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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看到這一點,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給於琴打了個電話回去,他覺得自己就算自首也應該對她說點什麼,或者說被她痛罵一頓,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打電話過去要嘲諷別人什麼,因爲自首而讓她無功而返的嘲笑。
可惜他不知道現在的於琴已經被司徒浪子控制住了,所以打了許久都沒有打通,最後無奈嘆了口氣麼,看來自己自首前怕是於琴不會知道了,就算以後知道了恐怕也不會來見自己了……
想著,老鄭便掛斷了電話。然後緩了口氣,先給張偉打了一個過去。
這時,遠在小區門口的張偉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拿起來一看是老鄭的不由一怔,隨後接通了過去。
“喂,張偉?”老鄭沉吟問道。
張偉不明白這個時候老鄭打電話給自己做什麼,但還是迴應了一聲:“是我……”
“張偉,鬥了這麼久我才發現,原來看似我佔便宜,實際上你纔是笑到最後的人。”老鄭苦笑一聲說道。
張偉乾笑一聲說道:“怎麼會忽然說起這個?”
老鄭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切,然後說道:“因爲……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怨誰呢?”張偉說道。
老鄭聞言呵呵的乾笑兩聲,說道:“我都快要完蛋的人了,你難道還不放過諷刺我?”
張偉聞言沉默了一會,他有些搞不懂這個時候老鄭打電話來做什麼,和自己道別麼?以他的爲人會麼?
於是又聽老鄭說道:“張偉,其實你也不用說什麼,我明白你們恨我,所有人都恨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條命,誰要是想要……誰就拿去好了。反正我知道牆倒衆人推。我這樣說是給你事先提個醒,你要是想報仇就快點否則過了這個時候,你想報仇就說了不算了。”
張偉說道:“怎麼會說起這個?是不是你想不開了?想要自殺?”
老鄭要搖頭說道:“自殺?我沒那麼傻,現在我的命不屬於我自己了,再過段時間也不屬於任何人了……”
張偉聽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微微怔了一下,隨後說道:“你想做什麼?”
自首?
這兩個字幾乎呼之欲出,但是老鄭不點破,誰也不可能猜到。
張偉不是神仙自然也不可能猜到。
但他還是從老鄭所說的字裡行間感覺到了什麼。
而後聽老鄭說道:“張偉你還記得第一次你到牢房看我的時候帶的小蔥蘸醬麼?我現在忽然想吃了。”
張偉說道:“你沒有選擇餘地了,想吃恐怕也沒機會了。這一次我不用說你也知道你的結果。”
老鄭點了點頭,說道:“別說得那麼悲觀……”
悲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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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輕笑一聲,被老鄭敏銳的察覺到了,聽他說道:“本來我以爲你們找我找的辛苦,你在見到我打電話後會很驚詫,同時會想方設法套出我所在的位置。現在看來,你似乎並不著急?”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在哪裡自然有人會查到,我不過是個局外人,在適當的時候添把火而已。”說著張偉看向車窗外面的一切。
老鄭哦了一聲,說道:“也對,你不落井下石已經很照顧我了。”
“你今天打電話過來難道就只爲了和我聊天:?”張偉問道。
老鄭要搖頭說道:“是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祝你今後生意大紅大紫,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老鄭說道。
問聽老鄭此言,張偉忽然愣住了,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怎麼也不會想到老鄭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通過仔細聽並沒有感覺出他語氣中的諷刺和威脅的韻味,同時更覺得老鄭此言極爲真誠真摯,到叫他摸不著頭腦,好一陣費解。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偉詫異了,想想一個你曾經視你爲眼中釘,欲除你而後快的人忽然對你說出祝福的話語,那種感覺不怪纔怪。
張偉此時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剛想再問些什麼,就見老鄭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張偉皺著眉頭,愣愣的看著手機,再給老鄭打回去的時候卻已經佔線無法接通了。
再放下電話的老鄭微微緩了口氣,他對自己剛纔蹦出的那句話也感到一陣的莫名其妙,本來他沒那個意思的,只是一時所感,不由自主地說出來的話。
想他一代商業奇才最後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也的確讓人感慨的。
這些張偉自然不知道。
隨後老鄭停了一下後,又拿起電話給司徒浪子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電話接通。
在另一邊的司徒浪子本來正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冷不丁的又感覺到一陣手機震動,本能的拿起來想要關閉,卻再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後微微怔了一下,這一怔神的功夫就發現原來打電話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密切關注的重要人物——老鄭。
隨後反應過來,很快接通電話,聽他問道:“喂?”
