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李明海捂住自己的右眼,又恨又毒地破口大罵,甚至提腳要往尹海澄身上踹——但被蒙面首領男子制止了。
“撤退!”首領下令。
一手下立刻扛起昏迷的尹海澄,跟在隊伍後方迅速後撤。沒有人理會眼睛受傷的李明海。
李明海又驚又怕又痛,但也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留在這裡,眼睛的確能受到最好的治療,但是肯定會再次鋃鐺入獄,尤其是他設計帶走尹海澄,殺死陳藝,蕭東航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李明海咬了咬牙,發了狠,撿起地上一卷消毒紗布,又從醫生那兒搶了一點消炎藥,便跟上羅國秘密組織的隊伍,繼續自己的走狗生涯。
蕭東航正在跟自己的參謀部智囊團在一起研究部署接下來的戰略方案。
現在的戰爭形勢一片大好,羅**隊幾乎潰不成軍,大夏國已經有好幾路軍開拔,進入羅國的領地,朝對方的城市民莊進軍。
很多羅國民衆已經望風而逃,留下大量的物資,但是羅國的政府和軍隊還在負隅頑抗著。
蕭東航卻絲毫沒有得意狂妄的神態,依然沉穩如山,謹慎地研究著羅國的將領和作戰風格,務求盡善盡美,用最小的代價去博取最大的勝利。
他老謀深算、步步爲營的作戰風格令參謀部的幾名資深參謀長很意外,但也非常欣賞:一般來說,身爲參謀的人大多數都是小心謹慎、錙銖必較的,他們並不欣賞大開大合的作戰理念,認爲這是一些將領爲自己痛快而罔顧戰士性命的粗暴作戰風格,雖然看著痛快,但造成的己方傷亡卻未免太過慘重。
參謀處的很多建議,蕭東航都會謹慎地聽取,同時會更好地融合在自己作戰部署中,令人耳目一新,拍案叫絕。
短短一段時間,參謀部的老參謀們都對蕭東航報以最大的欣賞和信任。
例如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他們還在蕭東航的指揮部內不斷地激烈爭論著,不斷地預設,再不斷地推倒重來,想象著各種戰爭中遇到的困難和意外,再部署各種方案,以免到時手忙腳亂,亂成一團。
這時,手機鈴聲突地響起,這時蕭東航的私人手機,一般沒有重要事情,沒有誰敢輕易地打擾他。
蕭東航微微皺眉,示意身邊的副官去接聽,然後讓周圍的參謀繼續各抒己見。
副官接聽完手機後,一臉凝重地快步走到蕭東航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蕭東航墨眸未擡,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微微頷首表示知道後,便繼續跟自己的參謀們一起研究下面的部署。
而他的副官則擔憂地望著他,心中一陣陣地發緊:嫂子……出事了呢!
參謀會議開了很晚,一直到凌晨三四點中,那些老不死的參謀長們纔在副官的連聲勸說下,方纔心滿意足地離開。
老資格的參謀長們意氣風發,覺得此生遇到一個肯聽諫,肯放低姿態虛心求教,同時又自身才華橫溢的明主,實在不虛此生。尤其是這羣老不死的傢伙們一直希望重圖霸業,現在有蕭東航這個年輕有野心的少將,他們的一生所學總算可以一展抱負的機會了。
他們走後不久,蕭東航的指揮部裡便寂靜了許久,之後,一聲“噹啷啷”的茶盞摔破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叫楊昊葉秋立刻滾回來見我!”低低地命令夾帶著無可發泄的怒火!
“是。”副官低聲地領命。
楊昊和葉秋來得很快,第二天就出現在蕭東航的指揮所裡,卻一直不能吭聲。
蕭東航沒有理睬他們,現在指揮所裡一片忙碌,參謀們、接線員們、副官們都聚集在這裡,不斷地彙報著各路戰況,“滴滴”的電報聲更是在指揮所裡清晰而忙碌地響個不停。
蕭東航不斷地分析各條戰線來彙報來的最新進展和戰鬥近況,同時發出一道道短促又清晰的指令,通過電報迅速地發往各個戰線。
一切忙中有序,有條不紊,絲毫沒有打亂任何陣腳——這在參謀們眼中,自然捻鬚而笑,分外滿意。
而落在楊昊葉秋兩人眼中,則更加羞愧難當:教官已經日理萬機,這麼辛勞了,他們非但幫不上忙,還給他添亂,連教官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真是該死!
副官用殺死人的眼光一直在緊盯著他們倆,讓這兩人更加羞愧得無言以對。這名副官也是他們的戰友之一,因爲應對能力相對比較出色,所以一直留在了蕭東航的身邊。
副官也沒多少時間去瞪這兩人,很快,蕭東航的命令就過來了,讓他儘快去著人迎接從前線負傷退下來的一批傷病員,務求快!
指揮所裡一直忙碌到下午,期間蕭東航沒有時間去喝一口水,吃一口包子,等到各條戰線的作戰部署都已經安排妥當,傷病員們也已經安置好,蕭東航才端起一杯冷掉的茶水,將一個大包子放在嘴裡大口嚼了幾下。
“叫洛清許和韓耀祖兩人來見我。”蕭東航很快地吃下包子,眉眼間一片堅毅冷靜。
身邊的副官大致知道他的心思,不禁有些擔憂:“老大——”
蕭東航墨眸一閃,聲音冷了幾分:“你也要讓我不痛快?”
楊昊葉秋兩人的後背頓時冒出陣陣冷汗——這話,擺明了說給他們聽的啊!
副官遲疑了下,還是應了他的命令,轉身去叫指揮所裡間屋子裡的兩人出來。
很快,洛清許和韓耀祖從裡間走進指揮所的辦公室。
韓耀祖和軍訓時期相比,明顯消瘦冷峻了許多,也顯得陽剛了許多,隱隱有利劍出鞘的感覺——他這兩年一直在某秘密部隊進行一項任務,過著非人類的殘酷日子,但是對他的成長卻非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