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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這邊不是有你嗎?”陳瑤笑盈盈地看著張偉,
“嗨!咱這點數還是有的,咱是管理的,只有干活的份,財權沒有,老板娘不在,簽不了字,一分錢出不來。”張偉笑著說。
陳瑤點點頭,看了會資料,對張偉說:“你等會,我找幾個同行的朋友咨詢一下,這一塊我也不是很熟悉,不過我認識幾個經營皮艇的朋友,我去電腦上登錄QQ問問……”
說完,陳瑤進了臥室,張偉和丫丫在客廳邊吃水果邊看電視。
張偉看著丫丫:“丫丫,你看徐君這人怎么樣?”
“挺好的啊。”丫丫大大咧咧地說。
“哦……”張偉斟酌了一下:“我看他對你倒是挺好的。”
“是嗎?”丫丫看了一眼張偉:“我怎么沒看出來,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
張偉一下子被將住,過了一會說:“他對我好,和對你好,那不是一個概念。”
“什么意思?哥,你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丫丫說。
張偉說:“好啊,那我直說,我看徐君不錯,對你也不錯,我想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做朋友。”
丫丫一翻白眼:“不用你操心,我的事我自己有數,你愿意你去和他做好了。”
“你——”張偉一下子火了:“死丫頭,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告訴你,你給我死了那條心,人家好好地兩口子,你亂琢磨啥?”
丫丫臉唰地紅了,接著又變白了:“你——你什么意思?我愿意喜歡誰就喜歡誰,你少管。”
張偉氣得“啪”一拍扶手:“你再給我犟嘴?你還有理了,人家兩口子好著呢,你想也白搭,你以為哈爾森能喜歡你?你以為你能擠走王炎?做夢去吧你,少干第三者插足的事情……”
丫丫眼淚唰下來了:“你——你壞蛋,我什么時候說要擠走王炎了?我什么時候說要第三者插足了?我——我自己心里喜歡一個人還不行啊?我又沒說沒想要干嘛……嗚嗚……”
丫丫一哭,張偉一下子沒轍了,感覺剛才話說得有些重了:“好了,別哭,乖,哥說重了,哥這不是擔心嘛,擔心你把人家給攪合得不得安。”
丫丫不理張偉,趴在沙發上傷心哭起來。
陳瑤聽到丫丫的哭聲,忙跑出來,摟過丫丫:“哎喲,丫丫,這是咋的了?干嘛哭啊,不哭。”
張偉沖陳瑤一擠眼神,攤攤手,苦笑了一下。
丫丫伏在陳瑤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哥……欺負我,我什么時候要拆散人家了,我……我就是心里……心里偷偷喜歡……又怎么了?我又沒想干嘛……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嗎?”
“哦……”陳瑤拍拍丫丫的肩膀:“那是,丫丫沒有錯,是哥哥錯了,丫丫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誰都有權力去喜歡別人。”
丫丫聞聽,心里舒服了一些,慢慢不哭了,坐起來,眼睛紅腫,等著張偉。
張偉笑笑:“丫丫,給哥笑一個?”
“不笑!”丫丫撅起嘴巴,使勁搖頭。
張偉招招手:“丫丫,過來,到哥這邊坐。”
“不去。”丫丫余氣未消。
張偉過去,坐在丫丫身邊,拉過丫丫的手:“丫丫,相信不相信哥是為你好?”
丫丫不說話。
陳瑤坐在丫丫另一邊,攬著丫丫的肩膀:“丫丫,其實,你的心思你哥和我早就看出來了,都看出你喜歡哈爾森……”
丫丫臉一下子紅了,低頭不語。
陳瑤繼續說:“當然,喜歡一個人,甚至愛一個人都是沒有錯的,誰都有權力去愛一個人……可是,我們畢竟是現實中的人,面對的是現實中的人和事,現實不等于夢想,理想化的東西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必須直面現實,你喜歡哈爾森,沒有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哈爾森和王炎的現實情況,他們是即將結婚的人……如果你放任自己的感情,你會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如果那樣,你不僅會傷害王炎,大家都會受傷害,包括我、你哥、哈爾森,甚至還有徐君……”
“徐君?”丫丫看著陳瑤:“關他什么事情?”
