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槍了!
徐清泓的肩部中了一槍!
而安若惜是在胸部中了一槍!
為了讓那一男一女有足夠的時間上車逃離,從另外一個方向又駛出來一輛軍車,對著警察的方向直接開槍。
因為在現(xiàn)場,徐清泓和安若惜是唯二沒有穿警服的人,對方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對徐清泓的后背開槍和挾持安若惜,都是為了為那兩個人爭取時間。
他們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今天接到的任務(wù)就是必須保證夏明茹和李同光安全返回駐地。
夏明茹,東部作戰(zhàn)區(qū)少將、省軍區(qū)司令員夏司令之女。
李同光,南方某大學(xué)歷史系教授李家耀之子,夏司令員之女婿。
但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軍人并不想對著警察開槍,雖然不是同一個系統(tǒng),但從大的方向上來說,大家都還是一路人。
所以,他們在對著兩個警察的腿部開槍打開包圍圈的缺口之后,選擇了沒有穿警服的徐清泓和安若惜,并不知道,正是因為如此,不僅給自己惹出了一個大麻煩,還幫忙撕開了那道潛藏多年的大型文物盜竊集團的口子。
兩輛警車轟然而去,剩下的幾個刑警,除了對著車屁股開了幾槍外,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消失在視線中,心里卻想著,發(fā)生什么事連軍方都出動了,而且還對著自己人開槍?!
在徐清泓和安若惜中槍的第一時間,喬慕凡再次撥打了120調(diào)度中心的電話,此時,他的喉嚨已經(jīng)開始發(fā)疼,聲音也已經(jīng)啞到不行。
但是,他幾乎是用喊破喉嚨的方式,向?qū)Ψ綀蟪鲎约旱纳矸荩缓笞寣Ψ揭宰羁斓乃俣扰删茸o車過來。
120也忘記了今天是第幾次接到急救電話讓他們趕到青溪竹社,不知道青溪竹社今天這是怎么了?
此時,安若惜正躺在徐清泓的懷里,小臉慘白,皺眉忍著痛,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本來那兩槍,對方都是射向徐清泓的,甚至對方都沒有打算射中要害。只是想要引起警察的混亂。
但是,眼看著子彈朝徐清泓飛來,第一槍,盡管安若惜叫了一聲,但徐清泓并沒有躲開,肩部中彈,因為他的前面就是安若惜,他無處可躲。
第二槍隨之而來,受傷之后的他,身形有些不穩(wěn),被安若惜用了吃奶的勁兒一推,子彈就那么射入了安若惜的胸部。
徐清泓半蹲在地上,根本不管自己肩膀上的槍傷,一手摟著安若惜,一邊不停地叫著“小惜兒”,“小妞兒”,另一只手放在傷口出血的地方,使勁按住。
只是那刺目的紅,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沒有人覺得他那只手放得有什么不對,包括喬慕凡在內(nèi),也只是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包成方塊,遞給徐清泓。
徐清泓接過,按在女孩兒胸部出血的地方。大手隱隱有些發(fā)抖。這里,是靠近心臟的地方。
“惜兒,惜兒,你怎么樣?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喬慕凡蹲下身,在安若惜身邊問道,聲音已經(jīng)啞的不成樣子。聲音里的緊張還隱含著一絲自責(zé)。
“快,喬隊,徐先生,救護車來了。”一個警員叫道。
“你們五個全部都上車,喬隊,你也必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喬慕凡身體不對勁,作為他的副隊,下午就看出來了。
“我?guī)Т蠹蚁然鼐掷铮缓笤龠^去看你們。安局他們也是剛收工回來,但是一無所獲。”副隊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心情是無比的失落。
這意味著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可以說,他們這次除了損失慘重以外,什么也沒有得到。
B市,機場,王濤帶了兩個人和顧清寧帶著如意和如愿一起,正在等待飛往N市的飛機。
柳傾城昨天晚上收到徐清泓發(fā)來的照片的時候,正準(zhǔn)備跟小少爺一起離開工作室回家。
他倆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沒辦法,沈墨的信息,他們必須隨時同步跟進。
