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子……已經兩個月了,我跟哥哥原本還有點積蓄的,即便沒有人來看病,也能挺上三五年,可一個月前,卻有一伙盜賊闖入醫廬,劫持了我,逼我哥哥交出那些銀子,哥哥為了我……雖然我們報官了,但到現在也……”
子清抽抽搭搭的說著傷心事,雖然祁慕容平時跟她沒多少話說,但這個哥哥卻是真心疼愛她的,哥哥只是性格沉默寡言而已。
聽了子清斷斷續續的敘述,秋夜風了然于心。旋即冷笑一聲,
“哼!你們在此住了這么多年,一直過著清簡的日子,尋常劫匪如何能知道你家中還有點底子,況且,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入屋搶劫,看來劫匪對你們的了解不比你們自己要少。剛還說那個李良才是個沒腦子的混世祖,原來背后還有軍師坐鎮指揮呢!”
秋夜風的話,讓祁慕容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令人捉摸不定千變萬化的面容上。
即便是被她猜到了又如何?他跟妹妹現在只想過平靜簡單的生活。、
祁慕容淡漠逸出,
“今晚就在此吃個散伙飯。明兒一早,我會帶著地契等李良才上門。而你,也帶著你弟弟離開這里,從此以后,天南地北,再無交集。”
祁慕容的話讓子清再度忍不住哭出聲來。
當然,她可不是舍不得秋夜風。她是舍不得自己住了好幾年的這個院子,李良才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買一間屋子,她跟哥哥以后的衣食住行都成問題了。
秋夜風瞇了瞇眸子,看似隨意的問道,
“怎么?你這就妥協了?銀子不要了不說,明知李良才故意壓價欺辱你兄妹二人,甚至那所謂的強盜十之八九也跟李良才有關聯,你也不追究了?”
祁慕容只是淡漠的轉過身去,背影沉重蕭瑟。
“不追究了,古往今來,民不與官斗。”
五年前,他已經因為自己的粗莽沖動害了家人,如今家里就剩下他跟子清二人,他所求的,只是子清平平安安。
夜色深沉,祁慕容看著腳步匆匆朝房間跑去的子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子清,秋夜風呢?”似乎是吃完那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后,就再沒見到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了。
“啊……哦,她睡了吧。”子清眨眨眼睛,明顯有些緊張。
“你們有事瞞著我?”祁慕容上前幾步到了子清身前,一貫嚴肅冷峻的面容,此刻竟讓子清有些懼怕,或許是她心虛使然。
小嘴撇了撇,實話實說道,“哥,秋夜風去找李良才了。”
子清話音落下,祁慕容臉色一變。
“她瘋了你也不攔著她嗎?就她那張嘴……還不被李良才活活打死!”祁慕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就是五天的相處,本就是一個時刻都會氣的他七竅生煙的無恥女人,可這會一聽她去找李良才那個敗類,祁慕容心里莫名緊張,甚至是……擔憂。
子清委屈的癟癟嘴,小聲道,“哥,你也知道秋夜風是個瘋婆子,我哪能攔住她呢!是她自己說的,不好白吃白住這么多天,總要為你做點事情,讓你收回那句話。”
“哪句話?”
“民不與官斗!她說,斗天斗地斗破龍床,也不能受這窩囊氣!說是明兒一早就回來,還叫我們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等她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