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七大家族,隨著多年前沈家被滅門,前不久王家主動退出,如今算起來只剩下五個了,如果李家這一會能夠順利的被取消掉資格的話,想來會有更多的利益被其余的幾家給瓜分掉。
歐陽瑾瑜如今面臨的壓力很大,歐陽家族本來并沒有牽涉進秋十三的算計當(dāng)中,也算是看在歐陽瑾瑜對沈重華的多番維護上,可是歐陽夫人縱容屬下鬧出那樣大的亂子來,歐陽家族一下子就處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甚至比起那些內(nèi)亂的家族更加的危險,因為他們面臨的是整個江湖。
歐陽夫人惹了大亂子根本就不敢在江湖人面前露面了,歐陽家主疲于應(yīng)付,很多的事情就壓在了歐陽瑾瑜身上,他忙起來接連幾天都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其他的時間都在疲于奔命。
李家被第二次的拆了房子,一直盯著李家的人立即就把消息給傳了回去,如今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秋十三身邊有一條蛟龍,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會不會是秋十三出現(xiàn)了?
趕過來之后卻看見是沈重華和北堂彥安清源三人,李夢蛟灰頭土臉的被綁在一旁,看起來是俘虜?shù)纳矸荨?
他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事情,秋家的人居然趁此機會想要把李夢蛟劫走?
“那是自然。”沈重華回應(yīng)安清源的話,冷笑兩聲:“秋家跟李家最近斗得熱鬧著,自然少不了會安排人盯著他們,不是有句話這么說嗎?趁火打劫?”
北堂彥輕輕地把落到額前的一縷頭發(fā)給撩到腦后,冷笑一聲:“你是來找茬報仇的,說那么多干什么?難道說多說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明白你的做法?”
“說的也是。”沈重華低下頭。把自己臉上微微的歉意給掩飾了起來,不管歐陽家做過什么,歐陽瑾瑜一直以來對她是很不錯的,可惜,他們注定不會站到同一個立場上:“做事的人不需要說太多的話。”
一手輕輕地摸了摸蛟龍的腦袋:“你不是喜歡搞破壞?去吧,不管今天造成了多大的破壞,都不會有人責(zé)怪你的。”
這個差事它喜歡。蛟龍晃晃腦袋。討好的蹭了蹭沈重華的手背,嗷嗚一聲飛起來,恢復(fù)了體形之后一張嘴。頓時嘩啦一下子,從它最里面涌出來好像無窮無盡的水,把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李家一下子席卷進去。
“住手!”歐陽瑾瑜看的大吃一驚,這樣的水不但會讓李家損失慘重。附近住的人家也是跑不了的,恐怕會造成很多無辜百姓遭殃:“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殃及無辜嗎?”
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肩膀上面一沉,歐陽瑾瑜吃了一驚,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靠近。側(cè)過臉來一看,不禁吃了一驚:“父親?”
歐陽家主面色冷靜的看著站在那里面著蛟龍的大肆破壞沒有絲毫反應(yīng)的女人,對著兒子微微搖頭:“沈家祖上具備著巫族的血脈。雖然因為血脈一年一年的淡薄了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最多也就是因為興趣萬萬占卜之類的。可是沈重華這孩子,你也已經(jīng)清楚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她的血脈居然復(fù)蘇了,巫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代名詞,上古時候甚至動不動就會斬殺成百上千的奴隸進行祭祀,你跟她說這樣的話是沒用的。”
就算沈重華的血脈還沒有完全的進化成巫,心里還沒有那樣的冷血,但是如果她壓不住心中的冰冷無情,早晚會出大事的。
妻子自作主張的破壞兒子的婚事他雖然很生氣,可是如果沈重華已經(jīng)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忽然爆發(fā),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雖然有些對不起早就就逝去的老友,但是也不能不顧整個家族的安危啊。
沈重華微微抬起頭,手從懷里拿出了一樣?xùn)|西,只有嬰兒巴掌大小,通體金黃色的躺在沈重華白嫩的手掌上,看起來很是美麗。
誘導(dǎo)她的身體之中血脈之力忽然爆發(fā)的就是這個東西吧,靈石道長本來是好意,想要把這件寶物送給她當(dāng)做禮物的,卻沒想到沈重華身上那個時候血脈之力和佛家之力正在相互角力,這個屬于道家的法寶一露面,那上面的氣息立刻就刺激到了本來相安無事的對方,頓時一場爭奪戰(zhàn)就爆發(fā)了,雖然最后幾方力量聯(lián)合把血脈的力量給壓制下去了,可是血脈之力是不可能去除的,它只是潛伏在她的身體里面,等待合適的時機爆發(fā)出來。
很明顯,這個合適的時機就是秋十三的事情,因為那個對她最重要的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的眼看著就要死亡了,心情激蕩起來,渾身的血脈之力頓時全部爆發(fā)出來,甚至首次的成功召喚出了祖巫后土。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圓盤,被秋十三揣在懷里,恰好擋住了必殺的一擊,護住了他的心臟,給了生死約得以運行的喘息之機。
北堂彥就站在她身邊,一手按著寶劍,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人,秋家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其他幾個家族的人絕對也在附近,雖然沒有露面,可是一定會瞅著機會動手,李家這樣一塊巨大的利益擺在面前,足夠那些人瘋狂了。
所以,沈重華的異樣他是第一個看在眼里的,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身體應(yīng)該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吧?”
