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的話落在耳中,證實了我心里的一些想法。我雖然不知道刺是怎么出現在我肩頭的,但是可以肯定有東西在警示我,墻的后面有危險。
抬頭就看見寂邈那雙驚訝的臉,我想一定是我臉上的笑嚇到了他,這什么時候我居然還能笑出來,他自然是心里有疑惑的。果然,看著我臉的他問了一句,“怎么了?”
抬手,拍拍他的肩我輕松地說道:“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或許是好事?!背蛑鴫Ρ谖艺f道,“這面墻也有問題,你們兩個退開些我來,我反應和動作都快,應該能搞定?!?
示意寂邈和小桂從墻跟前退開,我雙手貼在墻壁上。
心里琢磨著推開這面墻會怎樣,手也在這時向著墻壁使勁推去,腳底忽地一空,沒了感覺,而身體在這時也是猛地下墜,我心里連喊聲糟糕的時間都沒有,雙手已經慣性地伸開扒向兩邊。感覺手扒住了什么,身體也在一瞬間停止了下墜,雙眼看去,就見我的手扒在地面的石板上,兩只手腕分別被寂邈、小桂拽住。
被他們兩個拉出去,我回頭看向剛才墜落的地方,正是緊貼墻壁的地面。此刻地面已經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若不是剛才我反應快扒住地板,人只怕早就掉進洞里了。
噓了口氣,我沖著黑黑的洞口喊道:“小空?蘇蘇?”
“小裊?”
“裊哥?”
洞底果然傳來他們兩個的聲音,總算找到他們了。
寂邈、小桂拿著繩子放進洞里,沖著洞底大喊:“繩子放下去了?!?
“看不到?!?
“你們的頭燈呢?手電呢?打開頭燈看呀!”小桂有點心急。
“頭燈和包都不見了。這底下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見?!?
“用手摸!”寂邈沖著洞里喊了聲。
感覺手里的繩子晃動了下,我估摸是兩人在黑暗中摸到了繩子,忙喊道:“抓住了?”
“抓住了,拉蘇蘇上去?!?
洛空的話在洞底回蕩。
我、小桂、寂邈猛拉繩子,很快將蘇蘇拉出洞口,再次放下繩子,這一次幾乎是利利索索地將洛空拽了上來。
眼看兩人平安無事,我們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小桂、洛空、蘇蘇裸露的胳膊、手上或多或少的擦傷,我從背包里取出藥水、創可貼讓他們趕緊消毒處理傷口。
“怎么回事?”
用酒精棉球擦拭傷口的洛空,他胳膊上有道明顯的傷痕,不是擦傷的痕跡而是抓痕,我有些困惑。
就見洛空瞅了眼蘇蘇說道,“我們過來找白僵的痕跡,結果這面墻居然開了條縫,我心疑怎么回事就走到墻跟前推了下墻,然后人就掉進去了。人被摔得暈乎乎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拽我的背包,我摸過去,胳膊上就是一陣疼。”洛空說完看著胳膊上的抓痕直皺眉,“洞底又小又窄,我估計是她掉下去的時候慌亂中抓的。”
“不是我,我沒撓過你!”蘇蘇瞅著洛空,“在慌亂中,我最可能做的事情是抱住眼前能摸到能夠著的東西,而不是去抓去撓?!?
“那你又是怎么掉下去的?”寂邈的聲音響起,看向寂邈,就見他正冷冷地瞪著蘇蘇。
“我......我,邈邈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跟空哥一起掉下去的?”
寂邈翻了個白眼沒吭聲,我心里則一個勁地咆哮:這他娘的織物都沒了,明顯洛空推墻的時候你在打織物的主意,當然不會一起掉下去??蓱z的洛空,掉下去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丫頭在干什么。
“是這樣的,我跑的比空哥慢,當他掉下去的時候我正好跑到墻那,眼見空哥沒影了地上又有個洞口,我當然就奔著洞口去了,然后頭燈忽地滅了,感覺被從頭上扯掉,一片漆黑中我被推進了洞里?!?
“沒什么東西拽你的包?”小桂一本正經地問,就見寂邈翻了個白眼說道,“用不著拽,她的包本來就放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小桂不在盯著蘇蘇而是將目光轉向寂邈。
“還用問,她要是背著背包的話怎么裝織物?肯定是取下背包裝好東西心里美滋滋地琢磨著這次的收獲,而后就發現洛空不見了。地上突然出了個洞,她怎么可能不好奇?人自然是跑了過去緊接著沒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就掉了下去。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撿她的包了。”
“我是被推進去的?!碧K蘇顯然不同意寂邈的說法。
小桂猛地起身在石板通道的那面墻跟前來回走來回摸,而后大喊,“我擦,娘娘,你屬什么的?這都不放過?”