陳瑤微微一笑:“傻丫頭,難道你看不出徐君對你的好?你一點都感覺不出了?”
丫丫搖搖頭:“我沒感覺到。”
陳瑤笑笑:“那是因為你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哈爾森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到……現實中的人和事,是要受到公共道德和社會規范的約束的,包括愛,在自己享受愛的同時,要注意不能傷害別人,以別人被傷害為代價換來的愛,并不是真正的愛,也不會有真正的幸福……”
丫丫認真聽著,張偉也聽得很用心。
“愛是一種情感,更是一種責任,一種包容、寬厚、奉獻……你現在對哈爾森是喜歡,其實并不是愛,真正的愛,是要在生活中提煉、積淀,不是幾個眼神、幾句甜言蜜語、幾句海誓山盟就可以代替、達到的,愛,來自于生活,愛,是需要培養、呵護的。”
張偉聽了很感動,陳瑤說的太有道理了。
丫丫陷入沉思。
陳瑤對丫丫說:“你哥哥很關心你、疼愛你的,他可能說話有些直,但是,確實是為你好的,你要理解你哥哥的一片苦心……”
張偉聽了很受用,連連點頭。
丫丫不哭了,也點點頭。
陳瑤拍拍丫丫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上我床上睡,我和你哥說點事,待會我睡覺的時候和你細聊,好好和你啦啦呱。”
丫丫點點頭,站起來:“哥,我先休息了。”
張偉沖丫丫一笑:“鬼丫頭,去吧。”
看丫丫的神情和聽到陳瑤剛才的話,張偉知道這事基本能處理好了,困擾多日的心事得以解脫。
丫丫進去后,張偉對陳瑤說:“你多費心了,好好和她聊聊,可不能做出對不住王炎的事情。”
陳瑤看著張偉:“讓你唱白臉也沒說要把她弄哭啊,你那么兇干嗎,我在臥室都聽到你的吼聲了,你怎么會這么兇惡?”
張偉哭笑不得:“我——我這不是嚇唬嚇唬他嗎,你干嘛也當真啊?”
陳瑤:“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對丫丫這樣呢……好了,晚上我會和她好好聊聊的,總之不管她能不能和徐君湊一塊,先不讓她陷進哈爾森的漩渦中是首要的,至于徐君,就看他們的緣分了,愛情,是不能勉強的。”
張偉點點頭:“陳瑤,我發現你挺會說的,剛才對丫丫說的那些話,我聽了都很有啟發……講得不錯哈……”
陳瑤臉色一寒:“你以為我是為了安慰丫丫專門編造的話?我說的是心里話,是真心的體會……”
張偉忙說:“別誤會,我就是以為你說的是心里話的,我真的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很受教育,真的。”
陳瑤看著張偉:“我沒有任何要教育你的意思,教育不起,也不敢教育,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是個大情種,老油條……”
陳瑤嘴里突然冒出這話來,然張偉感覺有些尷尬,不由嘿嘿笑了兩聲:“我可是老老實實什么也沒干,老實人,你好好教育丫丫就行了,別把矛頭針對我啊……對了,你問的情況怎么樣啊?”
陳瑤拿出一張紙:“我大概記了一下,這漂流艇的價格確實是五花八門,主要是因為生產的標準不一樣,用材不一樣,你說的那個廠家質量確實不錯,但價格比較高,因為用材好,質量好……我看剛才他們的報價是2400元一艘,我看這樣,根據你們的規模和訂貨數量,我征求了下他們的意見,砍到1200,然后大約在2000左右成交,這樣能確保雙方的利益,那邊還能保證賺頭。”
張偉點點頭:“好,這樣我心里就有數了,不會到時候抓瞎。”
陳瑤說:“還有,談判要注意技巧,言語神態間,一定不要讓人家一開始就看出你確定要訂他的貨,要做出還沒有確定,還在考慮的樣子,否則你們的價格很難砍……”
張偉點點頭:“嗯……可是,我不知道對方在談判的時候會突然出什么殺手锏?玩意再使出什么別的招數,我可真是沒經驗。”
陳瑤:“你們老板娘不是跟著嗎,問她啊。”
張偉:“她更白搭,還不如我。”
陳瑤沉吟了一下:“方便時候就給我打電話,不方便就給我發短信,我來指導你。”
張偉高興了:“嘿嘿……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就是沒好意思說。”
陳瑤:“你鬼心眼子多啊,自己不說,讓我上鉤,是不是?”
