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點頭：“知道，我發短信跟他說了，沒事你別想那么多，他就算是有意見我也不管，你最重要。”
衛銘聽了回一句：“可你還是喜歡他。羅”
杜雪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衛銘卻已經先笑，淡淡的模樣：“開玩笑的，粥呢？我嘗嘗。”
***
安檢，登機，一套熟悉的流程，飛機飛在云端空乘小姐送了果汁過來才是真正的閉了眼，收斂心神得。
弄的警察也來，一團混亂，姚曼笙精神受到極大的影響拼命的往林巖川那邊掙扎，林巖川隔著西裝肩頭都被咬出血來，大罵姚曼笙是瘋子一個，動手要打姚曼笙，他和姚建豐護著，章念心死命的拉姚曼笙往后。
姚曼笙蜷縮在墻角嚎啕大哭，哭的聲音令人心碎，姚建豐終于忍耐不住的過去抱了女兒的肩頭，林巖川還有話說，姚建豐已經回頭看著林巖川一字一句：我要告你！你這個混蛋你做假遺囑，我要告你！
現場一下子又混亂，林巖川要沖上來，王慧欣拉著林巖川，章東遠站在兩人之間，醫院的保全很快趕過來拉開兩邊的人，等章炎彬趕到，章東遠交代了所有的事情第一時間趕來機場，好在沒有延誤了班機。
思思是他的女兒？杜雪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的事情，她心里是有多少不確定，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
只要一想到在香港看見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他的女兒，他的心里就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柔軟，那個漂亮可愛鬧著要吃冰激凌的小女孩，他從第一眼看見就心疼到心坎里，可只想著這是杜雪的女兒，怎么都不會想到跟他之間竟然是血緣的關系。
在香港的這些年，杜雪都是怎樣過來的？他一無所知，他對她的了解根本不深，在一起的時間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處理他自己的問題，她都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幾乎都要忽略了她，所以她才離開……
天空中有朵朵密布的白云，從上面看被陽光照耀成金色的，好像是一望無際的棉花田，一直蔓延到天際去，一眼的白，和藍天交匯在遠方，好像時間都跟著靜止下來。
到英國還有很遠的時間，他看過自己的手機，里面的手機卡完全不見，只能是拿了章念心的手機又在就近的地方拿了一張臨時的手機卡，跟郭雯雯要了杜雪弟弟的電話。
杜雪的弟弟接電話說杜雪沒有過去，可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么地方，無論如何都要去英國看一眼。
這一次，他放下一切的事情只為了去追杜雪回來，關于假遺囑，家業，所有的一切都放下。
這世界上只有那么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徹底的安心，他不能想像錯過了會怎么樣，過去的四年已經全都在眼前，他不會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
風和日麗，s市的空氣比b市要濕潤的多，面前的池塘水有些發綠，面積也不大，幾座假山環著，杜雪把面包撕成碎的面包屑丟下去，引得一群錦鯉都過來爭奪，一時間水面翻騰，很是漂亮。
衛銘坐著輪椅在一邊，靠著輪椅的靠背看她喂的不亦樂乎，低聲：“你什么都喜歡。”
杜雪笑呵呵：“這么好玩當然喜歡，平常到底有人喂它們嗎？餓成這樣，聽說金魚不知道饑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真不走了？”衛銘卻是忽然的問這樣一句。
杜雪回頭看他，他飛快的不開杜雪的眼睛，就好像不敢碰觸一樣的。
衛銘以前膚色算是小麥的健康，當兵在太陽底下曬的，現在不知道是因為病還是在室內待的太久，皮膚有些發白，其實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病痛很容易就讓一個人發生改變。
“不走了。”杜雪回答。
“我會變得不像我。”衛銘低聲。
