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什麼都沒有。
氣海里什麼都沒有,如今腦子裡也什麼都沒有。
秦傑有些氣餒,雖然只經(jīng)過了一晚,算上剛纔看的第一句話,這本書也不過看了三次而已。可是他卻已經(jīng)知道,再這麼做下去,除了殘害自己的身體之外,一切都是徒勞。
秦傑自認爲不是笨人,在自己感興趣的前提下,恐怕沒什麼能難得倒他。可是現(xiàn)在,他卻真真的被這本《道德經(jīng)》給難住了。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想起昨天那般的煎熬,每次都是張楚楚爲自己寬衣解帶,照顧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啪!”
秦傑合上了《道德經(jīng)》,他現(xiàn)在反而是對那空白的打印紙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再這麼做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但發(fā)發(fā)牢騷總是可以的。
“老子把這書看了三次,但是沒有一次能記得住,現(xiàn)在還沒到夏天熱得頭昏腦脹的時候,爲啥就記不住?不是老子的腦子有問題,就是這書太變態(tài)!”
他提起筆來,隨意的寫著。在他的心中,也壓根就沒有什麼特定的想法,都是有感而發(fā)的牢騷話。儘管文筆看起來很弱智,一看就是沒什麼文化的人寫的東西,但是偏偏字體卻大氣磅礴,心中的煩悶也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筆畫而漸漸流逝。
“當初那個老頭兒說我什麼都沒有,現(xiàn)在老子的腦子裡也啥啥都沒有。我敢肯定我沒有睡著,我敢肯定我都是認真的去看,可爲啥就是記不住?”
“難道因爲這是修煉,所以像是修真小說裡寫的那樣,這書裡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那會不會有點兒太扯了?起碼我還能看到它們,我知道我能看到它們,可我就是記不住它們。這些玩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到底該不該爲了還沒有來臨的未來賭博?”
既然是隨性而寫,那麼寫到這裡,秦傑也就沒有再努力下去。而是隨意的把那頁打印紙給夾在了《道德經(jīng)》當中,然後又放在了電腦桌上。
秦傑這一次沒有看到昏厥纔算結(jié)束,而是剋制住了這本書的誘惑,起身對張楚楚說道:“楚楚,去做飯吧!我餓了。”
張楚楚發(fā)現(xiàn)秦傑沒有繼續(xù)下去,神色有些愕然,不過仍舊點了點頭,下去做飯去了。
兩人的飯菜很簡單,只不過是大米飯,外加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不過這對於秦傑來說,已經(jīng)非常豐盛了。因爲張楚楚只會做三道菜,炒雞蛋、炒西紅柿、西紅柿炒雞蛋。而這西紅柿炒雞蛋,秦傑也就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到。
吃過了飯,天色便暗淡了下來。
今天兩人都累壞了,在臥室裡躺著聊了會兒天,便都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籠罩了整個別墅小區(qū),除了別墅外的幾盞明晃晃的路燈,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
寂靜的臥室裡突然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嘩嘩”響動,臥室的窗戶被打開了。一個肥胖的身影從窗戶口跳了進來。
如果秦傑看到他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就是給他剪頭的那個胖子。
胖子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惱火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小子幹嘛在這破地方搞個別墅,離學(xué)校要走十多分鐘,不知道這十多分鐘對於一個胖子來說是很痛苦的事情嗎?”
看了一眼酣睡的秦傑,胖子又一次嘮叨道:“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發(fā)什麼神經(jīng),非得讓我來盯著這個普通人。不知道我白武秀是一個天才嗎?一個天才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蠢材的身上?”
白武秀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可也不知道爲什麼,睡在牀上的秦傑和張楚楚毫無反應(yīng),就好像這夜晚依然寂靜一般。
隨即,白武秀的目光就被放在電腦桌上的那本《道德經(jīng)》吸引住了。
“這入門的《道德經(jīng)》看了兩天了還沒看會?真是個大白癡!”白秀武搖了搖頭,便把《道德經(jīng)》拿了起來,卻有一張白紙從裡面飄落而出。
看著慢慢落到了自己腳邊的白紙,白武秀愣了愣,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往入門的《道德經(jīng)》裡面夾著什麼白紙。這種二貨的行爲不管別人會不會做,反正他認爲自己是不會做的。
白武秀站在原地思考了一陣,那如同老鼠一般的小眼睛快速的轉(zhuǎn)了幾圈,然後他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非常痛苦的蹲下了肥胖的身子,伸出那白胖得像是大饅頭似的可愛的右手,吃力的撿起了那張白紙,在起身後又做了幾次深呼吸。
白武秀面目表情變得十分苦逼,“媽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悲催的人類叫做胖子嗎?”
