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生,我們下到底了,下面是很平整的地面,共計四十二級臺階!哎?劉文生,你停那里別動!就坐石階上,千萬別動。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大,如果都離開臺階,回來就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啥也看不見,手上的電筒,連螢火蟲光亮都不見了!”柳夏至邊說著,心里陡然緊張起來,聲音中帶有明顯恐慌顫音。
哦?劉文生向自己右手望去,果然,手中電筒,連螢火蟲般的光亮都不存在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電筒仍然照射著。
急忙回頭向臺階上方望去,一片漆黑,哪有洞口亮光存在?劉文生的恐慌情緒,比柳夏至嚴重的多,一顆心早就“咯噔、咯噔”狂跳起來了,心中感覺不好,這種漆黑絕對是不正常的,想到這里,急忙說:
“柳夏至,咱倆回去吧!無名黑暗,就是鬼引路!這個地洞下面,已經被鬼引路了!柳夏至,我們回去吧!”劉文生說話音調,已經被嚇得顫抖變音。
“劉文生,你坐那兒別動,我四處摸摸,回頭我喊你名字,你就答應,我循聲就能過來,既然已經下來了,無論如何也得把事辦成,不管他鬼引路,還是魅引路,既來之,則安之!我不進去摸一圈,如何能甘心那?”
“好吧!快去快回!”
劉文生摸著石階坐下來,心中暗想,柳夏至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家伙,嚇成這個樣,還能信鬼話、發橫財。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想到人為財死的死,鳥為食亡的亡,心里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雖然知道啥也看不見,如同瞎子一樣,還是不由自主地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只覺得口干舌燥,呼吸困難,只盼柳夏至趕緊摸到那尊太上老君玉雕,兩人快些離開這黑漆漆的地洞!
柳夏至滿目漆黑中,扶著洞壁的左手,沒敢放開扶持,摸著洞壁末端的拐角,心想,我先摸著地下石室走一圈。
約莫這個困魂地獄有多大,心里有一個基本空間概念,回頭才好在石室中,摸取什么玉雕的太上老君。
想到這兒,柳夏至壯著一顆苦膽,順著地下石室左手空間石壁,一步一步先往左邊摸去。
一邊走,一邊調動全身的神經去感覺,有沒有自己熟悉的那種陰森寒冷感受,沒有啊!柳夏至感覺略微松了一口氣。
石室中雖然散發著股股強烈地潮濕氣息,但感覺不到那種陰森森、冷寒恐怖氣息,柳夏至一顆“咯噔咯噔”跳動的心臟,稍稍平靜下來。
心中暗想,張氏瑩兒的父親,或許已經被鎮壓的魂飛魄散,地下石室中已經沒有惡鬼了。
腳下浮灰很厚,有種蹚沙子的感覺。腳下也感覺到非常平坦,好像地下是方形石板鋪成的。用腳去試探,沒有感覺到石板縫隙。
心下暗自吃驚,這下面是一塊整體,能把山體開鑿、琢磨的這么平坦,耗費地人力,所下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使用現代機器打磨機,恐怕也不能把這么大空間,整體開鑿的山體,打磨的這么平滑吧?
心中暗想,看來這個地洞是人工修建的,工程量不小,一個道觀不會有這么大的財力吧?
地面既然是平坦的,柳夏至不由放快了腳步,順著石室墻壁,連著摸了四個拐角。
心里明白,這是摸了一圈了,再往前摸,就要摸回洞口了,自己數著步子走的,石室是方形開拓的,長寬各有近二十步,空間不小啊!
可惜這一圈摸過來,別說玉雕老君,空空如也,啥也沒有摸到。
突然聽到劉文生顫顫巍巍的聲音:“誰!誰到我跟前了?我以咬破十根手指,血指點之,殺傷利器,小鬼小邪快閃開,十根血指,辟邪利器,點到你身上,管殺不管埋!”
“是我,我順著洞壁摸了一圈,摸回來了,這個地下石室是人工修造的,整個空間都是人工開鑿的,非常光滑平整,一圈啥也沒有摸到。劉文生,我感覺不到那種陰森冷寒氣息,你不要緊張,等著我,我往當中摸摸看看,摸到玉雕老君就回來。”
柳夏至也不理會說話聲音變形、顫顫巍巍的劉文生,自己也是一頭冷汗,那還顧得上驚慌中的劉文生?
柳夏至松開扶住墻壁的左手,漆黑中,腳下小心翼翼,開始往地下石室中心摸去。
手上沒有洞壁可扶持,兩只手只管平伸著往前空摸,腳下試探著,一步一步走向地洞空間的中心位置。
哎?腳尖碰到一個東西,用手去摸,感覺是半人高的一個石臺,石臺上浮灰很厚,把手電放在石臺上,雙手順著石臺邊緣,一點點往石臺中間摸去。
手上感覺摸到一個東西,什么東西?冰涼、滑順,比洞壁、石臺冰涼的多,如同寒冰一般,難道是一塊冰?
用手按按,硬邦邦的,順著這個東西摸了一遍,感覺大約是一個兩尺左右長短的人形冰雕。
這個冰雕仰臥躺倒在石臺上,有鼻子、有耳朵,不應該是冰雕吧?冰應該有沾手的感覺啊?更不會是玉雕了,溫潤如玉,這么冰涼的雕像,怎么會是玉雕老君那?
柳夏至用手抄起雕像,把這個雕像豎立起來,想用嘴巴哈哈熱氣。如果是冰雕,一定會有反應,那么,自己還要繼續在石室中找尋玉雕老君。
剛把雕像豎立起來,眼前突然一亮,漆黑中突然來了光亮,眼睛瞬間無法適應,柳夏至急忙閉上眼睛躲避光亮。
依稀感應到,亮光來自放在石臺上的手電光束,和身后劉文生手里的電筒光束。
劉文生坐在最后一級石階上,滿目漆黑,心里非常明白,地洞石室被鬼引路了,一顆心臟狂跳地快要蹦出胸腔。想起爺爺說過的,血口噴之,血指點之,均是辟邪利器。
于是,咬破左右手的兩根中指,把手電咬在嘴里,左右兩只手臂四處揮舞,防備鬼魅近身。耳中只聽著柳夏至的腳步聲音,磨磨蹭蹭向地下石室中心走去。
慢慢調整自己狂跳的心臟,恐慌感慢慢在減退中,恐慌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突然眼前一亮。漆黑的空間,突然來了亮光,眼睛瞬間被嘴里的電筒光束,刺射的白茫茫一片,頭腦中一陣眩暈。
柳夏至把緊閉的雙眼,一點點睜開,很快適應了光亮存在,抓起石臺上的電筒,朝豎立在眼前的雕像照去。
雕像被一層浮灰包裹著,但是,玉質光亮仍然透過浮灰反射出來啊!玉雕!太上老君玉雕!
柳夏至激動地差點昏迷過去,頭腦潛意識中,早晨埋下的那一絲情愫,被激發出來。
那個為救父親,在此困守千年的至孝女孩,那個漂亮女孩的亡靈,所感動的,不僅是柳夏至的同情心,還有他自己不愿意承認的情愫!
巨大的驚喜感,使他迅速興奮起來,雙手把玉雕摟在懷里,轉身疾步就走,直奔劉文生而去,想趕緊走出洞口,晚上就能再次見到那個可憐、可敬、可愛女孩子的亡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