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刑律能親親相隱,就是說親屬之間有罪,互相不能告發和作證,現代則是怕你親親相隱,所以那個警察說不讓蘇琴作證,在現場有這么多證人的情況下,倒也符合慣例。
“阿啟。”蘇琴看到張啟又要和別人爭執,拉住前者的手臂勸說,“我打的就好,這邊車多著呢。”
“走啦,上車啦,到了派出所再說,還有你,你,一起上車。”派出所的民警不耐煩的說,同時指了指售票員身邊的兩個保安,想來就是證人了。
在蘇琴的勸說下,張啟總算是沒有發飆,臉色冷峻的上了警車,作為警察的對立面上了警車,張啟這還是第一次如此。
上了車,待遇就顯示出來,張啟和老人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售票員和保安則是和警察們坐在前面,偶爾互相嘻嘻哈哈調侃幾聲,一點也不忌諱坐在后面的張啟。
這種做法直接就讓老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對于這一次的事情,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到了派出所,民警先是把張啟和老人丟在一邊不理睬,幫售票員和兩個保安錄完了筆錄,然后轉頭過來。
“你們兩個,過來做筆錄。”那個稍微禿頭的民警用很隨便的語氣喊了聲,然后不等張啟和老人有任何動作,就開始問:“姓名,哎,叫你呢,老人的行動都這么快,你個小年輕腿腳慢啊,需不需要我過去扶一扶什么的?”
老人很自覺的走到禿頭民警的對面,找個位置坐了下來,正等著做筆錄的時候,禿頭對著才剛剛站起身的張啟大聲斥道。
“你說什么!”若不是老人在站起身子的時候拉了一下張啟,現在他還不知道要不要起身呢,再很艱難的決定配合警察的工作之后,居然被斥責了,這讓張啟心頭火燒。
“嘿,怎么的,說的就是你,打了人,你還把派出所當你家了是嗎?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我一天見到十個八個的不稀奇,最好還是配合點,不然有你好受的。”禿頭伸手捋了捋頭上地中海附近的幾根小草,自以為很有范的對張啟說。
混子見得最多的警種,不是刑警交警什么的,正好就是派出所的民警,像那種打架斗毆什么的,一般都在派出所處理,所以禿頭自認為見識很廣,一眼就把張啟這小年輕當成了不良青年。
“呵,好,你要問什么問吧。”張啟生氣了,但是就這么個小摩擦,發脾氣也不好發得太深,就像很多生氣的人一樣,他想看看這禿頭還玩什么花樣,到時候一起算了,也好解解氣。
“姓名。”禿頭得意的問。
“張啟。”
“姓別。”
這問題有點侮辱人了,好家伙難道你沒眼睛,爺們一個站在面前還問姓別,張啟忍著怒氣回答:“和你不一樣,我是男的。”
“哦,男——”禿頭順手填寫,接著想到,不對啊,我也是男的,伸手往桌子就是一拍。
“你說什么!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死,啊?警察你都敢開玩笑!”不止禿頭反應過來,派出所里的人也都反應了過來,在大家的哄笑聲中,那禿頭大聲的吼道。
只是喊得急,那聲音有點尖,倒還真好像是古代太監的聲調,這下子,大家笑了更兇了,他的警察同事甚至還吹起了口哨調侃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現在讓你們占占便宜,等下輸死你們,老子要大殺四方。”和同事取笑完,禿頭轉過頭,用自認為兇狠的眼神盯著張啟,“小子,別耍什么花樣,對你沒好處的。”
wWW?ттkan?℃o 張啟輕蔑的朝著禿子笑了下,后者惱怒之余在心里也決定了要好好的“處理”一番,雙方都壓著怒氣的繼續問話,終于的問完了身份資料信息,除了張啟說的警察職業,禿子不信之外。
“鑒于你動手打人,造成對方上門牙脫落,臉部肌肉估計挫傷嚴重,按照治安管理條例,我們會對你處于15曰的拘留,另外處罰金3000元,至于醫藥費,等下驗完傷再說。”禿子一邊得意的看著張啟,一邊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解說道。
這話一落,張啟尚且不說,老人就急了,這不合適啊,扇人一巴掌坐牢15天,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警官,這不對啊,雙方爭執,怎么就關我們,讓我們賠錢呢,對方先動的手。”老人急忙解釋。
“老人家,我又不是說你,急什么急,售票員動手了嗎?沒有吧,你的錢是自己掉落的,是嗎?”禿頭陰笑的對老人問,他現在就想把張啟無故動手傷人的罪名給坐實了,至于老人,一個全身只有120多塊錢的人欺負起來,他那顆禽獸的心都受不住自責。