老鄭在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是我,老鄭……”
老鄭?
儘管一開始就懷疑是老鄭打來的電話但是當老鄭親自報出身份的時候,司徒浪子還是楞了一下。
隨後聽他說問道:“你在那裡?打電話幹什麼?”
老鄭吸了口氣,然後儘量平復內心的不平靜,淡淡說道:“我要自首……”
什麼?
聞言司徒浪子明顯楞了一下,隨後驚叫一聲道:“什麼?你說什麼?”
老鄭的話不禁讓司徒浪子大吃一驚,儘管早已知道結局,但是在等候多時忽然只見接到通知說可以收工了的時候,那種慣性的使然令他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他本來打算再堅持一會,不行就只有撤了,原本打算再堅持一會老鄭可能會在最後關頭堅持不住自首大的,但這些畢竟也只是自己的猜測做不得準。
此時聽到老鄭要自首的話,司徒浪子自然感到吃驚。
不過隨後反應過來,緩了口氣,問道:“你要自首?”
老鄭點了下頭,然後說道:“你沒聽錯,我要自首。”
“你現在在哪?”司徒浪子一方面處於面子功夫,一方面爲了驗證老鄭此言的真僞所以這樣問道。當然他是早知道老鄭位置的。
隨後老鄭將自己的所在告訴了司徒浪子,再確認無誤後,司徒浪子說道:“我這就派人過去。”隨後掛斷了電話。
司徒浪子眼見事情完事,連忙吩咐手下準備接手工作,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些警員也都在此時卯足了勁等候調遣,聽到司徒浪子的話很快忙碌起來。
緩了口氣,司徒浪子又拿起手機給張偉打了個電話。他也該收手了。
沒過多久張偉那邊的電話就接通了,這時聽張偉問道:“喂?你找我?是不是頂不住了?”
司徒浪子哪裡還有心情解釋什麼連忙說道:“張偉,老鄭自首了,老鄭自首了!”
語氣中透著一股股的振奮和驚喜慕名,聽在張偉耳中讓他不由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詫異的問道:“你說什麼?”
這也由不得他詫異了,畢竟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
不說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有些猝然。剛剛他還和老鄭通過電話,面對老鄭的異樣的表現,心理同樣有些不解,還不等他想明白,司徒浪子就打電話來說老鄭向他自首了,這如何不讓張偉感到驚詫。
於是張偉脫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纔,就剛纔!”司徒浪子說道。
張偉想了想,很快明白其中關鍵,聯想起老鄭先前的舉措,和司徒浪子對他說的一切他已經將整件事的經過推敲了七七八八,看來老鄭是真的頂不住要自首了,剛纔和自己的對話也不過只是道別而已。
目前他的狀況並不好,唯一能寄託心靈的人或許就只有自己這個仇人了。
想著張偉搖了搖頭,不由苦笑一聲,面對老整最終的結局只是一陣感慨。
隨後聽司徒浪子說道:“張偉,你現在停下你們那邊的活動吧,我準備抓捕老鄭了。”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本該如此……”
隨後緩了口氣,張偉說道:“剛纔在你沒有打電話進來的時候,老鄭已經和我通過電話了。”
“那你早知道了?”司徒浪子聞言怔了一下。
張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只是和我說了一些……一些道別的話。”張偉想了想最後說道。
“道別的話?”司徒浪子楞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然後說道:“他是怎麼說的?”
