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拿了你的本子,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沒有證據(jù),你憑什麼冤枉我?”葉小萍指著我,理直氣壯地說。
“對啊,你拿出證據(jù)來啊。”任雨婷幫著腔:“拿不出證據(jù),憑什麼說是我們小萍姐偷的?”
我拿不出證據(jù),可是光憑我的第六感,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們兩個搞的鬼。就怒視著她們,跟她們僵持著。
正在這個時候,體育老師來了,他來阻止我們的爭吵。結果,葉小萍她又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說我污衊她偷東西。我也拿不出證據(jù),只能吃了這麼個啞巴虧。體育老師也是懶得管,對於我和葉小萍的恩恩怨怨,當然我和她之間全都是怨,根本就沒有恩。現(xiàn)在我根本就無法指證葉小萍,體育老師也是樂得清閒,就和了這個稀泥。
我也只能生生悶氣,拿葉小萍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爲這本本子是我複習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所總結的對於我本人來說最有用的精華,現(xiàn)在,我丟了它,就相當於是病人丟了救命藥,武林大俠丟了武功秘籍,航海家丟了航海圖一樣。可以說,我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
而且,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丟了本子的第二天,我們培優(yōu)班就要就行第二次淘汰考試,這是一張16頁的大型試卷,上頭包含了語文、數(shù)學、科學、英語、社會歷史這些中考科目的所有考試內容。而且,如果說,我們學校每個月舉行的月考是普通模式,培優(yōu)班平時的小測驗是困難模式,那麼在進行淘汰賽的時候,這些題目就都是地獄模式。一般來講,就連我們培優(yōu)班的人做起來,平均分也就60多分。可就連這樣子試卷也要被打分排名,還要被公佈出來。
可以說是相當?shù)呐靶摹?
我在做這張試卷的時候,也是相當?shù)赝纯唷6又匚彝纯喑潭鹊鼐驮陟叮瑢堆e頭的幾道題目,我看著非常眼熟,可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若這些題目是個生命體的話,可以說是他們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他們。這種感覺相當?shù)迷愀狻?
我冥思苦想了好久,水筆頭都差點被我咬下來,纔在大腦的記憶庫中搜尋到關於這幾道題目以及和這些題目相似題目的零星記憶。
我想起來了,這些題目我全部記過,是用黑紅水筆記錄在了我的小本子上面,在我的小本子消失之前,我還粗粗看過這幾道題。但是,並沒有仔仔細細研究過。其實,我被本來確實是在研究的,但是,我還沒有將研究完成的進度條推到30%呢,這本小本子就消失了。我沒有辦法,只能按照這些模糊的記憶碎片,憑感覺做題,在把試卷上交給老師的時候,我默默向老天爺祈禱說:“神啊,求你讓我過吧!”
可是,這次老天爺並沒有聽到我的祈禱,以至於在過了一星期不到的時間裡,我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
“潘雪啊潘雪,瞧瞧你在做什麼!”老師敲打著卷子,非常急切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於是,我就問他發(fā)生了什麼,結果他就把試卷給我看了。我望著試卷上那些個鮮紅的圈圈叉叉,心裡非常難受。再加上現(xiàn)場那沉悶的氣氛,我意識到,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而且這個事情肯定和我有關係,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叫我啊。
“老師,我……”我結巴了,支支吾吾地說道。
“潘雪,不是我不想保你,可你這次的成績實在是太差了!”老師說得很直接,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用。
“老師,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很慌張,問道。
“沒有了,你就好好複習,等成績出來好了。”老師安慰道。
“好吧。”說完我就走出去看看。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就去小花園裡走了一圈,在小花園裡,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頓,沒有任何人陪伴。
到了第二天,培優(yōu)班入圍同學的名次就公佈了,我本來還想抱著希望,跟同學們一起約好去外頭走走。
可是,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從榜單頭看到榜單尾,結果還是麼有找到我的名字。
