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雁塵,現在就是一粒任萬人踐踏的塵埃;終有一天,我會傲世蒼穹,成爲任萬人仰視的大雁。
終使眼前之人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忍,一定要沉住氣;修爲至上,我一定會修成上尊,親手手刃眼前之人。
“掌門,弟子知錯了。”雁塵低下腦袋,微微彎腰,懷著歉意的說道。
蕭掌門狠狠的揮了揮衣袖,雙手背與後腰,衝著雁塵憤怒的‘哼’了一聲。“還好本座回來得及時,倘若此事被外人知道,你可知會對我衡山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雁塵沒有說話。
“你犯此事,應當被逐出衡山,終生不得跨入衡山半步。”
聽聞此話,雁塵嘴角抽咧些許。
“若不是掌門夫人再三說清,今日我必當會將你逐出門外。”蕭掌門指著雁塵,依舊憤怒。
掌門夫人?雁塵不由的想起了當日她那如母親般慈愛的眼神。
“多謝掌門。”雁塵的語氣顯得有些顫抖。
蕭掌門衝著雁塵擺了擺手:“可別急著謝本座,你犯下如此重事,得一視同仁,做出公平的對待,你也得受到應有的懲罰。”
雁塵緩緩擡起腦袋看著蕭掌門,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緩緩開口:“是何懲罰?”
“衡山之巔後山深處,思過崖內,思過半個月,可能接受?”蕭掌門的語氣絲毫不減。
雁塵淡淡的點頭。
“還有,你令李少卿半年不得修煉,而無法前去武境院內學習,這可是終生的遺憾。所以 ,本座取消你一個月後的比試資格,你也不能前去武境院內學習。”
此話一出,雁塵全身猛地顫抖一下。臉上浮現出憤怒之色,不能去武境院,那就不能參選煉魂師的名額,這......
瞧見雁塵這般神色,蕭掌門倒是笑了笑:“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年輕人,做事一點也不考慮後果。”
緩了一陣,雁塵雙手抱拳,衝著蕭掌門說道:“多謝掌門寬厚處理。”
不能參加一個月後的比試,那就不能去武境院內學習,不能去武境院內學習,那就完全接觸不到煉魂師。這個懲罰,對於雁塵而言,實在是太巨大了。
蕭嫣那丫頭,聽說了這懲罰,差點就跟蕭掌門打起來了;不過還好,這丫頭還算理智,沒有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倒是氣得蕭掌門差點岔氣。
而那丫頭,因爲這事,躲在被子裡哭了好久好久。
“我雁塵,可不願終身淪爲塵埃,終有一天,我會成爲那傲世蒼穹的大雁。”仰望那蒼白的天空,雁塵捏緊著拳頭,心裡暗暗的發誓。
後山之處,路過掌門夫人的房子,繼續朝著深處走了許久許久,一個懸崖出現在了雁塵的視線當中。懸崖之前,矗立這一塊被野草遮蓋的石碑,輕輕掀開野草,可以清楚的看到石碑上‘思過崖’三字。
站在懸崖尖上,那些沒來得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一縷縷地懸浮在懸崖之前,眺望遠處,猶如仙境般的風景倒也令得浮躁的心閒靜自在下來。
這裡的環境,再適合修煉不過了。
懸崖的另一頭,便是一座山洞,山洞的四周長滿著雜草,大概這裡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人來了吧!
雁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邁開步子朝著山洞內走去。
咦?
雁塵進入山洞內,發覺有些異常,看外面雜草叢生的模樣,這裡應該是許久許久沒有人來了,可是這山洞內,整潔無比,就像是有人在此居住一般。
四處張望一番,倒也無人;這山洞貌似深不見底,繼續朝著裡面走著。
過了一會兒,竟發現一些酒罐子隨意的扔在一旁;而且,洞內還有著一堆未曾燒盡的柴火,冒著一股股殘餘的黑煙。
這下確認了,這裡一定有人。
雁塵運起玄氣,警惕的望著四周,小心翼翼的邁著步伐朝著山洞最深處走去。
可是,依舊沒有人。
索性也罷!便藉助這未燒盡的柴火,雁塵燒了一堆火,坐在火旁;黑色的眸子被火照得通紅,他發著呆,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輕輕的將胸膛的衣服掀開,那大大的‘仇’清晰可見。
“光復荒境,光復荒人,復興王朝......”雁塵不自覺的念道著。
茫然之間,似乎又看見了父親,看見了母親,看見了族人們。恍惚之間,昨日已層層凋謝,再不復當年那些美景,昨日已冷冷湮滅。
“我會變得很強的。”
雁塵盯著那燃得正旺的柴火,捏緊拳頭堅定的說道。
..........
“盤龍戟。”
立於懸崖之上,雁塵嘶吼,一把方天畫戟帶著金色的玄氣出現在了雁塵的雙掌之間。
當年,父親靠著它鎮守著荒境。而我雁塵,今日,靠著它,復興王朝。
“十八降龍戟,第一式,龍傲蒼穹。”
雁塵的腦海裡,一道道父親偉岸的身影浮現而出;揮動著盤龍戟,一道道金色的玄氣化爲十八條金色的長龍,纏繞在雁塵的四周。
“啊!”
雁塵嘶吼一聲,舉起盤龍戟朝著蒼穹一舉,那十八條金色的盤龍沖天而起,一陣陣嘶吼聲迴盪在懸崖峭壁之間。
“帶著仇恨,過度的追求力量,他日,終會走火入魔。”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雁塵一驚,猛地回過頭去。一位身穿青袍的白髮老頭,捧著一罐酒,仰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喝著。他長長的白鬍須隨風而動,蒼老的面容不失精神
“咯!!”他張開嘴打了個飽嗝,露出一臉滿足的笑容,那深邃的皺紋擠在一起,甚是神秘。
“啊!舒服呀!”他張開手臂,閉著眼睛,很是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突然,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的殘影;老頭的身子一下子出現在了雁塵的身前。
雁塵大驚失色。
只見那老頭一手抱著酒罐子,一手握著拳頭朝著雁塵的腦袋擊來。
雁塵舉起盤龍戟一擋,可是.....那老頭的身子突然又消失不見,貌似這又是一道殘影。
“啊,好喝好喝。”那老頭靠著雁塵的背,仰著腦袋喝著酒。
此人是誰?修爲竟如此之強。
“十八降龍戟,第一式,龍傲蒼穹。”雁塵嘶吼一聲,腳踩大地,身子掠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個身,舉起盤龍戟朝著那老頭轟去。
十八條金色盤龍嘶吼一聲,朝著那老頭轟去。
“轟!”
一陣爆炸聲響起,老子站立之處的懸崖頓時炸裂;一塊塊巨大的石頭,朝著懸崖滾落而下。
“力量,力量,你一直在追求著力量,卻忽視了自在;被力量所捆縛的感覺,不好受吧?”
“酒,倒是好酒,可是喝的人只爲了求醉,那這酒,可就不能稱之爲好酒。”
雁塵驚愕萬分,那老頭的速度極爲迅速,躲開了自己的攻擊不說;竟然盤坐在了遠處,仰著腦袋一邊悠悠閒閒的喝著罐子內的酒,一邊朝著雁塵說著不知何意思的話。
“你到底是何人?”雁塵盤龍戟直指老頭,疑惑的問道。
那老頭盯著那空空的酒罐子,無奈的撇了下嘴;接著用青袍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接著衝著雁塵‘嘿嘿’一笑。
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眨眼之間,那老頭坐在雁塵的身旁,豎起大拇指指著他自己,很是自傲的說道:“我就是衡山老怪。”