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時髦的中年女人,頭發(fā)梳成了一個精致的發(fā)髻,高高的盤在了后頭。臉上畫著精致的妝。但是不管再怎么精致的妝容都掩飾不了她已經(jīng)年老色衰的事實,她那對下陷的臉頰和凸出的顴骨就是很好的證明。
她見我進來,抬了下下巴,斜著眼,瞟著我說:“你來報名參賽?”
“是的。”我撒了個謊。
“你知不知道這是最后一天了。”她說。
“我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不想錯過。”我說。
“哦?你還很慎重?”她說。
“對于一個拋棄了親兒子的女人舉辦的比賽,我當然得多想想。”我說。
她的臉一下子就變綠,尖著嗓子問我是什么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我告訴她我是陳宇飛的好朋友,借這個機會特地來問問她為什么要拋棄陳宇飛。
“你知道嗎?陳宇飛現(xiàn)在不僅考上了重點大學,還很受歡迎。可是他最大的心結(jié)就是他的親生母親竟然會把他丟在那樣一個鬼地方,當他是垃圾嗎?”我問道。
“他爹是個垃圾,他自然也是個垃圾。”陳媽媽的語氣很不友好,我說的話似乎觸及到了她的底線,那張跟陳宇飛極為相似的臉龐因為憤怒,整張臉上的器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用著比陳宇飛還要冰冷的語氣對我說:“就是那個垃圾毀了我的人生,你跟垃圾做朋友,說明你也是個垃圾。”
“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嗎?他這么優(yōu)秀,可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因為你不再他身邊。他明明是個有媽的人,可還是要像沒媽的人一樣活,你知道他每天是多么痛苦嗎?”想到陳宇飛那張永遠都光明不起來的臉。我很不好受,就沖她吼了起來:“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你要拋棄他,他這么優(yōu)秀!”
“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老板娘扭曲的五官折騰到了一起,就像是燒開水,隨著溫度一點一點地上升,最后終于到了臨界值,只聽一聲巨響,沸騰的水蒸氣推動了活塞,讓本來悶聲不響的水壺“嗚嗚嗚”地叫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聽得人耳朵疼。
我見著老板娘在我面前狂笑,很不理解,“你笑什么笑!你可是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很好笑嗎?他每天都悶悶不樂,不管取得什么成績都高興不起來你知道嗎?”我吼道。
“哈哈哈,好笑?拋棄親生兒子?”老板娘冷笑道:“要不是這個垃圾,我會成今天這樣,至于我為什么拋棄他?呵呵,垃圾本來就要扔到垃圾桶里,只有垃圾桶,才是他,還有你,真正的歸宿。”
“陳宇飛他不是垃圾!”我也是奇了怪了,怎么會有這樣子的母親,年輕時候拋棄自己孩子也就算了,現(xiàn)在,自己兒子學有所成她還要罵他是垃圾,她的腦袋里頭裝的肯定也是漿糊。
我記得陳宇飛不只一次跟我說過,他好好讀書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見到他
的母親,當年還是男孩的陳宇飛認為,既然他聽老陳說,他母親是因為覺得他是自己人生中的污點才把他拋棄的,那么,只要他學得好,總有一天能出人頭地,那么,母親就會接受他了。
他是如此的固執(zhí),以至于在我和胡峰送他去讀大學的那天,他還滿懷希望告訴我們他這次出去一定要掙個成績回來,這樣,他的母親沒準就會見他了。我們都覺得他一定能實習他的夢想的。
可是,根據(jù)現(xiàn)在的場面來看,恐怕是一個愿打但一個不愿挨,陳宇飛的長久以來所堅持的夢想估計是要破滅了。
“你根本就不配當陳宇飛的媽媽!”我氣急了,吼道。
“垃圾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來咨詢報名的,你這個騙子!給我滾!保安!保安!”老板娘歇斯底里地叫到。
陳才明和他的同事們馬上就趕了過來,氣勢洶洶地要趕我出去。
“我自己能走!”我吼道,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在我出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夜總會里竟然出現(xiàn)了很多人。我在人群里頭穿梭,從他們的話語中才知道,原來現(xiàn)在雖然是白天,但是由于今天是模特大賽報名的最后一天,陳宇飛的母親為了最后再撈一批新人,同時也是為了給大賽預熱,就特意舉辦了一個活動。所有來參加的人都能免費得到一瓶啤酒。