張偉笑笑,沒說話。
陳瑤沉默了一會:“你以后遇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各種各樣的麻煩和困難都會出現,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記住一點,做人要實在、坦誠。”
張偉老老實實點點頭:“知道了。”
陳瑤又說:“你們——你們老板娘聽漂亮的……她對你怎么樣?”
張偉說:“是啊,是挺漂亮的,那是高強和何英還說她……”
張偉猛然住了嘴,自己怎么這么不識趣,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陳瑤面前提他們倆干嘛啊,不要忘記,陳瑤就是張小波。
陳瑤盯著張偉:“張總,停下干嘛,接著說。”
“不——不說了。”張偉垂頭喪氣地說:“說漏嘴了。”
陳瑤努了努嘴:“說什么漏嘴了?怕我張小波敏感?說吧,既然你已經大口張開了,就說下去,我倒是想聽聽他們說于琴什么?”
張偉低聲順氣地說:“他們……他們說于琴是骨感美。”
“嗯……不錯,他們評價的不錯,于琴是一種骨感美,可惜吸毒太厲害,眼神沒有光澤,渾濁,要是把毒徹底戒了,絕對是個大美女,超一流的美女。”陳瑤邊點頭邊說。
張偉不失時機補充上一句:“她就是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啊。”
陳瑤笑了:“誰說的?你拍我馬屁的
?”
張偉忙說:“不單是我啊,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大家?還有誰這樣說過?”陳瑤問張偉。
“小郭今天白天還和我說呢。”張偉說。
“小郭?小郭知道我的身份了?”陳瑤問張偉。
“不知道,小郭只知道你是陳董,不知道你是張董,他還說改天要看看你,說你肯定沒有張董漂亮,為這,還和我打賭輸了就當場翻30個跟斗……”張偉一口氣說完。
“呵呵……”陳瑤笑起來:“小郭兄弟想見陳瑤啊,你怎么不帶他過來玩呢?”
張偉說:“關于你的真實身份,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你的同意,我自然不能帶小郭來。”
陳瑤點點頭:“謝謝你……不過有時間帶小郭來吧,小郭早就知道張小波在興州做旅游,只是不知道張小波改名字了,只是不知道張小波在假日旅游,他是個好兄弟,帶他來,我請他們兩口子吃飯,敘舊……”
張偉高興地說:“小郭很想你的,對你感情很深,開口閉口都是張姐,熱乎著呢,要是他見到你,估計得驚喜壞了……”
陳瑤抿嘴一笑:“那就到時候讓他好好吃驚一下,再樂壞他,還得讓他翻跟斗給我看。”
張偉點點頭。
陳瑤又看著張偉:“明天就要攜美女外出了,是不是心里挺激動?”
張偉一愣:“激動個啥啊?”
陳瑤:“孤男寡女的,不高興嗎?”
張偉又是一愣,陳瑤咋關心起這個來了,拿自己開刷呢:“嗨,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思想好,信得過單位。”
陳瑤淡淡一笑:“信得過單位……你拉倒吧你!誰要是信你,算是倒八輩子霉了!”
張偉心里直犯嘀咕,咋又冒出這個話來:“此話怎講?我真的是信得過單位,最守信用了。”
陳瑤“呸”了一聲:“你臉皮可真厚,還最守信用了,你敢拍著良心把這話再說一遍?”
張偉一愣,看陳瑤半真半假地樣子,不好意思撓撓頭皮:“嘿嘿……開個玩笑嘛,誰都不可能一點錯也不犯的。”
陳瑤撇撇嘴:“我就知道你一定做過不守信用的事。”
張偉嚇了一跳:“你咋知道的?”
陳瑤:“看你眼神,心虛,看就看出來了……”
張偉放下心來:“哦……唉……人無完人啊,我也不是圣人,也會犯錯誤的,唉……往事悠悠,一言難盡……”
陳瑤面無表情:“怎么?很感慨?”
張偉搖搖頭:“不提也罷,沒什么感慨,誰這一輩子沒有難忘刻骨的事情啊,過去就過去吧,不提了。”
陳瑤看著張偉:“恐怕就是不提,心里也放不下,是不是?”
