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茗劍山莊前停下,未知自上面跳下來,便看見秦昆等在大門前,但令她吃驚的是,葉靜悠也在。
未知走上前:“秦叔。”她看向葉靜悠,卻無法開口。
葉靜悠卻突然撲過來,抱著未知哭起來,未知輕拍她的背。
“未知,怎么會這樣?你和楚茗哥成親的喜帖我收到了,可我爹不讓我來,還關著我。后來,我就聽說了你們在喜宴上的事,為什么會變成那樣,楚茗哥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他怎么舍得傷害你?”葉靜悠一變抽泣,一邊不停地說著。
“都沒關系了,你不要怪你楚茗哥,他不是有意的。”
葉靜悠退開,含著淚點點頭:“我知道。”
一旁的秦昆見狀也抹了抹眼睛:“我就知道,老爺那么逼公子,總會出事的。”
未知輕嘆:“秦叔,你家老爺的尸體在后面的車里,您去安頓一下吧。”
秦昆帶人將裝有楚浩顏棺木的馬車趕進山莊,葉靜悠也止了眼淚,問道:“楚茗哥呢?”
“在這里。”凌逸風將車簾拉開,從車駕上跳下來。
葉靜悠抬眼望去,既看見了躺在車中的楚茗,他神情安詳,像是睡著了一般。平日里總圍繞在他身上的悲傷氣息也消失了,葉靜悠忍不住有落下了淚。未知眨了眨眼,將要落下的淚水逼退:“陸岑冥說過,他的傷不會要了他的命,應該是楚浩顏在最后下手的時候收了力。只是他心中有放不下的東西,所以一直不愿醒來。”
“我明白的,”葉靜悠回道,“他在害怕,其實那么多年來,楚茗哥從來沒有過的輕松過。他是一個本性多么善良的人啊,每做一件違背良心的事,就會在他的心上添一分痛,而他最不愿做的,就是傷害未知。”
未知看著安詳的躺在車中的楚茗,說道:“我相信,他會好的!”
“嗯,”葉靜悠點頭,“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直到他的心康復。”
未知淡笑著看著葉靜悠,她知道,葉靜悠是認真的。
“樂兒,”凌逸風開口,“我們該走了。”
未知看了他一眼,又回身跳上馬車,伸手握住楚茗的手掌:“大哥,我要走了。這一別,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我曾經真心實意的愛過你,也恨過你,但是現在,我已經把一切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大哥。”未知起身,就在她轉身的一瞬,楚茗的手指微曲,但一切,終究歸于平靜。
兩匹馬兒并排慢行,凌逸風依舊溫潤雅致,啟聲道:“樂兒,你當著我的面向別的男人表白,就不怕我一生氣,結果了他的性命?”
未知孤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會生氣嗎?你要是生氣了,對你的溫潤氣質會打折扣的,到時候,就不是猶如謫仙了,會變成黑臉的雷公,好丑啊!”未知說著還做出一副雷公的表情。
看著凌逸風慢慢板起的面孔,未知一鞭子打在他的馬屁股上,大聲笑道:“好好吹吹風,一會兒氣就散了!”
南宮家仍處于服喪期間,半月前,南宮潯的死訊傳回,當天夜里,南宮夫人也**殉情。凌逸風拿著四方令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南宮家,大廳中四方城的四位城主正在等候。見凌逸風拿著四方令前來,皆單膝跪下,齊聲道:“拜見新家主!”
“我不是你們的新主人,”凌逸風將令牌向空中一扔,一掌擊毀,“這就是南宮潯最后的遺言,要怎么做,你們自己決定吧。”四人起身,面面相覷。
見凌逸風從南宮府出來,未知迎上前去:“事情辦好了?”
“好了。”
“真不知道南宮潯怎么想的,南宮家有那么大的權力,也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yè),他就那么扔了,都不會心疼的嗎?”
凌逸風撥了撥她的頭發(fā):“那要把這權力給你,你要嗎?”
未知略一想:“這么大個麻煩,我才不要咧。不過,他倒是和夫人逍遙快活去了,害的我們來給他跑腿。”
“嗯,樂兒說得對,下次見到了,是得把這筆債討回來才行。”
未知一笑:“看來,你凌逸風的人情,是真的不能欠!“
“那是,”凌逸風專注的看著未知,“在所有的人當中,樂兒欠我的人情最多,恐怕,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未知笑望著他:“我有說要還嗎?”
“好!”凌逸風也十分縱容,“你隨意,那接下來呢,要不要去看看你哥哥?”
“算了,”未知輕嘆搖頭,“他在寺里清修,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好,聽你的,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未知嘴角一勾:“你忘了,你的一年之約快到了,人家該著急了。”
“一年之約?”凌逸風有些迷惘,突然想了起來,道:“你是說斷龍谷的一年之約。”
未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