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李莉珍聽說接到大案子也跟著高興！

邵一佳也笑笑，真的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光是彭總親自吩咐就很難得，何況還有陸律師。

打開藍色的文件夾，只看了一頁，邵一佳的臉色就徹底的變得。

竟然是現在鬧的沸沸揚揚的萬峰集團高管姚曼笙的事情，要他做姚曼笙的代理律師，具體事宜跟章念心接洽羅。

“邵律師？”李莉珍伸手在邵一佳面前揮一下，看邵一佳愣的徹底臉色也不好看，又問一句：“怎么了？案子很難嗎？”

邵一佳抬頭看向李莉珍，有那么一瞬手扭的有些緊，淡淡說：“沒事，準備一下。”

“那就好啦！我去準備！”李莉珍一笑，燦然甜蜜的模樣。

然而看在邵一佳眼里，仿佛一切都是模糊，腦海中有一個背影，一直深深的在那里停留，那一天瓢潑大雨，每一粒雨滴打在臉上都跟著生疼，他在雨地里，用最后一點尊嚴去求她，求她不要離開，可她沒有停留，甚至連一個停頓都沒有就走，遠處有司機過來給她撐傘，送著她進入那輛加長林肯，他目送著她離開。

那不過是有錢人閑來無事的游戲，而他卻深深陷入。

***

“你還沒跟章東遠說思思的事情？你怎么想的？不是已經在一起挺好的了嗎？干嘛還不說，你還打算一個人回來香港？”郭雯雯在電話那邊聽見杜雪這樣說，忍不住的大聲起來。

她真是一點都不理解杜雪怎么想的，明明就是章東遠的孩子，說出來皆大歡喜，現在姚曼笙鬧的這么兇，干脆說出來也沒了后顧之憂！

“沒合適的機會。”杜雪低聲，目光看向在遠處排隊買門票的章東遠，看他站在人群里其實挺有意思的，大概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排隊。

“什么沒有合適的機會！你現在把手機給他我跟他說！想說什么時候都是機會，你還是不想說！你就是怕……”郭雯雯一針見血。

杜雪干干的笑，哄著一點郭雯雯：“知道啦知道啦，我今天就說好了嗎？思思乖不乖？”

“去幼兒園了，你的思思是真的太乖，你就快點給她找個爹地回來就好了！”

杜雪看著那邊章東遠已經回來，匆匆說：“好了，我先掛了，晚上給你電話！”

抬頭看著章東遠向著她這邊過來，心里有些喜歡，一直都沒跟章東遠說思思的事情，開始是發生太多事，后來到現在都是不想說，有些很奇怪的心理，不想用這樣的事情牽絆住章東遠的腳步。

如果兩個人是真的在一起應該什么都不怕，應該會不論遇到什么都手拉著手，那么她根本不用為了姚曼笙的事情就把思思拿出來當籌碼，她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章東遠回來看著手上門票寫的“動物園”三個字頗為無奈。

“等這段事情過去，我帶你去非洲草原上走走。”章東遠檢票拉著杜雪進去，看著里面很多不大的園區的路標，左邊是海洋魚類，右邊是食草動物，直走爬行動物館這樣的路標。

杜雪捧著外面買的爆米花，跟章東遠先往食草動物區走，一邊走一邊說：“我都沒來過這里，小時候一直想來，難道你來過？”

“沒有。”章東遠從來沒有到過b市動物園，小時候去國外的時候去過別的地方的。

梅花鹿的脖子從圍欄里面伸出來，杜雪買了胡蘿卜喂它們，章東遠站在一邊看，杜雪回頭看他一眼也拉他過來一起，伸手拉著章東遠的手臂拖著章東遠也喂，旁邊有人拍照，拿了照片過來。

20元一張，杜雪看照片上面章東遠一臉窘迫的樣子，實在是好笑，以前從來不知道章東遠竟然是怕動物！

照片上面章東遠身子都避的遠遠的，被杜雪硬是拉著，杜雪立刻付錢買下照片，章東遠攔都攔不住。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怕動物！”杜雪笑的燦爛，跟章東遠往下一個區域過去。

