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泵桌虻吐暎劬τ行┗杌ǎ吹降囊磺卸挤瓷渲咨墓饬?。
唐邵逸拽過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刀,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劃下,鮮血流下來,唐邵逸舉著往米莉口邊送過去。
米莉搖頭拒絕,頭撇向一邊避開。
唐邵逸幾次舉到她唇邊,她都咬著牙關不動。
唐邵逸急了,低頭吮一口手腕上的血,一把拉過米莉,干涸的嘴唇壓上米莉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將血液送進去。
米莉用力的想掙開,可沒有力氣,根本掙脫不了。
唐邵逸送完一口,又去吮自己的手腕,米莉轉頭要走,被唐邵逸一把拽住腳腕,唇壓著她的唇。
“你會死的。”米莉想哭,只是眼底干澀,根本連眼淚也都沒有。
唐邵逸眼底都是虛弱,一聲不響的講最后一點濕漉漉的血跡給她,太陽白花花的炙烤,兩個人倒在車子旁邊,唐邵逸壓在米莉身上,為米莉遮住最后一點太陽。
死亡,已經這樣近。
近的米莉想自己結束生命,好過這樣痛苦,可不想放棄希望,希望卻有那么渺茫,痛苦不知所以。
米莉閉了眼,眼前有各種幻覺,如同跑馬燈一樣的,渾身灼燙的難受,可眼前一幕幕,有苦的,有甜的,有那時候在法國時候的小屋,前面是碧波寧靜的水面,在太陽底下閃著層層疊疊的光亮,好像細碎的銀子耀眼。
很多很多水。
還有王釗的臉孔,王釗深深的看著她時候的眸子。
她要死了,最對不起的人,是王釗。
難以想象,如果是王釗知道了會怎么樣,大概就是如同她知道王釗如果離開了一樣吧?痛苦不堪,無法承受。
耳旁有風,吹的人有些涼起來,有直升機的聲響,米莉睜開眼,眼前一無所有,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只有漫天金黃色的沙漠安寧而可怕。
眼前的幻覺更重,她看到有人過來,那人是王釗,王釗過來抱了她,王釗身上的溫度,還有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
周圍有吵雜的聲響,她不知道是什么。
“米莉!”耳邊似乎有人在大聲叫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一切更像是一場幻覺,王釗的臉孔就在他的眼前,她眼睛已經看不太清楚,眼底都是迷茫,只覺得是他,可又不可能是。
溫暖的懷抱,好像一切煎熬都結束了。
米莉干澀的眼底疲而虛弱,定著面前的人,就算是幻覺,也想要再多看一眼,手上根本沒有一點力氣,可強撐著,伸手,想要觸摸一下王釗的臉孔,手心里溫熱,手被握住,貼在王釗的臉上。
米莉的唇角有一絲笑,死之前還有這樣的待遇,也是很好了。
早就聽說,人要死的時候會很自在舒服,原來真是如此。
米莉的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么,可唇角太干,真是一個字也都說不出來。
眼睛再撐不住,緩緩閉上,耳邊好像是有人在大吼,可聽不清楚了,臉頰上有一滴濕潤的水滴的感覺,是什么呢?米莉腦子也來不及想,一切都徹底黑暗下去,整個人徹底癱倒。
***
寂靜的小城,很久沒有這樣忽然熱鬧起來,直升機從天空轟隆的飛過,一排越野車停在路邊酒店的停車場里,過往的行人多多少少都看過來幾眼,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小城安寧的夜色里,行人都行色匆匆,橘黃色的路燈映照著不寬闊的路,又一輛車子從城外的路上急速開過來,停在醫院門口。
醫院也不大,所幸算是很新的大樓,走廊上,寧冬梅腳步急促的幾乎是要被絆倒,被旁邊的依琳扶住了,又踉踉蹌蹌的往里面走。
前面有人守著,攔住了寧冬梅他們。
“米莉呢?我女兒呢?米莉是我女兒,我要去看她!”寧冬梅一邊往里面看,一邊硬要沖進去。
門口西裝革履的守衛只盡職盡責的攔住他們:“王少吩咐的,不準任何人進去。”
“他憑什么管我女兒!那是我女兒,我要進去!”寧冬梅此刻神經高度緊繃,根本聽不得一個不字。
可守衛全然不聽她的話,只將她攔著在隔離線之外,不準她過去一步。
沈陵聽見聲音,從里面一個房間走出來,看見是寧冬梅和依琳,急忙大步過來,自己出去到外面:“阿姨,您別擔心,米莉沒什么事了,還沒醒,醫生說要休息?!?