張偉這會如坐針氈:“嗯……不知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休息吧。”
“等等,”陳瑤站起來,又遞給張偉一個紙條:“如果你電話或者短信說不清楚,就方便的時候QQ聊吧,這是我的工作QQ號碼,有文件資料都可以傳送的。”
陳瑤想得真仔細,張偉感激地接過來:“是的,到時候我可以把資料傳給你,你詳細看一下,幫我好好參謀,謝謝你了,心細的陳董。”
陳瑤抿抿嘴唇:“我一般只要上網,這個QQ就掛在上面……”
張偉點點頭:“好的,太好了……你休息吧,走了,拜拜。”
今晚很有收獲,從陳瑤家出來,張偉心里踏實了。
回到宿舍,張偉簡單收拾好行李,打開手提電腦,登錄QQ,看了會傘人,然后打開文檔,在文檔里隨意寫字:姐,明天我去南昌,考察廠家,于琴和我一起去。今晚我去陳瑤家了,咨詢談判的事宜,收獲很豐。陳瑤還開我和于琴的玩笑,說我和她孤男寡女出去會出事,說我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其實,我這人真的很講信用的,不過,對你,是喪失了信用,我感覺好沒臉面……唉……也不指望你原諒我,誰叫我不守信用呢……我也不想解釋了,她也失蹤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實想想,她也挺可憐的,只是采取的方式不對……為了愛,也不能不擇手段,還是要講道義和道德的,你說是嗎……
“雖然是在文檔里寫給自己看的東西,可是,我仍然感覺好像是在和你說話,仿佛就在QQ窗口你和你說話,其實,我真想把這些話在QQ窗口里和你說,心里好幾次有這種沖動,但是,我終究沒能去這么做,因為我心虛……唉……心虛啊……好了,姐,我明天要趕飛機,我睡了啊,到南昌再和你說話……晚安,好夢……
第二天,安排好公司的工作,又特意給趙淑和阮龍交代了下有關代理拍賣的事宜,張偉和于琴以及廠家客戶直飛南昌,上午11點在南昌昌北機場平安落地。
廠家安排的車早就在機場等候,一行人直奔早已預訂好的五星級賓館。
在從杭州起飛之前,廠長悄悄趴在張偉耳邊問到南昌后他和于琴是開一個房間還是開兩個房間,張偉心里一激靈,忙告訴廠長可別多想,一定要開兩個房間。
廠長忙表示歉意,說誤解了,請見諒。
廠長問完這話,張偉還不由出了點冷汗,這年頭,大家怎么都會這么想啊。
到達賓館,張偉和于琴的房間挨在一起,兩個豪華商務單間。
張偉其實不想讓廠家這么破費,他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錢都算在皮艇里了,如果是張偉自己來就不會住這么好的賓館,但是于琴是享慣了福的人,住的差了會不習慣的,特別是這短時間戒毒,正處在痛苦的難熬階段,精神備受折磨,住的好點就好點吧。
午飯后,廠家安排張偉和于琴參觀工廠車間、生產設備、生產流程、原料倉庫、質檢流程以及發貨流程。
從參觀的過程看,這個廠家確實是具備大規模生產的能力,同時質量把關也很嚴格完善。
張偉邊參觀邊詢問,邊把看到的、聽到的資料數據信息通過手機短信發給陳瑤,隨聽隨發。
“張總手機短信很忙啊,”廠長笑呵呵地堆張偉說:“是發給女朋友的吧。”
張偉笑笑沒說話,繼續低頭發短信。
于琴接過來:“俺們張總是大帥哥,追他的女孩子一定多啦,要是我倒回頭去幾年,也得追他……”
大家都笑起來,張偉也跟著笑起來。
參觀了3個小時,基本都是步行走路,于琴出了一身汗,臉色紅撲撲的。
張偉知道,戒毒的過程很難熬,多鍛煉身體是有好處的,看到于琴出汗,張偉對于琴說:“于董,身體感覺怎么樣?”