一旦有緊急情況,沈墨會用緊急聯(lián)系方式,聯(lián)系柳傾城,不管任何時間。
上次沈玉宇的信息,沈墨沒有啟動緊急聯(lián)系方式,只是因為不需要。
“小少爺,徐二哥那邊來消息了,要不,我查一下咱們再走?”柳傾城一邊看著手機郵件,一邊問道。
“查!”只有他知道,徐清泓那邊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重要到不亞于沈墨正在調(diào)查的事情。
柳傾城重新啟動電腦,徐清泓給了他照片的同時,也給了他幾個人的身份。
利用已知的信息,柳傾城一開始查的那幾個人,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包括李家耀在內(nèi),也的確是一位貨真價實而且表面上頗受尊重的歷史學(xué)教授。
不過,他的親家,夏司令員,曾經(jīng)是孟老爺子的下屬,現(xiàn)在是易家的人,而且做事情,向來有些肆無忌憚。
就憑這一點,小少爺就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一幫蛀蟲!”小少爺一拳砸在柳傾城的辦公桌上,震得桌子上的杯子和其他物品都叮當(dāng)作響。
柳傾城從來沒有見過小少爺如此震怒和情緒外露的時刻。
即便是再生氣,他那張冷肅和波瀾不驚的臉上,別人也很難看出他的情緒,然而,現(xiàn)在——
“小少爺,息怒!”柳傾城抖了抖小肩膀,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擔(dān)心。
“傾城,我本來以為,他們倒賣軍火也就罷了,錢和技術(shù),至少都是可再生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們拿走的,是我們的文化,是幾千年文明的傳承,而且,拿走了,就再也沒有了,這里不是他們的國家嗎?他們不是喝黃河和長江水長大的嗎?他們究竟把我們的民族,當(dāng)成什么?要不是徐清泓那次偶然的發(fā)現(xiàn),我們——”
說到這里,小少爺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從什么時候就開始了,持續(xù)多久了,但是現(xiàn)在,他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也要想辦法結(jié)束它,很難,但必須去做!
跟小少爺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柳傾城幾乎是第一次聽到他一下子說了這么多字。
柳傾城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便是所謂的家國情懷。
他之前從未體驗過這種情懷,也從未感覺到過自己與這個民族有什么連結(jié)。
從小,他只知道,自己要努力,努力成為人上人,成為有能力守護寧兒的那個男人。即便是回國之后做的這些的事情,也都是圍繞著寧兒來做的。
可是,現(xiàn)在,他被感染了,在這樣一個寂靜無聲的夜里,被一個男人的情懷,感染了,他似乎感受到了流淌在自己血液里的中國人的靈魂,在這一刻,他似乎才想起來,自己也是龍的傳人。
“我們?nèi)ノ鯃@吧。我給你嫂子說一聲,我們今晚不回去了。你把資料帶上,徐清泓那邊,我們還得派人過去。”
易家也是N市拍賣會頭天晚上易若茗和助理
“我的機票訂好了嗎?”
“易少,已經(jīng)訂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
“沒有更早的?”
“沒有了,上午的票都賣完了。您既然這么著急,為什么不坐私人飛機過去?”
“私人飛機?告訴別人,我去N市了嗎?”
“那您這一去,也同樣瞞不住人呀?”
“那不一樣!你去給我查一下,徐清泓是什么時候去的N市?”
徐清泓去N市了。林言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用顧清寧和顧氏以及沈墨的消失,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卻悄悄派徐清泓去了N市。
要不是李家耀想要到自己面前邀功,說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大魚可以釣,然后發(fā)了一張徐清泓的照片給他,他還真沒有關(guān)注過徐清泓的動向。
只是,是他想的那樣嗎?他們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那邊的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