“誰說我怕？”章東遠不承認。

杜雪指著那邊的斑馬：“那你去摸一下！”

章東遠只管往前面走，杜雪手里捏著照片：“這張照片我要翻拍弄成超大的，放在家里客廳！”

“不準。”章東遠兩個字駁回。

杜雪看章東遠臉繃著的樣子

，笑的開心：“那我們再去猴山拍，看哪張你最囧就用哪張！”

杜雪說著，就過去旁邊的圍欄摸里面的斑馬，一回頭，看章東遠在接電話。

不是說了下午不接電話跟她約會的嗎？

章東遠臉色有些難看，匆匆說一句：“我現在就過去！”

杜雪聽見心里有些發涼，可還是問一句：“出什么事了？”

“我現在要回去醫院一趟，你在這里等著我先自己逛一會兒，出了一點事，我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餓了先去找地方吃飯。”章東遠說。

***

杜雪一個人在動物園里面，坐在離食草動物區的長椅上面，爆米花放在身邊。

章東遠就這樣走了，在說好的約會里面，一個電話就離開，那這場約會算什么？

他說的一個小時，杜雪看一眼表，已經到了，她坐在這里等了一個小時了，可是手機就捏在手心里，沒有等到任何一通電話。

想了又想，還是打過去，手機撥通的一瞬間電話就掛斷，掛的那樣快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可是知道一定是跟姚曼笙有關，現在的他全部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姚曼笙身上，那她這樣，是不是有點可笑？

搖了搖頭，堅定一點自己，杜雪抱著爆米花桶，想笑一笑，他一定會來的，他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只不過他在忙著什么事，她在這里等著就好了，干嘛要想那么多，只要彼此堅定對方的心就好了。

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

“姚曼笙你快下來！你干什么你瘋了！”章念心在天臺上面看著站在天臺的防護欄高處的姚曼笙大聲叫。

姚曼笙坐在防護欄上面，搖頭：“如果你們都不要我，那我寧愿死了！東遠，我求你，求你別放開我……”

章東遠接到醫院電話就趕過來，沒想到姚曼笙竟然站在天臺上面要跳樓下去自殺。

“哥，現在怎么辦？不能讓她一直在上面，風這么大！”章念心是真的著急，姚曼笙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感情后來有些淡，可畢竟有那么一段過去在。

“曼笙！我在這里，我不放開你。”章東遠往前面兩步，看著姚曼笙說。

姚曼笙搖頭，緩慢的搖頭：“東遠哥，我知道我多自私，我真的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愛上我，可求你了能不能別放開我，就算是借給我的時間好不好？讓我從杜雪那里借你一年的時間，我想要你陪著我，不然我真的會死，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愛了你二十多年……”

姚曼笙說著，眼淚掉落下來。

章東遠沒回答，姚曼笙看著他站起身，站在只有半米寬的臺子上面，身形搖搖欲墜。

“曼笙你干什么！”章東遠大聲。

“姚曼笙你下來！你下來我們再說好嗎！”章念心也跟著著急，現在天臺圍了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看著姚曼笙。

“東遠哥，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會記住我？”姚曼笙眼底的淚落下來：“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會愧疚一輩子，會不會心里一直有我的位子在……”

姚曼笙一個踉蹌，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聲，看著姚曼笙幾乎就要摔下樓去！

這里是十二層，下去一定會死，沒有任何別的可能！

“哥！”章念心急的叫：“你先答應她讓她下來！她畢竟愛過你！你怎么這么殘忍！”

章東遠不動，眼底有些凝重，只是盯著姚曼笙：“曼笙，我當你是妹妹一樣，我心里一直有你的位子，妹妹的位子。”

姚曼笙卻像是忽然的受到很大的刺激，雙手捂住耳朵尖叫起來：“你不要說！我嫁給你四年！就算沒有注冊我也是你娶回家的妻子，可你跟我說你對我只是妹妹的感情！我不信我不信！你有沒有一點點的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章念心拉章東遠：“哥，你先騙她下來啊！”

