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道:“這是自然。”
話音剛落,混沌中走出那兩名已多時不見的青級欲獸。青級欲獸對我視而不見,走到聶政旁邊,一只青級欲獸搶過聶政的青銅劍。另一只青級欲獸抖動鐵鏈就要鎖拿聶政。
這下連我都看不過去了。我一步上前,一把扯住鐵鏈,一甩,青級欲獸后退數步。那只青級欲獸見我插手,又讓它丟了面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咆哮間正想發作。
我也擺出架勢,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奴才。
這是,李牧的聲音傳來,道:“住手,怎可以對聶先生無禮?退下。”李牧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悅。
青級欲獸瞪著我,表現出對我意見很大的樣子,但又不敢違背李牧的命令,只得帶著不滿、不甘正想隱入混沌中。
這時,聶政開口了,道:“兩位請留步,聶某跟你們走,但劍請留下。”
聶政口中雖說得客氣,可是語氣其實不容置疑,不容拒絕,還上前數步,剛好擋在青級欲獸面前,大有一番劍不留下,你們也別想走的味道。
青級欲獸論實力自然是不敢與聶政正面沖突,可是職責所在,讓一個逃犯說留下兵器就留下兵器,傳出去可就是個笑話了,以后還用在欲獸王國混?
青級欲獸不由得都望向李牧,李牧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青級欲獸得到李牧的首肯,自然松了一口氣,畢竟除非腦子有問題,否則誰愿意和聶政這樣級別的對手較量。青級欲獸將青銅劍交予聶政后隱入混沌中。
李牧道:“聶先生,請吧。”還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李牧和聶政,我忽然有很怪異的感覺。你想想,按年代,聶政在前李牧在后,可是按死亡年齡,卻是李牧在前聶政在后。現在,兩個人惺惺相惜,又是先生,又是閣下的,到底是什么輩分關系?看來,有永恒的生命也不好,至少很容易把輩分搞亂……
聶政應道:“稍等。我與小友話別。”
聶政走到我面前,將青銅劍交到我手上,道:“此劍雖不名貴,但畢竟跟隨我千年,飲盡奸臣血,今贈與你。”
我搖搖頭,道:“這把劍這么寶貴,我不能要。”其實,我只是覺得得物無用。又不能變賣,還異常笨重,不好攜帶。
“要不這樣,我短時間內不會用到,你且替我保管,日后再見再交還與我。”聶政見我堅持不要,就說了個折中的辦法,由我替他保管青銅劍。“另外,保護好公主,將它安全送到它哥哥身邊。好好琢磨琢磨我們剛才說的話。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說完,留下一頭霧水的我站在混沌中,不知所措。
等到黎兒叫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李牧、聶政都走了,現在黎兒是歸我照顧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人比花嬌的姑娘,又是一陣手足無措,我實在不知道怎么照顧它,這么大一只欲獸,又見不得陽光,怎么帶它出去?還有怎么才能送回它哥哥身邊?我完全沒有頭緒。
黎兒左顧右盼,道:“政哥哥呢?真的走了?”
我回答道:“走了。”
“唉,真的不要我了。說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也不用連再見也不說啊……”黎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肩膀抽措,憑我對女孩的了解,是要哭了。
不過,我也聽出來了。聶政并沒有告訴黎兒自己是被抓走了,而只是告訴黎兒自己有私事要處理。
“不過,政哥哥說以后我可以跟著你,你會照顧我的,還會帶我去找哥哥,對不對?”黎兒剛才還難過得想哭,現在就破涕為笑了。真是像六月的天和孩子的臉,也許在聶政心目中黎兒就是小孩子,要寵、要哄。
看著這么一個天真爛漫的、弱弱小小的小姑娘,盡管其實際年齡可能是我的數十至數百倍不等,我忽然心中涌起一股要保護它的沖動。我答道:“對,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只是,我沒辦法像你政哥哥那樣布置結界,我得帶你從防空洞走出去,你又不能見陽光,也不能見普通人,怎么辦?”我苦惱道。
黎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不擔心。這個政哥哥早就想好了。政哥哥教會我‘拇指之術’了。”
“什么是‘拇指之術’?”我好奇的問道。
“就像這樣。”黎兒說完,口中念念有詞。接著身體一陣抖動,搖搖晃晃間身體慢慢縮小,至只有拇指那么大。“因為縮小后只有拇指那么大,所以叫‘拇指之術’。”黎兒得意地說道。
我把手放到黎兒面前,黎兒蹦蹦跳跳的跳到我的手上,我把黎兒捧到眼前,道:“那我們走吧。”
黎兒點了點頭,道:“把我放在你的口袋里,我施術,別人是看不到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黎兒放進上衣口袋。
不知怎的,黎兒跳進口袋里的一瞬間,我覺得心跳加速,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異性如此接近我的心臟,不知它能否聽的懂我心臟的話語,從而看透我心思?
我從防空洞中出來,在幼兒園的教室里找來數張大報紙包裹青銅劍,免得一出門口驚世駭俗。
剛一步出幼兒園,我的手機就響了,是靈兒。
一接通,靈兒近乎吼叫的聲音就傳出來:“你到哪去了?又說來看我哥和老夏?快回來。我們回到招待所了。明天二哥就到了。還有陳校長說要請我們吃飯……”
數分鐘過后,電話掛了。由頭到尾我沒能說上一句話,我不由嘆了一口氣,你說,這么標致的小姑娘怎么就這么毛躁呢?
黎兒從我的上衣口袋中探出頭來,問道:“是你的女朋友嗎?”
我搖搖頭,道:“不是,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那怎么你一接到電話,心跳就加速,還跳得很厲害。”黎兒歪著腦袋問我。
我一陣尷尬,我敷衍道:“沒有啊,只是剛才走路急了,所以有點氣喘。”說完,我還故意喘了幾口粗氣。
黎兒似乎不滿意我的解釋,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又縮回口袋中,我想它也累了,就沒有再和它說話,找準方向朝招待所走去。
我人雖走在路上,其實心中思緒起伏,目前的狀況我不知如何收場,也許只能見步行步,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