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巧嫣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絲懷疑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這一絲神情被趙羽然捕捉在眼中,她笑著又問了一遍道:“當真沒有問題?”
巧嫣點了點,很是肯定的道:“趙昭容,奴婢想過了,的確沒有什么問題。”
“喔。”趙羽然道,“沒有問題便就最好。”
她一遍說著,一邊繼續在巧嫣的臉上,搜索者有關的神情。然而,巧嫣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難道是她看錯了?
趙羽然決定試探一下,又道:“若是有事你一定要來告訴本宮,這事關系到姐姐的性命,若是竇太醫那邊沒有解藥的話,五日之內就必須要抓到真兇。否則,姐姐這條命……”
趙羽然哀傷的垂下首,眼神的余光卻在細細的打量著巧嫣。
見巧嫣聽了趙羽然這段話,不由一驚,隨后心虛的收住神情,穩住安撫道:“趙昭容你放心,德妃娘娘對我們恩重如山。若是奴婢又什么線索,定然回通知趙昭容的。”
這下,趙羽然心中算是篤定,巧嫣必定有問題。她就是不是兇手,那么她定然是相處了到底是誰除了問題。若是這樣的話,她必定回去找那個人對峙,暫時先不如裝作無事。
趙羽然笑著道:“的確,有什么盡管到本宮這兒說,本宮回去稟告柔妃。一旦有了線索,姐姐所終之毒便就又忘了。”
巧嫣點了點頭,但沒有回道。
趙羽然道,“巧嫣若是沒有事的話,便就先回去吧。晚間,竇太醫許是又要來一趟。”
巧嫣聽她這么一說,不禁望向了桌上簡單的幾個小菜和一碗飯。她聽說趙昭容為了德妃的這一病,一天都不曾進食了,連昨夜都不曾睡過一覺,守在德妃的身邊。
想到這兒,巧嫣眼底的愧疚之意愈來愈深,連忙道:“奴婢還有事,那么久不打擾趙昭容了。”
趙羽然望著她點了點頭,沒有在言語。
等到巧嫣退了出去之后,趙羽然將寒梅宣了過來,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寒梅點了點頭,得了話,便就出去。趙羽然這才拿起了筷子,準備用膳。
“小主……小主……”
趙羽然朦朧之中,依稀聽見有人在喊她,不由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在昏暗的燭火之下,看見寒梅站在自己的面前。
趙羽然揉了揉眼,“什么時辰了?”
“小主,已經子時了。今夜奴婢看您還是回房里歇息吧,這兒交給奴婢和玲瓏便是了。”寒梅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方才從屋中拿的錦袍改在趙羽然的身上。
趙羽然搖了搖手,道:“不用了,本宮讓你搬的事情怎么樣了?”
“已經吩咐下面了。”寒梅說著,頓了頓,“不過只有五天的時間,小主怎么就確定巧嫣一定回去找那人。萬一這個毒,就是巧嫣所下的呢?”
“不會。”趙羽然吸了一口氣,“姐姐平日素來待宮女太監都極為寬厚,巧嫣還不至于那么沒有良心,她應該是當晚送晚膳來的時候,見了什么人。”
說著,便動了動身子,將寒梅蓋得袍子拿了開去。本來打算守著姐姐的,這用了晚膳之后,不知不覺就靠在椅上睡著了。
“既然如此,那邊只有等了。”寒梅點了點頭,對趙羽然這個做法表示贊同,心中對小主又生了幾分崇拜。
趙羽然笑著,走到了床榻旁。接著燭火,照亮著趙安某的臉旁。
如今的她,就像沉睡了一般,連呼吸都微弱極了。可是,一摸她的額頭卻還是燙的要命,這每隔一盞茶的功夫,就要將她頭上的濕布換掉。
趙羽然還記得當初景旸和景曜生病的時候,姐姐也是這么在自己身邊照顧的。經過這幾天下來,她是明白了姐姐這些年是多么不容易。也難怪自己當初她要入宮的時候,姐姐說出那些話來。
這宮中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當初她還怪姐姐小氣來著,想想皇上,柳書薇那么陰險,他身為皇后的枕邊人,居然不知道。
三番五次之后,對皇后還能有些信任。這是就是不是皇后所為,那也跟皇后脫不了關系,真是苦了自家的姐姐。
想到這兒,趙羽然不禁嘆了口氣。用手將布擰了干凈,把附在趙安某額頭上的布拿去了,手不禁要碰到她的額頭,她不由一驚。
原來,姐姐額頭上的溫度降下來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竇太醫制作出了解藥,但是此時的體溫能夠降下去,這難免不是一件好事。
趙羽然喜出望外,“寒梅快去太醫院請太醫,德妃的體溫降下去,讓他們來看看。”
寒梅聽到這個消息,也同樣替趙羽然高興,連忙道:“奴婢這就去。”
說罷,便匆匆朝著殿外走去。不一會,玲瓏就進來,臉上也同樣掛著喜悅的笑意。這自然是聽寒梅說,趙安某的情況有所好轉。
“太醫,怎么樣了?”趙羽然迫不及待的問道。
只見太醫依舊沉著臉色,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這樣趙羽然原本激動喜悅的心情,一下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
由于竇太醫為趙安某研制解藥,已有兩天兩夜不曾入眠。于是在晌午,竇太醫來的時候,趙羽然便讓竇太醫今夜回去歇息,明日再奮斗。不然萬一竇太醫都病倒了,那么姐姐這條命真的是無望了。
這次,寒梅請過來的是太醫院今夜當值的陳太醫,年紀也有似是多了,胡子長得一大把。這些日子竇太醫在研制解藥,陳太醫醫術也十分了得,一直都在旁邊協助。
今夜之所以會在太醫院值班,也是竇太醫不放心,特地吩咐的。
眾人大約焦急的等了半個時辰,陳太醫方才將手收了回道,道:“回稟趙昭容,德妃娘娘體內的毒已經清去了一半,如今體內存留的毒已經不致命了。”
“當真!”聽到陳太醫這句話,趙羽然不免十分激動。
“不過。”陳太醫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朱落花之毒極為狠毒,即便去了一半,目前雖不會涉及娘娘的性命,但是日后難免不會對德妃娘娘的性命造成威脅。”
“陳太醫這話什么意思?”趙羽然臉色一僵,本是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