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第一次葷之後,秦何腰痠背痛的在牀上躺了兩天,這個世界女子情/欲要強烈些,以前沒嘗過這種滋味,陸柒還能很好的剋制,嘗過之後就像開了閘一般,有時間動不動就將人往牀上帶。
她一副要把成婚一年的分量給補出來的架勢,秦何也是少年初嘗情/事滋味,只要陸柒做得不過分,大部分時候也就半推半就由陸柒去了。
這個時候就體現(xiàn)出秦何習武的好處了,體力足,腰力好,身體柔韌性強,很多姿勢能夠配合她做。
在除了牀以外的地方秦何是不肯做的,但拉了帳子,對這方面白紙一張的他還是被陸柒哄著做了不少羞人的姿勢。當然她還是有節(jié)制的,不至於到兩個人次日下不來牀的那種程度。
唯一的不好就是夏天天熱,陸柒連個露胳膊的短衫都不能穿。沒辦法,她啃得秦何只能穿長衫,秦何也就報復(fù)性的抓得她胳膊手上都是印子,她有那個臉豁出去,秦何也沒臉讓她把這些痕跡大大方方地露給旁人看。
黏黏糊糊地過了一段日子,陸柒也收斂一些,多放了幾分心思到政務(wù)上面。這幾日她雖然有處理,但更多的是放權(quán)到下面的人去做。京城裡安排下來的新師爺早幾日便到了,她這段時間和秦何親親熱熱,事情都推給新來的師爺去做。
一個原因確實是因爲情到濃時她不能像原先那麼盡職專心,另一個原因便是想要先看看這位新師爺?shù)谋臼潞托愿瘛?
新來的蒙師爺今年已過不惑之年,原本也是京官,可惜性子始終不夠圓滑,導致被人在皇上面前參了一回,這才被髮落到泉州城這個遠離京城的小地方來。
師爺原本就是輔助她青雲(yún)直上的副手,陸柒這一次成了地頭蛇的角色,自然不會主動和新師爺產(chǎn)生什麼齟齬,怕就怕新師爺找不好定位,非要和她對著幹,那她也不介意用底下的人把這位新師爺?shù)臋?quán)力架空,反正差不多她能夠用的人也都培養(yǎng)出來了。
聽說蒙師爺被貶謫的理由,一開始陸柒還很擔心對方太過清廉,性子過於剛正,不過出乎她的意料,蒙師爺爲官十幾載,性子早已不如剛?cè)牍賵瞿前沅h芒畢露,也吃得了苦,聽得了差遣,認得清楚她自己的身份地位。
之所以原來會被貶謫,不過是因爲犯上了不該犯的人,有這麼一位師爺把手下瑣碎小事打理得井井有條,陸柒的工作量也大大的減少,泉州府的一切開始走向正軌,陸柒處理政事起來也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
服侍秦何洗漱的小侍瞧見自家少爺手上的守宮砂沒了,又瞧兩個人這麼黏糊,央了秦燕寫了信件,寄到京城裡告知了南陽帝卿。京城秦家也送了東西和信件託人過來,關(guān)切之心溢出紙上,當然免不了也催她們幾句,還是老話題——秦何和陸柒年紀也不小,成婚已有一年,早該讓她們抱孫女了。
天氣越發(fā)的酷熱,陸府都已經(jīng)用起了冰。這種大熱的天,彷彿動一動都要出汗,一日三餐幾本都是湯湯水水米粥一類的食物,秦何也不出去逛了,陸柒不在府上的時候他身邊還站著幾個力氣大點的侍從給他打扇。
泉州城靠著山,環(huán)境也算清幽,但連續(xù)快一個月的豔陽天,連樹上的知了都叫啞了,路邊隨處可見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的土狗,地上騰騰冒著熱氣,正午的時候出去,丟個雞蛋在地面上都能夠被煎熟。
因著這種情況,蒙師爺憂心忡忡地找上了陸柒:“大人,前幾日卑職去接家中男眷,路過城郊那些良田,發(fā)現(xiàn)田中水都要乾涸,看這樣的勢頭,今年怕是要大旱啊。”
陸柒的眉頭皺了起來,等到日頭不那麼毒辣的時候,便坐了馬車,跟著蒙師爺去了城郊查看情況。
泉州城兩面都是山,曾經(jīng)一任的知州修的兩條大道延伸出去,轄下的那些小縣和村落基本都是在山上,村民們將各種山貨送下山,泉州城的商人又將這些好東西賣出去,帶來了泉州城的繁榮。
但這並不代表農(nóng)田對泉州不重要,因爲米糧運輸不便,整個泉州城百姓的吃食也就靠城郊平原的數(shù)百畝良田。
山上百姓自個開墾的門前幾塊地可以靠井水支撐,但這數(shù)百畝良田光靠井水卻是萬萬不夠。古代不比現(xiàn)代,連著多日都是太陽也沒有人工降雨,農(nóng)民都靠天吃飯。
風調(diào)雨順田裡豐收百姓日子也好過,要是遇上旱災(zāi)洪澇顆粒無收,整個城的百姓都倒黴。陸柒對蒙師爺說的話十分重視,但她出城的時候,走在田壟小道間,田間還是綠油油的一片,水稻長勢十分喜人,輕風吹過,連酷暑之意彷彿也消散幾分。
陸柒對農(nóng)業(yè)方面並沒有太多的瞭解,見狀她面帶疑惑地看向蒙師爺,後者連忙解釋:“這連日以來都未曾下雨,灌溉這些田的溪水斷了流,所以附近的種田的人便一擔擔地挑水來灌溉到田裡。卑職又跟過去瞧了,她們挑水的地方也快乾涸了。”
這麼多水稻,缺的水也不止一丁半點,總不能教百姓日日這麼條。而且城中百姓平日也要用水,這要是幾處水源都乾涸了,那百姓平時用什麼?可要是水稻都渴死了,等秋收過後,這泉州城哪裡來的那麼多存糧。
陸柒又問董師爺:“那官府的糧倉能夠撐多長時間?”凡是碰上比較嚴重的災(zāi)害,官府都得開倉放糧撐一段時間,要是再嚴重些的,作爲百姓的父母官還得遞摺子到上頭求撥救濟。
政績好看能夠有助她升遷快,但百姓遭了災(zāi)還要僞造風調(diào)雨順大豐收的政績,要是風調(diào)雨順了,那就不能遞摺子上去請求開倉放糧,陸柒的人生目標不是不擇手段往上爬,爲一己私利坑害百姓的事情她幹不出來。
蒙師爺面色略有爲難:“大人,前幾年泉州城的收成也不大好,這官府的糧倉儲備也不多,最多撐五千個人吃一天的飯。”
陸柒皺起眉來:“這麼少?”
