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棍寂然。
先前在萬屍冢裡時,長棍是漲得比平常粗些,而在出得萬屍冢裡之後,到了樹林子,也就是這一索府第的時侯,見虛道長如舉行儀式一般,認真地拜了,最後復和原形。剛纔見虛道長話裡話外,還說到要記得棺胎之情,我雖不懂,但從長棍助我們過得萬丈深淵,還有離得些許的小陰小魂來看,目前,這東西,是大禍害,但也有小便宜可佔。
我輕輕地捧起長棍,竟是一種別樣的心情。到了這步田地,我搞不清楚,到底我們是陷進了一個更大的迷局,還是目前,只能是努力地獲得眼前利益,走了出去。
一直沒有離開過見虛道長身邊的長棍,此時遞到了我手裡。我幾乎眼淚要下來,但聽了見虛道長前前後後的話,我知道,我此刻,最不能犯的大忌,那就是嬌情,所以,輕輕地接了,捧在手心。
見虛道長說:“記住,棺胎可保一時,但保不得一世,當然,抓緊一時,也就是抓住一世,此棍是我生死之物,棍在我在,棍亡我死,切記!看到滿壁的骷髏燈了嗎,火小油淺,不足燒出洞口,我此時,要做的,是添一把大火,燒出洞口,切記,燒出後,絕然是滿洞的骷髏頭,你見過那種發著瑩綠之光的骷髏頭的,就是萬屍冢裡的骷髏頭,這個時侯不要怕,要迅速地執棍橫掃,趕了這至陰之火,燒得花海,花海即燒,那老婦人會出來的,哦對了,那老婦,就是一索府主,那四個姑娘,就是四大護法,一索稱香豔索,即是以花爲生,花亡剛亂,此時,就看你的造化了,但我相信你,你會成功地找到你的兩個朋友,還有能成功地出得一索之地,那個時侯,即是與我會合之時,長棍不可丟,出去後,有得機緣,我即回還,現在,我是用命在賭了。”
腦子裡轟成一片,就實話,老子長這麼大,還真的沒碰到過如此生死選擇的時刻,而且,一直以一種瞧不起或是玩笑的心態,一直沒怎麼當真,總是想到青天白日乾坤清明,怎地會有這麼多的怪事,但現在,見虛道長慘然中透著的嚴肅,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荒城客棧牆面上那鮮紅的“要想出去,除非死”的店規,又是駭然地浮起在我心間。我知道,這一切,有關聯,而且說白了吧,見虛道長的樣子,想是以自己的死,來換取我的生,爾後,再才能一起生,也纔有耿子和胖子的救出。而見虛道長後一段話,更是在我的心裡堆起一種壓力呀,“機緣”二字,死死地纏在我心裡,我不知道,要什麼樣的機緣,我才能順利地走出去,也才能救出胖子和耿子,讓見虛道長得已還身。
“不要愣神了,時間越長,怕是那府主回過神來,事情更不好辦,可記好了我剛纔所說之話?”見虛道長直直地盯著我。
我忍著淚拼命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把住長棍,說:“道長如出事,我也不獨活,一起賭命吧。”
道長慘然一笑點點頭說:“不會的,所輕人,純陽之身,數千年纔出一人,不會的,我相信天道輪迴,一切都會過去的。”
呼呼呼!
石屋裡突地起了一陣陰風,見虛道長眉頭一鎖說:“無情花海又在瘋長,事不宜遲,我去了,可好生爲之!”
呼地一團素影飄起,眼前一黑,及至看清時,見虛道長已然團身撲向燃著的骷髏燈,轟地炸響聲起,突地燈簇剎亮,亮得毫髮畢現。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全然流下,見虛道長所說的捨身,卻是整身撲向燈簇,而全然化爲燈油,燈簇剎亮,如白晝一般。
轟轟轟!
亮光成團!見虛道長所說的加些光亮,卻是加得火勢熊燃。隨著轟聲激起,頭頂轟然一片聲響,所有的骷髏燈如瘋魔一般,全然燃到了頭頂,轟聲更巨。
熊熊的火勢,沒有嚇到我,因爲見虛道長先前已然有過交待,再說,媽地連命都說不準會沒有了,還怕你燒個球呀。但卻是緊握長棍的同時,覺得太過怪異,按說這麼大的火,全然彌在頭頂,這般的燒將起來,卻是一點也不覺得炙熱,反而卻是在一股股陰冷襲來,媽地,這倒是太怪了,頭一次感到這火居然不燙呀。
是陰火,陰柔之火!卻是與我陽身相配,倒是不熱了。此時猛然然明白,止住眼淚,是的,我此時千萬不能慌亂,看來見虛道長所說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全然成敗在此一舉了。
呼轟轟轟!