“我......我就想一會你們要是誰受傷了找不到止血的布,或許這個可以用用。”
頭無力地低垂,蘇蘇的話讓我汗顏,更為關鍵的是我在琢磨她的話,她是被推進去的?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這里,不過他好像沒惡意。”我皺著眉頭說,“有一點我想不通,有能在漆黑環境中視物的人么?我覺得我的眼睛夠毒了,可是面對黑暗我一樣要適應,適應后也不見得能百分百的視物,可是蘇蘇的話,那個推她的人似乎能百分百視物?!毕蛑佩憧慈?,我接著說,“咱們回大蒙古包的時候,火撐子里的火已經滅了,蒙古包里是漆黑一片的,但是那個人能準確地找到蒙古包頂天窗的位置?!?
“你真信娘娘的話?信她你就慘了!”
沒理會小桂的話,寂邈看著我說道,“你覺得有人偷偷跟著我們?”話語微微頓了下,寂邈接著說道,“有可以在黑暗中完全視物的人。古時,盜墓賊、盜賊之類謀生的人,會把自己關進一個僅有小洞透光的地窖,隔些天出來讓眼睛適應下外面的光線而后再回到地窖里,時間一長他的眼睛就可以適應半黑暗的環境,這時再堵起小洞完全在全黑的環境下生活,卻會每隔一天出來適應外面的光線,使眼睛能夠適應兩種光線,久而久之,這人的眼睛便能在黑暗中視物。”
“這么說,有個能在黑暗中視物的人將我推進洞里?”蘇蘇蹙眉。
白了她一眼,我抬手指指左肩說道,“三根刺,每根刺都在我們面臨危險前扎在我肩頭,我總覺得這不是巧合。我不信鬼神,所以我覺得除了有人躲在這里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我再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可刺是怎么到你肩上的?你沒發覺?”洛空不解。
我搖搖頭告訴他我也弄不明白,就見蘇蘇瞅了眼那些拔下來的小刺說道:“吹筒。細長的吹筒完全可以做到?!?
“能做到悄無聲息?”寂邈疑惑。
“手槍的悄聲器都知道吧,一個原理!悄無聲息我覺得不可能,但是吹筒的話速度是相當快的,越小的破壞力,氣流越是微弱,越大的破壞力那氣流就強了,比如爆炸!這么小的刺要是從一根細長的吹筒里吹出來,除非裊哥當時平息靜氣專注的聽,否則那么快的速度氣流被影響的瞬間是極短的,自然不容易捕捉。”
跟洛空、小桂、寂邈交換了下眼神,我們覺得蘇蘇的話有點道理。
“可是裊哥,你怎么能覺得他沒有惡意?”蘇蘇一臉氣憤道,“我們都被他整成這樣子,還沒有惡意?”
“真有惡意,你們早就掛了!”寂邈接話道,“小桂掉進去的陷坑里有白僵一樣的東西,亦楓說瞅著殘余的衣服是近代的,應該是盜墓賊?!彪p眼斜瞥蘇蘇,寂邈接著道,“你拿了織物干了件跟盜墓賊一樣的事,還有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真有人的話,那這人是誰?”
瞅著洛空我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這時小桂清了清嗓子說道,“守陵人!”
“哈?”
“盜墓不是今天才發展出來的行當,早在古時候就有了,而且那個時候盜墓的現象相當嚴重,于是有的皇帝專門弄一撥人讓他們守陵,以免陵墓被盜,守陵就好像是任務一樣,在古代也是能世代相傳的......瞅瞅你們的眼神!這在歷史上都是有記載的,不是我亂編的,桂爺是個嚴謹的人!”
收回疑惑的目光,我打算相信小桂的話,這里有個守陵人,是這個人封住了洞口在跟我們捉迷藏。問題是他將我們困在地底卻又警示我們危險的存在,到底是怎么個意思?我怎么弄不明白?
心煩意亂,就聽蘇蘇悄聲道,“那現在怎么辦?我把東西上交?”
“你真拿了?”洛空瞪著蘇蘇一臉的驚訝。
“不是......我跑到這里一不小心將這東西拉下來了,尋思著擱地上不是回事,這來來去去的被人踩壞怎么辦,我才裝背包里的。”
“你當這是大街上?還來來去去的人?”
“人家不是單純么?”
“擦,你單純這天下還能有復雜的人么!”
瞅著又吵在一起的蘇蘇、小桂,我心里更煩,寂邈則無視那兩人的爭吵看著我問道,“現在怎么辦?”
搖搖頭,我嘆了口氣。“我們好像只有一個選擇了,走石板路去蒙古包那里,看看有沒有可以出去的法子。”
“那張寫著漢字的紙不管了?”小桂瞅著我很是不解。
嘆了口氣我走到小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對紙、字這方面沒什么研究,我覺得找進來出去的路對我來說更靠譜?!笔栈厥?,我對小桂歉意的一笑,寂邈就走過來將手搭在小桂肩頭,“那兩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多費心?!闭f完,寂邈轉身向著石板路走去,我再看小桂,已經是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