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花澤聽到任新月這番‘回娘家’的理論,頓時歡喜了。
“主人,你是我的夫家么?”
“……”任新月一臉的黑線,“我是你的東家!”
龍花澤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遵命地道:“東家放心,小花還是你的小花,等我學成歸來,好好保護東家,保證不讓你再陷入危險里!”
“好!以一月為約,我在老家等你回來!我們擊掌為誓!”任新月爽快地答應。
“好,擊掌為誓!”
龍花澤伸出手,第一次以人類的手掌和任新月相擊。這感覺雖然不如他還是蛇身時候的纏繞親昵,卻有著別樣的高貴感覺。
多年以后他問任新月,這感覺是什么,任新月告訴他,這是人人都會有的感覺,叫做尊重。
眼下,龍花澤不知道做人的道理,只是一條簡單的龍。他知道和主人定下這個約定后,就不能食言。所以他以性命保證,會和主人在老家相聚,保證不見不散。
決定別離之后,任新月便去找墨子黎、南宮博一起離開游龍寨。
沒想到,一去就被好客的白龍族拉去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劃拳。
“來來來,我們的大恩人,我們敬你一杯!”白龍族中的一個年輕男子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來到了任新月的跟前敬酒。
別說任新月不會喝,就是會喝,也懶得和這種人喝。
她直接不留情面地將臉扭向一邊,冷言道:“不會。”
那年輕男子被任新月如此奚落了一番,頓時覺得顏面無關。可是人家任新月是他們白龍族的救命恩人,又是有著無人可及的修為和仙力的高手,不論從情理還是實力,他都沒有資本不滿。于是,年輕男子只好悻悻然離去。
只是,白龍族里并不是人人都是酒鬼,也并不是人人都那么無禮放肆。
有些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漢子,也走到了任新月的跟前,沖著任新月就是一拜,真摯地感謝起來。
“大恩人,今日要不是你,俺和俺家媳婦還得在那黑布隆冬的困龍潭里呆上一輩子,俺和俺的媳婦想好好敬你一杯!”
“……”
任新月無語地看著那三腳酒鼎,晶瑩剔透的液體在古銅色的酒杯中晃呀晃,仿佛那一池愁水,不咽下就不能甘心。
罷了罷了!喝一杯又如何?她還沒有真正喝醉過。
想罷,任新月伸手,剛準備去接酒杯。
沒想到,在任新月身邊的墨子黎在她之前,先一步將那酒杯接了過來。
他那素雅的手,指節分明,輕捏著酒杯的底座,顯得分外的優雅好看。再配合著此時夜空中皎潔的月光,簡直美得如同一幅畫,比酒還醉人,比歌曲還動人。
任新月看得一時晃神,就這么由著墨子黎替她喝了這敬酒。
只是,這不喝還好,一旦開了頭,那就像是揭開了一個無底洞。旁邊還有一些好客的白龍族族人,紛紛舉著酒杯前來給任新月敬酒。
起初,他們或許知道任新月不擅飲酒,也就沒有過來。現在看見有人替她喝酒了,這不敬酒可就說不過去了。
再說,這么一個豐神俊逸的男子替任新月喝酒,那關系不言而喻。至于是一廂情愿,還是兩情相悅,只要喝多了,就看得出來了。
白龍族的族人們好奇,好客,也好熱鬧。勸酒的說辭,一套接著一套。
“來來來,喝了那杯,沒道理不喝我這杯,要是你不喝一杯,就是不給我們面子啊……”
“對啊,對啊,大恩人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恩人,他喝下去和您喝下去是一樣的!”
“說得對,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鐵,喝吐血!”
墨子黎擋在任新月的身前,也替她擋住了三十幾盞酒杯。
酒香飄散出來,差不多已經叫任新月有些醉了。何況這么多杯,還要全部喝下去?墨子黎他會不會真的喝吐血?
正在任新月擔憂的時候,墨子黎已經淺笑著,優雅著,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任新月伸手想去扯墨子黎的衣袍,卻發現這家伙執著起來,那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
“喂,子黎,你悠著點!”
“新月放心,我是南海琉璃宮的宮主,不說我的酒量是海量,那也是千杯不醉,這些還難不倒我。”
墨子黎回頭,微笑著安慰任新月。
不過此時他的眼神已經透出了些許迷離的色澤。仿佛是那掩蓋在云層里的皎月,霧里看花看不清,迷蒙之中更顯韻……
任新月額上落下幾滴冷,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之后的時間里,她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墨子黎,深怕這家伙萬一醉倒了,被白龍族的人抓去做上門女婿怎么辦?
同樣在大喝特喝的南宮博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任新月非但沒有管他,還巴不得他離自己遠一點。實在是因為他太能碎碎念了。
白龍族人說:“蒼天有緣大家聚,誰不喝酒沒情意!”
南宮博回:“千山萬水總是情,少喝一點行不行?”
白龍族人說:“暮色蒼茫看勁松,看你能喝多少盅?”
南宮博回:“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是多少!”
“……”
此時,白龍族的族人和南宮博已經是酒過三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微微的紅暈。看起來就像是被太陽烤了一遍,紅彤彤的,有的人很可愛,有的人很可怕。
然而,還有些人與眾不同。
譬如這墨子黎,他喝完三十多杯,還像是平常一樣,繼續溫柔淺笑。
任新月看得不可置信,將墨子黎桌子上自斟自飲的一杯酒搶了過來。
“該不會你酒壺里的那杯是水吧?我嘗嘗!”
“新月,不要!”
墨子黎阻攔不及,任新月已經仰頭,將那酒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咳咳咳……”
酒水入喉,如辣椒水般嗆,任新月一時沒防備,頓時咳得面紅耳赤。可是,再怎么咳,那酒水還是下了肚,除非吐,否則是沒辦法往外出了。
“新月,你可有感覺哪里不適?”墨子黎關心地看著任新月,眼底全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