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活人竟然比不上一只貓,貞貞的臉比暴風(fēng)雨來臨前還要陰郁,沉悶。想要爆粗口罵人,礙于在人家季家的屋檐下,她又不敢放肆。
一時間,她陷入了繼續(xù)卑微的留下來,還是帶著最后一點自尊瀟灑閃人的糾結(jié)中,腳下的步子變得躊躇不前。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季擎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笑,大方的招著手:“貞貞妹妹,過來坐啊”
說實話,貞貞挺感謝季擎軒給它搭了把梯子,她努力的調(diào)整自己憤憤難平的情緒,擠出一絲笑,坐回了屬于自己的那把椅子。
她屁股剛挨著椅子,兩個服務(wù)員便推著移動餐車走了過來。
“季少,這是您的”
“太太,這是您的”
“擎軒少爺,這是您的”
“貞貞小姐,這是您的”
服務(wù)員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物分別擺在大家面前。
貞貞還沒看清楚盤子里的食物,她便聽到季如風(fēng)說:“貞貞小姐不吃胡蘿卜,請重新?lián)Q一份”
聞言,貞貞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她不敢相信,堂堂季少居然知道會她不吃胡蘿卜。
只是,她的感動還沒有維持了五秒鐘,便又聽到季如風(fēng)說:“小希的魚煎得太老了,明天記得不要超過五分熟。”
貞貞要多郁悶,有郁悶,放在桌下的雙手早已成拳,原來到頭來,她還是比不上一只貓。
一想到一只貓比自己的待遇都要好上數(shù)倍,她就對這只叫小希的小黑貓厭惡、痛恨到了極點。
于是,她趁著季如風(fēng)不注意,狠狠的瞪了小希一眼。
“秦鵬,這兒呢”
聞聲,貞貞看到了昨天塞給自己卡的男人走了進來,而擎軒少爺則眉開眼笑地朝著親切的招手。
“季少,一切安排妥當算上家屬,預(yù)計有三千人左右。”說話間,秦鵬坐在了早已預(yù)留的位置上。
“好”季如風(fēng)只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而后,拿起餐具開始享用早餐。
“堂哥”
“堂哥”
“堂哥”
三個男人的聲音歡樂襲來,其中有一人水靈悠認識,他就是季飛揚,另外兩人根據(jù)他們對季如風(fēng)的稱呼,讓水靈悠確定,他們都是季家少爺里的一分子。
季如風(fēng)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了三個字:“過來坐”
三人頓時眉開眼笑,來到桌旁異口同聲恭敬有禮的喚道:“堂嫂好”
水靈悠莞爾一笑,點頭示意三人坐。
三人恭敬不如從命一一坐下,隨后與季擎軒相互點頭表示問候。
已經(jīng)起身的秦鵬恭敬有禮點頭問候:“飛揚少爺,黔尹少爺,泊躍少爺”
季黔尹頗為緊張:“秦鵬,快坐你這樣太折煞我們?nèi)齻€了了。”
“黔尹少爺,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秦鵬隨即而坐。
“堂哥,這位是”掃視了一圈,看到不認識的貞貞,季飛揚警覺了一下,輕聲詢問。
季如風(fēng)頭也沒抬,直接說道:“老家的一個親戚。”
在季家,老家指的就是母親一方,而季如風(fēng)并未做出詳細介紹,根據(jù)慣例,大家便確定這是個不怎么重要的人物。
三人禮貌性的朝著貞貞微笑,點頭。
貞貞一一客氣回禮。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季如風(fēng)在季家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大人物。
同樣的少爺,季如風(fēng)卻如同高高在上的王一樣,而旁人全都則都是恭順溫婉的臣子。
一頓飯吃下來,差不多花了四十五分鐘。
距離宴會時間剛好剩下一個小時。
“堂嫂,把你的小希借我配個種唄。”
臨出門時,季泊躍看到小希從桌子下鉆出來,緊接著水靈悠彎腰將其抱起,便想討個彩頭。
水靈悠婉婉一笑,隨后扭頭看向了季如風(fēng)。
季如風(fēng)淺淺一笑:“泊躍,你堂嫂現(xiàn)在無法回答你,配種的事我們需要和小希商量一下”
季泊躍畢恭畢敬:“堂哥,這是自然小希是一只及其有靈性的貓,泊躍也希望它是心甘情愿的。”
聽到這對話,貞貞不淡定了
不就是一只公貓嗎這慎重程度怎么搞得好像男婚女嫁似的,還要矯情的商量
商量就商量吧,竟然離譜的是和貓商量,貞貞真心有些懷疑,自己心里愛慕的對象是不是腦袋被水泡了。
不
就算被泡,也是這個叫水靈悠的女人的腦子被泡。
“貞貞小姐貞貞小姐”
突然,秦鵬急切的呼喚聲將她跑到九霄云外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禁慌了一下:“什么”
“貞貞小姐,按照昨天季少和太太為您擬定的行程,在宴會正式開始前,太太有四十五分鐘時間是屬于你的。”秦鵬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不是有兩個半小時嗎怎么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小時了”貞貞不滿。
秦鵬淡淡一笑:“貞貞小姐,您用早餐的這段時間不是時間嗎”
“ok,就算加上吃早餐的四十五分鐘,還差我四十五分鐘呢。”貞貞嚴詞利語,咬文嚼字。
秦鵬突地笑了:“貞貞小姐,如果您非要計較那四十五分鐘,我建議您親自找季少討要”
“這有什么不敢的,我現(xiàn)在就給我哥打電話”說話間,貞貞掏出手機就開始翻找電話簿,按下?lián)艹鲦I后,卻發(fā)現(xiàn)秦鵬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貞貞小姐,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季少的所有電話都是由我來接的,我會根據(jù)你的訴求,盡量在季少密集的行程中擠出十到十五分鐘時間,讓季少親自和你解釋那四十五分鐘哪里去了。”
秦鵬的臉上沒有一絲情愫,致使貞貞看不出他是喜,還是怒。
不過,直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了水靈悠,秦鵬,還有她自己。
心有不甘的她嘟著嘴:“堂嫂,你看我哥的助理,他就是個榆木腦袋,一點都不懂的變通。你說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風(fēng)竹園,不玩過癮怎么對得起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水靈悠從來就不吃走苦情戲這一套,她淺淺笑了笑,寫道:“貞貞,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愿意陪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但是很抱歉,宴會的行程是你來之前就定好的,我無法也無權(quán)更改,倘若你不介意,我欠你的四十五分鐘,在你離開風(fēng)竹園前,我一定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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