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上~~大*OSS要出場了~~^_^,明日是否能雙更會另行通知么么大家,謝謝你們的粉紅票票)
夜色漸重,林府掌上了燈燭,巡園的婆子三五一撥,穿梭在卵石小路上。林家樹木蔥郁,影影綽綽、樹影斑駁,夜風(fēng)一吹,園子里便常有不知名的嗚咽聲。不過這樣大的園子卻被圍得鐵桶一般,雖然不敢與皇宮大內(nèi)想比,但是一般的宵小之徒想要打什么鬼主意是絕沒門的,此處和寧國府那邊夜夜笙簫,魚龍混雜的場面有著天壤之別。
韓勝步履匆匆的往中園去,身后跟著的小廝提著燈籠一溜小跑。
前方一隊人與韓勝打了個照面,領(lǐng)頭的是林致遠的小廝冠纓。冠纓忙上來問候:“韓大哥,這樣匆忙可是尋大爺去?”
韓勝道:“正是。怎么?今日是你值夜?我記得仿佛是六安???這小子跑到了什么地方?”
冠纓忙道:“韓大哥莫惱,六安受了大爺?shù)牟钋?,已于今日乘水路去迎東平侯世子去了。”
“怎么?世子爺這就要到京了?”
冠纓臉上露著喜色,“可不是,今早韓大哥剛出了門,世子爺就派人先送了信,說是已經(jīng)到了濟寧,這不,大爺忙派六安去迎,估摸著再過一日就該遇上了。”
韓勝點頭,世子爺能來,大爺就多個助力,總比在京城單打獨斗的要好。佟家今日的風(fēng)波不斷,太傅大人能不能任主考還是個未知數(shù),他們不得不著急。再怎么說世子也是皇上的親侄子,不敢比照著忠杰候的受寵程度,但事在人為,大爺這兩日不動聲色,只希望一出手便能力挽狂瀾。
他一想到今日所做之事,心中便有了底,對冠纓說道:“我先去大爺那兒,你好生領(lǐng)著人巡視,近來京中不太平,小心有人盯上咱們家。”
冠纓閃現(xiàn)過一抹厲色,信誓旦旦的說道:“韓大哥放心,若是有那不長眼的敢來,我定叫他有去無回。”
初到蓮花胡同的時候,林家就抓到了三個夜闖偷盜的賊人,乃是京中的慣偷,更可氣的是這里面尚有一個自命風(fēng)流的采花賊,不知哪里打探到林家的大姑娘是位千秋絕色,悅目佳人,起了歹毒的念頭。冠纓恨恨的想,這幾個人真是不知死活,也不打聽打聽,林家在蘇州的厲害,那三人還未踏進林家大宅就被護衛(wèi)盯上了,只等著腳一落地,四面飛來八根鐵索,生生的套住了這三人。
待他們想要疾呼,已被人踹到在地,暈死過去。
冠纓到此時還不能忘記當時大爺?shù)难凵?,陰冷陰冷,哪還有平日的溫文爾雅。任憑三個賊人如何告饒也絕不心軟,還是冠纓親自處理的尸體,連點灰都沒剩下。
他打了個冷顫,說道:“韓大哥快去吧,大爺正在書齋,我就不打擾了。”
兩撥人錯身而過,韓勝往中園而去。
林致遠正于燈下苦讀,桌案上半開半合的書籍隨清風(fēng)刷刷作響。韓勝一路未經(jīng)通報直接進了書齋,林致遠連頭也沒抬,手上的筆依舊是揮灑自如,道:“事情都辦妥了?”
韓勝站到了書案三尺開外,躬身回答道:“啟稟大爺,已經(jīng)辦好了,定的是十九、二十兩日。大師沒有多加的難為,只說那日人來人往,他怕沖撞了大爺、姑娘,所以院子離著圓通殿有些遠?!?
林致遠一抬手,將最后一個字收了尾,悠然自得的問道:“那么離著圓通殿最近的一處院落被誰家定下了?”
韓勝笑道:“大爺真是料事如神,定下那一處的是顯鄉(xiāng)侯的家眷,顯鄉(xiāng)侯的夫人不就是娘娘的嫡親姑母?那處院落雖小,但是前可通大雄寶殿,左側(cè)又能順山間小路下去,地方選的真是妙哉妙哉只是小的有一處不明,為什么娘娘拜佛不光明正大,偏偏要遮遮掩掩的?”
林致遠接過了韓勝遞來的濕帕子凈手,問道:“皇后娘娘進宮幾年了?”
韓勝想也未想的脫口道:“三年不到,兩年有余?!?
林致遠笑道:“這就是了,本朝有幾位皇后無子還能坐穩(wěn)正宮之位?你可不要忘記了,四皇子乃是先皇后所生,雖然是嫡出,但是皇后并不受寵,連帶著對他也是半冷不熱的,反倒是皇上的表妹冷貴妃所生的三皇子更受器重。這兩位皇子差了不到半歲,可見當初陛下潛邸后宅中爭斗的殘酷。大皇子都到了娶正妻的年紀,這三四兩位皇子也要開始為自己的將來謀出路了。”林致遠盯著韓勝,“你說,皇后娘娘能不急嘛?”
電光火石中,韓勝就想明白了:“皇后急,怕是昭武侯更急。他們家勢力在東南,于京中有些鞭長莫及,娘娘想要立穩(wěn)中宮就一定要有子嗣傍身。這事還不敢叫三位皇子知道,甚至......連皇上也不敢說?!?