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刺的又深又狠，他更習慣與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去面對她，可是現在掩飾不過去，以前他一個人飛去香港做治療，一個人進出醫院，可在她面前都是好好的樣子，現在這樣的自己，就連自己都厭棄，又為什么要給她看見？
衛銘看著前面錦鯉爭奪食物的湖面：“以前看漢書，漢武帝的李夫人生重病，漢武帝一定要去看她，她堅持不肯，問她原因，她說漢武帝寵愛她是為了她年輕漂亮的美貌，現在美貌沒了，如果被漢武帝看見就連那一點恩情都沒了，不如不見，到她死，她一直都是漢武帝心里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個樣子。”杜雪說：“都是給我糖的那個小哥哥。”
說著有些笑出來，補充一句：“現在胖了一點。”
衛銘看她笑的樣子，也說不出什么來。
“而且你又不是美人，這么比多奇怪，衛美人！”杜雪笑著說。
衛銘看她笑，唇角也跟著彎了彎。
“到時間吃藥了！沒有我在你肯定到處亂發脾氣！我先跟你進去吃藥，再帶你出來。”杜雪推著衛銘進門去，給衛銘蓋好毯子。
推他到醫生那里杜雪就先出去，衛銘不喜歡她知道他的病情。
站在房門外，聽里面衛銘問醫生：“我還有多久時間？”
“您調整好心態，按時檢查，時間不好估計，可我們會盡力延長。”
衛銘聲音有些顫，這樣的一個大男人聲音低啞而發顫：“我中午發現開始咳血。”
醫生一下子啞然。
站在門外聽著的杜雪也是一頓，眼淚迅速的彌漫了眼眶，跌落下來。
她都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被瞞的很好，她明明是寸步不離，仔細想也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衛銘忽然讓她收拾碗筷到廚房去，卻原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咳血，死神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
越來越近，杜雪用力的抹掉臉上的淚珠，用力的抹掉，待會兒衛銘出來她不能露出絲毫，過去客廳的地方，在沙發上坐著，假裝沒聽到這一段。
時間緩慢，可更希望時間能徹底的停住，讓衛銘留下來。
最好最好的衛銘，為什么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
“一佳，那個案子跟的怎么樣了，聽說出現了有力的人證，陸明剛才打電話過來問我進程，我最近沒聽你提過啊！”彭總上班時間專程的到下面來了一趟，站在邵一佳辦公桌前面問話。
陸明在業界的影響力是首屈一指的，跟他在一個業內的會議上認識，親自過來把這么大的一個案子交到他們律師行，簡直是榮幸之至，可好像也的確是好幾次會議上都沒有聽邵一佳說過這個案子的進程。
“姚小姐已經撤訴了，說壓力太大所以不告了。”邵一佳回答。
提到跟章念心有關的事情他還是會格外的在意。
“撤訴？我聽陸大律師說的是又有新進展，除了***案子還有假遺囑的案子，當初遺囑證明人已經證明根本沒有這么回事，不是章家已經跟法院提出了凍結財產了嗎？”彭總一臉的詫異，正好外面報刊欄送了今天的報紙過來。
彭總接過來一番，頭版頭條，寫的很大的，連照片都刊登了。
“一佳，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啊？你平常做什么都能讓我放心，現在怎么這么大的案子反而這么不盯著，這個案子要是做得好，你知道，我們律師行在全國都會有名聲，對你個人也是很大的成長，陸律師點了名要你，不然我真是……”彭總氣不打一處來，把手上的報紙摔在邵一佳面前的桌子上面。
李莉珍在一邊小心的看著，看見彭總發火才忍不住的站出來低聲為邵一佳辯解：“是章小姐說……”
“章小姐說的？那是他們家的事情！我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你就要全權負責！現在報紙都登出來你一個代理律師還不知道！章小姐是什么人，說什么都可以改！你工作到底怎么做的！”彭總聽見李莉珍的解釋反而大發雷霆！
邵一佳站起來，為李莉珍攔了：“彭總是我的問題，我沒有仔細，我現在就過去跟進。”
