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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云飛坐在大堂上,有些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不該讓小狗跪。如果跪的話,霍光可是要生氣的,如果不跪的話,難免其他人會說閑話的。這真是個難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該怎么辦才好呢?
他還沒有想好這個問題呢,只聽尖嘴師爺大聲喝道:“大膽小賊,見了大人竟然敢不跪!”
關云飛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這一跪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呢?可是這師爺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是無法收回的了。只是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跟霍光解釋了,霍光可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小狗是個沒臉沒皮的人,他才不在乎跪與不跪呢。不過今天這堂上坐的可是關云飛,那他就得考慮一下了。因為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鳥兒,如果讓他跪這種東西,那就沒有那么容易了。他寧可跪那個死了的胖縣令,也決不向這種人屈膝。
關云飛看小狗仍然梗著脖子,一副烈士慷慨就義的模樣,便知道今天這小狗肯定是不會跪的了。他打著哈哈說:“算了。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話,那就不止是跪與不跪的問題了。這帳先給他記著,到時候一起定罪吧。”
周林知道關云飛是不敢為難小狗的,所以他只是站在大堂的屏風后面,也不出聲。關云飛可是比任何人都怕霍光的,所以說小狗是肯定不會有危險的。關鍵是,這廢物關云飛能否查清事情的真相呢?
“誰第一個發現小狗在那被害人的房里的?他當時在干什么?”關云飛問。
一個丫頭被帶了上來,她驚慌失措地說:“我去給姨娘送茶,誰知道看見這個小狗在里面翻東西,而且他還把姨娘身上的首飾全都給摘下來了。”
“肯定是這小子想偷東西,卻被姨娘發現。結果才弄出謀財害命的事情來的。”尖嘴師爺在旁邊提詞。
關云飛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懂這個小狗怎么會動死人身上的東西,也不嫌晦氣。他如果喜歡那些東西的話,霍光還會不給他嗎?用得著去死人身上偷嗎?
“你親眼看見小狗殺了你們家姨娘嗎?”關云飛問。
小丫頭搖搖頭說:“沒有。不過我去的時候只有他一人在場,如果不是他的話,他看見了有人死了,為什么不跑?為什么還在那里偷東西呢?”
一句話便把關云飛給問得沒有話了,他吱唔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便悄悄地用腳踢了踢后面的屏風。
周林知道這家伙腦子又短路了。
“那我問你,既然你沒有親眼看見小狗殺人,那也就是說你并無證據證明人是小狗殺的對不對?”周林從后面走了出來,他簡直快被這關云飛給氣壞了。
尖嘴師爺臉色一變,喝道:“公堂重地,豈容外人隨便出入?”
周林笑著說:“我是新來的關大人的師爺,剛請的!”
他微笑著,似乎在挑釁那個尖嘴師爺。
本來關云飛也在尷尬,不知如何收場,聽周林這樣
一說,好像迷路的人看見了一盞明燈一樣,連忙笑著點頭說:“是的,這是我剛請的劉師爺。”
尖嘴師爺的臉色更難看了,既然周林是師爺,那就意味著自己要閉嘴了。周林和關云飛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這師爺現在只能自導自唱了。
“可他與犯人是一伙的,按照規定他得避嫌。”尖嘴師爺不想就此放棄。
周林笑著說:“大人與我關系也非同一般呢,是否要讓大人也避嫌呢。這事要找誰審比較好呢?霍大將軍?他也得避嫌呢,因為這小狗可在他們家住過一段日子呢。”
尖嘴師爺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己遇見了個來頭更大的人物。那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居然還和將軍府有關聯?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得罪霍光,那是傻子還不會做的事情的。
“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周林沖著小丫頭喝道。
剛才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一聽霍光的名字,臉都嚇白了,半天她才點頭說:“我是沒有證據證明人是他殺的。”
周林走到小丫頭面前,彎著腰問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當時除了你和小狗在場,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小丫頭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如果小狗說你是兇手,同樣也行了?因為只有你們倆個,說什么都行的,對嗎?”周林壞壞地笑著問。
小丫頭顯然沒有想到周林會這樣問,連忙搖頭說:“我一個女孩子,身單力薄的,又怎么是姨娘的對手呢?”
周林看她已經跳進了圈子里,便朗聲說:“你不是姨娘的對手。那么小狗只是一個孩子,他的力氣未必有你的大。那么他又怎么能是姨娘的對手呢?”