隨後張偉將老鄭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又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司徒浪子,隨後司徒朗子沉吟了一會,點頭說道:“這就對了,我說老鄭怎麼會忽然向我自首,聯繫起來就說通了,他早打算好了,只是在向我自首以前還有些猶豫不決纔會給你打個電話,同時堅定下來。”
張偉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張偉便掛斷了電話,又從新拿起電話給那些人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明情況,讓他們完事收工都撤了吧。
那些人在聽到張偉誒的話後巴不得現在就走,面對那些反應激烈的羣衆他們也實在堅持不住了,早就想撤走了,此時接到命令更是樂得屁顛屁顛,最後很快就都撤走了。
包括那個在天上駕著飛傘的人,以及那些走街串門的人都全部撤離了。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這時就聽到遠處一陣警笛聲想起,隨後就見一輛輛的警用車飛馳而至,很快穿過小區門口來到老鄭所在的樓下,從車上跳下十幾名公安幹警,裝備好後很快就撲進了老鄭所在的大樓內。
沒過多久來到老鄭門前,然後幾個人相互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蹲下拿出一個儀器在門口
先探測了一下,然後沒有發現異常後,那人又從後背的包裹中拿出開鎖工具,將工具插入鑰匙孔中隨後擺弄幾下後就聽咔嚓一聲,防盜門的所被人打開了。
那人對旁邊幾個警員使了個眼色,幾個警員做好準備,謹慎的伸手拉住防盜門把手,然後猛然一轉,其中幾個伺機的警員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司徒浪子此時正在緊張的透過那些警員身上的攝像頭觀看者場中的一切。
張偉也從車上下來步行來到小區內,迎面站在老鄭樓下朝上看著。
大家都在等待著結局。
這時,幾個警員剛衝進房屋朝四周飛快的掃了用一眼。並沒有看到老鄭的身影,幾個人微微皺了下眉頭,而後又有幾名警員陸續進了屋。
早先的幾個警員朝著旁邊的臥室搜查其老鄭來,其他幾個警員也都分散開各自在房間找尋著老鄭。
幾個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老鄭,幾個人不由一怔,這是怎麼回事,老鄭不是說要自首麼,爲什麼在屋子裡沒有見到老鄭的身影。
剛纔進屋的時候他們就感到不對了,怎麼轉了一圈後房間一個人都沒有,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就聽到樓下一聲尖叫響起。
幾個人猛然打了個激靈,隨後頓循著聲音來源朝著窗戶撲去,來到窗前朝下看去卻見這時一個人從樓上跳下正好落在他們的警車上,狠狠的砸在那上面將整個車窗都砸碎了,而他本人也受傷嚴重,不過好在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仔細看去那人不是老鄭還是誰?
這時他們才發覺原來在他們來之前老鄭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跳樓,正好落在他們警車上僥倖逃得一命。
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就見這時老鄭努力從車上直起身子然後朝外跑去,那些在樓下的警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老鄭已經下了車朝外跑去。
還不等他們轉身追去,就見這時老鄭朝著張偉撲了過去,剛纔他在樓上的時候就透過窗戶看到了張偉,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這纔有了跳樓的舉動,此時見他滿身是血的朝張偉撲來。
那樣子著實嚇人,看來他早就打算好了找上張偉,所以一下車就朝他撲了過來。
看到這陣勢,不禁那些警員沒有反應過來,連張偉也不由愣在了當場,本身他就離得現場極近,沒幾個呼吸老鄭就來到張偉面前,還不等那些警員追近掏出槍來,老鄭就已將張偉挾持住了。
“你們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老鄭一邊說著一邊擦了下額頭的血水,儘量不讓那些血水遮擋了自己的視線。
那些警員見狀哪裡還敢靠前,一個個停下腳步舉槍謹慎的看著老鄭。
張偉此時也反映了過來,他倒是不怕老鄭的威脅,此時的老鄭已經是窮途末路,不要說他現在的狀況不佳,就是全勝時期,單對單張偉不曾怕過他。
可是有些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在張偉剛要反抗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腰間一痛,似乎被什麼頂住了一樣,仔細一感覺,就發覺了拿東西原來是一隻手槍,這一發現不得了,張偉縱然自恃不懼怕老鄭,但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有槍?