彭總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一佳啊一佳！你認真一點！章家的這種案子一個律師一輩子能遇到幾次啊！他們這種豪門爭產的案子社會關注度最大！最受益的是你！你要是做得好了一日千里！做的不好了他們隨時換人！要不是陸明推薦你，這案子國內多少大律師都想要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轉身就出去。
邵一佳站在原地，這就是章念心和他之間的區別，章念心可以隨時換了他，而他卻不能丟了章家的案子。
“邵律師別放在心上，彭總只是著急了，我們下午過去，上次那個章小姐真是的，自己說不告了，弄的你還心情不好。”李莉珍自然
而然的想到那天邵一佳喝醉是因為案子的事情，以為是因為沒了這個好機會。
接或者不接，在這個選擇題面前邵一佳不知道如何去抉擇，硬是不接也沒有問題，頂多是彭總不高興，失去一個機會，可總會有別的人來代替，就這樣結束，再也不見，否則他可能會瘋掉。
剛做了決定，那邊李莉珍就接了電話，臉上有些緊張的樣子：“好好，我們知道了，章小姐我們下午就過去。”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
“雯雯，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剛一下班潘辰見就過來郭雯雯的辦公室，身為潘辰見的助理，郭雯雯有個獨立的辦公空間，可都是玻璃的墻壁和門，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潘辰見這樣直接走進來辦公室，外面的小秘書們難免都看過來，帶著一點八卦的眼光。
怎么能不八卦，這樣值得八卦的事情，潘辰見追郭雯雯所有人都感覺得到，可是小姑娘尤其是長得漂亮的總會幻想一下是不是根本都是瞎傳的謠言，不然潘辰見這樣的小開憑什么就看上一個b市來的小助理？要說身材長相，潘辰見可以挑的范圍很廣，怎么可能為了一個郭雯雯就糾結好多年。
尤其是最近傳出婚訊，驚呆了一眾人的眼球，再看見潘辰見總是無精打采郭雯雯每天仍然像工作機器一樣加班，各種分手的流言又彌散開，尤其是皇太后大人一直是個挑剔的人，大家都等著看潘辰見迫于壓力跟郭雯雯這個鋼鐵工作狂的分手。
潘辰見過去關了門，至少隔音。
郭雯雯已經等著了，過去的周末平常潘辰見會用各種借口來她家里，本來約了的帶著兩個小孩子一起出去也取消，連一個電話也都沒打，一定是出了問題。
太后大人本來脾氣就不好，再加上她宴會的中途離席，潘辰見如果這時候跟她說分手，她一點都不會詫異。
在這一場戀愛里面，她做的是很過分，從頭到尾沒有為了他妥協任何一點，如果說還做了一點的話，那也就是還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一場充滿了鄙夷的宴會，聽著滿耳朵的上千萬的訂單盈利，在法國哪里拍下來一個花瓶還是首飾之類的話，滿場只差沒有互相直接說英文才顯得高貴。
只可惜她去了，還中途離席。
“我媽咪說有一點，你和我在一起還繼續在辦公室里上班不合適，我也問過了一些uncle的意見，他們都說是這樣，我知道你很愛這份工作，可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就當是為了我辭職……”潘辰見雙手撐著在她的辦公桌上面，視線給她平齊，好言好語的說。
郭雯雯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筆記本電腦上面還在整理著今天的郵件，聽見他這一句，手里的動作停下來。
這不算是詢問，只是一個告知，董事長希望她辭職她還有留在公司的可能性嗎？
“如果需要我走，我可以辭職，我換一家繼續做。”郭雯雯站起來，“啪”的闔上了筆記本電腦。
今天本來還打算加班完成一些工作，現在看來都不必了，反正都已經要換下一家公司。
潘辰見伸手拉住她的手，握著在手心里：“不是的雯雯，你要明白我，你都要嫁給我了就干脆不要工作，我養你就可以了，你不用這么辛苦。”
郭雯雯把手從潘辰見手里抽出來，只說：“潘辰見，我想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了，現在根本不是我工作的問題，是你媽咪不想留我在公司，不想我天天見到你勾、引她的寶貝兒子，很多事情她不明說，可事實就是她根本看不上我也不認同我的存在。你要我嫁給你就不用工作，很抱歉不如你找別的女孩子吧，應該有很多人愿意，我明天就跟人事說辭職的事情開始走流程，也會再找一份工作。”