於是,我又被老師請進了辦公室。“潘雪,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前面幾個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爲了你搞特殊。”老師說得很實在,也很婉轉。於是,我就被淘汰掉了。
至於葉小萍,不知道是因爲她家有錢還是他家給了錢,雖然她的名次在30名之外,她還是參加了考試。而且,她還參加了排名,不過,不管她考得好不好,她都不會被淘汰。
在得知我被淘汰但是葉小萍還是留下來後,好幾個培優(yōu)班的人都坐不住了,在課後,他們全都過來找我了,他們本是過來安慰我,可是聊著聊著,卻變成了對葉小萍的集體吐槽大會。
對於葉小萍的這個特權,其實我們其他幾個參加培優(yōu)班的人都頗有微辭。可是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葉小萍家裡有權有勢。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怎麼沒有葉小萍會投胎呢。
葉小萍聽課的時候有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唸唸有詞。還特別喜歡坐前排正中間的位置。有一次,班上一個比較好學的同學坐在她的旁邊,本來,這個同學也是在好好聽講的,可是聽著聽著他就被邊上的葉小萍惹煩了。
“你們不知道,葉小萍一直在自言自語,聲音嘛不重也不輕,剛好是坐在旁邊的人能聽得清楚的分貝。”那個同學跟我們吐槽說:“我本來還聽得好好的,結果注意力就被她拉過去了。”
“你怎麼這麼沒有定力。”有人反吐槽說。
“你不知道,葉小萍念起來跟個蒼蠅似的,掃也掃不開,可難受了。”那個同學一邊說還一邊做出趕蒼蠅的樣子。他皺著眉頭,手不停地在耳朵旁邊扇著,嘴巴模仿著蒼蠅,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看著他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我彷彿也覺得耳朵旁邊出現(xiàn)了一羣蒼蠅,
“嗡嗡嗡”地叫著,怎麼趕也趕不開。
“確實是煩。”我附和道。其他人也點了點頭。
“是吶,而且你們不知道。”那位同學說:“我被她帶過去後,就不得不聽她在念什麼,結果發(fā)現(xiàn)在,她竟然在念老師講過的話!”
“什麼!?”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而且是老師講一句她重複一句,跟個復讀機一樣!”那位同學說。
“啊?那你還受得了?!”我說。
“怎麼可能受得了啊。”那位同學皺著眉頭,擺著手說:“所以我一下課就不跟她做了,就算是在後排也無所謂了。”
“哦,那是要的。”大家都附和道。
“你們還不知道,葉小萍問得問題也可無聊了!”愛問問題的女學霸成功引出了另一個話題。
“啊?什麼情況。”我們的熱情還沒消退又高漲了。
“你們也看到了,葉小萍每次都會在下課的時候纏著老師問問題。”女學霸開始吐槽。
“嗯。”我們應道。
“結果我發(fā)現(xiàn),她問的問題不是上課已經(jīng)講過的,就是很基礎的,跟基礎知識有關係問題。比如牛頓第二定律是什麼之類的。”女學霸一臉嫌棄。
“啊!竟然有這麼回事。”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牛頓第二定律不是最簡單的東西?”
“是啊,這點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吳遠飛吐槽說。吳遠飛的成績很好,長期霸據(jù)年級前十名,所以,他也被選進了培優(yōu)班。
“還能怎麼進來的,還不是因爲她家!”女學霸嫌棄說:“你們不知道,我以前覺得,葉小萍問一些基礎的問題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以前成績不好。不過,她問那些老師上課講過的問題我就不能忍受了。”
“老師上課講過的?”愛坐前排的同學說:“就是她上課重複老師講的的那些?”
“對對,就是那些。”女學霸說:“你想啊,照你的這麼說,她上課一邊聽講一邊複述老師講的話,結果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在聽些什麼?”
“她就是自己笨還不承認。”韓東說,跟吳遠飛一樣,他也進入了培優(yōu)班。“你們不知道,潘雪隨便給她下個套她就鑽下去了,而且每次跟潘雪吵架,吵到後來就沒有話了,只會罵爹罵娘。可憐她爹他娘,幫她擦屁股還要被她罵。”
“呵呵……”聽了韓東的評論後,所有人都冷冷地笑了。
正在這時,伴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遠遠的,我們看見葉小萍走了過來,後邊,很自然地跟著任雨婷。於是,我們很有默契地噤了聲。當她們經(jīng)過我們這邊的時候,所有人很自覺地往兩邊站,給她們讓出一條路。因爲誰都不想在肢體上跟葉小萍有所接觸。
因此,在我們的注目禮中,葉小萍帶著任雨婷,趾高氣揚地穿過人羣,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