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根本跟她無關，不是她的，她也留不住。

王釗眼底似乎映照著驚慌，米莉身子不住的顫動，想要大叫卻叫不出聲音，王釗伸手過來捉她，她逃，被他一把拽住胳膊，拽的整個人撞在他懷里，她用力掙扎，死命的掙扎，他一分也不肯放松，緊緊的摟著她禁錮著。

米莉張口就咬，咬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不這樣就無法發、泄，口里有了血腥的味道，他一味的摟著她，絲毫不松，幾乎就要人喘不過氣歧。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理智漸漸的清醒，米莉松了口，只是還哭的抽噎，止不住的抽噎，心里難受極了，呼吸哽的也難過，好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下一秒就要呼吸中止，干涸在陸地上驁。

眼前一切都像是在旋轉，米莉回頭看王釗，看他的眉眼，眼前仿佛有夜幕拉下，她看見王釗臉上露出驚恐的樣子，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她想要問他怎么了，眼前就徹底黑下去，耳邊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可聽不清楚，只有模糊的聲響。

***

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星星，很多很多星星，透過頭頂的玻璃窗戶透射過來，好像是個夢境，米莉一瞬間想到小時候，學校的大巴車帶他們出去天文臺夏令營，晚上抬頭看天空，就有很多很多星星，最美的景色。

白天她都沒有注意到，床頭這邊的房頂竟然有一大片是玻璃的窗戶，躺在床上看星星最適合不過。

人開始回憶過去，就是說明開始老了。

米莉只覺得，這幾天老了很多很多，心一下子就疲憊，躺在床上，每一寸骨頭都好像被剝髓抽筋，睜著眼睛，卻不想動，只想這樣躺著，想時間停止，就這樣，生命一分分流失，不苦、不痛，什么都不想理，也不想去在乎。

床邊有人坐著，是王釗。

他看起來也很糟糕，整個人都透著疲憊，就在她床邊坐著，手里握著她的手。

看見她醒了，他也是看著她，眸子那樣暗，眼底晦澀難明。

“我餓了，想吃點東西……”米莉先開口，聲音不大，勉力的勾了勾唇角，只是不知道這個狀態下該是多么難看。

“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點東西！”王釗急忙的站起來，轉身走出房間去。

米莉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里，開了燈，索性這里的浴室現代化一應俱全，鏡子碩大，米莉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苦笑難言。

如果是放在平日，她這個樣子，應該joy早都罵她，她自己也看不下去，如果再被記者逮到，一定可以上頭版頭條，說她年老色衰甚至沾毒什么的，才幾天功夫，怎么眼圈已經下墜，臉也腫著，唇角干涸，兩眼一點神彩都沒。

這樣的自己，也難為王釗看得下去。

米莉洗了臉，胳膊發沉，肚子也真是餓了，饑腸轆轆的，重新梳了頭發振作一點精神才下樓去。

王釗在煮粥，面向著她的方向，手里拿著一個勺子，時不時的攪動一下，看她下來，低聲：“等一會兒吧，粥馬上就好。”

米莉去餐桌前的椅子坐著等，餐桌就在開放式廚房的旁邊，她坐下，正好對著王釗，可以將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收在眼底。

他原來會煮粥，只是從來不肯動手，她想，他一定還會很多很多事，她所不知道的。

粥煮好，王釗盛了一碗給米莉端過來，米莉要吃，王釗又按下了說：“燙。”

米莉笑了笑，用勺子舀起一口粥，吹了吹：“我會小心，吹了就不燙了，好餓，讓我先吃一點。”

吃完飯，米莉自己去洗碗，王釗要拿過來，米莉笑著避開了，過去水池邊：“我低血糖也不是一天兩天，沒事的，洗碗還是很容易，何況你做飯了，就應該我洗碗，分工明確，有利團結！”

王釗看著她，一個碗，洗的很快，米莉洗完回頭，看王釗還看著她，他眼底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讓人愧疚，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給另外一個女人準備了一場求婚，現在生離死別，只能對著她，她卻還暈倒讓他覺得心軟。

