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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著司馬遷那窘態,周林有些同情。不過他真的不愿意去走后門,如果自己幫司馬遷轉正了,那是否意味著對其他散仙不公平呢?司馬遷可憐,誰知道其他那些散仙可憐不可憐呢?公平,也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武曲星這人很正直的,相信他會秉公辦理的。我也相信,這次你會有機會的。”周林想端茶送客了,他實在是不愿意干這種事情。
司馬遷的臉越來越紅了,他有些這次來自己沒有帶禮物了。其實他來之前想過這個問題,到底要不要帶禮物。翻來覆去想了想,自己又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周林又是皇上,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呢?現在司馬遷有些后悔莫及了,他不禁怪自己過于唐突了,第一次見面就提這種事情,這也難怪周林會不高興。不過時間緊急,他再不出手的話,那個轉正的名額可就飛了啊,那名額可是不等人的。暈——若不是當個臨時散仙太苦太沒有地位的話,司馬遷才不會這樣做的。可是空著手求人好像更不好吧?煩——他做人的時候煩,做個編外的散仙更煩!
“對不起,打擾了。”司馬遷窘迫的不得了,他的那點自尊雖然這些年早就被磨的差不多了,不過周林的態度讓他的自尊心再度占了上風。
說著,便起身要走。
“等等!”周林看司馬遷那比番茄還要紅的臉,他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起來,這個司馬遷能開這口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為了這個轉正的名額,他不得不厚著臉皮,到人間來求皇帝。他以為自己好歹也是大漢舊臣,周林應該會賣他這個面子。
司馬遷連忙停住腳步說:“皇上還有何吩咐?”
周林對官場上這種事情是厭惡之極的,他無論如何是不可能開這個先例的。而看著那可憐的司馬遷,他又覺得如果不幫助這個可憐的老人一把,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他想了想說:“我知道,你和那些侍者睡通鋪肯定不太方便的。不如這樣,我可以跟武曲星商量一下,讓他幫你換個房間。”
司馬遷本來滿懷希望的,可是一聽到只是提換個房間,眼神有些黯淡了。世人都是笑貧不笑娼的,身無分文的司馬遷在天庭的日子可想而知。而且他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只不過是個編外散仙,又不男不女的,一直在社會最底層的司馬遷,終于有了個機會,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呢?
“也好,至少沒有人叫我死太監了。”司馬遷雖然失望,不過至少還是解決了一件當下的難題。
司馬遷越不是直說求周林,周林就越覺得不好意思。這么一個大才子在天庭這樣委委屈屈地生活著,也實在是難為他了。他想了想說:“我一直很敬仰先生的大名,初次見面,也沒有什么表禮。我這里有一匣子珍珠,也不是什么上好成色。如果先生不嫌棄,就請收下,也是我對先生的
一番心意。”
周林的意思是,你司馬遷想走后門兒,肯定得用錢吧。雖然我不能去武曲星那里親自替你求情,你好歹手里也有些東西,自己也可以疏通一下的。一匣子珍珠雖然不是很多,不過為了區區一個轉正名額,這無疑是個大手筆了。
他連忙端出一匣子珍珠,雙手遞給了司馬遷。
看著這匣子珍珠,司馬遷的眼睛濕潤了。他搖搖頭說:“不用了,武曲星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不喜歡?”周林吃了一驚。在他心里,用來行賄的無非就是些金銀珠寶了,再頂多就是些古董字畫。去那個武曲星那里用這些東西還行不通嗎?他猛然間想了起來,武曲星只對加官進爵感興趣,對這些俗物,是不怎么感冒的。
他尷尬地笑著說:“這是送給先生的,先生無論如何都要收下。”
對于這種離休的老員工,周林還是非常同情的,尤其是司馬遷,他的遭遇實在是太可憐了。
司馬遷聽了,勉強跪下雙手接了過來。即使這匣子珍珠用來行賄武曲星不成,可是好歹在其它時候也能夠派的上用場。對于現在舉步維肩的他來說,這雖然算不上是雪中送炭,但是好歹也算得上是扶了他一把了。
