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進來,滿牆的圖案還有牆上那像淋了層油又像被火燒過的痕跡就讓我有點疑惑,現在我更是一頭霧水!
是誰要燒掉這些牆?幹嘛要燒牆呢?
起身走向我面前的牆壁,這次我無視那些看著讓我心煩的土丘,只管從便攜包裡取出打火機打開後,照著牆壁上那些黑色的油污痕跡靠過去。
瞅著我手中打火機那閃亮的火苗,防護罩裡的我直皺眉頭,我這算是照葫蘆畫瓢還是照貓畫虎?
可就是這麼點的光這麼點的熱量,我眼前的這堵牆竟起了變化。
我打光機火燎之下,它烤灼的圖案明顯變亮,並且有東西開始流動起來。
扭頭看向洛空他們,就見他們已經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看著那條在我打火機燒燎下變得銀光閃閃,似乎還在向著兩邊擴展的沙丘底部的銀色線條,我們一瞬間都明白了一個原理。
這是被類似松脂那樣的東西封住的水銀!
問題是,牆裡面爲什麼會有水銀?
我們四個對視一眼,全都取出打火機開始燒燎面前的這堵牆來。
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在這堵牆上找到了不同之處,不管這不同究竟是什麼,我們總要先試試再說。
隨著火機的燒烤,銀線越來越多,敢情這一堵牆上的圖案並不是隨便刻畫的,它每一個線條都是水銀澆注進去的。
四個小小的打火機,只管烤著有圖案的地方,將水銀的脈絡先全部連通,當牆壁上所有的圖案亮起,我感覺到它旁邊的那堵牆,也就是我們查出有問題的那堵牆發生了改變。
它牆角的底邊已經開始緩緩翹起,並且還在不斷地緩慢上翹......
這堵牆就跟風扇旋轉的葉片一樣,上下正在做著緩慢的翻轉。
眼前黑影一閃,我看到一個揹包被從牆角下方扔進了牆後,是寂渺,他似乎在測試牆後面有沒有什麼東西,而後我看到他整個人就地一滾,從已經打開的牆角下方滾了進去。
當寂渺的身影消失,我也明白了一個非常淺顯易懂的道理,那就是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趕緊進去的話,當牆的上部分旋轉到下邊,我們怕就沒有再進去的機會了。
高高翹起的牆角讓我們清楚地看到了牆壁的厚度,對於這麼厚的牆壁來說,它就算旋轉的再慢時間也是短暫的。
這堵牆的開啓肯定跟旁邊那堵牆上的水銀有關。
抱起揹包,我衝向那堵牆一個打滾也滾了進來,而後小桂也是跟我一樣順勢滾進,當洛空抱著他的揹包滾進來時,我看到牆角邊正擦著他頭上的防護罩而過。
不知爲什麼,人忽然間就被這一幕驚起一身冷汗。
在我們的注視下,門開始慢慢關合,當它的上下角處於同一平面時它不再動了。
我們四人站起身,走到牆壁後面小心地推了推牆壁,牆壁沒有絲毫的動彈。
藉著頭燈的亮光我看到這面牆後一樣畫著亂七八糟的圖案,趕忙找出打火機對著圖案燒了一下,銀線亮起我心安了。
看著身邊的洛空、寂渺、小桂,我打了個手勢告訴他們:出去的辦法只怕跟進來的辦法一樣。
洛空他們點了點頭。
轉身,我們向著牆後看去,也只有這時候我們能靜心打量這個讓我們感覺奇怪又好奇的地方。
眼前是一個非常寬大並向下延伸的臺階,臺階的寬度正好等同牆壁的寬度。
小桂快速掀了下防護頭罩,等了幾秒鐘後又是幾次快速地掀開放下,在他對什麼東西的測試完成後,他慢慢取下了他的防護頭罩。
心疑地看著小桂,我、洛空、寂渺正想取下我們頭上的頭罩,就見小桂給我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且慢!
他看了眼手錶然後掐算起時間來,約莫過了十分鐘的樣子,他才示意我們取帽子。
帽子取掉,鼻子隱隱聞到一股非常淡的消毒水味。
這怕是難免的,畢竟我們身後的這堵牆並非嚴絲合縫,氣味具有流通的特點,怎麼可能會飄不進來。
“是隔壁剛噴過的消毒水味。”小桂說道,“這種程度對咱們來說應該沒有任何影響。”
洛空點點頭,蹲下身來看向我們面前寬大而黝黑的臺階,似乎尋思著這臺階會通到哪裡,而我身邊的寂渺就看著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堵牆的秘密?”
看著他疑惑的雙眼,我撇撇嘴回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圖案我也看的頭暈,我想不通的是牆壁上那些黑乎乎的痕跡是怎麼來的。它看上去像是燒灼過的痕跡,人們燒這堵牆幹嘛?這麼想著我就掏出火機也燒燒了。”
寂渺使勁吐出口氣,臉色顯得很是不悅,並頗爲怨惱地說了句:“真是瞎貓撞死耗子。”
“切!”小桂怪聲怪調地接道:“那也得能撞上!”
