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受驚不輕,按理說,老鬼師父一生修道,道家最講究養氣,講究的是氣定神閑,真道家應該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師父如今被氣成這個樣,倒又有些像小鬼頭,眼前這位女童到底是師父還是小鬼頭?
“哼!你如此惦記為師的寶藏,倒也算是有志向、有追求之人。庸俗之人求財是為了滿足,財色財色嘛,哈哈哈!子寒,色乃萬惡之源,情乃腐化之液,不斷絕你的情緣,不能成就你的未來。不要抱怨為師心狠,為師明確告訴過你,大道絕情,一定要斷絕男女之間的。今日你命犯桃花,若不是為師及時趕到,你現在已被投入大牢,命不久矣!如果命丟掉了,下面這個孽物也無所謂了。留著這個孽物,早晚還會受其拖累,命喪黃泉!為師今日就把你下面的孽物閹割了吧!”
說到這兒,鬼印女童單手一招,突然之間,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地刀子,陰沉著臉,沖著柳夏至走過來。
柳夏至耳聽師父說要閹割了自己,早就大驚失色,又見師父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想站起身來拔腿逃跑,那還能跑?
突然又感覺不到兩條腿了,果真是老鬼師父,我的腿部又被他控制住了!怎么辦?眼見女童那小小得身子走過來,柳夏至急忙壓抑住驚慌,沉著的說道:
“師父等等!徒兒的確是一個愛財之人,因為徒兒自小的志向,就是長大以后,可以隨意下館子。但昨日夜里只顧研究師父的寶藏,沒有研究功法,并不是因為愛財。其中的原因,以師父天卦奇才,應該知道其中原因。既然知道原因,為何還要閹了徒兒?徒兒心里不服!”
“哈哈哈,好你個狡徒,老夫今天不把你閹了,老夫都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耐心了!”
“師父等等,昨天上午徒兒被一個萬年老鬼勾魂索命,差點送掉性命。晚上又被半夜鬼敲門,徒兒手里沒有辟邪物件,故此,才研究、記憶師父的寶藏。徒兒并不是為了里面的財寶,而是為了里面的斬魂劍。徒兒猜測,師父的斬魂劍一定在寶藏里面了,請師父明斷!”
聽完柳夏至這句話說完,鬼印女童臉色微微一變,停住腳步問道:“什么?昨天你被萬年老鬼勾魂索命?嗯,這就對了,昨天上午有段時間掐算不到你的所在,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萬年老鬼只是索你一人之命嗎?”
“不是只索取徒兒一人之命,而是索取一車人的性命。只不過徒兒和劉文生托師父的大福,躲過了勾命索魂,只有我倆逃過老鬼索命,一車人全都掉下深溝摔死了!”
“索取了一車人的性命”鬼印女童小小的身軀微微一抖,嘴里叨嘮著,在密林中慢慢踱著步,皺著眉頭思索著。
柳夏至一顆心提在嗓子眼上,不敢松口氣,眼見師父手里明晃晃的刀子沒有收回去,自己下面那個物件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呢?
保不住下面這個物件,老子今后就是半男不女的太監了,老子寧死也不做人妖!你只要閹了我,我能活動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殺!
鬼印女童轉了無數圈之后,停住腳步,手腕一抖,刀子憑空消失不見了。轉過臉來之后,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看著柳夏至說道:
“哼哼,好一個西山鬼王,此事不能再耽擱了。子寒徒兒,你所說的萬年老鬼,必是西山鬼王無疑!此老鬼白天現身索取怨魂,必有重大圖謀。你速去取了為師隱藏在洛陽郊外牡丹谷的財物,嗯你和你師姐媛兒同往,要速去速回,不得耽擱!”
“師父,師姐不是要躲什么千年小劫嗎?”
“她服食了為師一滴凈體露,唉!一滴凈體露呦!若不是為了救你,為師如何舍得給她一滴凈體露。這一滴凈體露足以將千年小劫推后數百年了。哼!這個孽徒,得到為師如此大的好處,也沒有把你帶出來,為師早晚要滅了這個囚徒!咳咳!子寒徒兒,為師三個徒兒,現在唯有你還堪重用,你不要辜負為師的期望,為師如今已沒有退路,此事如果做不成,為師大禍不遠唉!”
鬼印女童談到凈體露時,露出了一臉舍不得的表情,這個表情似曾相識,是如此的眼熟。
柳夏至心里“咯噔”一跳,立即大怒!雙眼一翻,大喝一聲:“好一個既無賴又無恥,滿口謊言,一肚子壞心腸的小鬼頭!小鬼頭,讓我起來!別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是老鬼師父嗎?我告訴你,我早就看出來了,放開我的控制,讓我起來!哼哼,不管我認不認你這個妻子,但你高喊‘夫君救我!’的時候,已經認我為你夫君了,這個世界上哪有夫君向妻子下跪的道理?”
“大膽逆徒!逆徒大膽!不尊師道,為師豈能容你放肆!為師這就將你這個孽徒閹了!”鬼印女童也將雙眼一翻,一招手,白晃晃的刀子又出現在手里,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柳夏至心一橫,我就不信你是老鬼師父,不管你裝多像,今天我就咬死口說你是小鬼頭,我就不信你真能閹了我。
想到這兒,說道:“哼!小鬼頭,不就是閹了我嗎?放開我的控制,我自己動手,我就不信你能舍得閹了我,親手把夫君閹割成為一個太監!”