于琴笑笑:“出汗就舒服,不出汗就難受,累是累了點,但是很舒服。”
張偉點點頭,鼓勵于琴:“堅持就是勝利。”
于琴點點頭:“一開始幾天是關鍵時刻,最難熬了,我會堅持過去的。”
參觀完現場,回到廠接待室,聽取廠家全面情況介紹,看視頻錄像。
于琴坐不住,剛坐下一會就難受地不得了,渾身燥熱。廠長忙安排人陪于琴出去走走,散散心。
張偉認真地了解了廠家的資料,一些有關的數據隨著他的手機又傳送給了陳瑤。
晚飯后,廠長征求張偉和于琴的意見,問要不要安排活動項目。
于琴一聽精神一振,隨意又看了看張偉,對廠長說:“聽張總的意見吧。”
張偉握著廠長的手:“買賣還沒談,倒先讓你們破費,心里不安,算了,不要再多花錢了,省省吧。”
廠長說:“哎——張總,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家交個朋友也很好嗎,談不成也沒什么的。”
張偉說:“忙了一天了,于董和我都累了,你們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接著談。”
廠長又客氣了幾句,大家告辭回去。
回去的路上,于琴問張偉:“他們要請客玩,干嘛拒絕?”
張偉說:“我知道你一聽玩就兩眼發光,恨不得讓他們安排幾個人陪你打麻將或者溜上兩口,是不是?”
于琴笑了笑,拍拍張偉的肩膀:“小白臉,你真聰明,我一聽心里就癢癢了。”
張偉認真地說:“這個時候很關鍵,自制力更重要,不去想,遠離玩樂的圈子,就會讓自己心里更安穩……還有,讓他們破費,一來生意還沒談成,二來就是談成了,他們花的錢最后還不都是落到我們頭上?談價格的時候肯定不會降下來。”
于琴點點頭,贊賞地看著張偉:“不錯,知道替我省錢,知道關心老板身體,很好,我沒看錯人。”
張偉微微一笑:“我不但知道替你省錢,還知道替你賺錢,你等著看好了。”
于琴笑了:“好,很好……對了,今天的考察,你感覺如何?”
“你感覺呢?”張偉反問于琴。
“不錯啊,其實這家產品的質量我早就知道很好,只要價格合理,就是稍高一點,我們也要,當然,價格越低越好,我想這次來我們直接談妥算了。”于琴說。
“我也感覺不錯,畢竟產品質量是第一位的,那我們明天就和他們談吧,談好了就直接簽合同,畢竟他們批量生產是需要時間的,需要早定下來,這樣才不會耽誤我們的事情。”張偉說。
“嗯……價格談判以你為主,我也搞不明白,反正是越低越好,他們現在報價是2400,要是能壓到2300就好了,我和老鄭以前都琢磨過這事,但是沒和他們說過。”于琴說。
“晚上我要好好琢磨琢磨這事,核算一下他們的生產成本,以及他們各個環節流程的基本費用,把產品成本價大概預算一下。”張偉對于琴說。
邊說邊到了房間門口,于琴邊推開自己的房間門邊說:“那就辛苦你了,明天就看你的了,我早休息了,還不知今晚能不能睡得著……唉……”
張偉笑笑:“別想那些
事情,讓自己麻木一點,就好了,是在難受了,你就叫我,我陪你聊天。”
“能不打擾你還是不打擾你的好,你可是身負重任,”于琴莞爾一笑,突然伸手捏了捏張偉的臉:“小白臉,你真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神不守舍過……”
張偉嘿嘿一笑:“老板娘夸獎,咱沒那么大的本事。”
于琴嫵媚地看了張偉一眼,進了房間。
張偉也回到房間,急忙打開電腦,插上網線,登錄QQ,掏出陳瑤給的號碼,加陳瑤為好友。陳瑤在線,很快就通過了。
張偉以前也有工作QQ,不過是中天旅游時候的,后來就不用了,公私合一,用一個。認識陳瑤這么久,還一直沒有和陳瑤QQ聊過天。
“怎么樣?算出來沒有?”一加上好友,張偉來不及客套,迫不及待問陳瑤。
陳瑤回復:“張總,怎么這么著急啊,剛加上好友,怎么著也得問候一下,說兩句客氣話吧,哪里有你這樣,上來就直奔主題的,這也太功利了吧……先給我問好,快!”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陳董晚上好,吃了嗎。”
陳瑤:“吃了,你呢?”