這時連站在對面的警員們也微微怔了一下,在看到老鄭手中的槍械後都不由的更加謹慎起來。
步伐放慢放輕,同時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有風吹草動就刺激到老鄭,讓他這個不懂槍的外行走了火。
與那些警員相比,身爲當事人的張偉卻顯得沉著了許多。
見他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老鄭,你不是要自首麼?怎麼會從樓上跳下來還要挾我?”
老鄭原本猙獰的面孔因爲張偉的一句話更顯得嚇人了,見他那張滿是血水的臉上變得扭曲起來,大吼道:“姓張的,我本來是打算自首的,不過我看到了你,看到你也在現場所以我臨時改變主意了,我不自首了,我要你命!”
聽這老鄭如此嚇人的恐嚇,張偉只是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膽小不敢自首還找理由搪塞,我看你就是個聳包蛋。”
老鄭聞言大怒道:“張偉你少他媽在這裡說風涼話,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戲麼?”
張偉笑道:“我的小把戲,開玩笑,我能有什麼小把戲,我勸你還是儘快放開我,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否則一旦你落網下場只會更慘。”
老鄭狂笑一聲,然後說道:“張偉你還說你沒有在背地裡搗鬼,那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是跟警察來的。”張偉想了一下說道。
老鄭哼了一聲,說道:“真是笑話,警察局是你家開的,警察上哪辦案你都跟著?”
張偉聞言楞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爲何老鄭會如此表現,原來是自己在錯誤的時間到了錯誤的地方纔會引發老鄭的懷疑。也難怪老鄭會如此表現了。
想明白一切後張偉不由嘆了口氣,說道:“那也不能說明我有問題啊?”
“還沒問題麼?那些遊街發傳單的學生是怎麼回事?那些開著飛傘的人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些走街串門的人又是真麼回事?”老鄭一口氣說完怒瞪著張偉。
“這些事我怎麼知道?”張偉說道。
“不知道?”
“哼哼,那好,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看熱鬧麼?就像你說的你跟警察屁股後面來的,那我問你,你這麼個大忙人發神經病來到這裡等著看熱鬧,要真是這樣警察天天辦案你不是天天都去看熱鬧?你還真是閒的蛋疼了!”老鄭說道。
“你管我呢……”
“哼哼,說不出來了吧,我來給你分析分析。”說著老鄭沉吟了一會說道:“換句話說你不可能好奇心這麼重,也不會適逢其會的來到這裡,綜合分析這些巧合也太過分了,只能說明你早知道我在這裡。我的行蹤早就被你們給掌握了!”
聽著老鄭的話,張偉沉默了。
的確老鄭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他僅僅是通過看到了張偉就推論出了這麼多,並且明顯找到了罪魁禍首——張偉,認爲這一切都是他導演的。
一切的一切只要細想一下就會慢慢變得順暢,老鄭不是傻子仔細一想便都明白了。
原來老鄭在選擇自首時透過窗戶看到了張偉,見他正朝著自己樓前走來,這讓他有些詫異,一是搞不明白張偉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但仔細一琢磨,想起那些先前影響自己的事物,再聯繫起張偉此時的到來,一下讓他明白了其中關鍵,儘管對事情的真實情況還不能完全明白,但是這就足夠了,足夠他做出現在的瘋狂之舉。
這時張偉知道在裝下去也是白費,只是既不承認也不反駁的說道:“那你想怎樣?”
“怎樣?”老鄭哼哼了兩句,然後伸手拿槍指著對面想要靠近的警察大吼道:“後退,後退!”
隨後夾著張偉朝著最近的一輛警車走去,沒走幾步就到了車前,然後空出手來一邊用槍頂著張偉一邊伸手拉來車門,隨後自己坐進去穿過駕駛座坐到副駕駛座上,又用槍指著張偉讓他上車。
“不想死就上來!”老鄭說道。
張偉無奈只能照辦,於是兩人上車,在老鄭的威脅下張偉很快發動起車子來,隨後兩人驅車離開了小區。
這時接到消息的司徒浪子才匆匆趕來,看到早已消逝的承載兩人的車影,有些暴跳如雷,不由大吼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追!”
