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處的那是一雙無比清冷, 也無比淡漠的眼睛,雖然紅玉的臉上仍是那幅懶洋洋的讓白月若雪忍不住抓狂的神色,但是卻讓站著紅玉對面與之直視的白月若雪不由得緊了緊眉, 因爲她感覺到從那雙眼裡散發出一股比這冬雪還要陰寒冰冷的氣息。
既然能和蒼林風坐到一桌上, 眼前的這個人也一定很了不起, 年輕氣傲的白月若雪, 不由得笑著問道:“噢, ……如果我要是能走出這裡呢?”
她轉眼間能把神色平穩到如此地步,紅玉暗暗的在心中爲她喝一聲彩,這個白月若雪看來並非只是一個光有美色, 沒有腦子的花瓶。
她不僅漂亮,而且腦子還是相當的靈活。這樣的人, 應該會很意思纔對。
“如果是這樣, 那奈羅到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公主是如何離開這裡的。”紅玉幽幽一嘆,舉起眼前的酒杯輕飲了一口。
看著紅玉那越發神秘起來的氣勢, 白月若雪淺笑的走到桌子前面,倒也不客氣的招來一旁侯著的小二要了一個乾淨的酒杯,撈起一旁半盛著的酒壺,然後動作瀟灑的舉起酒杯:“奈羅公子,今日裡你讓我見識到了青翔男兒的氣魄, ……我敬你。”
紅玉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著酒杯的邊沿, 也不舉杯, 也不說不喝, 就那樣的看著白月若雪, 終於在白若雪那笑得如花的臉上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輕輕的勾起嘴角, 聲音很溫柔,但是溫柔中卻帶著一抹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的陰冷:“既然公主如此厚愛在下,何不入座一敘呢。”
白月若雪先是一震,然後笑著回問道,“可是我的時間很急啊,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呢。”說完,她掃了一眼那個被手下摁著的刀疤。
紅玉不認同的揚了揚眉:“今日裡,公主也讓在下見識到了什麼叫傾國傾國,如不能與公主一醉方休體會幽情雅意,實在是奈羅的遺憾啊。”
呃,與會林的公主要一醉方休,還要體會幽情雅意。當紅玉說出來的時候,不僅白月若雪的臉色變得緋紅,就連在座的人也都不自然的別了下頭。
這斯的膽子也未免太肥了吧,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衆調戲會林的七公主。
被紅玉這麼一說,白月若雪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不由得臉色潮紅,手按桌面俯視著紅玉:“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紅玉坐直了身子,看著那個隔著一張桌面的白月若雪,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輕輕的搓動著,好似在拈著什麼東西。
紅玉纖細的手指輕輕的一按桌面,靠在了椅子上面,細細的打量起白月若雪的五官,不得不說,白月若雪真的很好看,由其一雙美腿更是修長美麗,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冷風颳過,一股刺痛從腿上傳來,頓時雙膝軟麻,不由扶著桌子坐了下去。
紅玉看著白月若雪緩緩坐下之時,不由得心情大好。微微瞇眼,對著坐在桌前呆傻掉的衆人柔聲輕嘆道:“公主已經同意了,所以我們接著吃。”
經玉看著那坐在對面滿臉怒意即隱而不發的白月若雪,聲音很輕,也很溫柔:“我說過,就憑你不聽我的話,你絕對出不了這個樓,而且現在你也看到,我做到了不是嗎?”
白月若雪不好在衆人面前失了態,只得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與心頭深處泛上來的懼意狠命的瞪著紅玉,想要在他的身上瞪出一洞來纔會罷休似的瞪了起來。
雖然白月若雪沒有說什麼,可是站在一旁的隨從可就不幹了:“你對我們公主做了什麼,趕緊了放了公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位,我看也是累了吧,不如休息一下如何。”紅玉直起身子,轉過頭來看向那些人,然後手兒輕輕一揚,只見白月若雪的隨從都不由自主的委頓在地上,眼裡泛著莫明的惱怒與心驚。
這頓飯讓好些人吃得心驚膽顫的,所以沒有等到席畢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措辭有事先先離去了。
於是這一桌上後來只剩下東主蒼林風,不願錯過熱鬧的賢王柯幽絕,還有一邊吃著飯,一邊氣著白月若雪的紅玉四個人了。
此時的白月若雪早已恢復了以往的悠然自得的神態,對於紅玉的戲弄,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有一種洋洋自得的得意。
這個先是看不起自己的男子,現在不也是對自己產生了好奇了不是。她的美貌確實是可以值得自傲的,可是看在紅玉的眼裡,卻和別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了。
本想好好探探紅玉的底細的,可是經過白月若雪這一攪和,蒼林風發現,眼前的紅玉讓他感覺越發的難以捉摸了,因爲會林最受寵的七公主在他這裡也是沒讓他生出半分的懼意出來,反倒是挑戲得頗爲有趣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神秘至極。
當太陽整個落山之後,紅玉這才擡起頭來看著那個看著自己發呆半晌的的白月若雪,她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困惑與驚疑。
紅玉走到她的身旁,輕輕的一伸手,便拉起她那雙泛著蜜色光澤的小手,對著蒼林風與柯幽絕輕輕頷首:“多謝蒼兄的盛情美意,奈羅今日裡謝過了,如他日有緣,定邀蒼兄到府上游玩。賢王殿下,奈羅這裡就先失禮了。”
看著紅玉拉著白月若雪也不管那些倒在地上的隨從就此下樓了,賢王原本看熱鬧的神情卻變了起來,他不是爲了白月夜闌曾大鬧過劍仙府嗎?這裡怎麼又會動白月若雪動起了心思呢。
刀疤被紅玉眼兒一掃之後,也害怕的跟著走了。他不知道紅玉爲什麼會救他,但是對於紅玉的心思,他實在是不敢猜,此時心裡頭滿是對紅玉的一種恐懼。
抱著融雪的白月夜闌看著紅玉拉著一個姑娘就走進來之後,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眼裡卻泛起一抹思量,他這又是在搞什麼鬼啊。
紅玉朝著白月夜闌露齒一笑,然後指著天上冒出來的月亮問道:“怎麼出來賞月啊,我看這月亮也不見得有多漂亮啊。”
走到近前的白月夜闌,忍不住的看向了被他扯著的白月若雪:“你喝酒了。”渾身的酒氣可以說得上是薰天了,讓人想不聞見都難。
紅玉伸手一拉身旁的白月若雪,悠悠轉身:“若是無事的話,不要擾我,我去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言出必踐,我說出去的話可沒有打折的習慣。”
白月夜闌看著紅玉那腳步微有些晃的身形,卻是沒有跟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一雙清冷的眉頭輕輕的擰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此時的紅玉又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法子出來了,可是卻止不住心頭那因爲見到白月若雪的瞬間而驚起一層冷汗,這個女孩子與梅妃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