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句話,重複了n遍後,已經簡潔到只剩下兩個字,可見蕭東航對面前這女人有多厭惡,要能出手的話,他只怕已經一把抓住對方往船艙裡扔了!
尹海澄軍訓時在卡車後磨磨唧唧,不肯上車,就是被他嫌麻煩,直接抓住扔進去的。這粗魯的舉止在之後相處下來,被尹海澄唸叨了好幾次,認爲這太無禮了,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淑女呢?
蕭東航覺得自己要瘋了——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第一時間想起尹海澄這個要命的女人,時時刻刻都被她的身影纏繞住,擺脫不了。
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儘量快點、安全點完成任務,好儘快地回到她身邊,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汲取她的氣息。
這兩次的行動被上頭上司多方誇讚,說他行動果決,當機立斷,時機把握得相當準確——其實最大的原因就在於此。
他被授予少將軍銜後,就一直想回去——但是他的上司卻讓他送送此次“壁虎行動”最大的功臣澹臺千雪,同時很強烈地暗示他,最好能將她挽留下來爲大夏國做出自己的貢獻。
蕭東航直接無視掉軍方暗示,他可不希望自己爲國“捐軀”,用男色來吸引女人,他向來不屑一顧。
上方的任務必須要完成,他必須要儘快送走澹臺千雪,但是她磨磨唧唧在面前說了半天的話,暗示了很久——蕭東航用最簡潔的話語說出最清楚的意思,她好像完全不理解。
這就讓蕭東航要抓狂了。
擡腕看看時間,飛往錦城的最後一次航班即將,蕭東航的耐心也宣告殆盡。
直接回身,命令身後的警衛員:“護送公主殿下上船,保護公主安全。”
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命令開往機場。
徒留澹臺千雪在原地淚眼婆娑。
身爲國際大都市的錦城,街頭總是流光溢彩,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但是,也有一些很陰暗很暴力的邪惡勢力在這熱鬧繁華的都市像毒瘤一樣悄悄地滋生著。
此刻,街頭就發生了一起黑社會勢力衝入一家夜店砍人打砸事件,讓夜店裡的客人嚇得紛紛四下逃散。
“饒命!明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夜店老闆此刻正跪在一羣五大三粗,紋著青色紋身的黑龍社成員前,不停地哀聲求饒。
打火機“啪”地彈開,一簇青色的火苗冉冉升起,火苗點燃了一支香菸,火光也映照出一張陰柔俊美的臉——李明海!
此刻的李明海已經褪去了前兩天的呆滯麻木,多了幾份陰柔和殘忍,多情的桃花眼現在只剩下狡詐與陰狠,人類所有真善美的情感,已經再也無法從他的眼中找到了,連一點點僞裝出來的情感都沒有。
他緩緩地吐出菸圈,姿勢有一種怪異的、拿腔作勢的優美,讓人覺得突兀又彆扭。
“饒命?我要饒你的命,誰來饒我的命啊?甄老闆,恩?”李明海聲音有著不易覺察的陰狠。
他緩緩地蹲下身,望著對方額頭滑落下來的血,“嘖嘖”了兩聲,惋惜:“好好一張臉,就這麼破相了,真可憐。”
他抽出口袋裡的絲巾,溫柔地擦拭著對方額頭上的鮮血,同時不忘輕柔地勸解:“甄老闆,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你生意興隆,我也跟著沾光,大家何樂而不爲呢?你非要跟我倔,倔有倔的代價啊!看看你現在這樣,真讓我心疼呢……”
甄老闆似哭非哭,求饒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明哥,我以後一定把保護費全盤送上,絕對不說二話,明哥,求你給條活路吧!”
李明海笑了,俊美的五官扭曲出一個相當可怕的陰狠笑容:“有些人,不打是不行的!非要狠狠地教訓一頓,他才懂得尊重的可貴。”
火紅的菸頭直接按上了甄老闆的被砸破的額頭傷口處,發出一聲“茲茲”的皮肉燒焦聲。
甄老闆嚎叫出來,肥胖的身體掙扎著,拼命地掙脫李明海的鉗制。
不小心,他將頭上的血跡蹭到了李明海的身上。
鮮紅的血跡直接激發了李明海心中的狂性,他深呼吸一下,桃花眼開始變得血紅,一種難言的興奮激動籠罩了他全部的身體,像吸毒者一樣,出現了某種幻覺!
他起身抓住身邊一名黑龍社成員手中的棒球棍,在甄老闆恐懼的眼神中,拎起來狠狠地砸向對方的腦袋!
“碰!”直接砸開了花!
“我讓你逃!讓你躲!讓你不交保護費!讓你反抗!我讓你狂!”李明海像個狂躁癥的病人,不斷地用棒球棍狠狠地擊打著地上的肉球,一開始甄老闆還掙扎哀呼著,後來漸漸不動了。
李明海的瘋狂勁讓邊上跪著的夜店服務員和保安看得不寒而慄,連黑龍社成員都有些微微側目,有點看不下去。
他們是黑社會,殺人放火只爲求財——甄老闆既然服軟答應給保護費,那就應該停止毒手,但李明海的瘋狂勁似乎根本不在乎道上的規矩。
直到地上的肉球再也動彈不了,李明海方纔丟掉棒球棍,“噹啷”一聲在地面清脆響起。
鮮血一點點濺在李明海陰柔俊美的五官上,顯得異常嗜血而興奮,他喘著粗氣,活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全身舒坦:“給我記住,以後別想賴我們幫主的錢!”
李明海異常的舉動直接被彙報到杜漠河的耳中。
現在,李明海正跪在杜漠河的面前,像條狗一樣卑躬屈膝,乖得不像話,完全看不到他在夜店裡的威風和兇狠。
杜漠河冷冷地看著他:“你今天夠威風,打斷了甄老闆七根肋骨,頭蓋骨開裂,內臟大出血,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手段夠毒辣啊,李明海,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下手會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