“先生快起!”周林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司馬遷老淚縱橫地說:“都說神仙好,可是世人又有誰知道神仙的苦呢?我想,這大概就是對我篡改歷史的懲罰了,也不知道我這苦日子何時才能夠結束呢?我又死不了,也不能投胎,這真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看著司馬遷的眼淚,周林有些愛莫能助。不管他如何同情司馬遷,可是他絕對不會去找武曲星君談這件事情的。弄不好其他沒有轉正的散仙的日子比他司馬遷還要苦呢。
“如果有一天我自殺了,你能替我收尸嗎?”司馬遷大打苦情牌,他就不信,憑自己是個文人,還能說不通周林?雖然不能直說,可是還可以拐彎抹角地說的。
果然不出所料,周林聽了這話,同情心泛濫成災了。他安慰司馬遷說:“別這樣,也許你這次真的會轉正的。”
“沒有用的。你知道,現在的官場不都是這樣的嗎?沒有關系,你是別想出頭的。”司馬遷本來以為沒有戲了,不過一看周林的表情,他馬上又興奮了起來,為了他的前程,他決定再努力一次,“我年紀一大把了,總這樣做著不人不鬼的日子,也不知道到底能夠堅持多久。其實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現在死了,那可是真正的干凈了,靈魂灰飛煙滅,從此就不用再為這些瑣事煩惱了。”
雖然周林知道司馬遷肯定不會自殺的,這只不過是他的一招苦肉計而已。不過聽了他的話,周林越來越覺得司馬遷太可憐了,以文人這種清高的個性,司馬遷既然難開口,這就證明他的日子實在是不是人過的。
“別想太多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我雖然幫不上什么其它的忙,不過照顧你的起居還是沒有問題的。”周林輕輕拍著司馬遷的肩膀說。
司馬遷見周林直到現在還不滿口應承下來,急得恨不難掐住他的脖子要挾于他。可是自己又老又弱,那雙比女人還要白嫩的手除了握筆,其它的什么也不會。
“我走了。”他無比失望地說。
一陣裊裊的清煙拂起,抱著一匣子珍珠的司馬遷消失了。
周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今天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兒?司馬遷的突然造訪,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通過司馬遷的描敘,足可以知道天庭現在是什么狀況了。都說天上好,好什么呢?問問司馬遷就知道了。要不要去找一下武曲星呢?司馬遷會不會真的想不開呢?
煩!他自己本來就為劉徹和小娃的事情煩躁,現在又出來一個司馬遷,這簡直就是來添亂的!
……
“喲!你怎么有時間來了呢?”武曲星一看周林造訪,有些意外。
周林笑道:“好久不見老朋友,所以想來看看你。”
他打量著武曲星的府邸,雖然氣勢宏偉,不過一看就知道好久沒有修葺了,各處的擺設也都極為普通,看不見一絲奢華。雖然周林不想為司馬遷求情,不過他還是覺得應該幫他換個住的地方。讓他跟一群男人住在一起,的確是非常不方便的。
“對了,你這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而且你現在又是個大忙人。今天到這里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兄弟我能幫得上忙呢?”武曲星性子直爽,他早就風聞周林的皇后跟劉徹私奔了,還以為他來是想搬救兵的,將劉徹那廝給一舉鏟除。
當他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武曲星笑破了肚皮。他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娶妻子,卓文君跟司馬相如私奔過,小娃又跟劉徹私奔了,這女人怎么就喜歡給男人戴綠帽子呢?還是自己一個人好,綠帽子永遠也扣不到自己的頭上。不過他還有一點納悶,周林好歹也算是個超級大帥哥了,那個小娃為什么要跟著一個又老又丑的劉徹走呢?難道……
周林不知道,武曲星心里把自己當成了司馬遷的同路人,他甚至以為劉爽也是碧柔和哪個男人的私生子,最后連生身父親都給確定了,直接扣在了無天老祖的頭上。幸好他的嘴不像如來那樣沒有把門兒的,否則的話,三界之內都會知道劉爽是妖孽的兒子了。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周林知道武曲星的性子急,也不想和他拐彎抹角地說了,“這次來,是有件事情請問你。關于那些散仙的安置問題,是由你負責嗎?”
武曲星覺得非常奇怪,周林為什么不提劉徹,反而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呢。他剛想回答,只見外面一個仙童大聲叫道:“不好了——天河開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