潘辰見一時也語塞，自己媽咪的確是發了大火，說都愿意給郭雯雯一個臺階讓參加晚會介紹給所有人認識也算是認可了，可竟然郭雯雯自己消失不見，這算是怎么一回事，堅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事，他周末兩天就抗爭了兩天，最后才得到一個松口，說顯然郭雯雯辭職，省的影響不好。
中間有多少算計他很清楚，可是也必須要讓一步給母親看，至少這個要求并不過分，雖然目的是想隔開他跟郭雯雯，可他自己有信心也堅定的知道他跟郭雯雯不是這樣輕易就能隔開的。
所以退一步沒有關系，反正以后郭雯雯真的跟他結婚了也不可能繼續當他的助理。
“就當是遷就她年紀大，雯雯你別生氣，你聽
我說，你跟我結婚早晚也會辭了這份工，只是早一步晚一步。”潘辰見盡量跟郭雯雯解釋。
郭雯雯抬頭看他，他臉上都寫滿了焦急，這個樣子讓她有些說不出狠話來。
“潘辰見，我們……”郭雯雯一鼓作氣的想要說出來，卻被潘辰見打斷了。
“雯雯，你要自由我可以給你，我等你多久都沒關系，你做任何事我都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可你最后一定要走回到我身邊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每一次遇到問題你都立刻就想躲，你給我一點時間，這些都讓我來解決，你信我一次，我能解決好。”潘辰見認真的解釋給她聽。
說到底，還是要辭職，雖然知道如果結婚也是這樣，不可能夫妻兩個一個是經理一個是秘書，可還是不想。
自己爬到今天這個位子用了多少心血，現在拱手讓人。
“我辭職，我可一樣會找別的工作，這點你沒辦法攔住我，那是我的生活。”郭雯雯回身去拿了包，繞開潘辰見就走。
門打開，走出去，潘辰見追著出來拉住她的手，可是左右的人太多，她甩開了繼續出去。
***
“一佳，這個官司我想贏，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沒有辦法，可我希望你還記得你以前說的，法律是要懲奸除惡，現在林巖川做了這樣多的事情，他不知道錯，他應該要受到懲罰。你可以當我是一個普通人，當我不是章念心，我們公事公辦你說好嗎？”章念心站在律師事務所門口，一字字的跟邵一佳講。
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律師，陸明本來還是可以，現在臨時又有很重要的事情，又推了邵一佳出來。
一想到這個師兄關鍵時候丟下她，心里就是惱火，可聽陸明說的理由是程小柔懷孕的時候，一切又忽然的釋然。
而且多少明白這個師兄這么做的理由，以前師兄不會做這種事，對于感情更是冷淡的可怕，現在竟然為了她去勞師動眾的動用資源牽線，顯然是他身邊的程小柔的影響。
活潑，愛笑，愛鬧又好玩的程小柔懷孕，從此被陸師兄管東管西，不準跑跳不準吃這個不準吃那個，每天準時做胎教，想著就覺得好笑。
邵一佳那邊看著她，只冷冷的一句，如同是冰霜一般：“說完了嗎？”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也可以不出現。”章念心又說一句。
如果章念心不出現，需要再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接手，工作的流程更復雜。
“不用，我不在乎那個人是不是你，因為章念心這三個字跟路邊的任何一個人對我來說都一樣沒有區別！”邵一佳一口拒絕，身子極力的繃直一點。
“那就好，謝謝你一佳。”章念心說一句。
他終于是接受了，她怕他不肯答應專程過來律師事務所見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了林巖川的事，姚建豐都已經轉向他們這一邊，那么勝算很大！
邵一佳身后的門被推開，李莉珍推門出來，一眼看見邵一佳：“邵律師我到處找你，上次你喝醉你的身份證還在我這里……”
話說到一半，就看見邵一佳對面站著的章念心，一下子住了口，有些窘迫的吐了下舌頭。
在客戶面前說這樣的話，真是太丟臉，而且聽起來未免曖昧！什么叫上次喝醉身份證……李莉珍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邵一佳接過來，沖著李莉珍甜蜜的一笑：“好，待會兒進去跟你說。”
難得見到邵一佳這樣好態度，那一笑露出燦然的牙齒，平常都覺得邵一佳是個沉默的帥哥，一笑起來就好像是電視上播的牙膏廣告男模一樣的感覺，看的李莉珍心撲通撲通的跳，臉上一紅急忙的轉身進去事務所里了。