這個免費的活動也吸引了很多酒鬼,少數(shù)幾個明明不勝酒力,卻還要喝個痛快。
我在人堆里走著,很艱難地移動。空氣彌漫著濃濃的酒精味道,興奮了我的迷走神經(jīng)。
“小姐,您的酒。”“謝謝。”我聽說酒是個好東西,一醉就能解千愁,跟這個腦子有問題的老板娘吵了一頓后,我的心情很不爽,再加上我本來就在她的店里頭逛。不吃她的根本就不解恨,因此當酒保把裝著啤酒的酒杯遞給我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接受了。
伴隨著強勁的dj舞曲,我喝了酒。這一杯黃湯下肚,我只覺得似乎有一股浩然真氣從我的丹田出發(fā)一直沖到天靈蓋。
我感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似乎什么事情都清明了。觥籌交錯,燈紅酒綠。所有人都在喝酒、跳舞、歡笑,還不痛快。不知不覺中,伴隨著音樂,我扭動起來,并且一邊扭著一邊上了舞池。我多么希望陳阿美就在附近,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跟她一起跳舞了。
“艸!哪個婊子踩老子的腳!”一個人不耐煩地叫到,我愣了個神,因為這個聲音是多么的響亮,我又剛好好像踩到什么東西餓了。
“艸!原來是你小子!”我只覺得脖子上一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我回頭一看,只見原來是一個小伙子,臉龐在酒精的作用下,紅通通的。他大概是喝多了,說話都不怎么利索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變得很沖動,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就一個巴掌打了過來,我喝了酒,腦子也不大靈清,再加上心
情不好,現(xiàn)在又被白白挨了一巴掌,火氣更是呼啦啦地往上冒。
“草泥馬,連姐也敢打,我現(xiàn)在就教教你怎么做人!”我吼道。因為下午是個酒會,滿地都是啤酒瓶,在我身邊恰好級出現(xiàn)了一個,我順手拿了起來,迷迷糊糊中,我只覺得眼前有個球在我面前晃悠,特別不爽。
于是,我把酒瓶當成球棒,一個弧度就砸到了他的頭上,很快就解決了他。看著血在嘩啦啦地流,我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地興奮感和滿足感。
“啊!殺人了!”人們驚恐地叫著,做鳥獸撒狀。不過也有幾個膽子大的過來阻止我,但是都被我用啤酒瓶給解決了。我突然覺得我還是挺喜歡這么做的,也許的血液里頭流淌著戰(zhàn)斗到底的基因吧。
“快快,抓住她!”陳才明他們過來了,最終,我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被他們制止住,還抓起來了。
我被扔到了小黑屋里頭,此時我還是昏昏沉沉的,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把我扔進去以后,就把門關(guān)了走了。我被鎖在了里頭,因為里頭黑,馬上就睡著了。
我是被一盆冷水給刺激醒來的。
我打了一個寒戰(zhàn),哆嗦著掙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我的眼前,站著陳才明和他的同事,在他的背后,站著老陳。
我迷迷糊糊地記起我是來找老陳妹妹的,但是我們好像談地不愉快,我就出來了,途中,我喝了一些酒,接著貌似和一個人發(fā)生了沖突,我打了他,但是,我怎么就到這里來了呢。自然,不用我費腦子,陳才明就開口了。
“潘雪,有你的啊。”陳才明說:“一個啤酒瓶就把兩個人送進醫(yī)院去了,啤酒瓶女俠啊。”
“什么,醫(yī)院?有這么嚴重?”我說。
“你把我們的客人打得一地血,你說說嚴重不嚴重!?”陳才明說。
“血?”我愣了下神,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上確實紅紅的,特別是在袖子上,更是彌漫了一片血跡。
“你放心,他們暫時沒危險。”陳才明說:“只是你這行為,我們老板娘很不滿意。你打算怎么賠我們啊?”
一提到他們的老板娘,也就是老陳的妹妹我就來氣,我說:“叫你們老板娘開這個酒吧,出了事關(guān)我鳥事。又不是我的店!”
“那你進來干嘛?”陳才明說:“潘雪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你他么的騙我們老板娘也就算了,還要惹事,還不想賠錢。他么的你想得到美。”
“你想怎么樣?!”我跟他對峙到。
“怎樣?要不這樣。這錢也不用你賠了,你只要乖乖換上我們這里的衣服,化個妝,漂漂亮亮地出去,跟客人們喝個小酒,睡個小覺就可以了。”陳才明笑著說:“你不是想要報名參賽嗎,我們老板娘說了,你不用參賽就可以跟我們簽約,只不過這錢,你得先把賠款還清了才能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