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城的嘴張張合合的,清晰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的進入我的耳中,他說的是,別殺我,別殺我……
知道他暈死過去之前,嘴里一直重復(fù)的,全都是這句話!
我心臟突的一跳,頓時就醒了過來,坐在床上深呼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夢到這個場景,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是剛剛夢里的場景,真實的可怕,而且跟剛剛那兩個人說的一模一樣,又不像是單純的只是一個夢而已,我怔了怔,突然就想起前兩次血蠱帶我進夢的場景,頓時眼圈一算,忍不住摸向胸口,是不是血蠱再次察覺到了我的難處,所以把我?guī)У搅藟衾铮?
如果這個夢是真的的話,那我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我當(dāng)時聽見以后,會那么在意趙虎城到底說了什么話了,這句話確實至關(guān)重要,趙虎城的死十分蹊蹺,或許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這么一想,我頓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相跟我之前的想法都不謀而合的了話,那害死趙虎城的人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是知道我跟鄭恒他們?nèi)チ粟w虎城的家里,所以才在趙虎城回去之前害死了他,不想讓我見到他,又想瞞著我什么東西呢?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披上一件外套,拉開門就往外沖。
此時,鄭恒正坐在樓下喝茶,看到我慌忙的樣子以后,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你怎么了?”
我急急的抓住鄭恒的手腕,剛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就聽鄭恒道,“我剛剛?cè)チ司郑铓g說還沒有結(jié)果,正在查,你先別著急,有信了她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他說的話雖然是在理,但是他哪里知道,我火燒屁股一樣跑下來,心里想的卻并不是警局里面的事兒,而是趙虎城的事情!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完,我喘了口氣才沖著鄭恒急道,“這個先不著急,我,我要去趙虎城家里一趟!”趙虎城死的這么湊巧,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在他的家里,能找到點兒蛛絲馬跡!
鄭恒皺了皺眉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眼,才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現(xiàn)在外邊兒也不好打車,而且跟著鄭恒出去,到底還是安全點兒,所以才急急忙忙的下來找他。
又說了兩句話,我才跟著鄭恒出了門,去了趙虎城住的地方,又怕別人不讓我們進去,就把凌歡也給叫來了,畢竟她是警察,到時候有人問起來,只說是查案就行了。
到了趙虎城的家里,敲了兩下門,又是昨天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看到我們以后沒好氣兒的說,“怎么又是你們,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凌歡上前一步,直接把工作證掏了出來,皺著眉頭說,“警察。”
小姑娘看了看,見凌歡真的是警察,就不敢吭聲了,連忙讓開讓我們進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我瞅著她問,“這里,就只有你跟趙虎城兩個人住?”
見小姑娘點了點頭,我又問,“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就這么一男一女同住在一起,雖然是合租的多,但是難免也有點奇怪了。
小姑娘聽了我的話,好像十分生氣,瞪了我一眼說,“你這人怎么說話的?我在這兒租房幾年了,那死老頭是前兩個月才住進來的,我們說過的話連一張手都數(shù)的過來。”小姑娘說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點驚慌的說,“你們不是懷疑他的死跟我有關(guān)系吧?他他他他不是自己撞死的嗎!”
她雖然臉色發(fā)白十分驚慌的,我心里雖然狐疑,但是想了想也覺得有情可原,畢竟是在一個屋子里面住著的,突然就這么沒了,讓誰都覺得會有點害怕。
給林凌歡使了個眼色,凌歡才沖著她說,“沒你什么事兒了,走吧。”
她一聽,才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拍了拍胸口想要離開,我連忙攔住她說,“等一下!”
她轉(zhuǎn)過腦袋,滿臉的驚慌,“怎、怎么了?”
我皺了皺眉問道,“趙虎城住哪個屋子?”雖然知道有情可原,但是這個女孩也太膽小了點兒,看起來有點古怪。
她松了一口氣,指了指隔壁的屋子說,“諾,就是那兒。”然后也不等我說話,就趕緊扭身進了另一間屋子,再也沒有出來過。
我皺著眉看著她的房門,心里總覺得她十分古怪,但是又想不出來有哪里不對勁,一時之間就有點發(fā)愣,直到凌歡湊過來問我怎么了,我才回了神,轉(zhuǎn)過腦袋沖她說,“有空幫我查查這個女孩。”
凌歡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沒有說別的,只點了點頭應(yīng)了。
率先進了趙虎城的屋子,結(jié)果就被里面的酸臭味給嗆得差點吐出來,捏著鼻子才忍住沒轉(zhuǎn)過腦袋出門,這里面,可真是臟的厲害!