女童臉色變了三變,蒼老男人的聲音不再傳來,轉而為嫩嫩的童音:“你這個壞小子,本小姐若不是念著你的情分,現在就一把捏死你!氣死我了,本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此話一了,急撲上來,一頭扎進柳夏至的懷里,抽泣著身子,“嗚嗚嗚”地痛哭起來。與此同時,柳夏至感覺身體已經活動自如,伸手將女童摟在懷里。
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兒童身體,不是鬼影,柳夏至雙手抱住女童,手兒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她道:“可憐的孩子,別哭了,乖!叔叔給你買糖吃哈!乖。”
“嗚嗚嗚,什么叔叔?你比我小了將近一萬歲,你是誰的叔叔?看我不懲罰你,把你的嘴巴縫上,讓你再敢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嘻嘻!”
“好好,我不敢亂說了,乖孩子,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為何能發出老鬼師父的聲音?”
“嘻嘻你那師父千算萬卦,什么都卦算到了,就是沒有卦算到世間還有你這樣的傻瓜。他卦算出本小姐的本元血珠送給了別人,卻沒有掛算出在危急時刻,你這個傻瓜會把本元血珠還給我。嘻嘻,他吞噬了我的魂魄,想占據我的本體,不曾想,我有本元血珠護體,你那師父吞噬本小姐不成,本小姐謙讓、無奈之下,只好吞噬融合了他的魂魄。壞小子,我告訴你,我靈魂里有你師父的完整記憶,說我是你師父并不過份,今后你不尊師重道,膽敢放肆,我可以用師父的身份教訓你!”
“原來是這樣啊!也算我救了你一命,一命還一命,我們倆也算是兩不相欠了。這樣最好。那個啥,把二十年的聚魂丸給我,省的我擔心掛念,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被人許之以利,曉之以害的感覺,實在是難受至極呀!”
“不給!壞小子,你貪財好色,荒淫無度,如此年輕就命犯桃花。本小姐又下不去狠手閹割了你,現在能控制住你的辦法,就是這聚魂丸了。本小姐告訴你,十年之內你沒有將功法練成,就沒有能力為本小姐去鬼王府索取凈體露一瓶、飛冥”
“等等!小鬼頭,你憑什么控制我?我們之間好像沒有利害關系吧?利害利害,許之以利,曉之一害。你許我什么利了?沒有任何好處,就想讓我為你做事,你把我當成傻子了吧?”
“嘻嘻,看你這個貪財樣我就生氣,既然你要好處嘛,好,本小姐就許你一個天大的好處。你不是癡情吳倩嗎?我就把吳倩送與你做小妾,這個好處對你這個癡情種而言,算是天大的好處了吧?”
柳夏至一聽,老話重提,雙眼一翻說道:“你又來了,小鬼頭,你什么時候能不張口謊言,閉口瞎話了呢?我告訴你,沒有好處只有害處的事情,我寧死也不干!我說到做到,你聽好了,是寧死不做!”
“嘻嘻,放心吧,本小姐也是說到做到。這事擱在以前的話?本小姐辦不到,現在嗎?嘻嘻,我有你老鬼師父的全部記憶與功法,這事做到并不難。”
“哦?老鬼師父的功法你也會?師父的功法里還有說媒功法嗎?這事太玄,我不相信!再說了,唉!劉文生說得對啊,找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即便結婚了,又如何有幸福呢?”
“嘻嘻,本小姐保證吳倩會非常愛你,而且會愛你一輩子。因為她對你有一顆感恩之心。你只需把吳倩引到這兒來,本小姐保證為你做到此事,本小姐決不食言!”
柳夏至輕輕將女童放開,從地下站起來,伸伸懶腰,哈哈一笑,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能做成此事,作為交換條件,我倒是可以為你練十年功法,然后再去鬼王府一趟。”
鬼印女童聽完柳夏至的答復,紅彤彤的臉色似乎變化了一下,突然大吼一聲:“壞小子,本小姐告訴你,你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本小姐!吳倩也好,張瑩兒也好,她們只是你的妾侍,你要搞明白這一點!我們倆可是簽過生死契約的血咒夫妻,這一點你必須給本小姐牢牢記住。不然的話,本小姐這就收回你的魂魄,讓你做本小姐的魂奴,把你留在身邊,永遠囚禁你!切!”
柳夏至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看她一副醋心小女人的摸樣,感覺實在好笑,回道:“小鬼頭,你什么時候能不說謊言瞎話呢?那契約已被你搓碎成塵了,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血咒關系了吧?你還想用過期的舊船票,登上我這艘新入港的新船嗎?”
鬼印女童頭上的發髻搖了兩搖,嘴角一撇,說道:“哈哈嘻嘻,契約雖然毀掉了,但血咒已將我二人聯系到一起,除非一方魂飛魄散了,血咒契約才算徹底毀掉。唉!前日半夜,本小姐若不是夫君還回本命血珠,本小姐魂魄已經被你的老鬼師父吞噬了。那時,本小姐的魂魄消失了,我們之間的血咒才算是真正解除。嗚嗚嗚本小姐為了不讓你受到血咒約束,恐怕會給你留下后患,故此才毀掉契約。現在,本小姐既然沒死,血咒依然有效。壞小子,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對本小姐三心二意,本小姐發誓!本小姐一定將你鍛魂煉魄,永世也不放過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