其實那些警員早就上了車正準備去追老鄭他們倆。
這時,司徒浪子說完,他們就已經發動起車子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司徒浪子最後還不放心親自乘坐警務車跟在那些其它車輛後面也追了出去。
開出一會後,張偉一邊驅車一邊看了眼後視鏡中一直尾隨的警車,隨後看了眼受傷頗重依然拿槍指著自己的老鄭,說道:“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少在這裡放屁,老子好著呢,開你的車!”老鄭怒道。
張偉笑了笑,說道:“好,我不管,那你以爲我們能跑多遠?”
老鄭哼了一聲然後朝後面看去,卻見車後幾輛警車緊緊跟著絲毫不妨,看那架勢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們追上並且堵截住。
老鄭微微睜了一下眼看了看前方不算擁擠的車到說道:“掛五檔油門踩到底!”
“你瘋了,這裡是市區你讓我掛五檔油門踩到底?”張偉大聲說道絲毫不懼老鄭等過來的目光。
老鄭皺了下眉頭,說道:“廢話,我讓你快你就快,難道要等到警察聯繫人手在前面街道堵截我們?”
張偉哼了一聲,說道:“是你,不是我們……”
砰!
回答張偉的是一聲槍響,見這時老鄭在張偉話畢朝天打了一槍,然後怒瞪著張偉說道:“你有幾顆腦袋夠我打?”
“留著你的子彈打警車吧,他們纔是威脅你的對象。”張偉絲毫不懼的說道,他知道在此時高速行駛過程中老鄭絕不敢對自己開槍,因爲那樣對他也會造成生命威脅,尤其是此時。
老鄭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張偉仰靠在座位上。
張偉抽了抽嘴角,輕輕提起速來儘管沒有掛到五檔,但是那速度在市區也算是很快的了。
而在身後追著他們的警員們見狀也不由提起了車速。
隨後就見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排車嗖的一聲穿插過去,仔細看去都是清一色的警車。
這時,老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的警燈然後套在車頂上打開,隨後就聽到警聲大鳴。
這樣在市區哪怕速度再快也不會有交警來煩了,當然就算這樣交警也不會來。
但這樣其他車輛早先看到後就會提前讓路。
張偉見狀看了眼老鄭,說道:“現在去哪裡?”
很快兩人就出了市區,老鄭看了
看路標說道:“上高架橋!”
張偉微微怔了一下,說道:“高架橋車那麼多,我們上去以這速度純粹是找死!”
“死就死,誰怕誰,撞死了更好,有你陪我!”老鄭說道。
張偉一時語塞,只是在心裡怒罵一聲瘋子,老鄭真的瘋了,他爲了找上自己竟然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抗警,看來他早打算和自己同歸於盡了。
想到這裡張偉額頭的冷汗不由越來越多,再沒有了先前的淡定,此時的他清楚的明白老鄭根本不是要挾自己爲了換取自由或是什麼,而是純粹要拉自己一起死。
想到這裡更是心中一陣陣的發寒。
但儘管如此他也不敢過度的分心,因爲一旦上了高架橋那麼就代表著兩人生命已經不由他們控制了,如此高速,稍微出點差錯那就是個死無全屍。
可張偉有沒有辦法,在老鄭的督促下,無奈只好轉到上了高架橋,儘管此時拉上了警笛有不少車已經讓開路去,但是難保不會碰到不長眼的司機,要是碰到一個打盹的司機兩車相撞,想不死都難。
張偉有些緊張了,保持高速車速的他此時已經上了高架橋,而很明顯的那些在身後一直追逐的警員沒有老鄭那麼瘋狂,在進入高架橋以前就已經慢慢減速很快就被兩人拋在了身後。
老鄭抽空扭身朝後看了一眼,隨後扭過身子來笑道:“哈,怎麼樣,不敢追了吧,一羣膽小鬼!”
