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軍找上門的事兒,靳宇軒壓根兒沒放在眼里,他估摸著黎軍應(yīng)該會知難而退,也沒打算告訴黎清雅。
她最近忙著設(shè)計稿,哪兒有閑工夫管別的事兒?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只是靳少爺心里有點兒膈應(yīng)。
按照黎軍這游手好閑又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這輩子都是在混吃混喝等死,不管對家里還是對黎清雅都是個累贅。
他要是沒闖出什么大禍倒還好說,萬一哪天捅出個大簍子,那就頭疼了。
撇開這些瑣事,靳宇軒又投入到工作中,一直不停地回電話和郵件。
直到黎清雅給他發(fā)來信息,才發(fā)覺天色已晚,都快九點了。知道他還在公司加班,黎清雅一個勁兒地催他先吃點兒東西。
這樣的叮囑和嘮叨靳宇軒不但不覺得厭煩,反而還覺得窩心和甜蜜,他的女人恨不得向全世界都獻(xiàn)愛心,對誰都那么好。
不過黎清雅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不可能一個晚上能搞定,還不如早點兒回去休息,明天精神飽滿地繼續(xù)戰(zhàn)斗。
那小女人發(fā)來的話一本正經(jīng),讓靳宇軒都能想象出她說這話時的語氣。
心里有一股暖流淌過,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
收起筆記本電腦,靳宇軒抓起車鑰匙就離開了辦公室。加班的時候他一般都不讓陳叔等著,自己開著車回公寓,路上隨便買了一份干炒牛河,打算回家吃了就解決溫飽問題。
經(jīng)過那家很有名的糖水鋪時,想起黎清雅很喜歡吃那里的紅豆沙,就打包了一碗。
路線立馬就改了,方向盤一轉(zhuǎn),朝黎清雅住的小區(qū)駛?cè)ァ?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黎清雅的聲音很奇怪,像是嘴巴張不開似的:“你回到家了?”
“沒”,靳宇軒的聲音很溫柔,“你在做什么?睡了?”
黎清雅嘿嘿一笑:“沒呢,在敷面膜。”
難怪說話這么怪異,男人的笑意更深了:“不知道這位美女有沒有時間陪我吃個遲來的晚飯?”
“現(xiàn)在?”黎清雅驚訝地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太晚了吧??”
她這種苦命的打工族可不像他這個大boss,愛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她上下班可是要打卡的呢。
悲催的是,前幾天陪著大boss去濟州島,已經(jīng)讓她這個月的全勤獎泡湯了,如果再遲到幾次,那可憐的試用期工資再扣上幾回,到手的還真是所剩無幾了。
靳少爺抬頭看著樓上的某個窗口,語氣哀怨:“你就忍心讓我孤零零的吃嗎?”
小女人心軟了,可是又很掙扎:“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這會兒出去,陪你吃了再回來,就更晚了,我怕我明天早上起不來……”
“你從窗口往下看。”
黎清雅一怔,立馬反應(yīng)過來,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跳下床,跑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往下一看--
只見那頎長俊逸的身影正倚在車身上,看到她就揮了揮手。
男人不再給她猶豫的機會,低聲說:“寶貝兒,下來吧,陪我吃完我就走。”
聽聽人家那語氣,多哀怨啊!
人都到樓下了,黎清雅當(dāng)然不可能拒絕,連忙撕下面膜,隨便輕拍幾下讓臉上的營養(yǎng)液吸收。睡衣都來不及換,在外頭套上一件風(fēng)
衣外套,穿著棉拖鞋就出門了。
出房間的時候剛好謝筱洗完澡正在客廳涂指甲油,看到黎清雅那模樣,納悶兒了:“這大晚上的你干嘛去啊?”
黎清雅像考試作弊被老師當(dāng)場抓包似的,心慌不已。
還好她反應(yīng)快,朝廚房一指:“那個……家里的方便面好像沒有了,我有點兒餓,下去買。”
“方便面還有啊,我今天早上還吃來著,還有兩包紅燒牛肉面。”謝筱回答的很認(rèn)真。
“不是,我這會兒特別想吃香菇雞肉面,就想喝那湯!”
隨口編了個理由,黎清雅也不管人家信不信,奪門而出。
一路小跑著出了樓道,就看到靳宇軒勾著唇等她,見到她這副打扮,男人又皺眉了。
“怎么就穿這么點兒??”責(zé)備的話還帶著寵溺的口吻。
拉開后邊的車門讓黎清雅鉆進(jìn)去,他自己隨后也坐了進(jìn)去,順帶關(guān)上門,把那寒氣隔絕在車外。
探過身子把車?yán)锏呐瘹庹{(diào)高,靳宇軒放下后排手枕,將打包的東西放在上面。
那碗紅豆沙還冒著煙,他獻(xiàn)寶似的放到黎清雅面前,將塑料勺子遞過去:“趁熱吃吧!”
光是看那包裝,黎清雅就知道是自己平時最常去那家,笑得比花兒還燦爛:“謝謝!”