張偉:“也吃了。”
陳瑤:“嗯……這還差不多,要講禮貌……好了,你可以問你要問的事情了。”
張偉:“請問陳董,拜托你做的價格核算的事情怎么樣了?出來結果了嗎?”
陳瑤:“根據你白天提供的數據,又征求了一些朋友的意見,查閱了一些材料的市場價格,一艘雙人漂流艇的價格成本大概在……”
“多少?別賣關子。”張偉急忙問。
“和之前估計的車不多,成本在1280元左右。”陳瑤說。
張偉:“哦,不錯,你真厲害,這么快就算出來了。”
陳瑤:“你也很厲害,源源不斷從手機傳那么多信息過來。”
張偉:“呵呵,我邊問邊看邊發短信,他們還問我是不是給女朋友發短信的。”
陳瑤:“這么巧,我正在和客戶談業務,客戶也問我,這么多短信,是不是我男朋友發過來的。”
張偉:“這些人,思想太狹隘,難道只有男女關系才會發這么多短信?”
陳瑤:“不過,人家以為的也有道理,你和一個男的這么頻繁地發過短信?”
張偉一聽,反問道:“男女關系也要看什么程度的,你見過結婚的老婆老公這么頻繁地發過短信?”
陳瑤似乎也被將住了,一會說:“也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看來只有是沒結婚熱戀的男女才會有可能頻繁短信聯系了?”
張偉:“呵呵……也不一定,還有一種也會短信聯系很熱的。”
陳瑤:“那種?”
張偉:“婚外情的,第三者的,偷晴的男女,短信聯系都很頻繁,你信不信?”
陳瑤:”那人家會以為我們是哪一種?”
張偉:“肯定是前面那種了。”
陳瑤:“為什么?”
張偉:“一來我們年輕,人家一看就是沒對象的,二來呢,咱一看就是板正人,不像是偷晴的人。”
陳瑤發過來一個嘲諷的表情:“你是年輕啊,咱可不年輕了,你是板正人啊,從不做第三者,也不偷晴,也不和人家發生婚外情……”
張偉臉上火辣辣地:“我可沒說你老啊,你看起來就是很年輕啊,你說我做第三者,你——你什么意思?”
張偉其實是明知故問,陳瑤很可能是說自己和何英的事情了,如果是,一定是王炎這死丫頭告訴她的。張偉想起那晚飯后去真鍋咖啡屋的路上,陳瑤和王炎在路上嘀嘀咕咕的事情,不由一陣心跳。告訴她倒不要緊,關鍵是這何英和陳瑤水火不容,糾葛源遠流長,當然會拿這事來譏笑自己。
但是,陳瑤既然沒點明,也未必就是說那事,或許在詐自己,干脆也就裝作糊涂,來個不認賬。
陳瑤發過來一個微笑的表情:“沒什么意思啊,沒說你做第三者啊,開個玩笑,你緊張什么?”
張偉稍微輕松了一下:“哦……呵呵……不談這個了,那你說明天我和他們談判價格的時候,怎么談?”
“還是老樣子,他們報2400,你提1200,力爭2000成交,這個價格是他們利潤的底線,1280是他們的生產升本,再少了,他們的其他運營管理成本就不能實現了,實在不行,2100也可以……”陳瑤說。
張偉:“老板娘定的底線是2300。”
陳瑤:“那你就輕松了,回旋余地很寬裕……”
張偉:“但是我還是要盡量壓價,爭取多省點錢。”
陳瑤發過來一個贊賞的表情:“此言甚對,你們老板娘有福氣,能遇到你這樣的總經理,你也有福氣,能遇到這么信任你的老板娘,一般這樣的事情,都是老板親自出馬談價格,別人談,不放心的。”
張偉:“呵呵……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老板娘也是沒辦法,鄭總倒是懂,但不在,她呢,不懂具體業務,談不了,而且,戒毒正戒地水深火熱,火急火燎的,心里煎熬的難受,哪里還有心思談這個……”
陳瑤:“嗯……”
張偉:“辛苦了,勞累你一下午,你休息吧,我再忙乎一會,為明天做準備。”
陳瑤:“再見,祝你成功。”
和陳瑤聊完,張偉開始整理今天的資料,系統梳理明天談判時候的思路。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
張偉開門一看,是技術總監。
總監樂呵呵地進門,隨手把門關死:“張總,這么晚,不打擾你吧?”
