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入泥護花,花豔之時,府主魂留,花去之日,府主入林,所謂男兒一語,誓爲終身,現府主既允得老府主,當得尋得解救之法,過得九索,復得荒城,重整一索,當是繁花如熾,只爲君開!”桂香正色而語,說出長長的一段話來。
而旁的另三個姐妹也是頻頻地點頭。倒是我心下慚愧呀,一直以爲,所謂的陰魂不散,皆是些不乾淨的東西,就算是這些姑娘們,不管你看著是多麼地嬌豔無比,但終究,說焦黑就焦黑,說變臉就變臉,說白了吧,與我等,還真的不是同路上人。加之剛纔見虛道長神神叨叨的,突地離開,我其實在心裡尋思的是,敷衍下這些姑娘們,反正那老婦自願入泥,復得花海,也算是爲一索府第做了貢獻,其他的,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的真實想法,就是準備兩腿一擡,與耿子和胖子走人了事,媽地,這地方,還真的太詭異,我怕長久地呆下去,我們會整成神經病呀。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不要怪我們不像個男子漢一樣不擔責任,主要是因爲這責任太重大了,而事情又是太過詭異,我等真的擔不起呀。
但現在,桂香一說,卻是轟地一聲,如在我心底捶起來呀,我的天,我真的把這些姑娘們看扁了呀,還真的是些有情有義的姑娘們,說出的話,還真的有些道理,不管這話怎麼樣,但我確實是爲我剛纔的想法羞愧不已。
說的是真的,我答應過老婦,要善待這些姑娘們,而也從剛纔她們叫我府主開始,意味著我對她們有了推不脫的責任。還有,就連這些姑娘們都有如此胸懷,我這麼想,是不是太不像個人呀,連個鬼都不如呀。剛纔桃紅明裡暗裡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過,“我看遍了她們的全身,就得對她們負責”!媽地,不管這話的真假,說到底,我還真的不能丟下這些姑娘們,一走了之呀,這倒真成了一個問題。
旁的耿子和胖子眨著眼,看著四大護法,又看看一衆靜默的姑娘們,再看看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其實這兩個好朋友的心思還真的是和我一樣,我們的初衷還真的不是來過什麼九索,我們只是探個路,完成任務,我們還有我們的日子要過。但對著這滿地的姑娘們,齊齊期望的眼神,能就這麼走嗎。
我突地問:“剛纔你說府主入林,是個什麼意思?”
桂香眨著眼,看著我,說:“不會吧,不會不知道吧,應該經過那片山石林了吧,如果不及時想辦法,最後府主,還有這滿地的鮮花,這麼說吧,就是這一索府地,全會成爲山石林的養料,那才叫什麼都沒有了。”
哦,這下我明白了,同時,也解了心中一惑,其實這荒城,還有烏託幫,以及活死人道,還有彌著鎮魂木的山石林,說到底,內裡才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掌控這聯繫之人,卻是一直不得見,這也是一直在背後操控這個局勢之人,這個人,到底真實的目的是什麼,我們現在還真的不得而知,但只知道,要過九索,得取真象呀。
現在的情況,倒是無端地一個應允,又多了一重的責任。
我說:“桃紅,一索府第,交由你整理,快快收拾,然後上路。”
桃紅馬上嬌聲語:“遵命府主。”
桂香在旁嬌笑著說:“這麼說,你答應啦。”
我說當然,你這又是說教又是曉以大義的,我不答應行嗎。
說實在的,在這四大護法中,我一接觸,就發現,這老三桂香,倒是有著吳亞南的範兒,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不管什麼程式規範的,反正是率真性情,說起話來看似沒大沒小,但真的到關鍵時刻,往往還是這樣的內裡不藏心機的人靠得住呀。所以,桂香和我說話,也沒有桃紅那般的講規矩,在一個團隊中,還真的需要這樣的一個人來調和一下,不然,我還真的有時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此時桃紅手一揮,四下裡白裙翻動。說實在的,老子還真的不知道,這一索府地到底要怎樣的整理之後,才能離開,這老婦飛身入泥,媽地,倒是把這個攤子交給了我,看起來,豔福不淺呀,盡是美女,但我的心裡說實在的,沒歪想,我只是想到,要過得活死人道,過得烏託幫,入得荒城,再出來,我的天,這一衆的嬌嬌柔柔的姑娘們,怎地和我一起能經受得了嗎。
白裙翻動處,嬌語連聲,竟是圈圈地圍了花海,四下裡舞成片。難不成,告別還要跳個舞不成。卻是舞動間,竟是白霧霧升起,與白屋應和,而成團成裹,呀語間,白霧盡入白屋,而白屋之門,無聲地關閉。
桃紅揮手間,衆姑娘齊齊站於四人身後,而四大護法,與我們三個並齊。此時我詭異地發現,那一地的花海,朵朵的鮮花,突地輕垂於下,似低頭告別一般。
桃紅輕語:“府主,花靈盡收入白屋,花情可堪,待得重回開白屋,出花靈,皆可鮮活如初,此時儘可離開了。”
我一下明白了,剛纔衆姑娘齊齊舞動,是喚得花靈入屋,而待我等功成之時,定可救得老婦,也可重活花海呀。突地感到心裡有一種沉重,無端地一種沉重。先前並沒有想到這麼複雜,這事情可由不得人,沒想到,到了現在,倒是搞成了這樣,還真的退不出了,只能是一往無前了。