“這——”如此明顯的挑撥離間,老人自然聽得懂,在誣陷張啟,讓自己脫身,和幫張啟,自己下水的兩個選擇中猶豫了一下,老人咬咬牙,就選擇了心里的正義。
“沒有,是那個售票員打的我,這位先生看不過眼,過來幫忙的,就算出手重了點,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夠不上坐牢。”老人一門心思就認定了張啟是不能坐牢的,自己不能連累好心人,開口反駁禿頭的警察。
禿頭下不來臺,惡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接著又虛偽的變了一張臉,開始對老人勸說起來,什么隱晦的話都說了出口,一點也不忌諱還坐在旁邊的張啟。
見到這種情況,張啟搖了搖頭,想不到世界變了,人心沒變,單純的還是那么單純,惡毒的還是那么惡毒,一樣米養白種人,老人和禿頭民警各自的堅持讓他很感慨。
“老人家,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時候打你了,一直都是好言相勸的好不好。”禿頭搞不定老人,售票員也插話進來了。
這倒讓老人難辦了,說實話這售票員還真算不上打人,就是態度惡劣、動作粗魯而已,但是一個是幫自己的好人,一個是嘲諷自己的壞人,老人咬咬牙還是繼續堅持售票員扇落自己手上的錢就是打人,張啟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過來幫忙的。
“我說老家伙,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也算是涉案人員,我們還是問證人的好。”售票員怒了,他自問那樣的對待一個農民,已經算是高規格了,居然還被人“污蔑”,這太可氣了。
看到老人梗著脖子還想說什么,售票員一惱,伸手就想給老漢一巴掌,好叫他瞧瞧厲害。
“啪”,巴掌落了下去,不過不是售票員出的手,是張啟,在售票員剛抬起手,張啟就后發先至了給了對方一巴掌,這一巴掌留的力可就沒有剛才那么多了,售票員不止是牙齒又掉兩顆,鼻子都流出血來。
“你打人,好大的擔(膽)子,這可是在牌(派)出所。”掉多兩個牙齒,售票員說出來的話漏風更厲害了,一句話說錯了兩個字,不過也沒人去在乎這個了。
大家都被張啟的動手搞楞了,敢在派出所打人,這可是他們當警察這么多年來很少見過的事情,就連少見的幾次,動手的也都是那些關系戶,什么時候輪到“犯罪嫌疑人”猖狂了。
“兔崽子,你找死,看來……”禿頭怒了,挺著肚子就走了過來,艸*起警棍,朝張啟的手臂上砸落。
“啪”,感覺打臉很適合對待這些人的張啟又是一巴掌甩出去,毫無意外的落到了禿子的臉上。
禿頭民警被扇了耳光,迷迷糊糊的按照心里的本能就要揮舞警棍還擊,沒想到他還沒有所動作呢,張啟就一腳踹上去,直接就讓禿頭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直慘嚎。
如果說在派出所打人很非常罕見的話,那么在派出所打警察,那就是沒見過了,那些個警察愣完了再次愣住,然后紛紛的站起身子,圍了上來。
“今天你要是能走出大門,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這些人本來就是受了售票員叔叔委托的所長的吩咐,給肇事者張啟一個教訓,沒想到自己這邊菜剛上,張啟不吃了,直接掀桌子,簡直是太不給面子了。
但是在他們看來,張啟這也就是傻子,在派出所里面打警察,別的不說,一個襲警是少不了,那就不是拘留15天的事情了,到時候說不定定罪都夠了。
而且,尼瑪,打的還不是一個警察,是一堆,幾個圍上來的民警被張啟扇了耳光,踹了肚子之后,心里悲催的想,但是他們的心里卻一點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憤怒,從來就是打人的一方,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扁過。
“阿啟,那出租車真是的,居然——”這個時候,做了輛拋錨的出租車的蘇琴走了進來,剛開口說了一半,看到里面的場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注視著張啟。
大家都各懷心思之際,辦公室大門被人撞開,一個拿著92式手槍的大肚腩的領導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用槍口指著張啟就是一聲吼:“不許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