我的天啦,突地頭頂傳來巨響,似陰風裹著火球,全然撞到了石頂,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譁然一下,我眼前一片的瑩綠,我的媽呀,萬千的骷髏頭,一下子從燒破的石頂全然而下,如飛瀑一般。對了,這就是萬屍冢裡那些瑩綠的骷髏頭呀,媽地,沒想到千辛萬苦地逃了出來,卻是來到了這萬屍冢裡的地底下呀。
此時萬千的骷髏頭轟然而,瑩綠怪異,一下子堆了起來。而我手中長棍,突地抖動不止,而似要拉著我飛昇一般,越來越強勁。怪呀,但我同時發現,頭上的破洞,全然流著萬千的骷髏頭的瑩綠的飛瀑一般,我根本上夠不著,也無法從這飛瀑流中鑽了出去。
骷髏頭瞬間在腳下堆起,而長棍的那種拉力越來越強勁,莫非是有所暗示?心裡一動,猛然地一跺腳,嘩地一下,骷髏頭全然滾到一邊,而長棍啪響間,一股巨大的拉力轟地將我拉昇,從瑩綠的飛瀑中我一下子升起,抱了長棍,從破洞中一下子飛昇出去。心中驚喜呀,媽地看來這話還是真的呀,棺胎在誰地手裡,都是可以起得一些效力呀。而抱著長棍,轟然地飛昇,一下子出得洞口。
急速地飛昇,長棍譁然。
我以爲是又會到萬屍冢裡,沒想到,長棍飛昇間,竟是轟地響過不停,而一下子,居然是飛到了一索的府地,這地方我熟悉,先前來過。轟然落地,長棍依然在手裡。
呀呀呀!
我一下驚叫連連,天,出來之時,只顧了抱著長棍飛昇逃避,而沒想到,我的身後,居然是帶著成團的陰火,我的天,就是剛纔石屋裡的那種瑩綠的光,而那種光,此時竟然是成團地涌裹著隨我而至,前面就是花海,還是那樣的一片,花香陣陣間,夾著說不清的陰腐之氣,這是從洞中帶來的陰火的陰柔之氣。
燒!對,燒!
腦中猛然地記起見虛道長的交待。是的,見虛道長交待過,要燒得花海,於此間,尋找機緣。而成團的陰火,是不是追了棺胎而來呀,我突地想到,爲什麼見虛道長一直抱著長棍,而在最後,將長棍交於我,而且這是唯一能讓道長還身的法寶呀。
長棍劃動,我一驚,竟是成團的陰火隨了長棍的劃動,滾動一片。這下明白,老子再傻也不會二到什麼都不知道了,長棍一掃,陰火啪然,一起挑向花海!
轟隆隆!
花海炙燃起來,竟是突地大火而作,整片花海燒成一片火海。
“找死呀!快!”
厲吼聲陣陣,突地從火海中涌出成團的白影,當頭的就是那老婦人,稱之爲一索府主的老婦人。後面,是四個姑娘,就是抓走胖子和耿子的四個姑娘,而那四個姑娘的身後,更是白影翻動,竟是數百之衆的白裙飄然,這是一衆的一索府裡的小姑娘們呀。
看來,香豔索,也就是空靈索,還是名符其實,全是女的,這裡的頭是女的,所有的府裡的人都是女的,全在這裡待弄這一片的無根無情花呀。
焦臭陣陣涌來,令人作嘔。
而我全然顧不得這些,我要尋找的是,那見虛道長所說過的什麼機緣。這份機緣,關乎能否救出胖子和耿子,更關乎如何讓見虛道長成功還身呀。
哪裡有機緣?
只覺得滿眼的白裙飄然,而我舉起長棍,棍響啪啪。突地,當頭的府主老婦,卻是一下子停了一下,更是怒吼:“注意,這小子有令符在手,注意!”
這下倒是提醒了我,媽地,看來,還是怕這棺胎的。心裡也陡然地明白,爲什麼先前見虛道長那般害怕的樣子,媽地,全然是裝出來的,他知道這裡的機關,所以沒有一下子亮出法寶,而是讓對方大意,他或許在來到這一索府地的時侯,這個計劃已然成胸瞭然了。
心裡突地升起對見虛道長的一片佩服和感激,捨身成得我們,而此時,卻是將最後的法寶助得我們。
棍掃處,花海火勢更大。而隨著炙燃,又是一片啪啪聲。我驚訝地看到,跟在最後的有些姑娘,已然落進了花海火中。心是突地又是想起見虛道長交待過的話:一索府地,全靠這無根花來維繫,花死人亡,花去人空。
我的天,我突然明白,燒得花海,纔是破解之法呀。
看來,是後面法力弱些的小姑娘們,擋不得這般的火勢,一下子落入了花海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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