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柳夏至的爸爸望著那雙綠幽幽的眼睛,作出判斷,眼前的這個小子絕對不是自己的兒子。
自己的兒子絕不會一邊親吻著一個女孩子,一邊把別的女孩子說成是自己的媳婦。
以自己對二小子的了解,二小子絕不是這樣一個厚顏無恥、不知羞恥的混蛋!
柳夏至的爸爸是一個相當本分的人,一步錯路也不敢走,一句大話也不敢說,是那種三棍打不出屁來的老實頭子。
現在見這個不知是哪來的冒充自己兒子的人,竟然無恥無賴給我們柳家招災惹禍,只恨的想上前劈臉打他一耳刮子。
柳夏至爸爸思維太固化,俗稱老頑固。人是會變得,人在遇到特殊情況下,如果還一成不變,頭腦還像以前那樣僵化,將會在適者生存的社會中,被碰的頭破血流。
這時,亂糟糟的酒店門前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全都看向吳倩。
此時,只見吳倩一聲不吭,近視鏡下的一雙大眼珠子上,好似充滿了鮮血,那張俏臉紅通通一片,好像母雞下蛋一樣,像是憋紅了臉,憋的好像快要紫了一樣。
但是,她既然不否認,眾人自然會把紅臉當成羞紅了臉。眾人一番感慨,沒想到吳縣長還會羞紅臉?不是做戲吧?
唉,既然是這個綠眼珠混血兒的老婆了,還能容忍老公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女孩子親吻,吳縣長真是大度到沒有底線的程度。
這兩口子真是開了國家風俗的先河,真是一對開拓型的人才。女人可以做老男人的情人,男人可以當著老婆的面親吻別的女孩子。
爆炸性的新聞還沒有從諸位大哥大電話中發出去,又出現了更大的爆炸性新聞。
只聽到酒店前大街上,一陣救護車的呼叫聲呼嘯而來,停在了隔壁洗浴部的樓梯間。
身穿白衣的救護人員從救護車上下來,洗浴部經理關向春帶著幾個人慌慌張張迎上去,抽出救護車上的擔架后鉆回樓梯間。
緊接著從樓梯間內將擔架抬出來,擔架上面躺著一個被冰凍起來的光身男人,光身男人被抬上救護車后,救護車一路呼嘯而去。
救護車走后,劉文生慌慌張張從洗浴部樓梯間鉆出來,急急忙忙往酒店門前跑。劉文生身后跟著一身警服的錢向前,而刑警隊副隊長高文平則縮頭縮腦的跟最在后面。
劉文生嚇壞了,洗浴部樓下有一個嫖~客被凍成了冰棍,這消息迅速讓他回憶起十年前的記憶,立即隨同小混混們跑下樓來看。
當他看清楚被凍成冰棍的人是誰時,當時就感覺身子骨一軟,嚇得頭腦一暈,幾乎栽倒在地。
被凍成冰棍的人是本城最著名的沈大公子,沈大公子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有一個老爹,省政法委書記沈漢杰就是他老爹。
沈大公子據說有精神病,有沒有精神病這個事情很存疑問。因為,平時很正常的人,殺了人之后成為了精神病,這個就難以斷定了。
有家庭背景的人,沒有精神病也是精神病,沒有家庭背景的人,是精神病也不是精神病。
所以,沈大公子是不是精神病,這個存在著相當大的疑問。不過,既然原告方得到了積極賠償,這件事也不會有人追究。
故此,這位四十歲左右、長相白凈的沈大公子閑居在老家須州治療精神病,平日里就盤踞在文苑大酒店白吃白喝,白玩白樂,小日子過的很是逍遙自在。
今天洗浴部發生的事件本來與他沒有關系,無奈他聽到慘叫聲之后,勾起自己當年殺人時,被殺方慘叫聲的回憶,因此驚慌之下,光著身子順大溜跟著眾人跑到了一樓。
劉文生見到是他被凍成了冰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的酒店開不成了。自己這酒店可謂日進斗金,依靠的就是洗浴部幾乎無本生意賺來的。
要想來錢快,就要做無本生意,招幾十個女孩子來,只要警檫方面有人罩著,那錢就如同流水一樣往店里滾。