說完沖著姚曼笙大吼：“曼笙你快下來！我哥已經答應你了，你現在下來再說！”

姚曼笙搖頭：“我不信！”

“你那么愛我哥你應該了解他！我哥會照顧你的，他心軟一定會照顧你，你要是跳下去才是什么都沒了！”章念心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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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曼笙轉頭看向章東遠，眼底都是悲涼：“東遠哥，你會跟我在一起？念心說的都是真的是嗎？”

“先騙她下來！”章念心低聲跟章東遠說。

章東遠點一下頭，姚曼笙站著在原地，淚如雨下，沒有跳下去也沒有回來，只是站在原地，章東遠過去，伸手出來：“曼笙，你過來，到我這里來。”

姚曼笙伸出手給章東遠，章東遠一把拉住用力的拽她回來。

***

只剩下一些掃尾的工作，章念心看姚曼笙回來，幾乎一下子就松了力氣，差點原地坐下去。

一群醫生護士蜂擁著過去帶了姚曼笙下樓，生怕姚曼笙再又想不開，還有人在研究天臺的大門，看如何能加上一個鎖，也就能減少這方面的糾紛。

章念心看著天臺剛才姚曼笙站著的地方，自己也走過去，往下看一眼，真的很高，姚曼笙剛才在這里隨時可能掉下去，她不去想姚曼笙是不是故意的，站在這樣高的地方就足夠讓人害怕。

往下看著，腿都會發酸，她其實也跳過，挺好玩的事情，跳自己家的三樓，站在窗口想了半天，先用被單打結弄成繩子，再小心翼翼的翻出去，說真的怕的厲害，只有三樓下面是草坪都嚇的厲害，最后是觸到了報警器，一群人過來搭梯子救她下來。

爸那次大發雷霆，那時候，大哥章炎彬結婚已經搬出去住，二哥章東遠天天跟爸吵架又因為感情問題幾乎不著家，她被困在房間里，求救無門。

最近一段時間常常想起過去的事情，很奇怪的，結婚的這些年里面的任何一個片段都沒有出現過，仿佛結婚的這幾年根本就是空白，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章念心想著，深吸一口氣，轉身回頭，往天臺的出口過去。

天臺的一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章念心絲毫沒有注意到。

“真可怕，剛來就遇到這樣的事！到底怎么弄得？我記得姚曼笙就是章東遠的妻子啊，當年的婚禮好盛大的，很多雜志都有登，現在怎么又說是妹妹，還沒注冊結婚，還到天臺上來鬧？豪門真復雜！”李莉珍在一邊吐一下舌頭，跟身邊的邵一佳說道。

她常常留意八卦雜志，那時候還是個學生，記得豪門婚嫁的時候都是頭版頭條，姚曼笙的婚禮盡善盡美！

邵一佳沒有回答任何一句話，看著章念心的身影消失在天臺的門口，就這樣看著，想她剛才說的那一句話。

他們上來的時候，正好是看見有人涌著往天臺上去，說是姚曼笙跳樓，他們的委托人出事，當下就先上樓來，一上來就聽見章念心沖著章東遠吼“她畢竟愛過你！你怎么這么殘忍！”

畢竟愛過，為什么可以那么殘忍？

章念心臉上都是關心和熱切，他看著姚曼笙下來的時候章念心絲毫不是假裝的原地幾乎跪坐下去，松一口氣的模樣，好像她還是當年的那個為了朋友可以不顧一切永遠是真心的關心別人，會為了他的籃球賽去賽場上面加油曬的自己黑了一圈的那個女孩子！