依琳望著最前面的走廊,沒看到王釗,生怕是沈陵敷衍寧冬梅,于是問:“王少呢?他怎么不在?我聽說一早就坐飛機過來的?!?
不提王釗還好,提到了王釗,沈陵的臉色就更難看,回頭望一眼走廊的方向,卻定沒有人出來,才說:“王少在里面陪著米莉呢,我也進不去,房間里就他們兩個?!?
說著,看一眼表:“下午兩點到現在,都在里面,王少一句話也沒說過,我看著怕。”
沈陵也是個七尺男兒,可一想到王釗坐在米莉床邊盯著米莉的臉孔,真是從心底里就覺得生出恐懼來,那神情,如果米莉不醒過來,他真是不敢想象會如何。
“沒事了就好,只要米莉姐沒事,王少那邊也不會有問題的?!币懒沾_信了米莉沒事,勸沈陵說。
她也知道沈陵怕的是什么,沈陵帶出去的人,如果米莉出事,沈陵一定會被遷怒。
王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總是淡淡的疏離,幾乎沒人看過他真的發怒的樣子,可想想也覺得可怕。
“不是,我是怕……”沈陵說的有些猶豫,眼前似乎一下子就有王釗抱著米莉從直升機上下來時候的場景,王釗幾乎就是瘋了,眼底都是寫紅的顏色。
那一刻,沈陵再不相信傳聞里的,王釗對米莉只是一時興趣,其實對米莉也是冷淡還有其他女人之類的消息。
那一刻,他覺得,如果米莉死了,王釗也不能活,不光是王釗,連同他們所有人,都要給米莉陪葬的感覺。
“我也是聽救護隊那邊的人說的,說發現米莉的時候,王少在直升機還沒停穩離地面還有兩米就跳下去,米莉當時和唐邵逸在一起,兩個人都昏迷了,王少當時差點把車砸了,心里有火又沒地方撒,抱著米莉上直升機,整個人都在顫。王少平常都是最冷靜的,忽然就這樣,回來又都不說話。”沈陵憂心忡忡,散碎的說出來大概情況。
依琳啞然。
路過一個手里拿著吊瓶的小護士,聽見他們說,也湊著過來:“是說里面那人嗎?你們說砸車,我都怕他把醫院砸了,我們大夫第一次出來說情況不太好的時候,一把就揪了我們大夫的衣領,好幾個人勸,最后把椅子砸了,讓我們大夫再進去,不準說治不好,聽說,還調來了省里的大夫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
這些王釗都做得出,也在正常范圍。
“他那手就一直都在抖,坐在椅子上發抖,站著也發抖,看的也怪滲人的,挺帥的一個男人,怕成這樣,說真的,還真帥?!毙∽o士努了努嘴,樂呵呵的當做笑話一樣講完,就走過去。
在醫院里看慣了生和死,每天都有生離死別自然覺得太大驚小怪,可有些人,對有些人來說,是獨一無二,不可或缺。
“幸好米莉姐沒事。”依琳放心下來,扶著寧冬梅在一邊椅子上坐下,看寧冬梅驚魂未定的臉,故意又說:“要是米莉姐真是出了事,哪怕是一丁點,王少都得十倍百倍的心疼,還不知道會怎么樣,有人這么照顧米莉姐,米莉姐真有運氣。”
寧冬梅撇撇嘴,沒說話。
“唐導怎么樣了?”依琳忽然想起來,還有唐邵逸。
“他也沒事,男人的耐脫水能力比女人要好,索性是及時,醫生說要是再晚30分鐘,神仙也沒得救,王少一秒鐘都沒耽擱,直接過來了?!鄙蛄暌苍谝贿呉巫由献聛恚樦懒盏脑捳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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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從每天只用寫2000字新文,3000字這個文,一下子變成了6000字新文,3000字這個文,整個就是一個人生悲劇……好大喜功貪多嚼不爛等等一系列問題集中的展現在奇奇身上,奇奇這里謝謝各位親還能支持著奇奇繼續寫文。奇奇繼續去碼字,碼字,碼字,在努力的道路上努力努力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