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莫菲菲和徐佳楓的感情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倒計時,夏清雅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莫菲菲是她最要好的閨蜜,她比誰都希望莫菲菲能得到幸福。
可是幸福從來都是個抽象的東西,更不是你希望,它就會降臨到你的頭上。
愛情的樣子有千百種,不管過程如何,最終能在一塊兒,長相廝守到終老的,才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
只要差那么一點兒,哪怕只是一丁點兒,都會讓你和幸福失之交臂。
夏清雅的腦海中不斷掠過莫菲菲那張強(qiáng)裝鎮(zhèn)定,卻布滿了憂郁的臉,那樣的神色出現(xiàn)在莫菲菲的臉上,僅有兩次。
而兩次,都來自兩個不同的男人給的傷害。
每一次,莫菲菲都是放了整顆心進(jìn)去,挖心掏肺地對對方,換來的,卻是傷痕累累。
和徐佳楓的這一次,只怕傷得更厲害吧??
前任的渣男是背著莫菲菲在外面偷人,腳踏兩條船,而徐佳楓對莫菲菲卻是一條心到底的。
阻礙他們倆相愛相守的,是那些世俗的眼光,還有殘酷的現(xiàn)實。
不要說什么真愛都能排除萬難,相愛的兩人如果都不能得到彼此親友的祝福,誰又能瀟灑地不顧別人目光地活著??
至少莫菲菲不能,夏清雅自問也不能。
既然愛他,就不希望他為難,也不想讓他為了自己和家里決裂,那樣是逼著他走上不孝的路。
情何以堪?
一路上胡思亂想的,夏清雅好幾次差點兒撞到別人,她不得不把車停到路邊。
打著雙閃燈,夏清雅趴在方向盤上,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
如果……她真的要切除身體的一部分,不再是個完整的女人,那她是不是還有勇氣留在靳宇軒身邊?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也許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做到吧?哪怕對方給了你十全的愛,你也不想讓他的人生蒙上這么一個缺憾,更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不想讓他被人嘲笑。
悲傷的情緒就像會發(fā)酵似的,很快就把夏清雅整個人都籠罩在這樣的負(fù)面感受中。
她只覺得自己腳下都沒了力氣,渾身都在發(fā)冷,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手機(jī)在包里嗡嗡作響,讓夏清雅拉回了思緒,但她眼底的水汽依舊沒有散去。
來電顯示的名字,讓她心頭溫暖了一些。
只是在接聽電話的那一刻,夏清雅的聲音卻哽在了喉頭,當(dāng)靳宇軒低沉的嗓音從話筒里傳來時,強(qiáng)忍了多時的淚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滑落。
很快就將她的裙擺打濕了一片,不知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她格外想念這個男人。
“寶兒??在哪兒呢?還在酒店?可以走了嗎?”靳宇軒的聲音不若平時的清冷,多了幾分柔情,仿佛能撫慰人的心靈。
夏清雅吸了下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道:“老公,你能來接我嗎?”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靳宇軒的聲音倏地就緊繃了:“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
抬起頭看向車窗外,只見四周車水馬龍的,夏清雅看著街道兩邊閃爍的霓虹燈,像個茫然無措的孩子。
“我不知道……嗚嗚嗚……我好想你…
…”她這會兒幾近崩潰,只覺得心頭的重荷快要把她壓垮了。
不但是莫菲菲的事兒,還有她自己的身體狀況。
沒有靳宇軒的日子,她該怎么辦??夏清雅很害怕,很悲傷,她甚至不能自已地失聲痛哭。
哭聲中透著的那股子絕望,把電話那端的靳宇軒嚇壞了:“寶兒,你到底在哪兒??快告訴我,別哭!你看看周圍有什么建筑物或者顯著標(biāo)志?乖,先別哭,我馬上就過去。”
靳宇軒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越捏越緊,緊得讓他臉色發(fā)白。
他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他媳婦兒哭成這樣,而那樣撕心裂肺的哭聲,同樣撕扯著靳宇軒的心。
“我、我不知道……你快來……”夏清雅哭得淚眼模糊,哪兒還能看清楚身在何處?
靳宇軒連忙安慰她:“好好好,我這就過去,你乖乖的待著,別亂跑。你在車?yán)飭幔磕蔷桶衍囨i好,誰來都別開門。”
問不出夏清雅遇到了什么情況,靳宇軒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他女人莫不是遇上了壞人吧??
掛掉電話,靳宇軒立刻用手機(jī)軟件搜索夏清雅此時的位置,定位后,一刻也不敢耽擱地發(fā)動車子就趕過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他給夏清雅買的那輛TT停在路邊,靳宇軒加速開過去,將他的阿斯頓馬丁停在TT后面,推開車門就跑上去。
敲了幾下車窗,里頭的人滿臉淚痕地抬起頭來。
看清是靳宇軒后,夏清雅打開車門就下了車,不管不顧地?fù)涞浇钴幍膽牙铮薜孟駛€孩子。
靳宇軒更用力地抱住她,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后背,不住地親吻她的秀發(fā)。
輕聲哄著:“沒事兒的寶兒,老公在這兒,別哭了啊!乖,我們先回家。”
摟著夏清雅繞過車頭,讓夏清雅坐到副駕駛座上,靳宇軒才回到另一邊,發(fā)動車子離開。
而他那輛阿斯頓馬丁就這樣扔在路邊,完全不擔(dān)心會被人偷走。
也是,這樣的車牌,這樣限量版的車子,去哪兒都特別打眼兒,誰會那么不長眼地挑戰(zhàn)他們這些權(quán)貴?