在緩了幾口氣後,白武秀便打開了那張白紙,看著上面的字跡,下意識的唸了出來,“老子把這書看了三次,但是沒有一次能記得住,現(xiàn)在還沒到夏天熱得頭昏腦脹的時候,爲啥就記不住?不是老子的腦子有問題,就是這書太變態(tài)……”
“原來最悲催的人類不是胖子,假如這個胖子是個絕世天才的話……”白武秀猜測這肯定就是秦傑苦逼的心路歷程,同情的說道:“和我這種天才相比,這個白癡真是可憐到極點了。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倒是真對,在外界看來,我們清夢齋確實是一個變態(tài)的地方。”
天才和白癡總是相距甚遠的,白武秀除了對秦傑有些同情之外,毫無其他的情緒,更沒有點評兩句的意思。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又重新拿起了那張白紙,黑粗的眉毛皺在一起,喃喃自語道:“這小子的字寫的不賴啊!”
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後,他用深表欣慰的表情點頭說道:“嗯,確實很好,都快趕上我了。”
他不知道的是,秦傑雖然不愛學(xué)習(xí),但是平時沒事就喜歡在紙上按照報紙上的寫法寫上幾個字,久而久之,字跡自然是賴不了的。
“當初那個老頭兒說我什麼都沒有,現(xiàn)在老子的腦子裡也啥啥都沒有。我敢肯定我沒有睡著,我敢肯定我都是認真的去看,可爲啥就是記不住?”
“難道因爲這是修煉,所以像是修真小說裡寫的那樣,這書裡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那會不會有點兒太扯了?起碼我還能看到它們,我知道我能看到它們,可我就是記不住它們。這些玩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到底該不該爲了還沒有來臨的未來賭博?”
看著秦傑在紙上的嘮叨,白武秀滿臉的不以爲然。就像是富二代看著矮窮矬一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驕傲和自負。
想了想,白武秀便拿起筆,在白紙空白的地方寫了起來。雖然他的身軀很龐大,但是字跡卻是清秀得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白癡,沒事看書瞎想什麼?這本書自然是真實的,雖然師父在這本書上做了一些手腳,但是真的就是真的,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你可以忘記你所看到的,但是你應(yīng)該相信你的眼。”
“就讓本天才用一種男人都能理解的方式給你解答吧!比方說你在看一個修正後的賣肉動漫,哪怕是會有幾道光線打在動漫裡女主角的胸部和私處上,但是你仍然無法改變她的G杯罩和可愛的私處,你只要重新看一次無·修正版的,你就知道她的胸部有多大,櫻桃有多紅,木耳有多粉了。”
“現(xiàn)在你能理解了不?如果還不能我只能說你是無法和本天才溝通的白癡了。再粗魯一點,無·修正的動漫和A·V就是讓男人擼管女人自·慰的,你身邊的那個妞兒就是讓你乾的!別跟我講什麼倫·理道德,那些都是屁!”
揮揮灑灑寫了半篇子,白武秀對自己寫的內(nèi)容深表滿意。隨即,白武秀陰惻惻的一笑,“希望你能理解到更深層次的意義上面去,不然,只有走火入魔一條路而已。”
然後,他便跳出了窗口,消失在夜幕當中。
白武秀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舉動,改變了秦傑一生的命運。
……
次日,走在上學(xué)路上的秦傑和張楚楚在激烈的討論。
“楚楚,我還是覺得我應(yīng)該買一把砍刀,昨天剛上學(xué)第一天就整出那麼大的事兒,又把砍刀,我能踏實一點兒。”
“我們是去上學(xué),不是去打架。”
“可是上學(xué)就會打架。”
“他已經(jīng)被你打進醫(yī)院了,我想不會有麻煩了。”
“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找我麻煩,那個楊凱也說了,瀋州大學(xué)有倆老大呢!”秦傑反駁道。“而且你看鄔思思竟然自己上學(xué)去了,沒管我們倆。”
“這跟你買刀有關(guān)係嗎?”張楚楚疑惑的問道。
“咋沒有呢?如果有一把砍刀的話,我可以威脅她,以後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你覺得她會受你的威脅嗎?”
秦傑語塞,憋了半天,才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刀我必須得買!”
張楚楚站定,仰著頭,認真的看著秦傑,“傑哥哥,你真的要去混黑社會嗎?”
秦傑愣了愣,隨即又沉默了一陣,然後嘆了口氣,摸著張楚楚的小腦袋,微笑著說道:“哥這輩子都不會混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