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悠帶著未知等來到她當時離開的地方,他們根據許雯雯所說的沿著路走去,很快便發現了許雯雯所說的樹林。眾人快速跑過去,仔細尋找,但并沒有發現許雯雯所說的尸體,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難道是雯雯記錯了嗎?這里沒有死人啊。”葉靜悠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說道。
“不可能,”未知也開口,“若沒有出事,雯雯不會嚇成那樣。應該是有人處理過了,再加上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把痕跡都沖走了。”
“也不盡然!”聽到凌逸風如此說,眾人都轉頭看著他,凌逸風則低頭看著地面,“你們看看這些植物的入土之處。”眾人低頭看去,發現那里的土色有些奇怪。
沐云蹲下抓起一些泥土放在鼻間一聞,道:“有血腥味。”
“這里真的死過人,那箏兒……”
凌逸風握住未知的手,輕聲道:“我們并沒有找到許姑娘,她不一定出事了,你不要太著急。”
所有人都知道許箏兒已經兇多吉少,但都不敢將這層紙捅破。這時,凌逸風卻警覺到有人過來,他轉過身,正要防備,便看見了來人。
“楚莊主,你們怎么來這兒了?”眾人聽到凌逸風的話,都轉過頭看去。
楚茗見是他們,就迎了過來,道:“今日在會場時,有賊人將昊天劍給盜走了,我們四處追擊,追到了這里。各位在此做什么?”
“楚茗哥,”葉靜悠回道,“箏兒失蹤了,我們正在找她。”
“箏兒姑娘?”與楚茗一起來的辛云皈急道,“怎么會呢?你昨日不是說她已經安全回去了嗎?”
葉靜悠低下了頭,“都是我不好,我昨天把她們送出會場以后就又返回去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失蹤了。要是箏兒出了什么事的話,我……”
“不會的!”未知搶道,“箏兒不會出事的,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辛云皈說道:“我對這一帶比較熟,你們具體說一下箏兒姑娘失蹤時的情況,我也許能幫上忙。”
“好!”未知回道:“我們邊找邊說。”
沈劍頊在屋外等了很久,都不見許箏兒出來。他雙眉一凜,轉身推門進去,許箏兒已經換好了衣裳,但卻暈倒在地上。沈劍頊將她扶起來,一探鼻息,發現還有氣息,神色稍緩。他一探脈,知道許箏兒是受了內傷,此刻身邊是不能離人的,但他又擔心頊魔島的情況。沈劍頊凝眉想了想,放下許箏兒,撿起外袍,轉身便走了出去。
未知等一直沿著路往前走,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辛云皈說道:“這里的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城里的,另一條路則會離辛安府越來越遠,具體是去哪兒的,我也不知道。按未知姑娘的說法,雯雯姑娘走的是通往城里的路,而箏兒姑娘走的應該是另一條。”
未知聽到辛云皈的話,抬腳便向前跑去,眾人只好跟上。辛云皈指的路沒錯,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就看見了茅屋。他們向屋子走去,越是靠近茅屋,未知越是感到心神不寧。
“這里也有血腥味!”沐云突然說道。
楚茗抬腳率先進了茅屋,未知也不再顧慮,一下沖了進去。剛進屋子,入眼的便是兩具尸體。
楚茗看到地上的男尸,神色冷峻肅然,說道:“這個男人是環佩兒!”
“環佩兒是誰啊?”跟著進來的葉靜悠問道。
楚茗回道:“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已有不少女子遭了他的毒手,我一直都想拿下他,所以知道他的形貌特征。可是,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那這女子又是誰?”葉靜悠看道女子被燒壞的臉,也不敢靠的太近。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又是被他擄來的良家女子吧。”
凌逸風看著屋里的一片狼藉,他總覺得那被劃破的衣衫有些眼熟。凌逸風都看著眼熟,未知自然一眼便認出那是許箏兒的衣服。她慢慢蹲下,將地上的破衣衫撿起來,還看見了掛在許箏兒腰間的配飾。未知起身慢慢地朝那具女尸挪過去,她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艱難。她想立即去看清那具女尸,但雙腿卻在發顫,不敢靠近。她心口憋得難受,似有什么堵在喉嚨,想要喊卻又喊不出來。
未知看見了女子被燒壞的臉,腳步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抬動。凌逸風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但卻不知道能做什么,此刻,他感到那么無力。未知不再看著女尸,反而轉頭看著一旁的男尸。她聽見楚茗的話了,楚茗說那是一個采花賊。
突然之間,未知眼中兇光閃露,在一旁的凌逸風看見也是心下一寒。看到未知的眼神,他竟會心生懼意。他知道未知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一個閃身到了未知面前,將她擁入懷中,道:“樂兒,你累了。”說完也不待未知反應,便一掌將她打昏了。
“凌公子,你干什么?”葉靜悠見凌逸風的動作,急忙開口問道。
凌逸風少見地沒有理人,抱起未知徑直走了出去。這時他們才發現,平日里總是溫文儒雅的凌逸風,此刻卻是滿臉的寒霜。沐云看了看地上的衣衫,又看了看那具女尸,神情一變,頓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這應該就是箏兒姑娘了。”沐云說道。
“什么?”葉靜悠無法從尸身上辨認,也看著地上的衣服,認出了那是許箏兒穿的衣裳。她伸手抓住胸口,顫聲道:“這是箏兒的衣裳,箏兒……”葉靜悠說著便跪了下去,“是我,都是我,若我當時親自把她們送回去,箏兒就不會……”
辛云皈臉色一白,“怎么會?箏兒姑娘怎么會就這樣……”
楚茗蹲下身將葉靜悠扶起來,安慰道:“靜悠,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這樣,回去吧。”
“我對不起箏兒,也對不起未知,我以后要怎么面對她?”葉靜悠失聲痛哭。
沐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開了頭,不愿再去看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幽幽道:“你現在再怎么自責也無濟于事!”
“是啊,靜悠。”楚茗也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排箏兒姑娘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