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卡比憤怒地一槍托砸在格爾登的胸口上,將這個彪悍魁梧的大漢一下打翻,他那矮小精悍的身體里似乎壓抑著無窮的爆發(fā)力,同樣的也壓抑著幾乎快要炸開的怒火。
十九名武裝到牙齒的雇傭軍追捕一對亡命駕鴦,居然損失了一半的人馬,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后毒狼也不用在道上混了。丟人啊!不過罵歸罵,卡比心里還是明白的,能夠從自己的地盤里救走那個女人,利用一些簡易的陷阱就整傷了自己六個好手,從他逃跑的路線和精準的槍法還有那簡單實用的小伎倆,這樣的人肯定不好惹,或許就和自己一樣是特種部隊出來的精英,才有這樣的膽色和機敏,算起來,自己占盡了優(yōu)勢,卻落個下風(fēng),雖然他在暗,自己在明,可是這都不能充當(dāng)借口。
卡比很憤怒,可是同樣很清醒。這里離馬德里有100多公里的路程,而且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自己所在的工廠原來是一座化學(xué)實驗基地,自從1995年發(fā)生了一場火災(zāi)引起毒氣泄露造成數(shù)百人慘死之后,西班牙政府為了不讓消息泄露引起社會恐慌,就封閉了這個地方。如今這里方圓數(shù)十里之內(nèi),一片荒蕪,寥無人煙。這對男女逃跑的路線是東面,正是毒氣泄露后死亡人口最多的一個農(nóng)莊,這里遠離市區(qū)和公路,所以自己才肆無忌憚地允許隊友開槍,而不怕引起注意,可是有一點讓他頭疼,這個農(nóng)莊很大,大得數(shù)百人投入進去就如石沉大海,可是如果不抓住他們,不光那女人價值數(shù)千萬的,贖金拿不到,而且毒狼在西班牙的據(jù)點將會天下大白,他們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而且一旦暴光。毒刺的聲譽將會蕩然無存。今后就不再會有賣家聯(lián)系自己。
這次的行動本來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一切都進展得那樣順利,可是一切都***毀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雜種身上,究竟是什么人有這樣的本事,能潛入自己的老巢里救出人質(zhì),在皇家別墅里。行動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路上開來。也沒有尾隨地車輛,工廠又是已經(jīng)毀棄了地地方。這幾年來,他就沒見過任何一個陌生人往那地方去,難道他還真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就算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剛!我也會讓你折翅難飛!”卡比惡毒地掃視了一眼荒草習(xí)習(xí)的農(nóng)場,狠狠地一拉槍栓,吹響一聲呼嘯,剩下地十名精銳殺手,猛然分開,端著火力強勁的武器沖進了農(nóng)莊之中。
一個滿是蛛絲灰塵的倉庫里,龍飛羽從堆積的茅草上爬下,順手將作為望遠鏡使用地紅外線瞄準器重新安好,只剩下一粒子彈了,自己必須用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
“我們該怎么辦?這里荒蕪人煙!”此時的何美娜己經(jīng)習(xí)慣于依賴這個流氓了。至少從他身上,自己看到過逃生的希望,只是……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個死流氓,壞痞子,怎么為自己煮面的時候就沒看出他的本性來,沒有一點紳士風(fēng)度,那雙賊眼從來就肆無忌憚地往自己身上瞄,哼,回去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審時度事的她忍著不滿,甚至是有點麻木了這樣的目光,反正這里沒別人知道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被這個無賴看過,摸過,回去就當(dāng)不認識他好了。該死的,如果不是那禽獸想要玷污自已,換個角度來說,她甚至愿意回去當(dāng)人質(zhì),至少不會象現(xiàn)在一樣心驚膽顫地,隨時都可能被人一槍打死。
當(dāng)然這也是氣話,何美娜知道,比起這雙眼睛來,外面那些強盜地手段要歹毒卑鄙了許多。龍飛羽貪婪地吞了一口唾液,不得不再次承認,除了李雨玲還能和她比比相貌外,自己的其他女人無論是氣質(zhì)、臉蛋、身材還是那股成熟的韻味,都遠遠不及這個混血女人,嬌媚、性感、天姿國色,沉魚落雁……似乎所有稱贊女人的語言用在她身上都顯得蒼白無力,即使是如今這個狼狽的她,舉手投足間依然是那樣的美麗動人,輕撩鬢發(fā)的那一抹羞澀,都會讓自己驚艷萬分,這樣的女人要是放在床上……,龍飛羽覺得自己真的無恥,這樣的女人自己怎么能夠有褻瀆她的想法。
頓了頓,龍飛羽道:“這是個死村,短時間內(nèi)別想有人會來救我們,我們只能依靠自己,不過天已經(jīng)亮了,相信西班牙政府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客人居然被人一鍋端,軍隊,警察,很快就會全部出動來尋找你們的,來的路上我做了點記號,希望他們能看到!不過請你相信我,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你!”斬釘截鐵的話,讓女人那冰冷的心溫暖了許多,靜靜地看著這個無賴的給自己做拉面吃的大男孩,陽光帥氣,棱角分明,充滿了男子漢氣息的臉龐,是那樣的堅毅,那樣的沉著,他的話讓自己觸動很深,只有在生死之間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明白此時此刻這句話的含義,比起花前月下,在浪漫的音樂聲中,在充滿溫馨和奢侈的環(huán)境里說自己愿為她付出一切的那些男子比較而言,這樣的話更真實,更讓人寬心。
“不要怕,有我在,保證你安全!”龍飛羽笑了笑,看著有點緊張的女人,伸手拍拍身邊,示意她休息下。
我才不坐你身邊呢!何美娜緊了緊幾乎全都變成了絲線的睡裙,她可不想再被這個敢于讓一位身份高貴的女士脫下胸罩和內(nèi)褲來吸引敵人注意力的無賴輕薄,這個男人可以無賴,但是絕不能依戀,都被他占了便宜,還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委屈相,想到剛剛誤會他輕薄自己,而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時看到的那副可憐樣,不知不覺地,她就浮起一抹笑意。
天氣依然還是寒冷,剛剛在追逐過程中,何美娜并沒有感到寒意,可是坐在這殘破的倉庫里,寒風(fēng)灌進來,讓衣衫單薄的她禁不住渾身顫抖,但是矜持讓她根本開不了口說冷,恐怕這個流氓也希望自己保持著這樣的透明度吧!