泉州城人丁不算多,但城中也有兩千戶往上,按照一家五口人來算,也有萬餘人,城中的糧店可以撐一陣子,這些百姓少數(shù)種的糧食少自給自足的也可以撐一些,大部分人名下的田地都在城郊,才五千個人一天的口糧,哪裡經(jīng)受得起哪怕是大一點的旱災(zāi)。
蒙師爺面露難色:“要是煮成稀飯的話,應(yīng)該能夠讓城中百姓都能吃上一日。”她這還是保守的估計,師爺做出的政績基本都是在任知州,要是政績再大些,那就歸上一任的知府。有董師爺在,在泉州城的幾任知州就沒有哪個是真的爲百姓做了什麼實事的。
這官府面上好看,但好東西都進了董師爺?shù)暮砂e,近兩年收的官糧都被董成在她在任的時候勾結(jié)了商人賣了出去,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到了董成手裡。
泉州史上倒是有幾年是豐收的,但那都是好幾年的陳糧,擱在現(xiàn)在能不能吃還一定。
“那公帳呢?”糧食沒了都不是太大的問題,只要官府有足夠的錢。
蒙師爺臉色就更難看了:“官庫實在是不夠豐盈,便是全部用這些錢財來屯糧食那也是不夠救災(zāi)的。”
城中富戶自然是用不著救濟,但除了那些不用靠官府的家境殷實的人家,按照往年官府救濟的人來看,城中萬餘人,至少有一千人要靠官府從冬天撐到來年。這全部煮成稀粥,那也只夠撐上十來天。官府也不能拖欠那些大大小小官員和衙役的月俸。
陸柒吐了口氣:“抄了董家的那些銀子呢?”
蒙師爺瞧她臉色,小心翼翼道:“董家的那些銀子一半填了以往的窟窿,三分留作運轉(zhuǎn),還有兩分入了京城來的欽差和那位巡撫大人的腰包。”
董成貪墨的銀子確實是筆大數(shù)額,但以前的知州府外表光鮮,裡頭的賬也是累累,那麼大筆銀子,基本上都拿來添了那個大窟窿。
現(xiàn)在的知州府倒是不負債了,但還是十分的窮。想要有錢起來,還得等上級撥款和收稅上來,拿來救災(zāi),根本不可能。
陸柒吐了口氣:“離秋收還有一個半月,若真是遭了災(zāi),提前一個月準備也來得及,那再等幾日,看看能不能撐到下雨。”
她頓了頓:“若是真遭災(zāi),我自然會遞摺子上去,救災(zāi)的銀子還不夠,我會想辦法。”
當天晚上陸柒晚膳都只喝了一小碗白米粥,秦何瞧她神色,問了一句:“怎麼才吃這麼點?晚上餓了的話你又得半夜起來找食吃了。”
陸柒神色鬱郁,放下手裡的筷子:“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胃口不大好,吃不下。”
秦何也附和一句:“是啊,我這些天也沒什麼胃口,冰快用完了,人家也不肯賣的。這天這麼熱,喝粥都沒胃口。”
陸柒笑笑,笑意有點勉強。等下人都撤了出去,她纔在秦何的追問下說了自己的憂慮。
“不然咱們少吃點,捐些銀子出去?”秦何提議道。
陸柒面上多了幾分笑意,又搖搖頭:“咱們帶來的銀子也不夠多,這府上也有這麼多張口要養(yǎng),更何況就算銀子全捐出去了,也沒有多少。”
到時候要捐款的話,看災(zāi)情的情況而定,要是嚴重,萬把兩銀子她倒是可以帶頭捐。但靠捐的錢,那肯定不夠。
秦何倚在她身側(cè)安慰道:“等過幾日應(yīng)該就會下雨的。”
如秦何所言,過了兩日,陸柒在知州府辦公,天邊突然就暗沉下來,厚重的烏雲(yún)遮住了泉州城上方的天空,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之後,豆大的雨點便澆了下來。
陸柒心下鬆了一口氣,心頭的憂慮一掃而光,可她的喜意沒有維持多久,這暴雨連著下了幾日,溪水荷塘的水位迅速漲了起來,那些種在田裡的糧食也被暴風驟雨打得東倒西歪,再這樣下去,竟是有洪澇之災(zāi)的趨勢!
作者有話要說:
過兩張就要撒狗血了~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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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都好久沒有收雷了,有點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