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某失魂落魄的走出偏殿,她呆呆地望著天,萬里無云,晴日朗朗。
卻在轉瞬之間,陰沉了下來。
整個腦海之中,除了嗡嗡的聲響,她什么都聽不到。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耳邊才聽到玲瓏說話的聲音。
“娘娘……”玲瓏也不知喚了多少遍,聽到門口宣道,自家娘娘還是沒有反應,心中不免甚是焦慮。
趙安某反應過來,朝著殿門外看了過去。
就見秦成瑾陰沉著一張臉,從殿外匆匆走了進來。
本是陰暗的天,此刻映襯著他的臉,更加憂郁了幾分。
趙安某連忙上前,向秦成瑾請安道:“臣妾參見陛下?!?
秦成瑾并沒有多言,只是掃視了她一眼,隨口便道:“快起來吧。”
說罷,便就入了內殿門內。
趙安某望著秦成瑾的背影,又望了望偏殿的門,心中由于萬分。
不知是該進,還是不該進。
玲瓏見自家娘娘慘白的面色,望著他眼中惶恐萬分,說道:“娘娘,您這時候可千萬要振作。娘娘給趙昭容的藥,根本不會導致七皇子喪命。這其中,定然有什么隱情??!”
玲瓏這番話讓趙安某如夢初醒,這個時候壓根不是她悲傷的時候。她對羽然感到愧歉,那就更應該在這個時候,將那個害死七皇子的人給找出來。
想到這兒,趙羽然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這才朝著偏殿,走了過去。
趙安再回到偏殿的時候,原本跪在地上的宮婢和太監。如今更是緊緊低沉著頭,渾身都瑟瑟發抖這。
趙安某知道,秦成瑾的性子,必然是大發雷霆了一番。
趙安某急忙便入了內屋,想看看屋內如今怎么樣。
這才剛剛接近內屋的房門,便能夠聽到一聲又一聲哭泣。
趙安某怎么聽不出,這不就羽然的聲音么?
她的心中不由萬分難過,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只見,秦成瑾好似方才上前安慰了趙羽然一番。如今,趙羽然正依偎在秦成瑾的懷中,嚎啕大哭著。
如此嗓子之痛,趙安某停在心中,怎么能夠不難受?
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妹妹,她沒有吭聲,還是走到床榻之旁,望著躺在床榻上的景旸。
那蒼白的小臉蛋,如今沒有一絲生機。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仿似熟睡了一般,但卻是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趙安某走到景旸的身旁,景旸的鼻唇長得和秦成瑾一模一樣,這讓她不由想到了睿兒。
前世的睿兒,她雖不曾與他生死相別,卻也是骨肉分離。
那種痛苦,如今卻強加在羽然的身上。趙安某第一個便就想到了柳書薇,眼眸中的恨意再也難以掩飾。
她緊握住拳頭,這其中必然是柳書薇又來搗的鬼,這才害的景旸,突然死去。
趙羽然一位在秦成瑾懷中,當她看到趙安某,原本的姐妹之情已經徹底消失,是恨意從她的眼中砰發出來。
她走上前,將趙安某死死的拽住,撕心裂肺地哭泣著:“我已經讓你走了,你為什么還在這兒!要不是因為你,景旸就不會死了!你為什么還要在這兒,讓景旸死得不安寧么?”
趙安某望著她甚是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是痛苦萬分。到了嘴邊的話語,如今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是愣愣的望著趙羽然,“羽……然,羽然……我”
趙羽然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任何話語,她繼續朝著趙安某嘶吼,連手臂都大幅度的搖晃起來,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好好地敬仰怎么會死呢!”
這一聲聲責備,讓秦成瑾看向趙羽然的眼神,愈來愈心痛。而看向趙安某的眼中,確實滿滿的狐疑和猜測。
而趙安某此刻,已經沒有經歷去關注秦成瑾。她望著趙羽然,也是淚如雨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玲瓏望著這樣失控的場面,趕緊上前將趙安某拉了。生怕找找哦讓一事氣憤,將自家娘娘給拖到。
她一邊將趙安某護住,一邊在他的耳邊說著:“娘娘,快些兒走吧!再不走,對趙昭容也是不好的呀!”
秦成瑾則是實在看不下去,這么混亂的場面,神色陰沉的望著趙安某,他說道:“德妃還是先退下吧,朕等會還有事情要問問你?!?
這一句話,無疑是秦成瑾已經肯定了,景旸的死便是趙安某所為。
趙安某心中也是自責萬分,最終在玲瓏的拉扯下,這才出了偏殿。
回到正殿的路上,趙安某失魂落魄,整個人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像是收了十分大的刺激。
玲瓏站在一旁,則是萬分焦急。她盡力平穩主自己的情緒,說道:“娘娘,你可千萬不要多想。趙昭容如今不過是一時氣話,等趙昭容難過了之后,她自然會明白娘娘的意思。”
趙安某連臉上的淚水都沒有擦拭,她長嘆了一口氣。這一刻,她實在想不到,為什么她與羽然兩姐妹,會鬧到今日這幅模樣。
明明前些日子,二人還情比金堅。羽然的習性自她有怎么會不知道?
看她今日的反應,怕是要與自己反目成仇了不可。
想到這兒,趙安某的心中不由萬分難過。對于玲瓏所說的話,更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回到正殿,也是癡癡地坐在那兒,沉默不言。
待秦成瑾過來的時候,她也是一點兒人反應都沒有。
還是玲瓏在一旁催促了好幾次,趙安某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秦成瑾。
她連忙起身,朝著秦成瑾微微施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誰料秦成瑾甚是憤怒,他狠狠地拍了桌子:“趙氏,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讓趙安某不由心底一驚,心底的思緒越是亂成一團。膝蓋不由一軟,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刺骨的寒意,侵襲著趙安某的雙腿,而她卻一點兒都感受不到。
秦成瑾見趙安某一句話也不說,他眼神不由瞇了瞇了,丹鳳眼散放著危險的氣息,說道,“趙氏,可是你害死七皇子?”
這是帶著肯定的質問,趙安某知道,不管他怎么說,這個時候,秦成瑾都會將這個責任怪哉自己的身上。
除非,趙羽然能夠出來,幫她說上話。
可惜,趙安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此事并非臣妾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