林致遠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只猜對了一半。皇上是一定要跟娘娘同去的,若是陛下不去,我還費這么大的苦心作何?”
韓勝不明所以的看著主子。
林致遠解釋道:“十九那天正是觀音誕,法華寺人聲鼎沸,所以來人大約會選在黃昏時分祭拜,這也是我為什么要留宿的原因。皇上正值盛年,現(xiàn)在忙的事情不過是應(yīng)付忠順王,跳梁小丑不足為懼,只是忙完了這些,皇上也就要犯愁自己的幾個兒子了。如今五皇子、七皇子還小,母親又是宮人出身,無外戚增援,于奪位沒有太大的競爭力。大皇子行伍出身,打打殺殺有一股子狠勁,皇上怎么能放心?三皇子自母親去世后也遷出了宮外居住,四皇子要為先皇后守孝,在皇陵已經(jīng)呆足有三年了。三年時間會讓一個人變成什么樣子,我不說,你也猜得到。”
更重要的是,皇上現(xiàn)在要借助昭武侯的勢力與昭德將軍一脈抗爭,為了叫岳家放心,皇后一定要生出皇嗣。
不過,這孩子是健康,還是......就難說了。
林致遠正是摸清了朝廷局勢,才敢斷言帝后二人會在觀音誕那日去法華寺參佛。
天下間的巧遇哪有如此之多?
還不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林致遠的眼睛掃向桌上的《論語》,佟太傅的話猶在耳邊,今朝科舉十之**會生變,忠順王為了安插自己的人頻頻出手,已然開始打擊朝中中堅勢力。翰林院的喬大人與忠順王妃有點姻親關(guān)系,若佟大人下馬,最有可能接手恩科的就是這位。
林致遠輕輕點擊著桌案,對韓勝道:“我派你去也不過是碰個運氣,按照你所說,顯鄉(xiāng)侯的家眷若也去,我心里就敢有七分的把握。我叫你準備的三千份《地藏經(jīng)》可都妥當了?”
“大爺放心,早幾日前就準備妥當了,黃絹硬皮,簪花小楷,上面的功德主寫的是大爺和姑娘的姓氏,只隱去了姑娘的閨名。還有給法華寺三百僧人的衣帽,并一千兩的香火銀子,大爺交代了那個匣子也已經(jīng)鍛造好,上好的紫檀,上面刻有七朵妙蓮,工匠是京中手藝最好的,開工之前已經(jīng)齋戒了七日。大爺看還少了些什么?”
林致遠起身到了書架前,伸手拿下一頁折好的絹紙,“這是我前日抄好的《往生凈土神咒》,放在里面,到時候交給主持大師,請他們念上百日,也算是我們晚輩對林家先祖的敬獻?!?
韓勝恭敬的雙手托住**,也不放在自己的袖中,抬與眉目齊平,神色肅立。
林致遠沉吟半晌,“我和太傅大人已經(jīng)商議好了,等十九那日只帶榮澤與玨哥兒、悠姐兒,這三個孩子聰明可愛,真的遇上了皇后娘娘她定然喜歡,璟哥兒老成反倒會誤了大事。隨行之人只叫上家里身手最好的五個即可,人一多皇上身邊的侍衛(wèi)也不是吃閑飯的?!?
韓勝打了個寒戰(zhàn),不敢置信的說道:“大爺把這事兒和佟大人說了?難道您不怕......”
林致遠嘴角上揚,望向窗外的一潭碧湖,雖是黑夜,但也別有一番情趣,“這位老大人也不如你想的那樣和皇上齊心,說到底,為了子孫后輩永享榮華,他這快入土的人還有什么不敢做的?若玨哥兒、悠姐兒真的討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喜愛,佟家就能再盛百年。何況這也是我樂見的,咱們在京城里沒有根基,拉住佟府就是大功一件,等修杰來了,我二人才能施展開拳腳?!?
沈修杰已經(jīng)來過準信,這次進京就暫且不走了,請皇帝舅舅給某個職位,見見世面。言語間說的可憐巴巴,叫皇上內(nèi)疚不已。先帝的子嗣也不少,皇帝哪能每個侄兒侄女都顧得過來,登基又沒幾年,家長里短的事情都拋給了皇后。
東平侯世子打的就是親情牌,那封叫皇帝看的心酸的奏折還是林致遠代筆。林致遠在給沈修杰的私信中打趣道,簡直就是費了二遍事,就這么一張薄紙,從京城到了蘇州,再從蘇州換個“新包裝”折回京城。
林致遠背著手站在迎風(fēng)大窗前,心里暗暗算量,修杰這小子怕也就今明兩日到了,正好叫他幫著看家,自己領(lǐng)了妹妹去法華寺。
東平侯世子......
忠杰候......
林致遠哈哈大笑:“同是皇上的侄兒,兩人還是未來的連襟,看長公主的架勢,修杰有這么個嚴厲的岳母大人,不著調(diào)的老泰山,還有個......邪里邪氣的大舅子,未來的小日子可不好過呦”
韓勝站在身后,嘀嘀咕咕的心道:“大爺唉,我們瞧著您比那個忠杰候邪氣多了您一發(fā)火,咱們家巡院子的大黑狗都不叫喚了,您就不知道???”
ps:推薦好友的書《重生之小資生活》,^_^,假期結(jié)束了,大家又開始忙碌啦愿喜歡《紅樓夜話》的人每天都能幸??鞓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