打個電話讓司機(jī)小陳過來把車開回去,靳宇軒穩(wěn)穩(wěn)地開著TT,摟著夏清雅往家里開去。
夏清雅哭了很久,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
她乖乖地靠在靳宇軒的懷里,一只手摟著靳宇軒的腰,一只手緊緊地揪著靳宇軒的衣服。
靳宇軒不想一車兩命,不得不專心注視著前方,認(rèn)真開車,卻不得不分神看著懷里的人兒。
哭得肝腸寸斷,都開始抽噎了,那眼淚還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個不停。
靳宇軒收緊右臂,薄唇用力地抵著夏清雅的發(fā)頂:“好了,別再哭了。再哭,信不信我就在這里要了你??”
這個威脅很黃很暴力,讓夏清雅錯愕之余,也成功地止住了淚水,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這反應(yīng)讓靳少爺哭笑不得。
他失笑道:“我就這么沒有魅力,讓你避之唯恐不及?你就這么不想和我做?”
夏清雅紅著臉,不自在地別開頭:“我才不像你,隨時隨地都能發(fā)、情。”
看她有精神和自己斗嘴了,靳宇軒稍稍放下心來,大手沿著夏清雅的細(xì)腰下滑,將夏清雅的手牢牢握在手
里。
小女人今天很不對勁兒,準(zhǔn)確來說,最近這段時間她都不太尋常。
似乎有心事,但在靳宇軒的面前卻裝作若無其事,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讓靳宇軒擔(dān)憂。
雖然可以用各種非常手段來了解夏清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靳宇軒不想這么做。
他更希望夏清雅能主動告訴她,她的心事和她的困擾,而不是刻意隱瞞。
快到家的時候,靳宇軒的手機(jī)響了,來電的是林伊伊。
不光是靳宇軒覺得驚訝,連夏清雅都很吃驚,在靳宇軒的示意下,夏清雅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jī)連接著車?yán)锏乃{(lán)牙,夏清雅就把音量調(diào)大一點兒。
林伊伊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你們還沒回家?”
靳宇軒和夏清雅對視了一眼,極其淡定地問:“你在我們家?等會兒,還有十分鐘就回到了。”
“嗯,那等你們回來再說。不著急,你小心開車。”
聽著電話掛斷后那單調(diào)的“嘟嘟”聲,夏清雅不無擔(dān)心地問靳宇軒:“姐怎么了?聽起來心情不太好?”
情緒這玩意兒莫非還能隔空傳染?怎么身邊的人似乎心情都不好呢??
靳宇軒摸摸夏清雅的頭,語氣也沒輕松到哪兒去:“別瞎想,一會兒就知道了。”
因為阿姨不在,家里的冰箱也空了不少,來了客人,總要有些東西招待,路上夏清雅讓靳宇軒停了車,到便利店買了些水果。
靳宇軒明顯要更了解林伊伊,他站在便利店的貨架前面,一下就拿了十幾瓶進(jìn)口啤酒。
這五顏六色的,不光是產(chǎn)地不同,就連口味兒也是不一樣的。
夏清雅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你確定需要這些?”
“確定。”靳宇軒輕笑。
以他對林伊伊的了解,只要她心情不好,就要喝酒,但是酒量又不咋地。不過通常都會在酒后就開始吐真言,發(fā)牢騷,吐槽,嚴(yán)重的時候又哭又鬧的。
靳宇軒決定,等會兒要讓夏清雅早點兒去睡覺,他留下陪著林伊伊喝就好了,省得姐姐把他媳婦兒給帶壞了。
兩人拎著兩個大大的購物袋上樓,剛出電梯,就看到林伊伊靠著墻,站在他們家門口的旁邊。
臉上少見的沒有化妝,膚色有些發(fā)暗,還有那足以媲美國寶的黑眼圈。
作為國際知名的服裝設(shè)計師,林伊伊向來都很注意個人形象,不但出門的時候要挑選行頭,就連在家里,她也不會隨便穿著睡裙晃悠。
可是此刻,林伊伊的衣服上布滿了褶子,皺巴巴的像是剛在洗衣機(jī)里攪了半天才拿出來的。
“姐,先進(jìn)屋再說吧!”夏清雅心里刺痛了一下,上前挽著林伊伊的胳膊,一邊在門上按指紋開門。
才進(jìn)門,夏清雅剛從鞋柜里拿出拖鞋,都沒來得及放到地上,只聽見緊跟著她進(jìn)來的林伊伊說了一句話--
“我離婚了。”林伊伊很冷靜,冷靜過了頭,聲音中都透著一股寒意,甚至在微微發(fā)抖。
夏清雅驚愕地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如果可以,夏清雅真希望自己是幻聽了,這是受了什么詛咒嗎?為什么身邊的人頻頻出現(xiàn)感情問題,就沒一個圓滿的??
真是流年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