得罪了沈大公子,本省政法委書記的兒子,誰也罩不住酒店了,自己酒店被查封還是小事,弄不好自己也會被當成雞~頭抓進去。
現在,他目送救護車走后,也急忙奔酒店前面來,必須喊上會計和自己一同前往醫院。
劉文生雖然心里也明白,沈大公子是被鬼吹了陰寒氣,自己當年和他遭遇過相同的情景,鬼病還需鬼來治。但是,死馬還當活馬醫,不能不將他送往醫院。
當跑到酒店門前時,看到自己的轎車停在酒店前面,知道杜偉光回來了,抬頭向酒店門口看去,想招呼自己的保鏢杜偉光來開車。
雖然他剛才就看到了酒店門口有些小堵塞,但是,此時的劉文生哪還有閑心管這些閑事?這一眼看去,頓時吃了一驚,這同時,也感覺自己有救了。
柳夏至竟然沒有走,身穿酒店浴袍,陪著他的父母正站在酒店門口。這個小子竟然還左擁右抱,將吳倩和孔曉凡同時攬在懷里。
哎呦呵柳夏至把孔曉凡攬在懷里也罷了,剛才那一幕自己親眼看到了,怎么也把吳倩攬到懷里了?
劉文生心里一盤算,猜測到,柳夏至一定遇到了特殊的機遇,不僅能鬼引路,還能吹寒氣,更主要的是,竟然會勾魂,現在已經將兩個通天女孩子的魂勾到手了。
哎呦,劉文生一陣后悔,我不該啊!我太不該了,得罪了一個對我絕對有利用價值的朋友。怎么辦?劉文生盤算之下,迅速作出了決定。
柳夏至這個人重情,而且柳叔柳嬸也在這兒,只要我跪在他面前求他,就算他不幫我,柳叔柳嬸也不會愿意他。
到時候,他礙著爹娘的面子,一定會幫我一把,一定會把沈大公子肚子里的陰寒氣吸出來。
現在只有他能救沈大公子的命,沈大公子被救活了,我就沒有事了,今后再和柳夏至重續交情,礙著柳叔柳嬸的面,重續交情還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兒,劉文生做出了決定,臉色一變,變成一張死爹臉。挺著大肚子哭泣著,幾步跑上酒店前的石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劉文生個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又肥胖,跪在那兒如同一個坐佛,立即把酒店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劉文生被眾人瞅的一陣臉紅,自己在本地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今天的臉算是丟完了。但是,臉算什么?只要酒店在,只要自己不去蹲牢,不要臉又怎么著了?
人只要不要臉,一切就都好辦了,劉文生決定不要臉之后,原本說不出口的話,也能脫口而出:“柳夏至,我的好兄弟啊!嗚嗚嗚,你一定要救救兄弟我啊!嗚嗚嗚柳夏至,我的好兄弟,兄弟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啊,嗚嗚嗚,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起來了嗚嗚嗚”
柳夏至已經看見劉文生跑過來,意念迅速提放著他,先在他身上迅速掃描了一遍。
那間白色圓潤物件還在他褲子口袋內里,柳夏至隔著口袋就能隱隱感覺到一股純陽正氣,把心提了起來。
柳夏至心中嘿嘿一笑,只要劉文生敢對自己不利,我立即就捏死你!意念捏碎你的魂魄,對我而言,小菜一碟。
沒想到劉文生竟然下跪向自己膝行著過來,柳夏至心中一陣難過,劉文生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這件事,我是不是做過了?
柳夏至覺得自己沒有做過什么,我并沒有怎么著你。你跪著求我什么?難道黃真子把你的錢弄走了,你以為是我弄走的,所以來問我哭著喊著來要錢?
