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柔即便穿上了睡衣,其實也跟沒穿差不了太多。
一件將將只能遮住P股的粉色真絲吊帶睡裙,雪白的渾圓好像隨時能從睡衣裡蹦出來。
“大叔……我錯了。”曾雅柔軟糯糯的撒嬌,“大叔不要趕我走,爹地媽咪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裡好怕……”
“你爸媽去哪了?”俞漠冷冷說道,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馬上叫你爸來把你接走!”
“大叔……”
“別TM再叫我大叔啦你!”俞漠重重的一把甩開她欲來抓自己的手,終於忍不住開始暴粗口了,“我TM才大你十歲而已,哪裡來的你這麼大的侄女!”
曾雅柔被他嚇得一抖,眼眶一下子紅了,這回是真的傷心的哭了。
俞漠滿目戾氣,舉著手機往任安秋的房門口走來。伸手在她的門把上壓了壓,門被反鎖了,打不開。
電話已經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你好小俞總。”
“曾行長。”俞漠的聲音很大,像是特意要說給任安秋聽,“抱歉這個點來打擾您,您女兒曾小姐現在在我家裡,又哭又鬧,麻煩您派個人來一下,把她接回去好嗎?”
“雅柔跑到你家裡去了?”那位曾行長的聲音滿是驚訝:
“哎呀這個孩子。實在抱歉小俞總,真是給您惹麻煩了。我今天剛好出差,她媽媽也去外地參加一個會議去了,真沒想到她竟然跑到你家裡去了。這個孩子,我教導無方,教導無方,還請小俞總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俞漠看著站在房門口定定望著自己的曾雅柔,簡直要氣不打一處來,但到底他父親也算是一方權貴,過於直白的話也不便說,只好委婉道:“曾行長是過來人,令愛條件這麼好,一定能配一個與她年齡相當的青年才俊,所以曾行長……”
“我懂我懂。”曾行長的聲音好像裡極是尷尬,“麻煩小俞總把電話交給小女,我跟她講兩句話。”
俞漠舉著電話,瞪了曾雅柔一眼,曾雅柔揉著眼睛走了過去,撅著嘴接了過去,直接轉身進了俞漠的房裡,聲音委屈,低聲泣道:“爹地……”
俞漠站在客廳里長出了一口氣,又走到任安秋的房門口,輕輕敲她的門:“安秋,你睡了嗎?沒睡的話,你開門好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曾小姐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安秋,你開開門好嗎?”
“……”
“大叔……”身後又傳來曾雅柔的聲音。
俞漠一回頭,便見曾雅柔委屈的站在那裡,將他的電話遞了過來,說道:“我爹地想和你再說兩句話……”
俞漠把電話接過去,就聽到曾行長在那頭不停的道歉,“實在抱歉小俞總,給你惹麻煩了。我們夫妻兩個都不在深圳,能不能麻煩俞總這兩天就代爲照顧一下小女,我保證,我們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把她接走,好嗎?”
“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孩子,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流蕩,我們做父母的也挺不放心的。還請小俞總多多擔待,
多多擔待……”
“曾行長……”俞漠還待想說,就聽電話那頭突然變得極是嘈雜,那位曾行長在大聲說道:“好好好,老令,馬上來,我馬上來……”
“實在抱歉小俞總,我這邊有點突然發事情,小女的事就麻煩你了,麻煩了……”
“你……”
電話裡隨即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那位曾行長已經將電話給掛了。
俞漠差點忍不住又想要暴粗口了。
“大叔……”曾雅柔喊著又想朝他走過來。
“站住!”俞漠冷冷說道,“不要再靠近我一步!否則我一定會將你丟出去!”
曾雅柔只好又悻悻的住了腳,滿腔委屈,說道:“大叔,你到底怎麼了呀……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以前你明明很喜歡跟我在一起的,爲什麼你現在這樣子。你是不是跟這個房東大姐之間不清不楚,我哪裡比不上她,我……”
“閉嘴!”俞漠說道,“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曾雅柔,我跟你之間從來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不要自作多情!還有!”
俞漠的手指了指任安秋的房門,說道:“裡面這個女人,她不是你什麼大姐,她是我未婚妻!請你以後把嘴巴放乾淨點!”