可，為什么可以那么殘忍？

在說別人的事情的時候章念心像是一個完美的人一樣的出現，在對他的時候，章念心比這更殘忍一百倍！

邵一佳的手捏起來，他竟然在那一瞬間覺得章念心善良，章念心有多心狠他都見識過，現在竟然又被她蒙騙！他不會！再也不會！

***

杜雪接到電話，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本來看著那么喜歡的動物園一下子好像是寂靜下來，對面的斑馬看著她，她看著斑馬，爆米花有些發軟。

“對不起我不能過去，我讓人過去接你回家，晚上我回去跟你解釋。”章東遠聲音里透著一絲絲的疲憊，歉疚的說。

“好。”杜雪答應下來，心其實涼透了，可又說：“不用讓人來接我，我自己走走再回去。”

“對不起……”章東遠低聲的道歉。

他是真的覺得歉疚，本來答應的跟杜雪的約會又這樣沒了，可他現在根本趕不回去，姚曼笙在里面讓心理醫生輔導，他站在外面，姚曼笙的情緒還是很不穩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當下還是看緊姚曼笙，醫生也叮囑這時候要多遷就著她。

杜雪掛斷電話，沿著動物園的小路往前面走，已經徹底沒了心情，出了公園隨便的找了一個報刊亭買了

一瓶水，報刊亭里的電視正在播著新聞，上面是醫院，有人站在高高的臺子上面要跳下來，看上去很危險。

報刊亭賣水的大媽看她也看著，一邊遞水出來一邊隨口的說：“造孽吧！結婚又鬧離婚，弄得女人跳樓！好像還有什么***案在里面，這些有錢人真是神經病！”

杜雪付了錢，沒說任何一句話轉身就走。

后面報刊亭的大媽叫：“你的水沒拿！”

她腦子里想的都是其他的東西，根本聽不到，在路邊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就走。

***

“病人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你們還是要多照顧她，這樣的情況建議早一點去療養，醫院的環境很壓抑，對病人的病情并不好，尤其是出現強烈自殺傾向的病人，需要的是更多的關心和愛護，我們醫生反而是很難幫得上忙。”姚曼笙的心理醫生先出來，站在走廊上跟章東遠說。

“謝謝醫生，我會盡量陪著她。”章東遠答應下來。

“哥，你還是先走吧，早上不是說跟嫂子約會嗎，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待會兒大哥也過來看看。”章念心說。

現在姚曼笙已經回答病房里，也就不用什么都答應，章念心理所應當的認為章東遠不用留下來，還是回去跟杜雪在一起好一點。

“我打電話說過了，晚上我回去。”章東遠眉宇之間有一點點的皺著。

剛才電話里面也聽得出杜雪的失望，怎么能不失望，可他糾結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沒辦法過去陪她。

或者可以狠心的丟下姚曼笙，就算是姚曼笙真的從樓上跳下去也當做不知道，可姚曼笙那樣一個好的女孩子一步步到了今天，多多少少是他的責任，不負責的婚姻，林巖川要針對的也是他……

“剛才只是要哄曼笙下來，我跟大哥說了找兩個護工看著這里，不會再有事，哥你可以偶爾過來看曼笙就夠了，總不可能對她負責吧！還是先回家。”章念心還是試圖勸說。

話音才落，就看見對面走廊上面拐角走過來的男人，目光直直的再也挪不開，所有要說的話也都說不出來，全卡在嗓子里。

怎么會是他？怎么會……

***

“你好，我是姚曼笙的代理律師。這是我的秘書。”邵一佳伸手出來。

章炎彬伸手握手：“我是章炎彬，有什么事跟我說，我不在跟我妹妹說也一樣。”

章念心只是低著頭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眼睛盯著地上的一節地板磚的縫隙，腦子里有些發空。

怎么他會來？她一路上腦子都空，好像是一場夢境一樣的跟著邵一佳到隔壁的會議室里面，幸好大哥章炎彬來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應付，她無法想象如果是邵一佳要跟她握手她會怎么樣，他手里的溫度是不是還是過去那樣燙。

***

今天的更新，如無意外，明天要上一個大圖，要更新兩萬字！！！萬惡的資本家啊！兩萬字跟抽筋扒皮感覺差不多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