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們先留在這里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會去查。濤子,你先去。”
沈墨說完話,王濤就點點頭,先行離開了。
“小妖,你和思丹以及她們姐妹倆在這里,我和沈涵去把孩子找回來,好不好?相信我!”沈墨低頭看向懷中的顧清寧說道。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中帶著柔情,但明顯比平時多了一絲戾氣。
“好,我們——”顧清寧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敲門打斷,應聲推門后來人說道:
“老大,沈老爺子中毒昏迷了,歐陽醫生叫你們過去一下。”
什么?中毒?昏迷?爺爺?
沈墨和沈涵對視一眼,跟他們之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凝重。
可以說,按照沈墨之前的布置,所有的人都是誘餌,包括顧清寧在內,只有兩位老爺子和兩個小包子不在誘餌的范圍之內,所以對他們的安全防護,做的是最嚴密的,但是,現在——
“天使”,果然非同凡響!
這下,顧清寧和歐陽思丹也沒辦法再繼續等下去了,跟著一起出來。
夏天天色黑的晚,但此時他們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光線也變得暗了下來,小溪兩邊的節能路燈已經開啟了。
事情發生的地點,還是在剛才的地方,“涵丹”的門外。
他們趕到的時候,歐陽飛正在施救,但是沈老爺子不僅昏迷不醒,而且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慘白,就著這明明滅滅的光線,看上去整個人確實不太好……
“爺爺!”沈墨和沈涵異口同聲,帶著一絲顫音,兩兄弟從來沒有這么失態過。
“怎么回事?”沈墨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卻是已經從失態中恢復了過來,只是那聲音,已經不僅是冷,而是可以滴水成冰了。
“剛才靠近沈老爺子的人,只有他和徐老爺子。”一個涵丹居外守衛的士兵出聲,手指指向的方向,是沈玉宇。
此時,沈玉宇和唐夢已經分開了,沈玉宇此時確實是站在距離沈老爺子不遠的地方,面對父親的狀況,面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而唐夢,則還是站在他們之前剛過來的那里。
“沈老爺子倒地的時候,是徐老爺子把他抱在懷里接住的。”士兵繼續加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
“阿飛,爺爺怎么樣?”沈墨聽了士兵的話,沒有再說什么,先問起了爺爺的情況,這個時候,爺爺有沒有危險才是最重要的。
“墨,叫一架直升機,我要帶爺爺回醫院,我盡力,但是,你們要做好準備。”
歐陽飛起身,他的面色看上去很冷漠,但是他的聲音和他的話語卻出賣了他此時的慌張。
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爺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沈墨點點頭,吩咐沈涵立即安排一架直升機,他依舊冷靜,依舊漠然,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抹沉重。
做完這一切,沈墨轉頭看向了沈玉宇,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一個人,但是,他既沒有離開,也不曾避嫌,哪怕是面對剛才士兵的指責,他都沒有絲毫的動容,如畫的眉目間,有的只是疏寡淡漠。
父子倆就那么對視了一會兒,除了沈涵和歐陽飛把沈老爺子用擔架抬走弄出了一點兒動靜外,再也沒有人出聲。
晚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朦朧的月色和昏黃的燈光,也不能讓人看清楚他們臉上此刻的表情,父子倆靜默著,似乎又在對峙著……
然后,沈墨突然動了,在所有人不曾預料到的情況下,他倏地一個移動,手里的槍就抵在了唐夢的腦袋上,人也已經移到了唐夢的身后。
“小墨,你干什么?”唐夢的聲音里,帶著驚懼和顫抖,這個時候的害怕,是裝不出來的。
沈墨動了,但是他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沈玉宇半秒。
然后,沈玉宇也動了,只不過,他的動,是慢慢地轉身,是將自己的身體轉了個方向,好正面面對沈墨和唐夢的方向。
沈墨沒出聲,但是他的槍,卻是“咔嚓”一聲響,沈墨給槍上膛了。
“啊——救命啊!阿宇救我!”
嘖——
在唐夢驚魂奪命的一叫之后,沈玉宇還沒出聲,沈墨就“嘖”了一聲,后退了一大步,甚至還遺憾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一個子彈上膛的動作,唐夢竟然被嚇尿了,于是,沈墨退開之后,轉身回到了顧清寧的身邊,他的潔癖不允許他再看那個女人半眼。
“來人,把她拿下。”沈墨吩咐道。
立即有兩個人上來,一左一右把唐夢夾在中間,順便給她銬上了手銬。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放開我,阿宇,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快救救我啊!”
唐夢哭訴著,她看到沈玉宇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給他丟臉了,可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女人,平生第一次被人用槍頂著腦袋,聽到動靜的時候,那聲音就在耳邊,她以為沈墨開槍了,能不害怕嗎?
“沈墨,你想干什么?”沈玉宇淡淡地看了唐夢的方向一眼,然后再次轉身,正面面對著沈墨。
也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也許是事情到現在發生的太過詭異,也許是一直沉默所致,沈玉宇這是今天晚上第一次開口,于是他的聲音此時較平常,多了幾分沙啞。
“干什么?你說呢?讓她把大寶和小寶現在在哪里說出來,然后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她。”
“她不知道,你沈墨,什么時候學會為難一個女子了?”沈玉宇再次開口,似是對沈墨帶上了一抹不滿和審視,以及懷疑。
“她不知道,這么說,還真的是你知道了?那也可以,你說出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了她。”對于自己對一個女人下手,沈墨此時此刻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玉宇面色寡淡,沈墨則比他更加清冷無味。
“我也不知道。”沈玉宇拒絕得干脆。
“扒了她的衣服。”沈墨指著唐夢,對兩個士兵說道。
“啊?”兩個士兵先是懵了一下,然后看到沈墨是認真的,于是,只好,抬起手,盡量不看,脫下了唐夢身上的蕾絲半袖打底潮衫,夏天,身上就這一件衣服,當然,還剩下一件內衣。
“沈墨,你干什么,我是你父親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唐夢沒有反抗,她也反抗不了,所以她只是破口大罵道。
“女朋友,你也配?”沈墨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說這六個字的時候,還是只看向沈玉宇的方向,然后接著問道:“你說呢?”
沈玉宇的臉色此時帶上了一絲鐵青,還閃過一抹難堪,但是,他沒有說話。
“阿宇,你說話啊,你怎么可以讓她這么侮辱我?”
“侮辱你?呵呵,說實話,你配不上他的侮辱。”
沈玉宇輕笑了一聲,出口的話對唐夢來說卻是無盡的諷刺。
同樣的,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看唐夢一眼,也是一直看向沈墨。
“怎么樣?兩位,誰先說?”沈墨問道。
沉默——
沒有人回答他。
“很好,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劃下第一刀。”沈墨說著話,順便從近旁的一個士兵身上,取下一把瑞士軍刀,擲了過去。
“老大,真的要劃?”左邊的一個士兵接過了軍刀,取出折疊的鋒利刀刃,看向沈墨。
他們是士兵,并沒有接受過刑訊方面的訓練,可以上陣殺敵,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卻是有些下不了手,此刻也不太明白沈墨真正的意思,所以有一點心理壓力。
“劃!”沈墨一個字,擲地有聲,沒有商量的余地。
“等一下!”唐夢驚叫著出聲。
“我說,我說,但我不知道孩子在哪里,也不知道解藥是什么——”
“劃下去!”不等唐夢把話說完,沈墨再次出聲道。
“不,不要,我知道,我說,我知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就是那個真正的幕后之人——沈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