張偉此時不敢分心那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注意開車上,老鄭也樂得一時輕閒,不用時刻盯緊張偉,此時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的高架橋,以及高架橋下的江河,看著那波瀾壯闊的江面,心中不搞感慨萬分。
聽他說道:“唉,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以前也曾不止一次路過這裡,但都沒有今天這樣的感受,也沒有用過這樣的車速在這裡行駛過。”說著看了眼兩邊飛快退去的車輛,輕笑一聲,說道:“張偉,我敢保證明天我們倆一定上頭條,哈哈……”
“小心!”
張偉正在起全神貫注的開車,忽然驚叫一聲,看到一輛大貨車也在高速朝這邊駛來,兩車相會的距離越來越近,能讓出的道路已經很少了,兩邊都有車,張偉見到這一幕不由大駭,整個人都緊張的汗毛倒立。
不過好在關鍵時刻猛打方向盤險險和那兩卡車擦肩而過,儘管這樣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魂都丟了兩個。
在躲過一劫後不由吐出口氣,暗自擦了吧冷汗。
和張偉相比老鄭就平靜了許多,也難怪,他本就不想活了,面對這樣的變故內心能起波瀾纔怪。
見他扭頭看著張偉呵呵笑道:“怎麼,怕了?”
“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老鄭恨恨說道想到先前張偉對自己做的一切,一切歷歷在目不由怒道。
張偉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說道:“你以爲你最後真能拉著我送死?”
“誰知道呢?這要看你開車的技術了,技術不好也難說不和我死一起。”老鄭笑道。
張偉抽了抽嘴見說道:“你也別反抗了,哪怕你再反抗最後也是個死。”
“所以我才拉上你啊。”老鄭說道。
隨後老鄭說道:“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你真的早知道我就住在那裡?是什麼人告訴你麼?”
張偉笑道:“你猜去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老鄭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和這一切有關,那些人是你派出來的吧,別狡辯,我們都是幹這一行的,那些小門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
張偉說道:“沒錯,是我做的。”
老鄭點了點頭說道:“你就那麼恨我?”
張偉說道:“不是我恨你,是所有被你傷害過的人都恨你!”
“我傷害過的人?哼哼,你是爲了你自己吧。”老鄭說道。
張偉搖了搖頭,有些怒氣的說道:“不止我,瑩瑩,王炎,於林都恨著你,因爲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會再同情你。”
老鄭哼了一聲說道:“那又怎樣?你去找陳瑤怎樣?沒結果吧?你一直對付我最後又怎樣?於林一直不肯就範最後又如何?哼哼,和我做多的人最後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生不如死!”
張偉沉默了一會,說道:“老鄭,我們就不要說了,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最對不起的人是誰麼?”
“是誰?”老鄭問道。
“於琴。”張偉吐出兩個字來。
老鄭愣了一下,隨後神情變得沒落了許多,最後強打精神說道:“那又怎樣?我不就是欺負了小姨子一下麼,她至於滿世界追殺我麼?做夫妻做到這份上,我和她緣分也盡了!”
聽這老鄭歇斯底里的話,張偉不由哼笑一聲說道:“你知道於琴爲你做過什麼麼?在你最爲難的時候不惜以身犯險親往海南要綁架瑩瑩威脅我,爲此她不惜以孕身做下那等犯法之事,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能爲了自己丈夫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甚至是妻子楷模,而你卻是怎麼回報她的,居然趁她不在強健了她的妹妹。你說你是不是最對不起於琴?”
聽著張偉的話老鄭一時怔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於琴竟然會爲了他做出這樣的事來,他自然不可能知道於琴的到底做過什麼,但是此時聽到張偉說出來,內心不由掀起巨浪,實在無法面對這一切。
是啊,於琴對自己可謂已經仁至義盡了,甚至不惜以孕身去犯罪,可以說等同拋棄了一切,都只爲了救助自己,這樣的妻子上哪裡去找,自己居然在出獄後趁於琴不在強健了於林,想想也的確不是東西,難怪張偉說自己傷透了於琴的心。
見老鄭有些瘋狂的說道:“不,不可能,你說的不是真的!”
