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蕭東航的射擊瞄準時間相當短,這不是經驗,而是罕見的天賦,這不是後天努力就能趕上的。
所以神槍手騎兵心服口服,連出手都羞於了。
其他騎兵還在咋咋呼呼地挑釁:“教官,來比比搏克!”
搏克,是蒙古語,意即摔跤術,是蒙古族男子最喜歡的一種體育競技。在西部草原當兵的人,個個都有一身出色的摔跤術。他們身形彪悍、體格壯碩。
蕭東航原本體型算是魁梧,但在這羣西部騎兵眼中,仍然瘦削了一點。所以騎兵們躍躍欲試,想用搏克來推倒蕭東航。
蕭東航的墨眸閃過一道精芒,語氣淡淡:“要不要一起上?”
衆多騎兵頓時喧譁起來——摔跤術是兩人的運動,他們就算想以多欺少,也是存了車輪戰的心思,哪有一起上的道理?
誰也沒料到蕭東航直接招呼他們一起上,這自然引起衆多騎兵們的不滿。
“教官,你很囂張啊。”有人膽大地開口吐槽。
蕭東航將袖釦解開,挽起衣袖,神色淡淡:“在我面前玩摔跤術,囂張的是你們。”
有騎兵按捺不住,直接衝了上去,結果被蕭東航一把扣住手腕,抓住腰間的皮帶順勢一甩——對方重達一百八十多斤的龐大身軀輕輕鬆鬆就被甩出了三米遠。
衆多騎兵看得真切,立刻明白這位蕭教官是位摔跤高手——
“在我面前玩摔跤術,囂張的是你們。”這句話還真不是蕭東航吹噓,事實的確如此。
幾分鐘後,一大羣的騎兵們被蕭東航摔得哼哼唧唧,躺在草地上連爬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
芮興在一邊幸災樂禍:“早跟你們說我的教官是神人,你們非不信。你們不是總說自己天下無敵麼?怎麼蕭教官一個人就把你們揍趴下了?輸那麼慘,以後別再跟我抱怨訓練苦!瞧你們這羣德性,連戰馬都輸掉了,丟人!”
蕭東航騎著戰馬,英姿颯爽地跑來,一勒繮繩,戰馬揚蹄而起,穩穩地站在衆人面前,猶如天神一般:“這戰馬借我一用,一個小時後歸還。”
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剛纔那羣騎兵輸得太慘,直接將幾匹戰馬全都輸給了蕭東航。現在蕭東航只是借兩匹戰馬一用,一小時後歸還,已經讓騎兵們感激涕零了。
騎兵們躺在草地上,看著兩匹駿馬載著一男一女,朝遠處奔去,不禁嘀咕:“隊長,這是蕭教官的女朋友?”
芮興也在看那道窈窕纖細的女孩背影:“估計是,哎喲,剛纔被你們這羣小子給鬧的,我都沒跟那嫂子打聲招呼。你們說我要不要追上去彌補一下?”
“切!”衆人齊齊鄙視。
“誰要你上去做個電燈泡啊!”
尹海澄騎著戰馬,開心得不得了。策馬揚鞭,馳騁草原,在藍天白雲下徜徉,跟夢中的情景一樣。
髮絲隨著風在腦後飛揚,裙襬也飛揚起來,讓她感覺好像整個身體都要飛起來。
她第一次接觸騎馬,但對馬的掌控能力卻相當不錯,連蕭東航都不得不承認她有天賦。
蕭東航只教了她幾個騎馬的訣竅,她就迅速和馬兒默契起來,先是小碎步往前踢踏而行,接著,可以小跑步,然後是現在的策馬揚鞭。
尹海澄興奮得放聲大笑,一雙晶亮的琉璃大眼盛滿了璀璨的笑意,肆意地在草原上馳騁縱情。
蕭東航一直穩穩地騎在馬背上,動作並不大,但無論尹海澄怎麼放縱奔馳,他都不緊不慢地落後她一個馬身的距離。
騎術高低,一目瞭然。
蕭東航出身在西部,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對於摔跤術、搏鬥術、馬術,都掌握得相當出色。那幾個騎兵敢在他面前叫囂……他離開西部軍區太久了,很多新人已經忘記了他的傳說啊。
當初他在西部軍區,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囂張的,基本都是被虐的份。
此番出手,蕭東航並沒想太多,只是想找個藉口跟騎兵們要兩匹戰馬給尹海澄騎騎。剛纔他看到尹海澄站在戰馬旁邊,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想開口又不好意思開口,那副糾結的樣子讓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軟。
於是,他出手了,理直氣壯地將騎兵隊虐了個遍,將戰馬贏來一小時,讓尹海澄盡情地玩耍。
或許,過兩天他可以帶她去馬場買一匹性情溫順的馬……看到尹海澄縱情奔騰的開心模樣,蕭東航搖搖頭,覺得還是買一匹稍微性子烈一點的馬吧,她會喜歡的。
一望無際的碧綠大草原上,只餘兩人兩騎在盡情地奔馳曠野中。
第二天,尹海澄就收到了蕭東航爲她準備的禮物——一匹黑色神駿的蒙古馬!
這禮物讓她高興得直尖叫!
何田玉在一旁看得直皺眉,跟身旁的吳媽發牢騷:“不是說對方是位嬌小姐嗎?怎麼也喜歡上騎馬了?東兒再慣著她,只怕下次就要教她射擊打架了。”
馬廄裡,尹海澄已經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馬,那動作利落得讓吳媽都心跳加速了。
“可不是麼?據說還是一位頂級富豪家的千金小姐,怎麼騎馬跟吃飯一樣平常?她平時在家裡都學些什麼呀?”吳媽也雙手合十,連聲叫了兩聲阿彌陀佛,方纔擔憂地跟何田玉說。
何田玉也擔憂著呢——蕭家的女孩走出去沒有一個像女孩樣,騎馬、喝酒、打架……比男人還男人,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結果還沒薰陶家中的女孩呢,反被蕭家家風給薰成了漢紙……這叫何田玉情何以堪?
尹海澄試了一下馬後,滿意萬分,朝蕭東航一仰下巴,雙眸晶亮:“我們去騎馬。”
出乎意料,蕭東航搖了搖頭:“今天不能陪你去玩,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