“拿著!”龍飛羽站了起來,將隨身攜帶的沙漠之鷹遞給了一臉茫然的女人,并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將槍口朝下斜放,在女人身邊抬起她的手:“這槍的后坐力很大,開槍一定要一手扣槍,一手抬著槍沿下方,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時,盡量不要開槍,如果情況緊急,那么你地槍口一定要略微抬高一點,而且一定要等對方走進你身體三米地范圍內(nèi)!”
“你要去哪里?”似乎感覺到男人要離開,沒由來的一陣心慌,何美娜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蔚藍色的眼睛里水汪汪地一片,看起來異常讓人憐惜。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記住千萬別亂跑,相信我,很快就會沒事了!”龍飛羽溫柔地看著這個女人,笑得很燦爛,這讓女人心里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看著男人像鬼魂一般飄出倉庫,猛然間,何美娜只覺得內(nèi)心一片虛空,驚恐地握住手槍,縮進黑暗地角落里,那雙霧水汪汪的眼晴恐懼地望著黑糊糊地四周,仿佛身邊那些堆積的雜草,棄置地農(nóng)具,隨時都有可能化做擇人而噬的怪獸,會趁自己松懈地時候,猛然張開那血盆大口,殘忍、血腥地吞噬自己。
“嗚……嗚!你個混蛋,把我一人丟在這里!好怕!”哆嗦著,何美娜輕輕地抽泣,精神高度緊張,死死握著手槍的雙手都因為過于緊張而漲暴出了青色的血脈。
“噠噠噠!”外面忽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和咒罵聲,驚恐萬分的何美娜明顯地感覺到就在和自己一板之隔的倉庫外,至少跑過了兩次沉重的腳步,但是很快就逐漸遠去,密親的槍聲也漸漸稀拉,可是何美娜的心跳得卻越來越快,好象總有什么東西在牽掛著她,心很疼很疼,好象有種好不容易抓住地東西卻眼睜睜地看著被人奪去的感覺,為什么會這樣,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越來越冷,外面似乎刮起了大風(fēng),潮濕霉臭的倉庫里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臭味,她停身的地方旁有一個被老鼠挖出來的破洞,冷風(fēng)呼呼的朝她臉上撲來,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何美娜下意識地躲到了給自己做拉面的大男孩先前示意自己座下的地方。
“嗯!好軟和!”靠在雜草邊,何美娜感覺到了玉臀下不再是硬邦邦、冰冷冷的潮濕地板,鋪墊了厚厚一層松軟干草,很柔軟,很暖和,這里正好有個向陽的窗口,干草一點都不濕潤,而且還帶著陣陣太陽曬過留下的香味,扯下一把干草裹住冰冷的身體,不知不覺的,她愈發(fā)思念那個流氓,他到底怎么樣了,會不會出事,外面那么多人,他能應(yīng)付嗎?越想越害怕,眼皮也越來越沉重,漸漸地,茬弱的女人禁不住這寒風(fēng)的吹襲,迷糊著閉上了眼。
模糊之間,一陣唆唆的衣物磨蹭聲響起,恍惚之中,她看見一只滿是鮮血的手掌趴在了窗口上,一個黑糊糊的人頭冒了出來,看見她的瞬間,咧齒一笑,說不出的淫蕩,笑完的黑影象一只靈活的松鼠一般一躍而起,朝她撲來。
“蒙面人!”剎那間的視覺沖擊,何美娜只覺得天昏地暗,腦海里混沌一片,只有一個念頭……開槍!開槍!
“砰!”巨大的轟鳴聲響起,一團火光冒出,威力強大的沙漠之鷹的子彈,準確無比地貫穿了黑影的身體,一蓬血花象盛開的煙火綻放,在何美娜的眼前展現(xiàn)出一抹絢麗而又血腥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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