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恒低著頭一聲不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季如風垂眸斜睨了水之恒一眼,慢悠悠的開始數指頭,十幾秒后,唇角邪魅而輕蔑的一勾,悠聲道:“高啟,告訴本少,我這位不請自來的岳父大人要和太太要多少錢”
“五千萬”
高啟想都沒想,如實回答。
頓時,水之恒急了,抬起頭,著急忙慌的連話都沒顧得上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我是借,不是要”
“哦你說借”季如風挑了挑眉,失聲一笑,拿起搭在餐碟沿兒的小勺輕戳了兩下碟子中的提拉米蘇,揚聲道:“那你倒和我說說,你打算怎么借如何借哦對了,在你說服本少之前,本少要言明,本少一不接受分期付款,二不接受他人代還,三不接受打白條,這利息部分嘛,就萬分之五吧日。”
水之恒動了動唇,剛要說什么,季如風壞壞一笑,補充道:“本少說得是日利息,而且是復利哦”
聞言,水之恒氣得臉色更加慘白,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季如風全然漠視掉水之恒的敢怒而不敢言,優哉游哉的坐在座椅上,將勺子中的提拉米蘇的享受的送到了嘴里,閉眸仔細的品嘗著。
十幾秒鐘后,將手中的小勺往餐碟沿兒一搭,唇角一揚,薄唇慵懶的開啟:“不要生氣嘛,氣壞了送到醫院里花的還是你自己的錢,我季如風的錢可不是那么容易給人的。我剛才和你說得那個價與你所借的高利貸相比,算是友情價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已經把兩條腿抵押出去了,幾乎和窮光蛋沒兩樣的你打算把自己身上的什么東西抵押給我呢”
“我把我兒子抵押給你”
水之恒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現在對他而言,只有季如風肯借錢給他讓他保住兩條腿,別說賣兒子,就是讓他賣老婆他都義無反顧。
“很抱歉,你兒子可能對你而言是無價之寶,但對本少而言,他就是一個小舅子,即便他不住在我季家,不接受我季家給他提供的最頂級的教育,和你回到那個雖窮卻還算山清水秀、人靈地杰的地方當個農民種田,他依然是我小舅子。”
“只要你肯把錢借給我,我愿意放棄我兒子的監護權”
“那這就更抱歉了,你兒子現在是成年人,是一個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不再需要監護人。再說,本少可不想為了這點小破事,就把自己搞得跟個人販子似得,我季家又不缺子孫后代。”
“那,你說怎么辦吧只要你肯把錢借給我,讓我為你做牛做馬都行”話雖這么說,水之恒卻沒有一點甘愿為牛馬的姿態。
“哈哈”季如風大笑三聲,嘲諷道:“我親愛的岳父大人,我季如風身邊有的是能人賢人,要你這個除了會打女兒就是賣兒子的廢物做什么抱歉,我季如風就算多贊助幾家孤兒院,也不讓這糧食被你給糟蹋了。”
水之恒的臉被氣得已經猙獰,他拍地而起,指著季如風的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罵:“小畜生,你別欺人太甚老子好歹你是老婆的親爸爸,是你的長輩,就算是找你要幾個錢,你也應該義不容辭的掏腰包”
遺憾的是他一時解恨的過了嘴癮,卻忘記了口中所謂的小畜生是個連他自己父親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狠角色。
這不,季如風突地笑了。
笑得依舊迷死人不償命,但其中卻充斥著幾乎連季承威都無法承受的危險氣息。
只見,他慢慢起身,抱著雙拳悠然的擦拳磨掌,嘎嘣嘎嘣的聲音從雙拳中不間斷發出,黑寶石的眸子噙著幾絲陰森的笑意,一步一步朝水之恒走去,一字一字咬文嚼字的說:“既然被你叫了小畜生,本少當然要做點畜生該做的事,要不然怎么對得起畜生這么雅的名號呢。”
話音未落,咚的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水之恒的左臉頰之處。
用力之大,殷紅的鮮血立馬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季如風唇角噙著一抹邪魅,饒有興趣的轉動著自己剛才有些打疼了的手的手腕,薄唇戲謔再啟:“你剛才打了我妻子兩個耳光,岳父大人,你可知道,這后果很嚴重,上一個傷害靈悠的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對她的懲罰是永遠驅逐出境,但你就不會這么幸運了,因為她身體有一半血是留著你的,愛她是你身為一個父親義無反顧的責任,而你卻”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而是對著水之恒的右臉頰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頓時,殷紅的鮮血從水之恒嘴里噴射而出,四處飛濺。
季如風轉動了兩下手腕,霸氣轉身,大步走到桌前抓起桌上的紙巾盒,嫌棄的往水之恒腳下一扔,居高臨下的說:“給你三分鐘時間,給我把地板擦干凈,否則你就給我爬在地上用嘴舔干凈”
原本就癱坐在地上的水之恒此刻被打的半爬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看著這個比傳說中還要可怕上數倍的季如風,聽到命令后不敢有半秒鐘遲疑,一口氣抽出一大堆紙巾,趴在地上就拼命的擦拭。
見狀,季如風嗤鼻冷聲一哼,魅笑道:“我親愛的岳父大人,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所欠的高利貸利滾利已經變成了多少”
水之恒手里的動作明顯一頓,隨即慢了下來。
“是七千兩百六十二萬九千零八十三塊過了今晚十二點,就是七千五百萬,本少就是把五千萬借給你,你那兩條腿還是保不住,而且不出一周,利滾利,兩千五百萬的欠款又會變成五六千萬,那么請問,你那時又打算該怎么辦別忘了,你只有一個兒子”
“七千兩百萬怎么會這么多”
水之恒做夢的都沒想到,自己當初不過借了區區兩千萬,不過七八天時間,就翻了數倍。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幫人知道你是小寰的父親,我親愛的岳父大人,莫說是你的兩條腿,就算是你的小命也早就沒了”
“小寰他們怎么會知道小寰是我兒子的他們不可能知道的”想到那幫人極有可能會對兒子不利,水之恒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神狀態開始有失常的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