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也不長,只是眨眼之間罷了……”
白華回答的時候,一只手還在捏著瓷瓶,專注地等著不知何時才能滴落到瓶子里的水。
耐心之足,簡直叫任新月佩服得五體投地。
“十萬年前,你也是這個樣子?你竟然沒變老……”
任新月就像看見了怪物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起白華。
怎么看,他都只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根本看不出已經是歷經十萬年滄海桑田的年紀。
“等你修煉到了萬年,也可以開始不老,只變成你最想要的樣子。”白華解釋了仙族體質的又一個好處。
那就是修煉一萬年,不用喝盎云靈脈水,也可以變成年輕時的模樣。
“那你變個老人家我看看。”任新月惡趣味起來,拿白華逗樂起來。
“……”白華竟然也開始裝沒聽見,只抬著頭看云。
因為覺得盎云靈脈水太難收集,任新月沒那個耐心在這里等三天三夜,便先行出來了。
這一出來不要緊,那仙獸山上的場景,登時將任新月嚇了一跳。
墨子黎、上官涯歌、南宮博和唐嵐雅幾人,在皇宮許久也沒等到任新月和白華回去。擔心之下,便帶著所有的鬼劍閣死士一起返回仙獸山找人。
就在他們找不到任新月和白華的時候,就看見一只火鳳沖天而起,鳳唳九天。
除了南宮博知道內情,其他人都是一副差點嚇傻了的吃驚表情。
大半個云色國都看見了火鳳現世,而且是出現在了他們云色國的地盤上。這可是幾百年來,他們拼命想搶來的神鳥。
狄云十分重視,也點了百人的隊伍,親自帶著隊伍來仙獸山附近,找尋火鳳最后的去處。
這不,狄云帶著人,和墨子黎帶著人相遇。
兩方一聊才發現,找的東西不同,地點卻相同!
是人都忍不住將任新月、白華二人的失蹤和火鳳神鳥的出現聯系到了一起。
群臣甚至猜測,這任新月就可能是吸引火鳳來云色國的原因。
南宮博最會見機行事,剛要準備把她往天上夸的時候,沒想到峰回路轉。那些搜山的官兵發現了池家三少的尸體和一眾死無全尸的弓箭手。
老丞相聽說自己最寵愛的三兒子死了,還死得千瘡百孔的,登時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不講理起來,直接就聯想到了任新月和白華失蹤的事情上來。
墨子黎和南宮博自然要解釋,池丞相卻怎么也不聽。場面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任新月啃著一根胡蘿卜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一來,就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算命先生似的,所有人都圍著她問問題。
“新月,你剛剛去哪里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的債主姑奶奶,你跟國師大人是去私奔嗎?這么久沒回來,對了,國師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新月姑娘,你剛剛有沒有看見火鳳在云色國出現啊!真的太激動人心了,這是要鳳凰相聚的兆頭啊……”
“任新月,老夫的三兒子剛剛死了,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說!”
問題太多,任新月消化不過來,手里的胡蘿卜都吃不下去了。干脆跳到了一旁的大石上,先坐下喘口氣。
還好這白華沒有跟自己一道回來,他身上受了傷,若是被池丞相看見,殺人這一條便坐實了。
得罪了云色國,到時候自己想混進仙云學院的神凰殿幫火鳳找小紅的事情,就要難上加難了。
可是眼下,該如何跟池丞相解釋才好呢?
正在任新月想著說辭的時候,狄巧忽然蹦蹦跳跳地打遠處跑來。
這時,眾人才想起來,仙獸狩獵大賽之后,失蹤的不僅是任新月和白華,還有一個巧云公主。
嫌疑人多了一個,大家立刻又一窩蜂圍過去,劈頭蓋臉的有又是一通問。
狄巧小時候撞到過腦袋,受傷之后,行為上便有些癡傻。一直養在深宮中,不敢給外人見。
但是說她癡傻嘛,她又有過人之處。
那就是她跳的鳳舞九天,那是極其的好看。
狄巧也愛舞,狄云心疼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便由著她的性子,讓她沒事就去鳳舞飯莊即興舞上一曲。
久而久之,就被池丞相的兒子看上了。這才有了后面任新月看見的一初。
狄巧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臉上已經由燦笑變得有些畏懼。
那池丞相還不罷休,滿臉老淚地沖到狄巧跟前,聲淚俱下:“巧云公主,嗚嗚嗚……你認不認識我的三兒子啊?他……他剛剛被人害了!嗚嗚嗚……”
狄巧天真,直接拍手笑了起來:“那個混蛋,被害了,活該,活該!”
池丞相沒有想到巧云公主是這樣的反應,頓時驚得忘了哭,忘了喊,只呆呆地看著她。
狄云身為狄巧的皇兄,平日里幫狄巧收拾爛攤子也不少。
如今看這場面,他下意識地以為是狄巧又惹了大禍,當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開始和稀泥。
“池丞相啊,我看這件事恐怕是查無證據了,你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可能問我這個癡傻的妹妹對不對?”
“這……這是老臣心急了,請皇上恕罪。”
“罪就免了,你回去好好操辦下你兒子的后事才是正經!另外,我們還要找火鳳的下落,這事關云色國未來的昌盛,朕就不陪你了,池丞相你就節哀順變吧……”
狄云搪塞完,拉著狄巧就消失在了池丞相的眼前。
“皇上,皇上……”池丞相喚了幾聲,根本不見皇上反應,也只能滿臉哀嘆地垂下頭。
這時,任新月就看見與狄云一同出來的梅妃盯著自己笑了一下。
這笑要多陰沉有多陰沉,要多犀利,有多犀利。
任新月這才想起來,就是梅妃跟池家三少高密了自己的行蹤,這才害得自己中了埋伏,連累白華受傷。
“梅妃,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任新月無所畏懼地點名梅妃。
“呵呵……我當然有話要說,池家三少和你有過節,這次,他的死,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是誰告訴你,我和他有過節的?”任新月眉頭一挑,深眸詭異。
“是……”
梅妃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僵,話到嘴邊硬生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