如果事實真如張偉所說的那樣,那他就真的對不起於琴了,不只對不起她愧對她,更是對她的一種巨大的傷害,這種傷害深入骨髓深入靈魂,令他只感到陣陣絕望,甚至要比闖了彌天大禍還要嚴重。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
老鄭內心吶喊著。
此時他才知道他一直錯怪了於琴,一直都在傷害她,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是啊,想想曾經的種種自己都對於琴做過什麼,想起從結婚以來自己似乎都沒有對她太好過,都沒有考慮過照顧好她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外面亂搞,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應有的責任,都沒有盡到過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
而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讓於琴爲自己付出那麼多,有什麼資格讓自己的妻兒犯險。
想到這裡老鄭不由留下了滿眶的熱淚。
努力從荷包中摸索出手機,隨後按上了於琴的電話,想要打電話給她,對她說一聲對不起。這是他目前唯一最想做的。
可是和先前一樣老鄭打了許久都沒有人接通,這讓他更加空虛絕望。
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絕望,連死都不怕的他此時也產生了恐懼的心理,那種因爲於琴一直未接電話的恐懼,因爲那種不能在臨死時和於琴告別的恐懼。
可,他又怎麼會知道此時的於琴已經被司徒浪子控制了呢。誰的電話她都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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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看了眼精神有些崩潰的老鄭,微微嘆息一聲,隨後堅定了什麼一樣,淡淡說道:“老鄭,你現在知道‘哭’已經晚了,因爲愛,已經離你遠去,因爲你要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因爲你、犯、法、了……”
老鄭聞言有些愣愣的看向了張偉,隨後見他隨手拉上了安全帶,然後將擋掛在了五檔上,最後見他擡腿想要踩油門,看那架勢似乎要將油門很踩到底。
老鄭看著張偉做完這一切,忽然明白了什麼,見他眼中忽然閃過驚色,隨後猛然朝一邊扭身似乎想要夠安全帶。
可是等到他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他再快能快過汽車?
隨後就見張偉狠踩油門猛一加速,車速遽然提高,噌的一聲竄出了十幾米遠,然後就見張偉毫不猶豫的一個加速後猛打方向盤,車速過快再加上猛然轉彎,本來就靠近邊上的他們的車更是如同一頭撞向一旁一樣,瞧那勢頭十足,別說是這樣了,就是剛纔的速度猛一轉彎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會要人命。
果然也就一秒的時間他們所在的那輛警車猛然撞在了旁邊大橋柱子上車頭轟然變形,整個面前的擋風玻璃全部破碎,車頭整個變形,前車門也因此而扭曲卡爛,整個車輛也因爲如此巨動而震盪一邊,如同被電流洗禮了一邊一樣,震盪過後全部車窗都破碎,車輛被擠壓成一團,在車內的張偉因爲有安全帶和氣囊的保護,所以只是撞了個頭暈眼花險些暈過去,但老鄭就沒有張偉那麼好運了,因爲反應慢所以在第一次劇烈震動的時候就從車窗撞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從橋上跌落下去,在波瀾壯闊的江面上濺起一個水花便再無聲息了,儘管這樣,老鄭在撞出車外的時候就已經先在橋柱子上撞了一下隨後才落到江面上的,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掉入水中的之前就已經氣絕了。
“你犯了交通法……”在昏迷之前張偉喃喃一聲道。
老鄭死了……
張偉暈了……
股股濃煙從報廢的警車中飛滾出來,從濃黑的墨色到慢慢變白,那輛張偉架勢著撞向橋樑的警車此時的景象異常嚇人,有不少路過的司機都停下車,從車上走下來駐足眺望。
很快人越爲越多,最後已然形成一個圈子,將整個橋樑的交通堵塞住了。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隨後就見一排警車在姍姍來遲後,其他圍觀的人才慢慢散開一條道。
此時,見那些警車到達後慢慢停靠下來,很快從車上下來不少的幹警在周圍拉起警戒線,將那些圍在周圍的看客都隔絕在外,另外也有不少幹警出面調控疏散堵塞的人羣。
儘管這樣但還有不少人站在遠處遙遙眺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