車內(nèi)是班得瑞的曲子在流淌,空靈而悠揚,兩人在暖暖的車內(nèi)燈照射下吃著,不時抬起眼眸,只是相視一笑。
很快就吃完了,收起手枕,靳少爺毫不客氣地又把他女人抱過來。
嫌棄她那件風(fēng)衣外套太礙事,直接替人家脫了,把人抱緊后,又用外套披在外頭,剛好蓋住兩人。
“你不累嗎?怎么不早點兒回去休息?”瞥見儀表盤上顯示的時間,黎清雅輕聲問。
靳宇軒和她臉貼著臉:“累,但回家前想見見你,所以再累也想先過來一趟。”
他的語氣很真誠,這絕對是發(fā)自肺腑,絕非甜言蜜語哄人。
黎清雅臉上一熱,不敢轉(zhuǎn)過頭去看男人的深眸:“今天下午不是才分開嘛……”
她似乎不太習(xí)慣這男人這么纏人,實在不太符合他的形象,也不像他原來的樣子。
不過說句真心話……
分開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其實她也在不斷地想起這男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們相處的一些片段。
有時候想著想著,她就會一個人傻笑,心里甜蜜不已。
靳宇軒轉(zhuǎn)過頭在她的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我恨不得全天都和你在一起,一天只見幾次面怎么夠?”
“討厭,你就會說甜言蜜語哄我。”黎清雅嗔怒地埋怨了一句,身體卻自動自覺地依偎進(jìn)男人的懷里。
兩人就這么說著不咸不淡的廢話,天馬行空地閑聊,不時輕吻,互相擁抱著。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黎清雅打哈欠了,靳宇軒才依依不舍地給她穿好外套,讓她趕緊上樓休息。
發(fā)動車子離開時,靳少爺?shù)男睦锟章渎涞摹?
每次送黎清雅回家他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是真心想和這女人黏在一起,分開哪怕一分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還好見不著的時候還能時刻打電話或是發(fā)信息,不然他早晚會瘋掉。
恢復(fù)正常上班,為了能早點兒完
成設(shè)計,黎清雅肯定是要加班的。不過靳少爺大發(fā)慈悲,決定陪她加班。
但是設(shè)計部還有別的同事也要趕進(jìn)度,他老人家就不太方便下樓去,只能和黎清雅在各自的辦公室加班,約好了忙完以后兩人一塊兒走。
也許是老天都煩了這兩人整天黏一塊兒,就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靳宇軒上班沒多久,就接到了他老媽孫女士的來電,才接通,就聽到孫苗苗女士的抱怨:“唉,我這有兒子和沒兒子有什么分別??命苦啊!早知道當(dāng)年我就多生一個了,也不至于落得個晚景凄涼啊!”
這樣哭天搶地怨婦的戲碼實在不適合英明開朗的孫女士,所以靳宇軒翻了個白眼。
“媽,我這兒忙著呢,你有事兒趕緊說啊,我十分鐘后還要開會。”
公事公辦的口吻,讓孫女士很不滿,那聲音立馬就高出了幾個調(diào):“兔崽子你這是和你媽說話的態(tài)度嗎??是不是我都快死了你也不回來看我一眼??”
靳宇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媽,就你這身體狀況,聲如洪鐘健步如飛的,活到一百五十歲都沒問題。”
“去你的!又拿你媽開玩笑!”孫苗苗女士被逗笑了,當(dāng)場破功,“你今天晚上回來一趟吧,都大半個月沒回來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可你也不能對我們幾個老的不聞不問吧?”
話說得很在理,靳宇軒確實好長時間沒回過靳家的大宅子了。
難得他爸這位大領(lǐng)導(dǎo)最近能每天都回家吃飯,老太太也拉下了臉,從A市回來小住了,他這個為人子為人孫的老是不出現(xiàn),也不太好。
靳少爺于是調(diào)整了工作行程,又跟黎清雅說了一聲,就按時下班回去報到了。
停好車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客廳里的歡聲笑語,進(jìn)去一看,場面有點兒尷尬。
孫苗苗女士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坐在沙發(fā)上相談甚歡,從那表情看,剛才的笑聲就是她們倆發(fā)出的。
老爺子和靳少爺他爸在下棋,仿佛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老太太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看電視,臉拉得老長,不時沖媳婦兒和那年輕姑娘白一眼,似乎對她們這組合不太滿意。
靳宇軒瞧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
“喲,宇軒回來了??快過來。”孫苗苗女士的笑容太過燦爛,態(tài)度太過熱情,讓靳少爺打了個寒戰(zhàn)。
他邁著大步過去,依次和家里的幾位長輩打招呼。
孫女士拉著身旁的美女,笑盈盈地介紹:“宇軒啊,這是周藝涵,軍區(qū)參謀長家的二女兒,上周剛從加拿大留學(xué)回來,你們倆估計能談得來。”
這下靳宇軒明白了,相親的戲碼。
生怕他不答應(yīng),他老媽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把他騙回家,直接讓人姑娘在家里等著。
行啊,先把公司那個重?fù)?dān)撂手給他,現(xiàn)在又來張羅他的終身大事,他這老媽還真是閑不住啊!
靳少爺可沒什么好臉色,但他還不至于當(dāng)著客人的面就發(fā)飆。
只見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老媽一眼:“媽,我只和我女朋友談得來,至于其他女人,恐怕不太方便多接觸。”
轉(zhuǎn)過頭,這還是靳宇軒回來后看了周藝涵的第一眼:“美女,不留你在這兒吃飯了,讓你白跑一趟,對不住了啊!你請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