章念心看她的樣子，看邵一佳臉上的笑容，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只說一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等你過來醫院我們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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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小雪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嗎？后院的房子很久沒人住。”衛銘問一句過來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的王媽。
已經要睡下，杜雪去后院的房間里，從他這個角度透過窗戶能看見杜雪房間的燈光已經亮起來。
“放心吧，收拾的很干凈，平常就是客房，打掃了一趟還讓人特地的換了床墊和褥子，弄的可舒服了，里面太老舊的家具都換了，少爺如果不
放心明天過去看一眼，還有什么要換的我都去找人換上。”王媽答的很快速。
衛銘點一下頭，然后說：“王媽，把電話給我拿來，我要打個電話。”
王媽猶豫一下，出去拿了樓下電話的一個無繩電話機上來，遞給衛銘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要打給誰啊？”
來這里這么久，也都沒見過衛銘打電話，還是在這么深的夜里，凡事還是打聽一下比較好，夫人問起來也好回答。
衛銘接過來回答：“撥給家里。”
王媽幫他撥了，給他，也算是放了心就先出去等著，總不能在這里聽著衛銘打電話。
電話那邊接通，衛銘“喂”了一聲，電話是先接到警衛員那里。
“是我衛銘，不用，不用接進去，我讓你幫我找一個人的聯系方式。”衛銘聲音輕的好像是細雨落在芭蕉葉子上面一樣輕柔。
***
章念心，邵一佳和李莉珍三個人一起在房間里坐著，中間是一張大桌子，上面攤滿了文件。
都是法律系畢業，對這些也不算是陌生，章念心當年是導師最喜歡的學生，說她聰穎有慧根，只可惜學的時候有豪情壯志一畢業立刻就結婚，一點也沒派上用場，腦子都快生銹，這些年的養尊處優無非就是考慮去哪里旅行，麻木的厲害。
李莉珍訂餐上來給他們，聽說章念心還去過北極看冰川，羨慕的兩眼冒光：“章小姐好了不起哦！真是幸福！如果我能嫁一個男人肯帶著我去北極看冰川，該多幸福啊！看到北極熊了嗎？”
章念心笑，想了想說：“看冰川的時候沒看到北極熊，現在北極熊很珍惜很少，不過有次去加拿大過圣誕節，找專業的獵人帶我們去看過，冰天雪地，走了好久，北極熊看見人就跑，每年有一定的合法獵殺名額。”
李莉珍更是激動：“好好啊！還去過哪里？”
章念心并沒有想太多，只是看文件準備東西都累了，所以找點話題說，認真的回答：“澳洲，新西蘭，走的地方也不多，都是一些旅游線路。”
“普羅旺斯呢？薰衣草田！”李莉珍雀躍。
“那里挺美的，可以提前預定小房子，都在山上，沒有通訊，餓了要到山下的農戶找吃的，小羊排很美味，像油畫里的小鎮。”章念心回答。
“好棒啊！你老公真是疼你！”李莉珍感慨！
章念心不說話，她也不想告訴所有人她離婚了，尤其是不想邵一佳知道。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心態，因為最在乎，所以最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怯懦和不堪，她希望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個光潔的形象，可以高傲可是不能狼狽，寧愿是高傲的被他恨，也不能被他笑話。
絕對不能！
“莉珍，去影音一下這個。”邵一佳冷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好！”李莉珍拿了文件出去打印。
李莉珍前腳出去，邵一佳后腳就開口：“如果你是要打擾我們工作，不如你現在就出去！”
***
寫吐了，丟上來，28號的最后……再寫立刻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