回應不起一個人的愛情的時候，就會覺得應該要付出更多照顧，就好像她跟唐邵逸時候一樣吧？

因為承受不起那么多的愛，總想要報答一點。

外面太陽升起一點，陽光透著薄霧噴薄而出，鮮紅的跳出地平線，黑夜如同被撤

下的黑絲絨布拖曳著華麗的裙角，早晨外面的一切看起來都生機勃勃。

“開車帶我出去走走吧，來都來了。”米莉笑著開口，問王釗。

王釗點了點頭，過去拿外套。

***

其實沒有目的地，王釗開車，沿著鄉間小路往前開，兩邊都是風景，路過小鎮，王釗把車停在一處，下車去買東西，米莉也跟著，售貨的大叔看見米莉笑的開心，跟王釗說了幾句什么，笑呵呵的送了一只玫瑰給米莉。

“他說你這樣漂亮，應該送給你。”王釗給米莉翻譯。

米莉道了謝，手里握著玫瑰花出門，快到正午，王釗開始開車回去，米莉把車窗降下來，清新的風撲面而來，吹的她的頭發獵獵的向后飛揚，一個下坡的地方，角度傾斜，車子開下去心都有些懸起來，好像坐過山車那樣。

米莉吹了一下口哨。

扭頭看見王釗正在看她，四目相對的一瞬，王釗扭過臉去看前方。

車子在小屋前面停穩，米莉下車，左看右看才喟嘆：“好像還是我們這里風景最漂亮！你實在是好眼光。”

王釗拿了東西進屋，米莉也跟著進去，剛才在雜貨店王釗買了不少東西，全都堆著在廚房放下，王釗挽了袖子就開始料理，米莉覺得這場景實在難得一見，也要下廚房，王釗不許。

“那我們吃小羊排？”米莉在餐桌上坐下，問。

小羊排簡單好料理，食材好就不容易出錯，只要拿個平底鍋用黃油煎一煎就美味，速度快，正好適合現在。

王釗卻看也不看她：“你病了不能吃羊肉。”

“我只是低血糖！”米莉抗議。

可抗議無效，王釗自己料理一切，米莉閑著無聊，到外面秋千上去晃。

晃的就快睡著的時候，飯才做好，竟然是米飯，還有一條魚，一個不知道什么的葉子炒的青翠欲滴，米莉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尤其是那條魚，本來就餓著一天，此刻胃口大開，王釗胃口也很好，自己去給自己又煎了一塊羊排來。

上好的紅酒，微醺里看這個世界都覺得美好了很多。

王釗的手機響起來，王釗只是看了一眼，就關機。

兩個人都倒在餐椅上，吃的飽飽的，誰都不愿意多動，王釗卻忽然說：“我做了飯，該你洗碗。”

米莉老實的爬起來去廚房洗涮，這次是做了中餐，要洗的東西多，回頭拿鍋子的時候，看見王釗正拿著手機，手機屏幕已經亮起來了，好像是看什么信息，她看不清楚。

如果她愚笨一點，也許還能更快樂一點。

她一直仰仗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可現在，覺得如果不這樣聰明，也許可以看不穿，也許被哄兩句也就罷了，還能開開心心的跟他在這里度假。

王釗回頭，米莉匆匆轉身過去繼續洗碗。

王釗走過來到廚房水池邊，看著她洗碗，眼里似乎都柔軟了，眼看著她洗完最后一個盤子，才問：“要不要去游泳？”

湖水里深一點的地方，用原木搭了一個小的碼頭，還拴著一個木頭的小船，船他們用不上，米莉沒游泳衣，穿著t恤就跳進水里，她本來就會游泳，游的肆無忌憚，湖水不比游泳池，容易有危險，可她不管不顧。

從水面露頭出來，抹掉臉上的水，看見王釗正看著她。

王釗眼底有那種深深的憂慮的模樣，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看見她看過來，才是沖她笑了笑，扎下水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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