尖嘴師爺有些著急,但他又實在不方便說什么,只是使勁地給那個小丫頭使眼色,他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迸出來了。
不過那個小丫頭可沒有那么聰明,因為她剛才已經被周林的一席話給亂了陣腳,她磕磕巴巴地說:“不是我干的。我真的看見小狗在姨娘房里翻東西的。對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一下,看看姨娘房里有沒有丟什么東西。”
周林背著手,在小丫頭面前踱來踱去,把小丫頭的眼睛都給晃暈了。
“就算是丟了東西,那也不能證明什么。也許是其他人偷的也未必可知。”周林冷冷地說,他已經看出這小丫頭陣腳大亂了。
尖嘴師爺終于憋不住了,他對關云飛說道:“這未免對死者有失公平啊!而且這小丫頭只不過是個目擊證人,怎么突然間變成了嫌疑犯了呢?”
雖然他知道小狗有來頭,可是眼下這一關就不知道能否逃得過去,還是先顧眼前的吧。至于以后的事,那再說吧。能拖一會兒算一會兒。
關云飛本來就沒有想認真審這個案子,他只想趕快把小狗的嫌疑給洗清了,聽了尖嘴師爺的話,也不好太過于偏袒,只是說:“讓劉師爺問完再說吧。”
尖嘴師爺恨得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朝著關云飛的
腦袋上給他一拳。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廢物!怎么事事都聽那只“老鼠”的?難道,那只“老鼠”比這武狀元還有來頭?這小狗和霍光有關系,難道他也是霍光的人?
周林冷笑了幾聲,說:“是不是兇手就在你和小狗之間呢?你們倆個有著同等的嫌疑!”
小丫頭聽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聽說這小狗和將軍府有關系的時候,底氣就已經不足了。小狗有將軍府撐腰,就算是真殺了人也沒有事的。可是自己卻不行,即使是沒有殺人,也很可能被人當成替罪羊的。也就是說,今天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半天,她才抬起頭,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切,她說:“是我們師爺讓我去給姨娘送茶的,其余的事情我不知道了。至于我剛才說的,全是真的,我真的看見了小狗在翻東西。殺人,我倒沒有看見。”
尖嘴師爺聽了大聲喝道:“死丫頭,我看姨娘一天沒有怎么休息,便讓你去給送杯茶,難道我讓你去殺人嗎?”
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周林大笑:“這位師爺你急什么呢?她有說是你讓她去殺人的嗎?”
尖嘴師爺啞口無言。
關云飛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一拍驚堂木:“來人!將這個披著人皮的師爺給拿下!”
其實此時不只是那尖嘴師爺感到不可思議,就連周林也覺得荒唐。現在根本沒有一點證據表明這事是尖嘴師爺做的啊?這個關云飛是從哪一點看出這事是他做的?雖然這師爺的表現有些不大正常,不過沒有證據的事情,這關云飛怎么敢亂說呢?
關云飛此舉很簡單,他是一個根本沒有什么腦子的人,他只想快點了結此事。如果讓他來斷案的話,估計兇手死了也找不出什么證據來。這也許就是李少方和劉徹為什么都敢用他的原因。這樣一個笨蛋,他不管怎么跳,也跳不出他們的五指山的。他要找替罪羊,剛才周林的話提醒了他,這尖嘴師爺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替罪羊嗎?
那些衙役都和尖嘴師爺有著多年的交情,他們都遲遲不肯動手。
關云飛驚堂木一拍:“怎么?難道你們都是同謀不成?”
聽了這話,那些原本不肯動手的衙役們爭先恐后地沖了上來,生怕被新任縣令認為自己是同謀。真是世情薄啊!
尖嘴師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怒之下仰天長嘯。
那些衙役們一聽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嚇得都縮了回去,捂住了耳朵。剎那間地動山搖,風云變色。
一陣冷嗖嗖的陰風吹過,尖嘴師爺臉上的皮膚突然間都開始蠕動了起來,原本烏黑的頭發傾刻間變成了白發。那雪白的銀絲隨風飛舞著,看起來十分恐怖。他的臉在經過一陣劇烈的扭曲之后,最后定格為一張尖嘴老鼠模樣的臉。
原來,這位師爺是個白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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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