我輕輕地問桃紅:“這麼說來,我們可是過了一索之地了。”
桃紅輕語:“一索是基,既成府主,當然基礎牢實了,只是這後面,少不得有苦頭吃了。”
而桃紅一語倒是提醒了我,我指了指胖子說:“他身上還有屍蟲呀,沒有出來,我們也沒法搞了出來,倒是怎麼辦呀。”
桃紅看了看胖子說:“現在看來,倒是不礙事的,有高人鎮了屍蟲,只要沒有誘因,暫時沒事,到得後面,自可得解了。”
這麼一說,我也是放心了。聽桃紅說到高人,我想見虛老兒終是沒有騙我們呀,胖子身上的屍蟲,還就是他用黃符紙鎮下的。唉,但不知,這神神叨叨的老傢伙,說是還願,不知還到哪方去了。
但不能多想了,後面的路,還真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我對耿子和胖子說:“這下,少不得注意些,我們走吧。”
大家上路,先前是四個人,最後少了見虛道長,現在,倒是一路的人,近百人吧,白裙飄然,雖是人多,但總是覺得心裡壓得厲害呀。
一索府第,我先前一直在心裡默然地觀察,各位知道,我對方位感興趣,當然,失了方位感,那可是要人命的。而我現在看來,一索府地,其實是與活死人道並行的,在活死人道,山烏託幫,荒城這個三角形的方位來看,是在外圍,並行的外圍,而山石林,又是在另一條邊的外圍,這麼說吧,一索府第與活死人道並行,而山石林,與烏託幫並行,萬屍冢裡,就與山石林在一條直線上,說白了,其實是山石林的延伸線。
搞清楚了這個方位,我此時想,不管九索不九索的,還是得入荒城,不然,那解不開的迷,也有回不去的道。到得荒城,入得後花園,既可通達到我們城東工業園的住地,那後花園,其實是與我們住地屋後的泥潭相通呀。這前面說過,各位還記得吧。我的如意算盤其實是,入得荒城,既可解迷,又可回家,結束這無邊的惡夢,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呀。
主意打定,的揮手,朝著活死人道的方向走去,順活死人道,繞得烏託幫,既可入荒城,這是這個三角形的方位,老子這下子不會錯了。
香風襲人,卻是難起色心呀。這倒是真的,說是有色心沒色膽,我們現在說實話,而對這些嬌豔的姑娘們,還真的既無色心,也沒色膽。
而行動間,耿子悄悄地說:“老大,你發覺沒有,這麼多人一起走,居然就我們發出點聲響呀。”胖子也是捂著差點叫出聲的嘴,輕聲說:“老大,我都忍了半天了,我發現,她們走路,全是飄著的,媽地,挨都沒捱到地上,這太駭人了呀。”
我小聲說:“駭個屁呀,本來就是些陰魂,還真的迷上你了呀,注意些,不過,這些陰魂,倒是好的,看來,這陰界,也是分了好壞呀。”
“不許說粗話,府主怎能說屁這樣的粗話呀!”桂香在旁突地說。
我的天,我覺得我的聲音夠小的了,這下子,倒是真的得小心了,看來,人鬼共處,還真的要注意些了。
活死人道,在我的印象裡,一直是爲山石林送給養的道,而那些在道上,能逃脫的,或許入了烏託幫,或許入了荒城,而烏託幫和荒城中沒有房錢的房客,也是被趕到了活死人道上,媽地,絞得腦袋疼,老子現在才終於搞明白這個關係,相依相存,互爲制約,又是互爲所用,你不能說它對或錯,反正就是這樣的一個循環,生生不息,而最終得利的,恐怕是幕後的那個操縱者。因爲不管怎樣,之最終,所有上了活死人道的陰魂,只能是一種先擇,成爲給養,成得萬千的陰兵陰將,不管你是先到荒城還是最後到荒城,總之,活死人道,恐怕就是你最後的歸宿,只是時間遲早而已。
快走出這片樹林,也就是這一索府第,本能地回頭一看。就在回頭之際,心裡突地想起,見虛道長也好,那老婦也好,都交待過,不可走老路,不可回過頭。我的天,本能地犯了大忌呀。但回過去,卻是轉不回來,天,看得身後,竟是團團的白霧涌裹,而於白霧間,竟是有著無數的陰魂彌走一樣,而看不真切,快快地轉過頭來,心裡狂跳不已,不知道這樣的回頭,卻是會帶來什麼。
呀呀呀!
嘎嘎嘎!
突地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了來:“還是你小子有善心呀,知道等我們一會呀,唉,可把我們給趕死了呀。”
熟悉,但卻是詭異。
我的天,心裡突地一驚,媽地,這聲音,就是羅衫女和枯骨的聲音。這兩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怎地這麼說話,這個時侯怎地趕上來了。
柳綠在旁湊近我耳邊說:“唉,府主,你犯了大忌,說是行走間,不可回頭的,你以爲我們走得慢嗎,其實很快,這麼半天,已然到得樹林邊緣,前面就是活死人道了,剛纔你一回頭,陽氣外泄,那兩個傢伙,是見縫就鑽的主,立馬抓緊了這一線生機,一下子趕上來了,不然,他們是追不上我們的,他們只有在活死人道上,纔有和我們一樣的速度。”
天,我一下明白,原來,回頭,還真的不是隨意可爲的,到底是惹下禍了。不是怕枯骨和羅衫女,主要是麻煩,這兩個傢伙,陰鬼得很,碰上他們,準沒好事,再說,我心裡急成一團,早想著回去,和這兩個傢伙糾纏在一起,搞得好沒事,搞得不好,一堆事呀。
但只見陰風裹起,枯骨和羅衫女一黑一白落到了我的面前……
複製粘貼搜索:磨鐵中文網鄒楊懸疑熱血季《荒城迷靈索》。唯一正版絕無彈窗廣告更新更快更全!不想電腦及手機崩潰的親們,去看正版對眼睛最好!書友羣號:468402177,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