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我大侄子就跟著大家跑出來迎接我爹跟我大哥回來。我出來的時候,母親正好抓著我父親的手在跟他們說:“你們看看誰回來了?”
父親跟大哥看到我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懵,大哥直接把身上扛著的一只大老虎和脖子上掛著的兩只山雞直接扔到旁邊地上,跑過來就抱著我,也不顧及我懷里還抱著個孩子。把我大侄子壓得直咳嗽。“幺弟,你可終于回來了,想死我們一家人了!”我看著臉都憋紅的大侄子,在大哥耳邊說:“你想沒想死我我不知道,你再這樣壓著你兒子就要被你憋死了。”說完他才放手,趕快接過他到寶貝兒子,不停地哄著,可我這大侄子也是有脾氣的,想到剛剛被他爹這樣壓著,剛上了他爹的身,是連抓帶踹的,把他爹搞的夠嗆。大嫂趕快接過孩子,寶貝不哭寶貝不哭地哄著,還埋怨大哥道:“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真是狠心!”我大哥不僅沒尷尬,還扭頭笑道:“是不是我親生的你會不知道?”把大家搞得哈哈大笑。就在大家都開懷大笑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父親一直站在那里沒動,就兩個眼睛看著我,靜靜的,靜靜的。好像微微有點(diǎn)泛紅,又好像沒有。看著父親這樣子的眼神。我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父親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當(dāng)年,他百般阻擾不讓我出去闖蕩,我卻還是毅然而然地出去了,他就在家等了我四年,整整四年。我三步作兩步地跑到父親面前,噗通一聲跪下,重重地磕了個頭。
“爹!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然而父親卻沒有責(zé)罵,也沒有斥責(zé)。只是把我扶了起來,輕輕說了一句“回來就好!”就是因?yàn)檫@一句“回來就好!”我忍不住抱住父親大哭了起來,哭得翻天覆地,哭得撕心裂肺。父親只是在我背上拍了兩下,而我卻只會哭著喊:“爹!爹!”
搞到最后還是父親往我后腦勺大力一拍罵了一聲:“臭小子,哭什么爹呢,你爹我還沒死呢!”
我松開緊緊抱著的雙手,父親抓著我的肩膀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長大了,高了!”
我抹去臉上的眼淚和淚水。搞得臉花花的,四年來第一次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燦爛笑容。父親看著我這個樣子。又說了一句:“可惜了,瘦不拉幾的,也還跟以前一樣傻。”好吧,我錯了。父親永遠(yuǎn)是最會破壞氣氛的一個!
看著我們父子又哭又笑的“奇怪”場面,大哥和二哥對了個眼神就把我們?nèi)祭匚堇铩H缓螅瑑蓚€嫂嫂便把肉和酒都擺上桌來。我們父子三個直接拿碗端酒。也不吃米飯了,直接就喝酒配肉嘮嗑聊天。直到兩個嫂嫂吃完帶著大侄子下了飯桌的時候,大哥二哥直接把桌子抬到門口,吹著夜風(fēng),就父子四人,母親在旁邊看著我們,兩個嫂嫂帶著大侄子在不遠(yuǎn)處玩耍。才開始聊起我在外面的生活。
“笑子,出去四年了,這四年怎么過來的。”最先問的不是父親,而是我一直嘻嘻哈哈的大哥,此時的他問的很安靜,似乎還帶有一絲悲傷。我看著父親和兩個哥哥,心中百般滋味混雜,最后只說了一句“挺好的!”然后便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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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看著我,深沉地說道:“還是這么瘦,在外面受苦了吧?”我兩個眼睛瞬間紅了。父親看著我,也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二哥看著這深沉的氛圍,給父親把酒滿上后又給我滿上道:“欸,幺弟,給我們說說這四年你在外面怎么過的吧!”母親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跟我們說說吧!”
我看了看旁邊,念塵時間到了,跑到了屋頂調(diào)息修煉,確定沒有他破壞氣氛了,我才慢慢跟他們講起了我在外面的這四年……
“其實(shí)吧,第一年我確實(shí)受了一點(diǎn)苦,居無定所,四處漂流,給人扛過貨,也給青樓的女子當(dāng)過跑腿的,甚至還差點(diǎn)被騙去賣了身,后來我察覺不對逃了出來。不久,就遇到了上一個東家,他是開酒樓的,剛好到郡里游玩,便碰到了我,后來就把我?guī)У骄┒忌耨R城,在他的酒店里干了兩年,雖然不賺錢,卻也不愁吃住。后來,那老板不知得罪了京都哪個大人物,便連夜逃出京都,酒店也就隨之倒閉散伙。那時候我本來想回來的,所幸遇上了公子。就是上面那小子的師父。”我指著屋頂?shù)哪顗m。“公子是個非常神秘的人,不愿意我透露給別人他的消息,他在京都最窮困潦倒的胡同里開了一家醫(yī)館,不賺錢,只為了給人看病,濟(jì)世救人。我便留在了他身邊給他當(dāng)了個管家。公子也教了我許多東西。”
我把那些危險與辛苦全都略去,就大概地談了一下這四年的生活。可是我在父親和母親以及兩個哥哥眼中,還是看到了他們滿臉的擔(dān)憂。看著他們,我又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有了靈力護(hù)體,似乎喝酒都沒什么醉意,只有穿喉的苦辣與辛酸。
二哥看著這凝重的氣氛,又給我把酒滿上道:“幺弟你不是說跟著那個高人學(xué)了很多東西么?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學(xué)了些什么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愿意搞得家里人感覺跟我差距太大,就敷衍地說:“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學(xué)了一些醫(yī)術(shù)和一些小把戲。”
我剛說完,念塵就直接從屋頂跳下來了,坐到我旁邊把我碗里的酒搶過來就喝了,然后就一直咳。這小孩定然是沒喝過酒,把碗直接放回桌上道:“這酒怎么這么難喝,真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喜歡喝這東西。”搞得我們都哈哈大笑,連我大侄子都笑得哈喇子流了出來。
念塵看著大家都在笑他,一臉的羞愧。他挺起胸膛大聲道:“莫笑哥哥,你說這話我可就不同意了,我?guī)煾到棠愕哪墙行“褢蛎?師父教的就算是小把戲,在這世間也算是大本事了!”我看著念塵的樣子,估計是沒運(yùn)轉(zhuǎn)靈力,有些醉了,我說:“念塵,你醉了,且去睡吧!”他聽了我的話,不單單是沒去休息,還大喊道:“我沒醉,大爺大娘還有兩位哥哥你們聽我說,莫笑哥哥現(xiàn)在可厲害了,他的醫(yī)術(shù)在天留除了我?guī)煾福瓦B皇宮里的御醫(yī)都望塵莫及!而且他還會煉器,煉丹,還會陣法符箓。要不是因?yàn)樗恢睗撔男蘖?xí)這些東西,現(xiàn)在說不定比我還厲害呢!你們都不知道他多努力,他可是有整整一年都沒有睡過覺了!而且……”
他還準(zhǔn)備說下去,我趕快抓住他的手,運(yùn)了一絲靈力進(jìn)他的體內(nèi),激發(fā)他的金丹護(hù)體,化去酒力。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看著他微微回復(fù)的表情,我用傳音術(shù)告訴他:“再亂說話回去看公子怎么收拾你!”他立馬打了個激靈,才安安靜靜坐在旁邊不說話。
可是為時已晚,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兩個哥哥,都已經(jīng)被提起了興趣。
真的是,這次帶念塵出來可能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