寂渺翻楞著白眼瞪向小桂,洛空則看著我問道,“嫋,那碎成一段段的是什麼東西?”
搖搖頭,我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那東西,似乎是蟒蛇卻長著腳,而且腹部有細小的吸盤。”
“擦!真正的外星物種入侵!”小桂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
寂渺翻楞著白眼頗爲無奈地看著小桂說道:“也有可能是存活下來的古生物種!”
“吹!”小桂臉一下子爛笑起來,“還古生物種?知道我期待再見恐龍多少年了?”
寂渺調轉腦袋徹底不搭理小桂,洛空則看著小桂開口說道:“是有這種可能!腔棘魚的化石最早出現於二疊紀至白堊紀,人們普遍認爲6000萬年前它們就全體殉難了,可是1938年在南非發現了活著的腔棘魚。
還有大的腔棘魚約有兩米,它的胸、腹部長有對稱而又肥長的魚翅,你可以想象那就像是陸地生物的四肢,這讓我不由想起了我們遇到的那些何羅屍,在目睹過那怪物的形狀後,真告訴我古傳說中的何羅魚倖存了下來,我也不稀奇了。類似腔棘魚這種情況的還有巨骨舌魚等等,所以,先打住你那來自外太空腦子的幻想。”
“我地球長大的。”
“噗呲”一笑,我接著小桂的話說道:“那也改變不了你外星腦袋的事實!”
沒打算讓我跟小桂繼續閒聊下去,洛空走到我身邊蹲下來看了眼臺階後說道:“沒時間研究桂花究竟是哪個星球打入地球的入侵者了,嫋,聽一下聞一下,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閉目凝神,我仔細聽著嗅著......
風的流動很明顯,很自由,這下面應該是個很大的地方,只有相當大相當寬敞的地方,纔可能感受到這麼明顯的流動。
還有,很溼潤,空氣中的溼度很大,所以裡面可能有水。
味道......
我使勁嗅著,不行,儘管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非常淡,但是因爲我們全都籠罩其中,我沒辦法聞到其他弱於它的味道。
“下面應該是個很大的地方。因爲空氣流動沒有受阻的現象,空氣中的溼度相對來說比較大,不排除下面有暗河或是水潭之類的東西。至於氣味,”我搖搖頭說道:“我們離隔壁滿是消毒水的房間太近,那味道又滲入到這裡來,這麼近的距離它影響了我的嗅細胞,我聞不出比它還弱的其他味道。
“嗯。”洛空呼出口氣問向我們,“脫掉防護服?”
看向寂渺、小桂,就見他們兩個點了點頭,我也點頭道:“我是要脫掉,這個大傢伙穿在身上真的很影響我的行動。”
“那就把防護服脫了隨身帶吧,萬一裡面還有什麼毒氣怪味之類的還能派上用場。”
“好。”
我們四個開始脫著身上的防護服,當身子輕輕鬆鬆地站在防護服外,我才知道身輕如燕是多麼令人嚮往。
將防護服裝進拎包,我們將刀子、手電隨身帶好,全都戴上了超薄的橡膠手套,這才拎著揹包、拎包順著臺階向下走去。
一盞頭燈光亮有限,四盞頭燈雖不能將我們眼前照的亮如白晝,最起碼會照亮我們前進的腳步,讓我們不必縮手縮腳。
臺階一直向下延伸,當我們走到臺階的盡頭,一個寬敞的甬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我尋思了下,打開手電向著甬道另一端照去,手電光束下看不到另一端的模樣,這條甬道有些長度。
“繼續。”小桂有些興奮。
“等下。”我叫住了他,而後盤地而坐,閉目閤眼。
不是我多疑,臺階處的氣流和風向都是正常並符合臺階寬敞特點的,這條甬道卻不一樣,它同樣筆直寬敞,風在這裡的流向沒有任何的不對,但是氣流就稍有些怪異了。
我不知道這裡的風爲何流動性這麼強,並且有著那麼明顯的起伏,但是每當一縷縷風穿過這條甬道時,牆壁兩側甚至甬道的地面、頂部氣流就會有些紊亂,出現極小但卻是非常明顯的紊亂。
“甬道有問題。”
我睜開眼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句話後,便拎起手邊的揹包,取出一些重要物品將它們擱進拎包內,而後向著甬道拋出我的揹包。
揹包在地上幾個翻滾,從它落地開始到停止,地面、兩側牆壁、甚至於頂部都竄出利矛一般的東西,生生將我那個揹包從四面八方穿透並釘在它停留在甬道的位置處。
“擦!”小桂輕罵一聲再不說話。
不用說了,這條甬道佈滿了機關,儘管我減少了揹包的重量,但那麼輕的揹包都能被感應到並刺穿,就別說我們這四個大小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