沈重華被手掌中黃金圓盤吸引住的目光因為他的聲音猛然變幻了一下,微微抬起頭來:“哥哥,如果我等會兒沒了力氣動彈的話,還要麻煩哥哥把我?guī)Щ厝ァ2贿^,不要露出行跡來,免得別人看穿了。”
嗯?北堂彥有些驚訝,心中卻忽然感覺惴惴不安了起來,沈重華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他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也就來不及阻止什么,沈重華已經(jīng)一手握緊了金黃色的圓盤,閉上了眼睛,頓時一頭盤起來的長發(fā)無風(fēng)飄散起來,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的可怕威壓,包括北堂彥在內(nèi),一群人全都開始被這股氣勢給逼迫著向旁邊退開,不管是情愿還是不情愿。
北堂彥努力的想要穩(wěn)住自己的腳步,可是那股氣勢實在是過于驚人,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歐陽瑾瑜一群人自然也不例外,就連躲在暗中窺視想要趁機渾水摸魚或者漁翁得利的那些人也被逼迫的從藏身之處顯身出來了,同樣是努力的想要抵御住這股力量。
歐陽家主心驚膽戰(zhàn)的一手拉著自己的兒子一手死死的抱住一棵大樹,這樣的力量,怎么可能?就算沈重華在娘胎里面就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會達到這樣的強度的,這是怎么回事?
沈重華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來,一雙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跟額頭上那顆碧綠的翡翠一樣的顏色,看起來雖然極美,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好像冰冷無情的神祗。
飄浮在身后的頭發(fā)落下來,披散在身后,本來挽著頭發(fā)的兩根木簪木釵掉落下來落進了她的手里,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虛影從她背后升了起來。
人身蛇尾,九條手臂,一張臉看起來無比美麗卻也無比冰冷,正是后土。
在場這些人除了李夢蛟,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被后土可怕的威壓給壓迫的跪倒在地的不少,渾身上下瑟瑟發(fā)抖。
“我不喜歡欺負人,可是更討厭被別人當(dāng)成軟柿子來捏。”碧綠色的眼睛緩緩的瞇起來:“所以,我對你們很生氣。”
被蛟龍淹沒在水里的李家人還在努力的掙扎著,沈重華半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那些被迫從躲藏之處露出來的人,面無表情:“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等著我一個一個請出來呢。”
安清源跟北堂彥站在一起,目光茫然了片刻,忽然滿是熱切的說道:“果然不愧是師娘啊,就是這樣的厲害!”
北堂彥本來滿是擔(dān)心的臉上頓時掛滿了黑線,無言的看了安清源一眼,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來安清源這家伙除了對草藥癡迷之外,還有著這樣古怪的個性。
沈重華伸出手來,一一點過眼前出現(xiàn)的這些人,歐陽家的父子兩個,秋家的老祖帶著幾個晚輩親自來的,剩下那幾個沒見過的,大概就是向來低調(diào)的秦家人了。
她的手指點到誰,誰就會感覺好像被陰寒籠罩了一樣,控制不住的顫抖,不敢去面對那個巨大的虛影,后土的模樣雖然很美麗,可是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呵,人來的還不少啊。”沈重華緩緩的落下手臂,露出一個笑容來:“正好,也省的我還要辛苦的一個一個找上門去,想要趁此機會漁翁得利是嗎?難道不應(yīng)該過問一下正在相爭的雙方是不是同意?”
蛟龍變小了飛回來:“哇哈哈,真是過癮啊,好久沒有這樣隨心所欲了!我說,你怎么又把后土娘娘的虛影召喚出來了?就這些小雜魚,龍大爺就能招呼了!”
沈重華手一揚,本打算飛過來的蛟龍頓時被啪的一下子抽飛了,暈頭轉(zhuǎn)向的掛在了樹枝上,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又來了,只要一變身就會變得冷漠無情翻臉不認(rèn)龍了!過河拆橋也沒有這么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