柳夏至萬分小心提放著劉文生,并不搭理他。柳媽媽不愿意了,在柳媽媽心里,劉文生可是自家的恩人,這些年對自己老兩口比大兒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急忙奔過去攙扶劉文生:“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我的兒,出了什么事情了?”
劉文生一把抱住柳媽媽的大腿,哭喊著說道:“干媽,讓柳夏至救救我吧!干爹,干媽,求求二老了,讓柳夏至救救我吧!柳夏至不答應救我,兒子就不起來了,嗚嗚嗚。”
酒店里的顧客和服務人員全都呆了,劉文生是何許人也?那是本地幾乎成神一樣的人物。可以這么說,在本地,黑白兩道無人敢惹。
他給綠眼小子下跪,比吳倩是綠眼小子老婆這事還令人震撼。畢竟吳倩那是未婚女青年,總不能陪老頭子一輩子吧?自己尋覓愛情,馬部長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劉文生則不同了,他是依靠面子活著的人,黑道大哥大哪能當眾給一個小子下跪?這事傳出去,他的聲譽算是完了。
黑道人物全靠面子活著,沒有了面子,如同老虎失去了爪牙、蝎子沒有了尾巴、毒蛇沒有了毒牙,啥也不是了。
柳爸爸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兒子,心里想,他又不是自己的兒子,既然不是自己的兒子,求他有什么用?
柳夏至的媽媽不一樣,她不會認錯自己的兒子,自己奶大的孩子哪能認錯?想把劉文生拉起來,劉文生那塊頭,又存心賴在地下不起來,柳媽媽哪有把他拉起來的能力?
只氣得把臉一板,沖著柳夏至吼道:“夏至,給我跪下!”
柳夏至見媽媽臉色非常難看,心里非常愧疚,這些年不僅沒有對爸爸媽媽盡孝,反而讓父母擔心了十年。
真是不想讓父母親擔心了,瞅了瞅演戲的劉文生之后,心里一陣冷笑,松開左右兩位美女,無奈之下,正要跪下時。
酒店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緊接著傳來劉文生的一聲大吼:“都在這門口干什么?都他嗎的的給老子滾回去干活去!門口的人都散開了!”
隨著劉文生的話聲,從酒店里又走出一個大背頭、大肚子的劉文生,
“都他嗎的給我各回各的崗位,站這兒干什么,都給老子滾!”
太稀奇了,大家紛紛睜大眼睛看,這兩個到底哪個才是劉文生?酒店里出來的劉文生上前一把拉住柳夏至的胳膊,直奔酒店里面跑去。
柳夏至受驚不小,急忙問道:“坤真奴,發生什么事情了?”
“師父,不好,我感覺到西山鬼王就在這附近,快跑!”坤真奴挺著大肚子,拉住柳夏至直奔酒店后院而來。
“西山鬼王?他是來找你的嗎?”
“不知道,這等老鬼無事絕不會出老巢,他一定有事才來這兒的,別說話,快隨我來!”坤真奴拉著柳夏至一直跑到后院一處堆放煤炭的小院內。
小院內除了滿地的煤炭外,空無一人。柳夏至有些驚疑,這不會是老鬼坤真奴耍的點子吧?我并不十分信任你,你帶我到這兒來做什么?
正在柳夏至驚疑萬分,將意念悄悄探出來,要定住坤真奴,將他審問一番的時候。
就聽著一陣呼嘯的狂風從半空中刮過,緊接著,西邊天空飄過來一片翻滾著的烏云。
緊隨著烏云而來的是貼地旋來的陰風,這旋轉著的陰風,呼嘯著、滾動著、咆哮著,貼著地面滾滾而來。
一時間,大街上行人全被這貼地旋轉而來的陰風吹刮的東倒西歪,紛紛找地方避風。
眨眼間,街上空無一人,坤真奴閉緊氣門將陰寒氣體全部壓抑住,驚恐的望著天上那翻騰的烏云,心中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