臟衣服,臭襪子一大堆,就連泡面盒都有十幾個,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了,湯湯水水的,還有好些亂七八糟的飛蟲。
我皺了皺鼻子,心里對趙虎城的印象又跌了一大截,說不定他自稱是大日部落使者的事情,還真的是唬人的,就這么邋遢,看起來就像是個無家可去的流浪漢。
凌歡罵了一句娘,立馬就沖了出去,倒是鄭恒,雖然也不適應(yīng)的皺了皺眉頭,但到底還是跟著我留在里面了。
我捏著鼻子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禁的想,難道是我猜錯了,這里真的沒有什么線索?想離開,但是又覺得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點苗頭,不想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棄了。
鄭恒在旁邊問,“你在找什么?”
我搖了搖腦袋也沒有說話,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找什么,只不過是想過來碰碰運氣罷了,想著背后的人著急殺了趙虎城,他身上就一定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想來這兒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有用的東西,誰知道會是這么個場景,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又仔細(xì)看了一圈,實在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就打算回去了,垂下腦袋,心情有點抑郁,看來還要想其他的法子。
正要轉(zhuǎn)身往外走,突然就聽見鄭恒高聲說了一句,“等一下!”
我扭過腦袋,疑惑的看著他,然后就見他大步走到了那一堆臭襪子跟前,那也不知道是攢了多久的臭襪子,跟座小山似的,那么一小坨,一走進就聞見了一股子惡臭味。
納悶的看了鄭恒一看,不知道他為什么叫住我,又為什么這么自虐的跑來這襪子跟前找罪受。
鄭恒沖我瞇眼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后就在門口拿了一把笤帚,將那一小坨的襪子一點一點的挑開了,我瞪大雙眼,吃驚的看著鄭恒,心里更加的納悶了。
眼瞅著那小山一樣的襪子堆被笤帚給掀開了,然后就露出里面一本藍(lán)皮的書,看起來像是有了年頭的東西,我詫異的看了看鄭恒,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這兒有本書?”
鄭恒含笑道,“你再看看這本書。”
我瞇眼一瞅,心里頓時就是一驚,這本書竟然跟我家里的那兩本書十分的相似,胸口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鄭恒,難道說,這本書也是大日部落的東西!?
鄭恒沒說話,從兜里掏出來紙巾,才蹲下身子將那本書給撿了起來,但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拿著,那上面的味道,實在是讓人有點受不了。
我仔細(xì)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那本書雖然跟外婆留下的蠱書看起來十分的相似,但還是有點不一樣,藍(lán)皮封面上什么都沒有寫,全都是空白的,也不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東西。
有心想拆開看一看,但是一想到這書是被那些臭襪子給蓋起來的,剛伸出去的手立馬就縮了回來,胃口更是一陣上涌。
鄭恒臉色也不太好看,也沒有把書遞給我,反而是沖我抬了抬腦袋說,“先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知道趙虎城留下的肯定就是這本書了,而且用那么多的臭襪子給蓋住,明顯是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
等出了門,凌歡就趕緊沖了過來,看到鄭恒手里的書十分的疑惑,然后伸手就要抓,鄭恒一臉的菜色,見凌歡要拿,像是個燙手山芋一樣,趕緊就遞給了她。
見凌歡拿在手里仔細(xì)的打量,我額頭就是一跳,十分的同情她,然后又看了看鄭恒,心道可真缺德,虧得凌歡還那么看重他,他剛剛可是墊著紙拿的,而凌歡伸手就抓過去了。
“怎么一股怪味兒?”
聽凌歡納悶的嘟囔了一句,我嘴角一抽,也沒敢說實話,生怕她知道以后會接受不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歡的就突然之間響了,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掏出,按了接聽鍵放到耳邊,結(jié)果過了每兩秒鐘,就拔高聲音驚叫道,“什么,小吳死了!?”
小吳,就是那天在警局里面打了趙虎城,被趙虎城詛咒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