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借此機會擅作主張?zhí)嫘膼鄣撵`悠與母親相認的季如風,但,但是……此時,他再也沒有這心思,常言總是說一個母親多么多么偉大,為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就如他親愛的靈悠為了他們愛情結晶的順利誕生就算面臨不知期限的重修也在所不惜,可為什么到了自己母親及她的母親卻又是另外一番樣子?
他不懂!
他想不通!
他不能理解!
以往總是在擎軒口中聽到‘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只皆可拋’,那時候他只是覺得這份愛情愛得不夠深,不夠刻骨銘心,今時今日他才知道在自由面前,最難以割舍的血緣親情竟然也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他曾天真的以為,白雪琪當時的離開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對這份血濃于水的母女親情是難以割舍的,難以忍心的,內心深處是渴望、向往的,可事實卻……
季如風真的不愿意想下去,他強忍著心底憤和痛緩緩的閉上了上雙眼。
幾秒鐘后,“呵!呵!呵……”充滿了嘲諷、諷刺的冷笑聲情難自控的陰冷出口。
約么持續(xù)了十幾秒鐘,突地仰頭大笑:“哈哈——別無選擇!別無選擇哈哈——別無選擇……”
狂肆的大笑聲響徹在了整個待客廳。
一時間,房間里的玻璃、屋頂、墻壁都仿佛在顫抖,連在一旁侍奉的女傭一個個都不敢上前。
白雪琪完全沒料到不過是自己的幾句話竟讓畫風大變,不禁膽戰(zhàn)心驚,清澈靈動的眸子底流露出難以遮掩的惶恐,唇瓣掀了又掀,奈何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驟然,季如風狂肆的笑戛然而止。
他猛然睜開雙眼定定的盯著白雪琪,陰戾的目光中充斥著無法平復的憤怒,面冷若霜。
突地,他再次勾唇笑了——皮笑肉不笑。
悠然起身,抬起左手手撣了撣別說褶皺就連灰塵都沒有一顆的衣服,遂插進褲兜,抬眸最后看了白雪琪一眼,赫然起步,腳步聲如來時充滿了震懾人的王者霸氣,徑直走向門口,遠遠留下一句陰冷徹骨悚人的話:“送客!”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滿腹話還沒來得及說的白雪琪一時慌了神,起身的同時喊道:“季,季少……”
遺憾的是季如風并沒有為白雪琪的喚聲而駐足,甚至連放緩腳步都沒有。
見狀,白雪琪連忙起步想要追上,只不過走進來兩個保鏢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白女士,請留步!”高啟用高大的身軀直接擋住了白雪琪的去路,語氣強硬的說:“請隨我這邊走!”
“你帶我去哪兒?”走出門口,白雪琪發(fā)現(xiàn)高啟帶她的方向分明于季如風走的不同。
“你剛才已經聽到了,季少下令送客,我自然是送你離開風悠居!”若是放在平常高啟是懶得說多一句廢話的,可心想這白雪琪不管怎樣也是水靈悠的親生母親便應了話。
“我還有些話沒說,代我轉告你主子,我還不能走!”對白雪琪而已,既然話已經挑明,好不容易回一趟國的她自然是要見見自己的女兒的,即使是遠遠的一眼也可以,她也不想為此行留下遺憾。
“堂哥既下達了逐客令,你那些所謂還沒說完的話還是爛在肚子里比較合適!”說話的是季擎軒,聲落的同時走進待客廳,右手插著褲兜的他面冷、聲冷、目光更冷:“因為,同樣的機會我堂哥絕對不會給第二次!”
“我……擎,擎軒少爺……”白雪琪知道自己此刻說什么都已無意,可心有不甘的她不想就這樣離開。
季擎軒駐足,抽出褲兜的手,一瞬不瞬的看著欲言而又不知該如何言的白雪琪,倏然勾唇笑了,沒有任何寓意的那種,薄唇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的輕啟:“機會看似時時有,處處有,伸手便可觸及,只可惜大多數(shù)的人都忘記了那看似伸手便可觸及的機會實則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永遠是留給那些懂得珍惜它的人,那些不懂得珍惜或者來不及珍惜的人,除非時光逆轉重新來過,否則就算悔得腸子都青了錯過就是錯過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
白雪琪不愿承認自己內心的計劃還未開始,就已經步入結局。
“你知道嗎?”季擎軒笑得燦爛,而后驟然沉下臉,嘲諷道:“本少可不這么認為!”
“……”
白雪琪怒瞪,盡管嘴硬,心里還是不得不承認。
“高啟,送客!”季擎軒不再理會白雪琪,倏然轉身,邁著悠哉悠哉的步履向門外走去,溫柔似水的留下一句:“我得去看看我的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小侄子了,不知道那個小家伙是不是和我堂嫂一樣一笑傾心、二笑傾城,三笑傾國!”
白雪琪自知自己不是個后知后覺的人,可季擎軒的一句‘剛出生不久的小侄子’還是讓她不由得愣怔。
盡管只是片刻,卻不得不承認還是深深的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大腦還來不及回神,腳下步子已經箭步追了出去,急聲追問:“你剛才說得小侄子是不是靈悠的孩子?我的女兒靈悠她當媽媽了,是不是?擎軒少爺,擎軒少……”
“白女士,請您注意自己的身份!”高啟箭步向前一邁,直接攔住了白雪琪的去路:“請恕高啟冒昧,多有得罪!”說完的同時不待白雪琪反應過來,抬手沖著她的后脖頸就是重重一擊。
白雪琪直覺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栽倒了下去。
高啟一伸臂,將其接住,面如表情命令道:“小五、小六,隨我一起把人直接送機場!”
“高啟,你這是要把誰送機場呀?”
人還未露面,林倩好聽的聲音便傳來進來。
這剛一露面,正好看到其中一保鏢將像扛一頭死豬似得將一個人扛在肩上,滿眼疑惑:“高啟,你,你們這是要……”在看清楚,那肩上的人是個女人時,頓時就懵了:“這位是……”
忽然,她仿佛想起了半個小時前季擎軒和她說的話雙眸瞪得老大,磕磕巴巴的說:“這,這不會就是,就是小悠的親生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