也對后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清代乾隆時曾幾次招雇蘇州玉工到京供職并傳授藝徒。近代的翡翠加工工藝,實際上繼承了前人琢玉的文化,所加工的翡翠制品以制作精巧、線條流暢而著名。如今,帶有蘇州玉器風格的產品不僅在國內上層人士中行銷,并且亦為歐美各國所歡迎,大批被販運出國。
陸氏琢玉的另一特點是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他是玉雕藝人中第一個要求社會承認自己的藝術創作的藝術家。他第一個堅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所有的作品上,在所有的作品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都留有“子岡”、“子剛”、“子剛制”三種刻款。刻款部位十分講究,多在器底、器背、把下、蓋里等不顯眼處。當時的權貴對藝人的這種“大膽放肆”頗不以為然,但是又實在喜愛陸子岡的玉雕作品,所以只好妥協。就是皇帝叫他琢玉,他也要在玉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相傳,當時皇帝命他做一套玉壺,并嚴令其不得署名,但是幾十年后,人們在絕難發現的壺嘴內部還是找到了極為巧妙的隱蔽起來的“子岡”二字。
后世藝人對陸子岡極其推崇,清代玉工多喜署子岡款,算是向前輩致敬之作,凡落子岡款的玉佩一律稱子岡牌,可見陸子岡影響之大。
陸子岡還擴大了玉雕藝術的題材和內容,使玉器從神秘走向了和世俗的審美趣味相投的自然主義和浪漫主義。使玉器同生活、實用更加相近。飛禽走獸無不入畫,杯盤壺爐皆可制作。相傳他無論準備做什么玉器,都是從選料開始,對玉料反復研究,根據玉料的天然狀態決定取舍,并發明了俏色的方法和工藝,所做玉器無一不精美絕倫,構思巧妙,顯示出一代巨匠之力度與風范。其主要功力均放在巧作上。凡山水、人物、漁翁、嬰孩等;花果植物紋有水仙、松、竹、梅、荷花、山茶、靈芝、石榴、桃實等。其圖紋設計巧妙,刻劃生動,法古真實,均有獨到之處。他制作的玉器造型規整,器型多變。所琢發簪、壺杯、水注、水丞、洗印盒、香爐、尊、觥等,無不規整清雅。玉器的立雕、鏤雕、剔地陽紋、淺浮雕和陰陽刻紋等線條流暢,琢磨工細,古雅有致玉器水仙簪制作得玲瓏奇巧,花莖細如毫發而不斷。
陸子岡對藝術的追求和嚴謹從一件件軼事傳說中體現:如現代許多人也難以從圖畫中分辨新月與殘月的區別,而陸子岡“凡刻一新月,必上弦而偏右;刻一曉月,必下弦而偏左”。就是說新月的弦(直邊)一定是朝左上方,殘月(曉月)的弦一定是朝右下方。不少器物還銘有詩文,書法有草書、行書,字體清秀有力。落款用圖章式,有篆、隸兩體。
多年的琢玉生涯中,陸子岡制作了許多精美玉器,成為士大夫和收藏家的偏愛之物。往往一簪之微,其價高達五六十金。其中有不少傳入宮中,成為帝王寰賞之物。當時,社會上早已經牢牢樹立起“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獨尊儒術風氣。然而,陸子岡卻以一個“下賤”的工匠身份,被士大夫所推崇、敬重。這是和他精湛的玉雕技藝和把玉雕藝術帶進一個新的時代的歷史功績分不開的。
據傳說,后來他在制作一件玉器時,因一時失檢,在龍口中(一說在龍背上)刻了子岡款,遂遭人告發,被判“犯逆”罪處死。由于他沒有后代,一身絕技隨之湮滅,徒使后人望玉興嘆。
現今傳世的陸子岡作品主要收藏在北京故宮、首都博物館、上海博物館、天津藝術博物館、臺灣等地,著名的作品有茶晶梅花花插、青玉山水人物萬盒、青玉嬰戲紋執壺等。
手里的這塊子岡牌,吳天嬌一時還不能斷定它的真假。但從這玉料上來看,也決非一般玉石可比。不說雕工,單單就這塊壓手的玉料,其價值沒有一、二十萬你能弄不到的。
吳天嬌問:“二哥,你知不知道,這些玉器能值多少錢?”
吳天然說:“這一堆東西,都是咱東陽縣產的,應當是咱東陽玉中的較好品種。我估計,質量不會太差,但也不會太高。加在一起,它們的價值會在1萬元左右?!?
吳天嬌淺淺一笑說:“二哥啊,看來你真的是一個玉盲。這些玉器,我給你簡單估個價吧。加在一起,它們的價值當不低于60萬元?!?
吳天然說:“天嬌啊,你又說笑話了。就這些東西還能值60萬!”
吳天嬌說:“二哥,我說的還是保守數字。也可以說是成本價。如果是市場價,至少可以賣到100萬。我告訴你吧,這里面只有這一個小玉佛是用的咱們東陽玉料。其它用的都是和田玉,還有翡翠?!?
聽了吳天嬌的話,吳天然不由陷入了深思。這些玉器,是上一次山陽的白鵬舉和白松音兄妹二人送給他的,他還以為頂多值個幾千塊錢,不就是一堆石頭嗎?還是他們山陽縣的石頭!他當時沒有多想就收下了,作為還禮,他還自己掏錢請他們兄妹二人在北京吃了一頓飯。帶煙酒下來,他也花了兩千多。在吳天然的心里,這件事有來有往也就過去了,沒有想到,這些玉器會這么值錢。如果真的如吳天嬌所說,那問題的性質就嚴重了。
上一次回山陽時,他還從這堆玉器中特意挑選了一對鐲子送給了妻子王聰聰。照吳天嬌的說法,那這結鐲子肯定也會值不少錢。
吳天然的心沉重起來,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
吳天嬌問:“二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么這么不好?!?
吳天然說:“我沒事。天嬌啊,這幾件玉器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二哥還真的沒辦法送你了。我本來以為是朋友之間饋贈的普通禮品,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既然這么貴重,你二哥是絕對不能要的。我只能退給人家了。天嬌啊,二哥對不住你了,我只能另送你嫁妝了?!?
吳天嬌說:“沒事,我手里又不缺玉器。剛才是我說著玩的,到時候,你能到機場送送我們,我們就非常高興了。誰還真的要你送嫁妝?”
吳天然說:“女大不中留啊,已經和那個老外我們、我們的了?!?
吳天然想,陸子岡這昆吾刀的確是厲害,能夠斷金切玉。白鵬舉兄妹送給他的玉器背后,又何嘗不是藏著一把昆吾刀呢?你們兄妹是準備將我吳天然斬于馬下??!
今天若不是吳天嬌恰巧來了一趟,自己可真的就被人家的昆吾刀劈中了。好險啊,想想真有點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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