張偉忙請總監進來:“不打擾,進來吧,請坐,這么晚有事嗎?”
總監進來坐在沙發上:“呵呵……沒什么大事,過來看看張總,順便一點小意思,是我們老板委托過來的。”
說完,總監從包里拿出一個大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放在茶幾上:“我們老板說張總為人爽快,說話講義氣,想交個朋友,這5萬塊錢是他的一份心意。”
張偉明白了,笑笑:“謝謝你們老板的好意,這錢我不能要,請你帶回去。”
總監有些不解:“張總,這是我們行業內司空見慣的事,您這么辛苦,莫不是嫌少……”
張偉搖搖頭:“不是多少的問題,如果我拿了這錢,明天我們談判的時候我就說不清楚了,我就無法對我的老板交代了,我也就不能憑著我的良心和責任來談判了,所以這錢,我一分都不能拿,請你帶回去,轉告你們老板,說我謝謝他了,生意場上的事情大家擺在桌面上談,不要背后搞小動作……”
總監還在堅持:“張總,你別客氣,這事沒有外人知道,也永遠不會讓外人知道……”
張偉有些煩了:“拿回去,我說了,不要,我這人不喜歡羅嗦。”
總監見張偉生氣了,不敢再堅持,乖乖把錢拿了回去,訕訕告辭離去。
總監告辭剛走了不到5分鐘,敲門聲又響了。
張偉火了,一把拉開門:“你這人怎么這么黏糊,還來。”
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敲門的是于琴。
于琴頭發披散,穿著棉睡衣,眼神恍恍惚惚的:“說誰呢?小白臉。”
張偉啞然失笑:“于姐啊,我以為是別人,沒說你。”
于琴站在門口:“不請我進來坐坐?”
張偉忙閃身:“請進,于姐。”
于琴進屋,一進來就坐到張偉的床上,靠著床背坐著:“哎呀!他媽的,真難受啊,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像有小蟲子再咬……”
張偉忙給于琴倒了杯茶:“喝點水,熬過這幾天估計就好了。”
于琴擺擺手,摸出一盒煙,點著,猛地吸了幾口,仰面噴出一團濃煙,閉上眼睛,靜靜停頓了片刻,然后呼出一口氣:“操,渾身冒火,腦子里不停出現幻覺,根本沒法入睡,難受死了,一個人在房間里老感覺好像有人在追殺我……”
張偉嚇了一跳:“怎么會這樣?經常會這樣嗎?”
于琴搖搖頭,神情很煩躁:“有時候會這樣,溜冰出現幻覺,神經被麻醉了,空想,我也知道是空想,可是就是忍不住想這些,心里老是出現恐懼的感覺,不敢關燈睡,開燈又睡不著,悶得慌,堵得慌……”
張偉說:“那我陪你說會話吧。”
于琴邊吸煙邊看著張偉:“小白臉,你過來陪我坐一會,我靠著你肩膀坐一會。”
張偉沒說話,上chuang坐在床上,靠著床背。
于琴把身子靠過來,腦袋靠著張偉的肩膀,慢悠悠地抽煙,輕輕吐著煙霧,聲音突然好像很遙遠:“整個世界都是我的親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任何事情都聽你的。”
聲音恍恍惚惚,顫顫悠悠,像在夢囈。
張偉知道于琴是在夢幻中的感覺,沒說話。
于琴把煙滅死,突然抬頭看著張偉,眼神迷茫而又火熱,眉頭緊皺:“小白臉,我好不好?”
張偉說:“好。”
于琴說:“看我這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張偉搖搖頭:“不可憐,是可悲。”
于琴一愣,呵呵笑了起來:“是啊,可悲……可悲……其實,我不但可憐,還很可悲……而且,還很可惡……我冷,抱抱我好嗎?”
張偉沒說話,伸出胳膊,把于琴摟在懷里。
于琴偎依在張偉懷里,做夢一般說道:“你喜歡我嗎?”
張偉說道:“喜歡。”
于琴輕輕說:“要我……要我吧……今晚,我把我自己給你……全部給你……”
張偉搖搖頭:“不可以。”
“為什么?”于琴腦袋沒有動,手不由伸了過去,癡癡地說道:“小白臉,你不是喜歡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