曾雅柔的眼淚像滾珠子一樣滾下來,哭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仍不死心地問道:“爲什麼?大叔……因爲她,你就要這樣對我嗎?你看中她哪一點,她有什麼好的?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家裡比她有錢……”
俞漠擰著眉看著她,簡直覺得不可置信。
曾雅柔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心裡越發急了,“她,她她住在這樣的破房子裡,一看家裡肯定也沒什麼錢。她能給你什麼?我,我就不同了,我爸爸是銀行行長,你們公司如果有什麼業務往來,我爸爸肯定……”
俞漠轉了身,簡直不想搭理她。
然後就聽咔噠一聲響,任安秋的房門開了,穿著睡衣的任安秋拿著一隻杯子從房間裡走出來。
“安秋……”俞漠向她跨步過來,說道:“你想喝水嗎?我幫你倒。”
任安秋瞪了他一眼,撥開了他的手,徑直走到曾雅柔面前,曾雅柔的眼睛通紅的,撅著嘴恨恨的瞪著她。
“麻煩兩位聲音小一點。”任安秋說道,“如果實在有什麼說不開的事,麻煩你們出去說也可以,但請不要打擾我休息,好嗎?”
曾雅柔的嘴脣糯了糯,到底懼怕被俞漠給丟出去,所以只哼了一聲,就再沒說話了。
俞漠跟在任安秋的身後,急急的進了廚房來,看到任安秋正又提著水壺接水欲放到爐子上燒開水。
俞漠走上前去,直接從後面環上了她的腰,緊緊的摟著,好像生怕她會從廚房的窗孔裡飛走一樣,伏在她肩上低聲說道:“安秋,今天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你相信我,好嗎?”
任安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淡淡說道:“放手。”
俞漠環著她的雙臂更用力了。
“放手俞漠。”任安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當我求你好嗎?”
俞漠
的身體僵了一下,“安秋……”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俞漠。”任安秋的語氣裡已經有了一股怏求了,“我們先冷靜一下,好嗎?”
俞漠俯著頭,看著她雪白的脖頸,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了下去,到底還是緩緩鬆開了環著她的手臂。
開始燒的那壺水因爲全開水瓶摔壞以致全撒了,此刻只能重燒。
任安秋只感覺到喝,哪怕是吃了那麼多西瓜也壓不下去。實在是今晚吃的那碗麪條太辣了,此刻胃裡依然火辣辣的燒,只能用多喝點水來解辣了。
因爲著急,所以燒得水也不多,不過片刻就聽得水壺嗡嗡作響,任安秋關了火,用一隻大杯子倒了一杯水,又在冰箱裡取了兩塊冰,繼續回到自己的臥室裡來。
俞漠跟在她身後,被她“砰”一聲給關在了門外。他重重的嘆息一聲,真是想回去殺了曾雅柔的心都有了。
豈料他這廂還沒有行動,房間裡又傳來了曾雅柔的尖叫聲:“啊啊,大叔,爲什麼你枕頭上會有女人的長頭髮!”
俞漠沉著臉,大步走進自己的房裡,就見曾雅柔掂著手指捏著一根黑色的長髮,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另一隻手指著他牀頭的那張相框:“大叔,你爲什麼要用我送你的相框來框別的女人的照片。大叔我恨死你了!唔唔……”
俞漠擰著眉毛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捏在手裡的黑色頭髮給奪了過來,再拿起那個相框,將裡面任安秋的相片取了下來,把相框遞迴給曾雅柔,說道:“那還給你好了!”
“大叔!”曾雅柔重重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
俞漠轉身,從櫃子裡抓過自己的一套睡衣,再抱了一個枕頭,說道:“今晚你暫時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天一亮你就立刻離開!”
話說完,大步走出來,將枕頭仍在客廳的沙發上,怒氣衝衝地進到衛生間沖涼去了。
……
午夜十二點,俞漠一臉鬱悶的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伸手想要去拿擱在旁邊小幾上的煙來抽。纔拿起,想了想,卻又還是放了回去。
任安秋的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想必應該是已經睡了吧?
她向來作息規律,只是看她今天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爲了他而難過得睡不著覺?
怎麼會眨眼之間事情又走到這一步呢?
原本滿心甜蜜、興致匆匆的跑出去買菜,想著兩個吃過那甜蜜的晚餐後,從此就該是過著琴瑟和鳴的二人世間,那滋味,真是想想就覺得不要太美好。
哪料到一回來就撞上這樣一幕,到底還是他平時做事不夠堅定,讓這個曾雅柔攪起這一場莫名奇妙的腥風血雨。
開始他買了菜回來的時候,分明看到任安秋的手上戴著一顆小小的鑽石戒指,那就是他五年前送給她的那顆絕對沒有錯。
俞漠只覺得自己心裡滿滿都是暖意,原來上次她怒將戒指丟進垃圾桶裡後又還是撿了回去。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分明是在乎他的,卻還要故作冷漠。
俞漠臉上就浮起了一個淡淡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